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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久违的危险的感觉浮上了白承的心头。
在他的眼前,那符纸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把闪烁着金光的短小利剑突兀地就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目标直指他的咽喉所在。
这时候,白承来不及细想这剑的来源。
他有些明了,在真正的仙家法术面前,世俗界的一切武功显得是多么的无力与苍白。
白承闭上了双眼,眼角终于溢出了他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泪痕,但这并不是怕死的泪水,或者说这也是怕死的泪水。
因为,他答应过了“阿长”,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的艰难困苦,他都要勇敢地活下去!
阿长是白承的仆人,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白承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阿长也只说过她就叫阿长;他也一直是这样叫她的。
一个薄雾浓云遮漫天的时令,这一天,白承永远也不会忘记。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这一天,阿长终于也死了,他最信任最依赖的仆人终于死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孤伶伶地来面对这现实而残酷的世界。
身体越来越虚弱的阿长好似已经知道了自己弥留尘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她剧烈的咳嗽声将幼小的白承唤了过来。
穷苦人家的孩子用不起木炭来取火,哪怕是质量最为劣质的木炭,他们也不敢多用上分毫。
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血红小镇长达数月的严冬。
一旦将木炭用尽了,等待他们的将是无穷无尽的寒冷与死亡的威胁。
阿长颤抖的搀扶着地下想要坐起来,稻草铺就的地床被她弄得一团糟,她苍白的脸上涌现出了一抹深深的歉意,声音似蚊子一般的虚弱:
“抱歉了,陛下,这个冬天,阿长,可能,可能就要捱不过去了。”
白承没有说话,自顾地将打火石打了开来,可能天冷,又或者是他的心冷,一连打了三次他才将木炭给点着了开来。
干枯的柴禾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将整座小屋也照得通红。
“不,不,陛下,别浪费了这些柴禾,它们没必要为我这个将死之人散发它们的余热。”阿长剧烈的挣扎着,她知道自己的死去就像是时间的流逝已经是必然的选择,不可逆转。
白承没有说话,他只是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年老色衰的仆人,细小的发青的手臂将一根根的柴禾轻轻地丢入到了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盆子中。
火烧得越发的旺了。
阿长也不再挣扎,他明白,一旦陛下决定了的事情,天底下,没有人可以改变!她的眼神恍惚了开来,仿佛是在追忆着那曾经远去的记忆。。。。。。
透过泛红的火光,白承静静地听着阿长冗长的述说,尽管他已经听阿长说过了无数遍,但他却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每一次听,他都会有不同的感动与泪水,仿佛,阿长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一样。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阿长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是陛下救了我,陛下并没有像其他人说的那样,他仁慈,善良,和蔼,而且待我也很好,不禁传我功法,还给了我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钱财。他教会了阿长要挺起腰杆做人,要做一个天下人都佩服的人,有时侯,阿长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像疯了一样的要追杀陛下,他们难道不明白,陛下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吗?”
“咳咳,咳咳。。。。”阿长又咳嗽了起来,以往讲到这里的时候,阿长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泣不成声。
但今天,她没有停顿,将这个故事接着给讲了下去。
“陛下天才绝伦,但因为身怀鸿蒙时期的至宝本源之光,竟然让整个的仙妖两界大能集体追杀,他们也真够天真的,以为凭借他们的这点本事就可以将陛下屈服吗,但是,最终他们还是成功了!”阿长说道这里的时候,她的神色突然地暗淡了下来。
“而老奴拼了命的破开结界,才九死一生的带着小陛下您最终来到了这里。”
阿长接着讲述了下去,她眼中的暗淡似乎少了许多,布满了皱纹的双眼好似又恢复了活力。
她盯向了白承瘦削的小脸,仿佛就像是在凝望着曾经不可一世的陛下一般。
白承看向了这个老仆人眼中的那一抹崇敬与信仰。
没有说话,但,他的眼中分明已经有泪水在不停地打着转儿。
〃我亲爱的小陛下,原谅我,原谅您的仆人阿长,她再也不能永远的在您的身边伺候您了,阿长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陛下,但是,这一天还是来得太早了,阿长是多么的想看着陛下您能够长大,能够伴随在陛下您的左右,能够看着陛下您能快快乐乐地活下去!陛下,你要答应阿长,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阿长深切地看了眼白承,反复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最后,她的嗓音也越来越小。
“嘎嘣”
一声的木炭的蹦响,仿佛末日严冬之下的婴孩的最后一声啼哭。
阿长安详自在地离去了,虽然她的眼睛迟迟的没有闭上。。。。。。
白承终于走了上来合上了她的眼,只是他的手有些颤抖,手掌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被泪痕给打湿了。。。。。。
那一天,白承注定是悲恸的。因为,他失去了他最为在乎的人和最在乎他的人。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白承注定了只能一个人来孤零零地面对这世界的现实与残酷!
