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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
魅音断言地说。
不知道什么跟什么,但感觉很不愉快。
『我什么时候添什么人的麻烦了!!』
『……那个……嗯~……』
欲言又止的魅音。
但她最后下了决心,开口了。
声调却模模糊糊的。
『可、可是小圭,那个是,别人的球棒嘛。而且擅自借用又不好……』
『这是转学走的学生忘了拿的东西吧?我只是在本人来拿以前,先借用啊。』
『咦,啊!……嗯也是……反正转学了……』
魅音无缘无故狼狈起来。
很明显转学是假的。
『也真奇怪。只有哥哥转学啦?妹妹没转学对吧?』
魅音对我转移的这话题,表现出露骨的反应。
『……小、小圭……你知道……?!』
『北条悟史……就是沙都子的哥哥,对吧?去年,遭遇鬼隐消失了。』
魅音没回话,沉默起来。
『レナ也讲过了。说为什么我要开始练习挥棒呢。』
『……』
『说悟史也曾经做过。挥棒练习。而且还是在失踪前。』
『……』
『这个啊,就是遭到御社神大人报应的前兆是吧?』
『嘘~~~!!』
魅音慌张地窥探四周。
『……小圭拜托。不要随便开口说出御社神大人!……我是没很相信所以没差,其他大家可都很信的。像レナ就是糟透了!』
『糟透了……?』
『反正!大家都很害怕!!如果这是恶作剧就不要再做!绝对不可以模仿悟史!!』
受到惊吓的可是我。
……你以为因为谁我才要做挥棒练习啊。
……然而,光自己的行为和悟史相合这点,现在我怎么都放心不下。
如果是被人唆使还没话说,但这明明是我自由意志选出的行为……
『我先说好。我可完全不晓得悟史这个人……因为大家都瞒着我。』
『……不、不是要瞒你……』
『每年发生的事件,你们都瞒着我对吧?』
『啊,那是因为……让小圭……嗯……』
『因为不想让我害怕是吗?!就因为那个理由把我当外人啊?!』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直接问过魅音,在水库现场有没有发生过事件嘛……魅音不就说了没有!!!明明就发生过分尸杀人的呢!!!你这大骗子!!!』
『对、对不起……!!我不是要说谎……』
『是伙伴不就应该没有秘密吗?对吧?!那你们就不是我的伙伴!!』
『小……小圭……就因为那样……』
魅音不安地哽咽。
也许是心理作用,她像是眼泪正在打转。
……几乎想像不到那是平常的魅音。
『啊啊还有,前几天来探病送的荻饼,那个,还真好吃啊。好吃到要吐血啦……是哪边下手的?你?还是レナ?!』
『……我。』
简单就承认了。
不由得对她那轻松地态度感到惊讶。
『那可会死人的。是伙伴还会做那种事吗……?!』
『……怎、怎么这样……只是稍微恶作剧一下……』
魅音虽然狼狈,却浮现像在苦笑般的笑容。事情都到今天了,我的愤怒还是涌了上来。
『以为说恶作剧就没事啦?!?!』
我抓起魅音衣领,反向扭转!!
这跟在荻饼里头加辣酱什么的,程度可是大大不同!
是针呢裁缝针!
要是吞下去……刺进喉咙的话……你以为会变什么样啊?!?!
魅音紧绷着表情,喀嗒喀嗒颤抖着。
……那已经不是,我所知的园崎魅音了。
『总之。你不是我的伙伴……我不需要受不是伙伴的家伙指使……这阵子不用再管我了……知道吧。』
魅音已不再回话。
『想让我消失可没那么简单。警察可是一开始就在怀疑你们。不要以为我跟悟史一样,简单就能消掉!!』
清楚地如此断言。
这是……宣战布告。
『以前的事件,我也觉得你们可疑的很。我可是很清楚从水库反对运动那时候起,你就被警察关照的事!不要以为一切都可以隐瞒……知道吗!!』
『为……为什么……连那种……事情都……』
魅音脸色发白,只茫然地一直站着。
这时,对面传来了校长摇铃的声音。
是早自习的时间了。
『……走吧。班长不在就麻烦了嘛……?』
那一刻,我才知道,魅音隐藏住哭声,正流着眼泪。
『……呜……太过份了……小圭……』
『……魅……』
正想安慰她时,我闭上了嘴巴。
没必要感觉自己有罪。
『……我,要走了。早自习,别迟到了。』
丢下颤抖的魅音,我转向往楼梯口走去。
没想到让女孩子哭这么麻烦。
在背后,嘀咕着……真的是嘀咕着,听见了她的喃喃自语。
『……这样啊……』
『嗯?』
那声音没有任何对象……完全是魅音的自言自语。
然而,虽隐藏住哭声,那声音却像在笑,又像在诅咒。
我不自觉停下脚步,回头向魅音看去。
『……全都对小圭……说了吗……那个家伙……』
她紧握双拳,掉出一滴滴眼泪……却集中一点瞪着地面……用可怕的表情……却又带着笑……说出了诅咒。
那死人般的惊人面孔,让我汗毛直竖……
和レナ的骤变完全不同,魅音的骤变。
『……那时候,就该杀死他哪……因为今年退休……就忘记原谅他的恩惠了是吧……』
今年退休……是指大石……?!
