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女少校指指士兵送到塞萨尔桌面上的一杯热咖啡,用流利的英语礼貌地说道:“请吧,估计塞萨尔先生很久没有喝到咖啡了。”
“谢谢!”
塞萨尔提起杯子轻轻品味,点头赞叹道:“味道很不错,这应该是产自缅南的咖啡,原汁原味芬芳诱人,只可惜一般人不懂得欣赏。”
美女少校微微一笑:“你的品味不错,在这样的环境下塞萨尔先生还能保持这样的礼仪和风度的确不凡,令人钦佩。介绍一下,这位是缅东边防军的杜将军,我叫艾美,是缅东边防军情报参谋,很荣幸能够见到你。”
塞萨尔一听立刻知道自己遇上对手了,他平静地放下精致的咖啡杯,看了一眼一边听取身后中校军官低声翻译一边毫无表情凝视自己的杜建武,转向艾美礼貌地问道:“尊敬的女士,我们被监禁两个多月来也数次被审讯,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感谢你们长期以来给予的优厚待遇。作为雇佣军,我们希望能够获得公正的对待。”
“雇佣军?塞萨尔先生,据我们所知,反政府武装罗星珈部从来就没有招聘过雇佣军,如果你一定要坚持认为自己是雇佣军的话,我们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令人困惑的是你们这批雇佣军一反常态,不但不收取巨额回报,还把大量武器装备慷慨地送给雇佣你们的人。”
艾美说完,从面前文件夹里抽出几张报纸:“塞萨尔先生,这是英美两国的两张著名报纸,最后一张是缅甸中央政府发行的英文报纸,上面都刊登了你们三人的消息,只是说法不一样。请你先看看,看完之后我们再谈吧!”
塞萨尔微笑着接过报纸,表情轻松地打开阅读,一张清晰的照片立刻揪住了他的眼球:照片上仰面倒下的塞萨尔和两个同伴浑身血迹清晰可辨,死一般横卧在一片恐怖的尸体和枪支武器中,三张报纸的大幅标题几乎在说同一个意思——这三个横尸钦邦战场的欧美人是谁?
读着读着,塞萨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一片细密的汗珠沁出他宽广的额头……
第753章 心理较量
塞萨尔心里一片混乱,有些茫然地再次看了一眼报纸,越想越感觉事态的严重。他强压住被自己强大祖国抛弃的念头,抬起头来对杜建武和艾美露出个平静的笑容。
艾美对塞萨尔的表现十分佩服,她欣赏地点了点头,温柔地问道:“塞萨尔先生,‘斯蒂法诺’这个古老悠久的显赫姓氏,是来自于纯正血统的拉丁后裔吧?”
塞萨尔听了一愣,随即苦笑道:“美女的女士,你的博学多才让我倍感惊讶。是的,我祖先是罗马人,我为自己的家族感到非常荣耀。”
“难怪塞萨尔先生如此英俊高贵,原来是秉承了古老的罗马贵族的优秀血统,临危不惧风度翩翩,难得、难得啊!由此可见美国是多么的富有吸引力,无论多么优秀的人才都会甘心为其所用,这一点着实令人叹服。”
艾美娇美的身子向后一靠,语气随即转为冷厉:“在我的印象中,意大利人的家族观念非常强,家族成员都分外珍惜亲情,但为何塞萨尔先生在这段时间里没有要求与家人取得联系?哪怕写封信报个平安,也能让家人焦虑的心灵有所慰藉啊?”
塞萨尔眼中一暗,随即勉强笑着道:“我当然时刻想念着我的家人,相信他们也会想我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在世界各地到处漂泊,数个月不和他们联系,家人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知道我会平安返回的……是的,每一次都这样。”
艾美点了点头:“塞萨尔先生,你有孩子吗?”
塞萨尔迟疑片刻,坦率地回答:“我有两个女儿一个男孩,大女儿读中学了,儿子刚会说话不久,非常可爱!”
“谢谢你的坦诚,塞萨尔先生,相信我能体会你此刻的感受。我的儿子如今还不到一岁,刚刚长出一点洁白的门牙,非常的调皮可爱。作为母亲,我为自己的儿子深感骄傲,我很爱他,就像爱自己的颜容和眼睛。”艾美像聊家常一样亲切而轻松。
心情复杂的塞萨尔面对如此的场面,渐渐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长长地叹息一声,直接问道:“尊敬的将军,还有美丽善良的女士,我现在非常想知道你们将会怎么处理我们?作为雇佣兵,我希望我们得到公正的对待,早日回到家人身边。”
艾美示意门口的勤务兵给塞萨尔再添了一杯咖啡,转向一脸平静举止优雅但是深邃眼中略显焦虑的塞萨尔,用和蔼的声音郑重相告:
“塞萨尔先生,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由于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机构都声明与你们三人没有任何关系,包括你所说的黑水公司,因此,你们三人将会被作为叛乱分裂武装的军事主官,交由缅甸中央政府和军事委员会组成的特别法庭公开审判,目前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展开,我们的军事检察机关会以叛乱罪、谋杀罪和反人类罪提起诉讼,与你们一同受审的还有罗星珈部武装的三名师旅级军事主管,目前他们已经对自己屠杀四个村子三百余名缅族平民的罪行供认不讳,而且也供出了你们的身份,以及你们和他们在一年另两个月的合作时间里参与的不少次军事行动,其中还包括两次因为害怕情报泄露而对上百无辜贫民的残忍杀戮。”
“不!不可能!这是赤裸裸的撒谎,是无耻的捏造……你们不能对我们这样,我们真的只是雇佣军,是美国公民,恳请你们替我联系美国驻缅机构行吗?或者是人权组织联合国的某些机构都行,我们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敢对上帝起誓,从未参与过所谓的大屠杀,从不……”塞萨尔神色大变,终于抛掉了虚伪的假面具,再也没有一丝的从容气度。
艾美摇了摇头,礼貌地劝道:“请先坐下吧,塞萨尔先生,请不要太过激动。关于你们的罪行,我所陈述的一切还只是其他人的口供,我们并没有就此认定你们也参与了对无辜贫民的屠杀,我们派出的三个调查取证小组还在钦邦与孟加拉边境紧张的工作,三天后才能回来,在此之前希望你们能主动配合我们的审讯工作,把你们在叛军中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们的检察官,我们将会如实呈送给特别法庭。在法庭上,你完全拥有自辩的权利,至于如何判定你们的行为,那将是法庭的权利,我们只会根据手里掌握的证据如实提起诉讼。请你放心,整个审判过程将会向全世界公开,届时将会有各主要国家的记者和驻缅官员出庭旁听,我们力求做到你所希望的公平公正——不诬陷一个好人,但也不会让坏人逃脱!”
