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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鸣泣之时-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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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诊断因灾害受重度精神刺激,于县内疗养设施长期疗养中。

    拒绝一切媒体采访,安稳度日。

    ■未公开的录音材料

    平成十五年,夏末。

    大阪市一对老夫妇在整理八年前死去的儿子的遗物时发现了一盘录音带。

    老夫妇的儿子(事故当时四十七岁)于平成七年钓鱼时遭遇翻船事件,从此下落不明。

    平成十五年,事故八年之后,夫妇俩为了整理心绪开始收拾儿子的遗物,由此发现了这盘录音带。

    他们的儿子在昭和五十年代后半期至平成元年期间,曾当过某家过激的图片周刊的记者,这盘磁带应该是他在当时留下的采访录音带。

    磁带上的标签标示着昭和五十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前田圭一。

    这应该是采访昭和五十八年六月发生的那场雏见泽大灾难唯一的幸存者——前原圭一时留下的录音带。

    在大灾难中幸存,做为六月二十一日那个迷雾重重的深夜的唯一知情者,前原圭一在当时受到了多方关注,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留下过任何声音……所以这盘磁带引起了较大轰动,公众认为此磁带可能具有极大的价值。

    (以下文字根据磁带的内容整理)

    (按键按下的声音)

    “……想到正在录音,就觉得有些说话困难了。”

    “不用介意不用介意。看,这样一来就不会想到在录音的事了吧。”

    (从这时候开始,录音效果突然变差。可能是用什么盖住了录音机?)

    “那么开始吧。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圭一君在那个大灾难的夜晚去了什么地方?”

    “……我穿过神社,一直往树林里走……那里有一座吊桥,在快要进山的地方……后来,从桥上摔下昏倒了……”

    “那是大灾难的夜晚,也就是二十一日到二十二日深夜的事吗?”

    “……不,那是二十一号周二的早上。我直到第二天的白天才醒了过来……我想我在那里昏迷了一天半时间。”

    “为什么你会去那种地方?这是大家都感到奇怪的事情。那天不是周末,而且你摔落的那座吊桥离你家和学校都有很大的距离。”

    “…………………………”

    “老实说,也有人认为你提前知道了灾难将要发生,在从村庄逃离的途中从吊桥上不慎摔落?……”

    “开什么玩笑!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我也觉得这是很过分的说法。请你不要介意……接下来,圭一君摔落的那座吊桥,从地图上看应该是这里吧?从神社穿过去走过林间小路就到的吊桥。”

    “………………大概是。我自己也不怎么去那里,所以不是十分确定。”

    “哈哈哈哈哈。这种平时不怎么去的地方怎么会在不是周末的早晨去呢?这可真是可疑啊。”

    “………………………………”

    “而且,你知道吗?你所说的所谓你在河边晕倒,也有人指出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又是‘不可能’吗?……又是……又是……”

    (前原圭一反复喃喃着‘不可能’这个词。)

    “……为什么说……不可能?”

    “你已经知道了喷发火山性气体的是鬼鬼渊沼泽了吧?有学者制作了精密的模型,进行了模拟实验,从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

    “那种火山性气体似乎比空气比重要重,性质有点像水,会顺着地形向地势低的地方流动。所以那个教授设计了实验,想计算毒气从喷发源鬼鬼渊沼泽喷出之后到吞没整个村庄花费了多少时间……实验结果证明,你那晚昏倒的河畔也是被毒气吞没了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你真的是在那个河边昏倒的话,那你一整晚都躺在剧毒的气体之中,是不会幸免的。所以,你不可能是在那边昏倒的。”

    “……………………”

    “再说得直接一点吧,我认为,你应该是在说谎……你在大灾难发生当时躲到了安全的地方,等到毒气变得稀薄,再返回村里求得自卫队的保护……我说得对吗,一语中的?”

    (记者带点嘲弄意味的追问持续了一段时间,可是前原圭一回答他的只是深深的叹息。)

    “…………就算真是这样,我现在也不觉得吃惊了。”

    “不觉得吃惊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刚才不也说过了吗,‘不可能’……告诉你,在那个雏见泽,‘不可能’发生的事,都不知道发生了几件了!……在那里,有人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明明应该已经死了的人还活着……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新鲜了!……没想到,我自己也成了明明该死了的,却还活着的人的证明!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记者和前原圭一一起大笑了一阵)

    “那么,圭一君,我们换个话题吧。有人认为这次的大灾难是雏见泽连续离奇死亡事件的第五年的‘作祟’,这个意见你怎么看?”

    “哦,那可不是。因为第五年作祟的是我啊。”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是针对你的提问的回答啊。你知道吗,那个大灾难——说了你也不会信的吧——是我引起的哦!……因为我许愿,这个村…子整个儿见鬼去吧,大灾难就真的发生了!”

    “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豪放的发言啊!”

    “豪放?……还有这样有趣的说法……确实是够豪放的。鹰野是我杀的,教练和大石也是我杀的……那时候,我身上像是有神灵的力量附体一样哦……举个例子吧,比如,脚步声。”

    “脚步声?哈哈哈哈,那是什么啊?”