『可恶……可恶……那个老头……绝对要干掉你……呜呜!!!』
感觉大气层像歪斜地扭曲了。
以魅音为中心,世界像被搅拌般……扭曲着。弯绕着。卷着漩涡。
……那是我初次知道,不,是体验到的恐怖……
『起立!敬礼~!』
魅音说隐形眼镜出了状况,藉以敷衍她的红眼睛。
之后一整天,レナ和魅音都不曾和我攀谈。
沙都子和梨花,也从未将视线撇向我过。
神奇的是,我的心并没感觉到痛楚……这只是回归正常罢了。
想想,转学来这一个月太过快乐了。就只是那样。
学校这东西,原本不就是这种地方吗。
这份感触,过去我明明不喜欢……但今天不知为何,感觉很好。
像紧绷着,又像在发呆,黑白色那课堂宣告结束的摇铃声,传了过来。
她们要是又来邀我参加社团活动,应该会闹出很多不愉快。所以,视线尽量不接触她们,我立刻准备回家。
将桌里的东西塞入书包,拿起手感已完全习惯的球棒,我往楼梯口走去。
今天没发生任何事的放心感,以及明天还要再同样重复一天的脱力感,交互袭来……
然而……身体深处的最深处……心中深处的最深处的心底……以疼痛感……告诉了我。
这重复的日子,今天就会结束了。
而那结束法……会是我所希望的结局吗。
……又或是我不愿见到的结局呢……我不知道。
不过……对现在的我而言,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束法……还有事情比那更重要。
我想知道。
为什么我一定要被杀。
为何。怎么会。为了什么。
大马路上的阳光,依然十分强烈。
太阳,热气,以及空气。它们全都没回答我。
……还是说……它们藉由蝉儿的叫声拼命鸣唱,想向我传达些什么……?
他们一定,混在蝉儿中了……富竹和悟史,拼命想告诉我某个事实……
而我还没注意到那件事……
……注意到那点的时候,我也会如此……混在蝉儿中,对下个牺牲者拼命地哀愁地,重复传达那个事实吗……?
忽然往脚下一看,蝉儿翻倒在地上,微弱颤抖着身体……
唧唧、唧……
真正的夏天都还未来到,却有已使尽力气的蝉儿,挤搾着最后的鸣声。
不管耳朵再怎么去接近它……我仍不懂是在说些什么。
……可是……我一定要努力。
……我一定要去听,努力想传达我某个事实的那个声音……
就在此时……蝉儿们的叫声一同停了下来。
就好像……让自己有如此可怕遭遇的当事者本人登场了,因而一起颤抖一般……
没有错……某个气息接近了。
脚步声小到不能再小。
……要不是蝉儿们停止鸣叫藉以告知……我就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疲劳感一次消除,让五感更加清明地脑内物质,取而代之开始分泌。
并且……我悄悄地……静静压抑住涌出的恐惧心。
……虽然这份恐惧没法压抑多久……
……在不得不注意集中力的这瞬间……我生出了冷静。
……今天的我,不会像昨天一样大吼大叫。
……冷静躲到树后,等待即将来到的跟踪者。
那个人会就这样走过去吗……?
不对,如同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对方也听见我的脚步声了吧。
……我躲起来摒住呼吸,也许已经被看破了……
跟踪者……果然会跟昨天一样,是レナ?
如果是レ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只要像昨天一样,对她大吼要她走在前头就好。
如果不是レナ……?
……就要看对方如何行动了……
脚步声如同波浪般迫近而来。
再次吞口口水,我用裤子侧边擦拭流汗的手,重新握起球棒。
我知道一度抑止下来的恐惧心,正窥伺着时机打算回来……
到底……是谁……?
从树后偷看那个跟踪者。
……那并没超出我的想像,是レナ。
虽然对方不是未知人物让我感到安心,但在一瞬间,安心感就消失了。
……因为……レナ的样子跟之前不同。
失去光明的死者之瞳。
……嘴唇却划开成了一个弧形,没错……就像在冷笑着。
……然后,她的右手拿着……斧头。
我再次藏身树后,回想刚才看见的,不可置信的光景。
刚刚的是……什么东西?!
那太过露骨……恐怖的具体形现!!
我拿球棒是要打棒球或练习用……有这些能够藉以敷衍的根据。
……但那个斧头是怎样?!
不要说敷衍了,什么伪装都没有!!!
就只是直接的……斧头?!?!
『……圭一。要玩捉迷藏,是吗?是吗?』
心脏大大地跳动。
……呼吸像要停止了。
好不容易保有的冷静,化为粉末四散开来。取而代之,全身喷出的冷汗,告诉我现在自己正支配于何种感情下……
完蛋了完蛋了……
没法躲掉了。
已经被看破了……!
『……想让レナ吓一跳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