浩荡的灵力波动雨打芭蕉般的敲打在了白承的脸上,他感觉有些生痛,整个人的长发也被打乱了披散开来。
但,想象中的喉咙的刺痛感却久久没有传来。
白承眨巴了一下眼,木然地望着眼的前这一切,待看清了来人以后,不由得是又喜又惊。###第七章 漫漫修真始于足下
三师兄丘少于将那手中那张又变成了符纸的有些皱巴巴的符录收在了手中,他冷冷地瞪了白承一眼,然后又将那符录工工整整的还到了还在呆若木鸡地杨云凡的手中,轻笑着说道:
“小师弟太浪费了哦,符录可不是这样用来浪费的。〃
说着话,丘少于又转过了身子一脸歉意的看向了赵构替着白承求饶道:
“师弟拜见赵师兄,不知道我这位师弟是如何得罪了这位小师弟的,还清师兄原谅他的年少无知,师弟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的教导他,还请师兄能够饶他一命。”
“赵构,你要不要脸啊,明明输都输了,还要人家来求你,你们登仙峰的人难不成都是这样子的吗?”
宋师姐插嘴道。
“闭嘴,宋欣,你难道没看见云凡手里的符录吗?这要是出去了,我们就赢定了。”
受到了嘲弄,赵构恼羞成怒的说道。
“是吗,对付一个孩子,你们登仙峰的人都还要用符录,我们羽化峰的符录可是从来都不会用在凡人的身上的。”
宋师姐笑颜如花的说道,那口气中透着一股嘲弄。
“是吗,那可不一定,不知道是你们不用符录的厉害些,还是我们用符录的厉害些,宋师姐有没有兴趣知道啊?”
赵构皮笑肉不笑的道。
一旁的丘少于看得心惊,不由出声相劝道:
“二位师兄师姐都严重了,事情都是因我们而起,少于在这里向各位陪个不是了。”
说着丘少于竟真的向着二人一人鞠了一躬,这在内门弟子中是不多见的。
赵构见着这一切,冷哼了一声:
“要我放过你们也不是不可以。”
“但凡师兄喜欢,什么条件少于都可以做到!”
赵构见丘少于这态度,看了看宋师姐,指了指白承:
“事情本来没有你的什么事的,都是这个不开眼的白痴给惹出来的事,这样吧,只要他从云凡的胯下钻了过去的话,那一切就一笔勾销了。”
说完了话,赵构将手一招,杨云凡立刻会意的将小腿张了开来,那意思很明显!
宋师姐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算是默许了。
羽化峰和登仙峰虽然是地位相当,但这也不意味着自己可以一次二次的得罪于赵构,修真之人,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处于低阶的修士,面子有时比任何事都要在乎得多!
但有一个人却焦急了起来,赵四的额头上留下了细密的豆大汗珠,他看人一向很准,通过这短短的“交流”与相处。
虽然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孩子,但这个孩子却是有着远比其他人要强上许多的骄傲。
叫他钻一个同龄人的裤裆,尤其是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钻,他不知道白承究竟会不会答应下来。
丘少于冷着脸将目光扫向了白承,冷漠不带半分的表情:
“你也听到了赵师兄的话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白承不甘示弱的对向了丘少于的眼,目光同样的冷漠,不带分毫的感情,好像是在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师兄一样的。刚才对于他的感激就像是烈日下的水汽挥发得一干二净。
人群中,诡异的再次安静了下来,人们都在期待着这个可以将登仙峰的弟子给打败了的孤遗峰弟子究竟会做出什么举动来面对这一侮辱呢?
或许,他能再次创造奇迹也说不一定。人们这时候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想到。
白承没有说话,眼神也是望向了大地,周围人也是没有说话,他们都看向了他。
但白承却仿佛感觉到了周围一双双眼睛此刻都正在用着世界上最肮脏,最下作的语言来讥讽,辱骂他。
白承的腰缓缓地弯了下来,他的手也撑向了大地。在他的前方,杨云凡正带着一丝骄傲的昂着头颅,刚才的颓丧一扫而光。
〃唉。。。。。。〃
〃唉。。。。。。”
“唉。。。。。”
。。。。。。
周围的人见状,此起彼伏的都叹了一口气,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下这口气,仿佛是在为了一个孤遗峰的弟子而感到惋惜与可怜。
这个弟子如果是羽化门其他峰的弟子的话,估计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见了白承的选择,赵四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总算是放了下来,随即心里又掠过了一丝凄凉。
赵四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着汗水流了下来,他擦拭着汗水与泪水的时候,朦胧之中,他仿佛看见了一片泛着七彩的云霞,那是“希望”,孤遗峰的希望啊!
白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就好像此刻他这个人已经不在是个活人,而是一团死物了。他的动作很是的笨重,也充满了一种愚钝的感觉。
但是,一向对于孤遗峰的弟子嘲笑得厉害的众弟子们,今天却颇为奇怪的没有了嘲弄,没有了讥讽。他们似乎也被这气氛所感动了起来,木然的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思索!
白承终于要接近了那个屈辱的位置,杨云凡此刻的小脸上闪烁着笑意,心里头很是的快意:“叫你叫我丢脸,活该被羞辱!”
众人的心中在这一瞬竟然都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就像要有勇气去面对这活生生的一幕,他们所需要还是一口气!
近了!
近了!
又近了!
终于到了!!
终于,过了!!!
众人不知为何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赵四也是,宋师姐也是,也只有丘少于,杨云凡,还有那个赵构没有。
但白承的眼中没有色彩,没有神情,甚至也看不到半分的表情。这本是他天然的“保护色”,但是此刻却是他内心深处密密麻麻的伤痕的真实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