塞萨尔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大圈套,他借喝咖啡的机会平静下来,自信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成熟英俊的脸上:“非常感谢!我会努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包括说服我的那两个同伴,相信他们也会予以理解的。”
艾美露出欣赏的笑容:“谢谢!不过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为了整个审讯工作的需要,从现在开始你暂时无法见到你的同伴了,他们将会被分别关押审讯,当然新的地点会比你们现在所住的那间英国人一百年前留下的小牢房舒服很多,有浴室和独立的卫生间,这是我们特区政府能够给予的最大方便。希望在这宝贵的几天时间之内,你们配合审讯之余,能抽空给自己家人或者亲友留下点什么,你们的信件包括暂时封存的一些私人物品,我们都会转交给你们的亲友,或者依照你们留下的地址寄出去。请原谅塞萨尔先生,我目前只能为你们做到这一点了,完成今天的见面与对话之后,我的工作也宣告完成,你们的案件将会很快转交给政府军专门成立的检查机构,三天之后你们将会分别离开这座待了两个多月的军营,到你们该去的地方去……哦……请原谅我忘了告诉你,你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缅甸曼德勒北郊军营,属于西北战区的一个指挥机构,针对你们而成立的特别法庭,也将在曼德勒进行整个审讯过程。刚才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相信你们认为专制残暴的缅甸政府会公平地审判你们,在此我想对你说,塞萨尔先生,你错了,我告诉你的一切都是真的,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我祝愿天主赐福与你!再见,塞萨尔先生。”
艾美说完,与杜建武一起站了起来,收拾完桌上的文件,怜悯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塞萨尔,摇摇头信步走向门口,两名头戴白色头盔全副武装的宪兵迅速来到塞萨尔左右,示意他站起来就要押解出去。
被突如其来的孤独和恐惧百般煎熬的塞萨尔,并没有精神崩溃进而追上对他友善的艾美痛哭流涕告之一切,而是在坚韧精神的支配下,默默地站了起来,很配合地在两名宪兵夹持下走出大门。他来到门口,顺着艾美和杜建武行走的方向望去,发现森蒂尼单薄的身影在前方五十米远的房间门口一现即逝,很显然杜建武和艾美将会用同样的方法,告诉年轻的森蒂尼相同的话语。
心情复杂的塞萨尔脸色变的异常难看,他非常担心年轻率直、敏感多虑的森蒂尼很难承受得住巨大的心理波动,在对自己生命的珍惜之下,本来就堪堪躲过前期审讯的森蒂尼肯定会将一切从实招来,因为在来到缅西北这片荒芜的崇山峻岭执行秘密任务之前,他们三人都被上司告知:你们身后是强大的美国,上帝将会与你们在一起,百万官兵与你们在一切,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将得到伟大美国和强大军队的支持与帮助!
而事实却正好相反,他们被无情地抛弃了!是的,如今一切的证据都显示,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们三个人,连续七十多天来的隐蔽关押,让他们原本坚韧的心理承受力早已面临一个临界点,再也不堪重负了,在他们强装的笑脸之下的极度恐惧和绝望会轻易被那个美丽温和的女人所激发,在面临死刑的边沿、在全世界的注视之下、包括远在万里之外的家人的目睹下,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人生的尽头,没有几个人能够再保持一如既往的理智,还愚蠢地痴信那些虚伪的承诺带来的渺茫希望,塞萨尔自信就连自己也不行!他之所以没有在艾美的一番心理战面前溃败,并非是他如何的顽强坚毅,而是他对这一切尚未能做出清晰的判断,此时的他需要冷静地思考一番,从而选择今后的道路和方向。
在宪兵严格的守护下,塞萨尔被领进一间宾馆式的客房里。他发现属于自己的那份日常用品已经静静地放置在了浴室门口的大理石桌面上,干净整洁的大床、设施齐全的空间反而让住惯了阴暗牢房的他极不习惯,他苦笑了一下,礼貌地请出宪兵关上房门,立刻倒在舒适的大床上苦苦思索对策,可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一幅幅死亡的画面,耳畔反复响起艾美那礼貌但是严酷之极的话语,年迈的父母、美丽的妻子、以及儿女们一张张纯真的笑脸似乎就在他的眼前……
入夜,塞萨尔终于打定了主意。他礼貌地拒绝了宪兵送来的丰盛食物,只留下一块黄面包,脱掉身上已经发馊发臭的衣服,赤裸裸地走进浴室,打开久违的热水器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企图让蒸腾的热气驱除心中沉重的恐惧和担忧。
擦干水渍围上柔软的新浴巾走出浴室,心事重重的塞萨尔这才记起自己并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现在让他再去穿那身陪伴了他七十多天的作训服,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没有丝毫迟疑,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