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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点了点头,看了身边一脸难过的艾美一眼,左手突然伸向阿勇的耳背,连续两次击点,将阿勇弄晕过去,然后随手把他摆成侧卧的姿势,转身前去拔出仍然扎在那个士兵眉心中的匕首,然后回到阿勇身后蹲下,飞速一刀刺入他的后肩胛骨下侧。
收好匕首,康宁站了起来,轻轻抱住惊慌捂嘴的艾美,低声解释道:“放心吧,我刺入的地方没有重要血管和神经,休息一个月,他就会康复过来,到时候依旧生龙活虎的。走吧,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
艾美点了点头,静静看着康宁将阿勇的望远镜和连着手枪的武装带扎到了自己腰间。
康宁对她微微一笑,转身从一具尸体上搜出打火机塞进裤兜里,解下装有两个弹夹的弹袋和一个军用水壶挂在身上,又捡起地上的两支AK47,凑近篝火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选出保养得较好的一支斜挎在背上,卸下另一支枪的弹夹塞进弹袋里,便拉着艾美的手,沿着西边的山道快速前行。
上午八点,疲惫不堪的康宁和艾美,终于来到了距离满是瘴气的深涧还有两公里左右的地方。
康宁示意艾美蹲下身子,自己隐身在树丛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十多分钟才敢站出来。
由于情况紧急,他不敢在地势较为平坦的黄牛坪休息,而是前行到距离第一道深涧六百多米的斜坡上,钻进左边的密林,涉过一条两米宽的浅浅溪流,向上行走二十余米,才在覆盖山藤的小溶洞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上次康宁离开考察队伍撒尿时偶然发现的地方,没想到终有一天,他能够再次用上。
康宁让艾美稍等,扯起洞口的一大把枯草,拨开山藤,小心翼翼地走进三米多深的光滑溶洞,用打火机点燃枯草。
仔细一打量,他发现这个封闭的山洞里较为干燥,略微倾斜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张蛇蜕,显然是毒蛇经常光顾的地方。
康宁将燃烧一半的枯草小心放在角落边,捡起蛇蜕,放在火上燃烧。
走出洞口,他对一脸担心的艾美低声说道:“走,我们先到小溪边好好洗洗,给水壶装满水后就回到洞里吃点儿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我看这天色可能有雨,等我们睡一觉之后再出发。如果阿勇说的情况不错的话,我估计在黑龙山主峰东面的宿营地里会有人埋伏,因此我们只能在天刚黑的时候通过黑龙山,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对手才会放松警惕,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在最险恶的傍晚,通过满是瘴气的两道深涧。”
“好啊,我都听你的。”艾美对康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挥不掉的疲惫和担忧。
康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鼓励地点了点头,艾美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随后两人钻进洞里坐下,默默吞咽手中的米饼。艾美吃完,捧起水壶喝水,看到康宁一面吃一面沉思,便盖上水壶,乖巧地靠在洞壁上,侧身抱住康宁,让他枕着自己的腿躺下,一双手不时亲昵地替康宁梳理乱发。
康宁对艾美笑了笑,抬起头来,亲了一下她的唇,然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缓缓躺下安静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在艾美的轻抚下甜甜睡去。
上午六点,天色渐亮,杨梅坳上被康宁撞晕的士兵缓缓醒了过来。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擦去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看到满地都是同伴的尸体。
他情不自禁地打着冷颤,强忍着右胸三根肋骨折断的剧痛,跌跌撞撞走到一个又一个死状凄惨的同伴身边,最后在被烧焦上半截身子的同伴旁边跌坐在地,剧烈地呕吐之后,嚎啕大哭,直哭得天昏地暗、声嘶力竭,这才安定下来,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着灰暗的天空,整个人就像痴呆了一样。
不久,左侧传来的熟悉的微弱呻吟声,让他惊醒了过来。整个人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手脚并用快速爬行过去,抱着背后满是血迹的阿勇大声呼喊:“副营长!副营长……”
阿勇躺在他的腿上,慢慢地睁开眼睛。重重咳了几声之后,这才痛苦地撑起身子,转头艰难地问道:“弟兄们怎么样了?”
“全死了……哇……”
阿勇咬紧嘴唇,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淌下滴滴泪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睁开眼睛,对士兵低声吩咐道:“快,到树下用步话机向营部报告……快……”
士兵重重点头,刚站起来,就看到阿勇再次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士兵大惊之下,又蹲下抱紧阿勇,声嘶力竭地呼喊,可阿勇就是无法醒来。
满脸是泪的士兵只能匆匆放下阿勇,歪歪倒倒地跑到树下,抱起挂在树干上的步话机,抓住话筒凄厉的喊叫:
“报告,报告,一连三班在杨梅坳遭受突然袭击,全班八人被害,副营长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报告,报告,一连三班在杨梅坳遭受袭击,全班八人被害,副营长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第378章 犯我者亡
刚刚躺下不久,就被人从迷糊中叫醒过来的黄永谦等一班将领,匆匆走进了指挥室。看着房子里人来人往,一片忙碌的情景,立刻围坐在了一起。通讯参谋快步跑到黄永谦左边停下,飞快地敬了个礼,随即大声报告详情。
“十分钟前,我们收到杨梅坳边防营一连三排的呼叫。大约在临晨四点左右,埋伏在杨梅坳的一个班共十名官兵遭遇突然偷袭,如今只有通信兵和身受重伤的副营长傅明勇两人侥幸存活了下来。接到求救后,距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封锁哨卡,已经分兵前往救援。我们分析,逃犯很有可能在偷袭得手之后,逃向了黑龙山方向,寻找机会偷渡出境。目前,演州公安部队的一个连兵力正在由东向西呈地毯式搜索前进,即将接近杨梅坳地区。经过我们再三演示,整个边境地段只有杨梅坳至黄牛坪路段没有布置有兵力,以时间及路程判断,逃犯很有可能仍然处在这段十一公里的路途之中。另外,逃犯作案后拿走了一支长枪和一支手枪,以及两个以上装有三十发子弹的弹夹。”
黄永谦一听,立即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皱起眉头,厉声问道:“两个小时过去了,逃犯难道走不完十一公里的路程?”