    “你难道连脚步声都没听到过吗?啪踏啪踏,啪嚓啪嚓,嚓嚓嚓。你今后走路的时候,试着突然停下来看看,可有意思了……你明明停下了脚步的,可是脚步声却多一声……这时候,你就要当心了……哼哼哼哼哼。”

    “啊哈哈哈哈哈哈!是吗,好,好,我一定会注意的。哈哈,哈哈哈!”

    “……我说的话,这么有趣吗?你从刚才起就只知道哈哈大笑……跟教练一样,做出同情我,听我倾诉的样子,实际上……只是把我当成精神不正常而已!”

    “哈哈,哈哈……没有,没这回事……哈哈哈……”

    “不,我知道,你的眼睛和教练的一样……”

    “是吗,教练是谁啊……”

    “……从那天起就听不到脚步声了……那我大概已经没有那么可怕的力量了吧……不过,今天让我再试着许愿……许愿你的死亡吧!对我说了这么多令人不愉快的话的你的死亡……对了,这一次也决定一下死亡方式吧!……既然鹰野是被烧死的……那你就是水了,被水淹死,怎么样?”

    “……饶了我吧,这种话说了会成真的。”

    “……而现在身体一切健康的我,到了明天早上一定会已经死去……你呢……是不是会在几天后淹死呢?……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小心了哦,不要像我一样被作祟死去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录音在前原圭一的笑声中结束)

    ※编者注

    有人怀疑,这盘磁带是否真的是采访前原圭一时录制的。

    为了辨别真伪,曾请前原家的亲戚试听过此磁带。但是因为磁带的录音效果不佳,而且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所以该亲戚没有能够确认前原圭一的声音,因而未能确定磁带就是采访前原圭一本人的录音。

    而且,关于磁带上所注的日期——十一月二十八日也有疑问。

    前原圭一在大灾难发生两个月之后,于八月某日自杀未遂。以此为契机,前原圭一被指患有精神疾病被送往某医疗机构。而该机关禁止一切媒体采访。所以前原圭一于昭和五十八年八月以后在媒体采访的录音带里留下声音的可能性极低。

    但是该记者当年就曾因为强行采访受到过指责,所以不能排除他违规闯入医疗机关,强行采访前原圭一的可能。

    这盘录音带真的是前原圭一的原声吗?磁带的真伪至今依然是个谜

    记者在距此次采访十几年之后,于平成七年八月,与磁带上前原圭一所预言的一样,遭遇落水事件,在海难中死亡。

    而前原圭一……

    在采访两天后,即昭和五十八年十一月

    9日深夜,因原因不明的高烧猝死。

    关于他的记录里,记载着他在猝死前一天,通过呼叫护士的装置多次重复的一句话——

    “脚步,又多了一声……”

    (寒蝉鸣泣之时第三集~祟杀篇~终)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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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之国度http://。light…kingdom

    作者|龙骑士07

    扫图|axel1007

    录入|寂若悠竹

    未经许可,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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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寒蝉鸣泣之时》这部作品,我早就有以出题篇和解答篇两部分来组成的构想。出题篇计划以《祟杀篇》的下篇《暇溃篇》为完结。不过目前,暂时打算以包括《祟杀篇》在内的三篇告一段落。

    出题篇的三篇,《鬼隐篇》、《绵流篇》、《祟杀篇》是以一个关键词为轴心创作的。那便是针对事件的(主人公的)立场。也就是“旁观者”、“受害者”、“犯人”三个立场。这三者分别对应出题篇的三篇。

    《鬼隐篇》中的圭一,因为刚刚转学来到村里,对村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在对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被卷入事件,然后又在对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死去。而在接下来的《绵流篇》中,又成为事件的当事人,受到犯人的袭击。在《祟杀篇》里又反了过来,由他自己引发了一系列事件……

    就像这样,通过转变立场,从三个角度进行创作。

    也就是说,《祟杀篇》是从犯人的立场,用肯定的目光来看杀人事件的一个故事。当然,我要澄清一下,在这里我想说的并不是也有值得肯定的杀人例子。

    这一段时间让人觉得惋惜的杀人事件时有发生。而新案件发生的同时,也不时有过去的案件的犯人被捕。而现在媒体热衷的仿佛是关注事件的特异性,将其当作有趣的事情报道。因为事件难以理解,所以犯人被看作是不正常的人。

    杀人是不应该的事情。而这些人干了不该干的事情,自然不是正常人。所以难以理解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也没有去理解的必要……?

    我一直想对这种在报道中把犯人当作非正常人类来渲染的倾向提出强烈的质疑。我们应该仇恨的是犯人吗?不,应该仇恨的是罪恶。人是处于怎样的境遇,经过了怎样的过程,最后走到了不得不选择杀人这条路的地步?如果不能“理解”这些,不能搞清楚这些,我们就什么都学不会。

    “学着理解犯人。”这也是《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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