边防营长李丰连忙站了起来,耐心解释道:“将军,杨梅坳至黄牛坪的道路非常难走,就算是大白天的,我们的官兵在全速行军的情况下,也需要花费两个半小时以上的时间才能走完。这条道路中间有四个山坳,道路弯弯曲曲,崎岖不平,有三公里左右的路段,都是在极为艰险的山崖边沿。白天都得十分小心才行,更何况是最黑暗的黎明时分?而且这几天都有阵雨,因此逃犯绝对不可能走得很快。”
黄永谦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很好!你的这个情报很重要!梅中校,对此你有何意见?”
“现在是上午七点十五分,我的队员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都可以出发。只是从这里赶往黄牛坪,需要三个半小时的急行军,为了保存体力,同时也保持对逃犯和叛徒的威慑,我建议用直升机直接进行投送。”梅广哲大声回答,眼里隐隐露出兴奋之色。
黄永谦沉思了一下,随即对身边的上校处长低声吩咐:“你立刻通知直升机准备。”
“是!”上校站起来行了个军礼,然后大踏步走出了作战指挥室。
黄永谦指着面前桌面上的地图,将自己的判断向围在身边的各部门负责人一一说出,最后转向李丰命令道:
“李营长,从黄牛坪到黑龙山主峰的道路非常险恶,在座的人中间只有你走过,因此我命令你立刻着手进行准备,等下陪同黎中校的猛虎分队一同出发,担任向导,与预先埋伏在黑龙山宿营地的小分队一前一后,彻底封死逃犯的去路。”
“是!”
李丰敬礼完毕,转身离开,刚到门口,他又再次转身回来,对黄永谦大声报告:“将军,黄牛坪到黑龙山东面宿营地必须经过笼罩瘴气的两道深涧,上次我们通过时,预先服用了驱除瘴气的‘行军散’才勉强能够忍受,我担心……”
“什么?你是怀疑我的队员的战斗意志?哼,不用你担心!我的部队长期在环境复杂地形险恶的丛林山地中进行训练,什么样的险情没有遇到过,还担心那点儿瘴气?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行军散’,你若是需要,你自己带点儿去吧!”
梅广哲皱起了眉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丰的话。在他眼里,区区一点儿瘴气算得了什么!
“好吧!”
李丰摇摇头,悻悻地转身离去,心想既然这样,老子自己服用得了,随你们牛逼去,到时候看谁倒霉!
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打破了山野的宁静,刚刚枕着艾美大腿沉睡不久的康宁猛然惊醒,爬起来大步走出洞口,侧耳凝神倾听。
不一会儿,他跑进洞中,扶起尚迷迷糊糊的艾美,捡起地上的长枪和水壶,逐一挎在身上,然后对还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混血美人儿道:“艾美,咱们得马上走了,否则他们会顺着脚印找到我们的!”
原来,在窥视越方直升机行动的同时,康宁猛然想起了由于这场该死的阵雨,自己和艾美在泥泞山道上留下的脚印,迅速打消了继续隐蔽,等到傍晚再行动的念头。
走出洞外,艾美被直升机的轰鸣声给吓坏了。她望向笼罩在一片浓雾的前方担忧地问道:“我们怎么通过前面的那片区域?会不会被毒气熏死在里面?”
康宁一面给艾美检查绑腿和衣服,一面低声安慰:“有我在呢!别瞎担心。虽然我们没有预防瘴气和驱除毒物的药品,但是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走过这段艰难的道路,来……一定要喝下去!”
“不……不要……”
惊慌的艾美来不及阻止,康宁已经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伸到了艾美嘴边,强迫她吮吸流出的鲜血:
“快喝下去,否则来不及了!喝下去你就不怕瘴气和毒物了……快点儿,回头我再给你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待艾美摇着头,含着热泪吮吸了几口,康宁这才快速用布条包扎好伤口,拉下袖子,轻轻擦去艾美嘴角的血迹,用眼神鼓励道:“别担心,等会儿你就紧紧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就行了。接下来的道路非常的湿滑,很难走,千万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走吧,追兵很快就要到了。”
直升机缓缓升起,绕了个惊险的弧线,随即快速离去。
利用索降到达黄牛坪的二十六人,从起伏不定的草丛和乔木丛中站了起来。一个尖兵跑到梅广哲身边低声报告:“大队长,我们已经发现逃犯留下的痕迹,从倾覆的小草踩断的枯枝和两对足印来看,估计逃犯刚刚走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左右。”
梅广哲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果断发出命令:“各中队立刻打开通讯设备,与潜伏在前方宿营地的二中队保持联系。一中队搜索前进,三中队殿后,随时待命!”
“是!”两个中队长回答完毕,转身离开。
梅广哲遥望前方被浓雾笼罩的数公里区域,黝黑的脸上这才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他转向身边的李丰小声询问:“李营长,这段不到三公里的路程,真的要一个多小时才能通过?”
李丰将目光从黑沉沉的天上收了回来,望向前方皱着眉头回答:
“进入密林就遮天蔽日的,让人根本就辨不清是早晨还是黄昏。浓雾里面空气稀薄,充满了腐烂的气味,狭小的道路不是泥泞的泥潭,就是凹凸不平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