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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睁大的眼睛里,映入了男人紧绷的下颚,接着便是含笑的黑眸。
肩头传来的凉意让我双颊一燥,下意识就想要扯被子,却不料腰上紧缠的强悍力量让我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被匝得更紧,整个人都密密贴上了他。
“现在想起来自己是个女人了?”依旧还带着嘶哑的嗓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揶揄的笑意。
我紧绷在他的怀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又惹到这个抽风的男人,一个不小心又惹出了什么事端。
方才他的恶意教训如今还历历在目,就算我瓮声哭泣着求饶,他依旧恶质地故意放慢动作,让我如今想来依旧后怕。
丫的,这厮太卑鄙了。
我磨着牙腹诽道。
许是见我沉默着不出声,头顶又响起他的声音。
“你说你失去过记忆?”
“方才我不是说过了。”我闷着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嗯,是说过了。”这话说得极慢,弦外之音带着再露骨不过的暗示,让我又是一阵想要磨牙。
“所以——”“——所以以后你要看清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绝对区别。”
他没由来地森森然接过我的话头让我愣了一下,不禁闷头琢磨起来,却发现自己依旧没懂他的意思。
“所以你叫我别再耍流氓?”我抬起头,虚心请教,谁知却撞见了他不悦的眸。
“我是说,即使是家禽,也要记得警惕。”
家禽?
他那种仿佛隐忍着想把某样东西给大卸八块般的语气让我不由抖了抖,猛然想起一件事,脑中一阵冲动几乎差点顾不得那么多便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惨了!阿煌不知道有没有被抓住!”百眼魔王的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用,那副煞气凛然的模样……倘若阿煌被抓到必定难逃一死。
这样想着,我几乎已经在脑中构建出了阿煌夕阳西下身首异处的惨淡光景。
然而这只是最坏的结果,而更让我担心的是,自己方才以为会有大动,却不料只能软绵绵地象征性挣扎一下。我暗暗尝试调动体内的灵气,却发现那种感觉若有若无微乎其微,几乎难以察觉。
心思浮动,腰间的力量却逼我回过了神,不得不直视眼前的男人。
那紧抿的薄唇似是在隐忍着什么,我这才想起来,且不论他这般反应是为哪样,且说自己方才的话确实是在不知死活地刺激他。
深深吸了口气,我有些尴尬地扯出一个笑脸认真道:“你先放开我,我饿了。”
漆黑的眼底依旧结着冰霜,他静静盯了我一会儿,还是选择放开了钳制的力量。
得到自由的瞬间,我当即裹紧被子往外退出一段安全距离。
没错,勾引夫君上。床确实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但是更重要的是,自己要有命呆在这里。
倘若次次都如他这般贪欢而不知餍足,恐怕不到一个月我就必须离开这里。
是以,脸上感激的笑容不减半分,我却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接下来的日子果然还是该放弃身体攻势改为精神感化,以保持行动距离的远距离作战为主,以不保证距离但是不煽动气氛的近距离作战为辅。
……
有句话叫做,“祸害遗千年”,我觉得此话用在阿煌身上最为恰当。
玄殇独自离开了房间,而我着实脱力,是以又在床上滚了两圈方才舍得下来。
走出宫门向侍婢一打听,我这才知道原来阿煌竟已经离开了魔界,百眼魔王自然也循着味道追了过去,人早已不在魔宫之中。
侍婢向我说出这下话时,自己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阿煌那张骚包地让人想一巴掌拍在案板上的笑脸。
乍听到阿煌走了消息,自己的反应完全是出乎自己意料,没有想撒花庆祝的喜悦,反而倒是有些没有真实感,伴随着淡淡的寂寞。
他曾经无数遍和我说过想要离开,笑容戏虐,赤色的瞳仁里流光溢彩,美得妖异得让人不敢直视。
不知是因为他玩世不恭惯了还是他本人便是个玩笑,那些话我一向只当是听一耳朵的牢骚话,也从未当真过。然而如今他走了,我却突然有些想念他笑得贱格地说:“呐,要不不吃魔君殿下,从了小爷我私奔吧。”
那确实是句玩笑话,然而却也没由来的让我觉得胸口一阵温暖。
我仰头看着魔界不见一颗星子的漆黑夜空,缓缓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它一路顺着流进胸肺,引起郁郁的胀痛。
每呼吸一次,便是流失了些许的灵力,我几乎可以察觉到那微不可觉的流逝的生命。
阿煌说我赌得太险了,那时我潇洒爽朗地一挥衣袖,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然而如今我却发现,自己似是失了一部分的勇气。
我就这么坐在大殿前的石阶上痴痴坐到了早上,也不分不清自己是因为没力气移动还是不想移动。
经历了整个晚上,我大概是想明白了,自从自己知道阿煌没有告别便如此干脆离开之后,那种一直汹涌在心头空落落情绪的由头了。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可以毫无秘密敞开心胸的最后依靠吧。
也不知是不是在这石阶上坐久了,手脚冰凉僵硬,我几乎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吗……
以前,我的身边有维桢,后来有了阿煌。
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挂念起维桢了,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有没有发疯似地在妖道找我。
最后见到维桢的那个晚上,是他一身狼狈的模样,当时的情景不由我有时间多问,然而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其实不用再解释些什么。
我盯着自己已经痊愈的右腕,沉默着盯了许久。
这里已经被玄殇接好,不痛了,心中的那份遗憾和愧疚却无法淡去。
我自知,自己对不住维桢,他曾经那般一心一意地对我好过。
我也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意,只是我心中早有念着的人。
于是有些人便只好装傻。
只能辜负。
第八十七章 长梦(二十六)
嗯,前方无人,暂时安全。
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形迹可疑地探出脑袋,又缩回来,反反复复数次,仔细观察了一番前方情况,终于确定前方没有那个男人的踪影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脚。
心落回肚子里的瞬间,一个冷冷的调子却在头顶响起,“在做什么。”四个字便吓得我一惊,立刻缩回了已经伸出去的脚。
回头,男人线条冷硬的脸映入眼帘,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朝他十分爷们地挥了挥手:“哟,真巧。”
那两道浓黑如墨的眉,微微一挑。
见鬼。
我不由在心中咬帕,几欲泪流满面。
啧,怎么就给找到了?
阿煌走了之后,考虑到生命安全问题,我终日里坚决贯彻着先前定下的战略方针,和玄殇始终保持三步以上的安全距离。
“你躲我?”半眯的眸中已经泄露了不悦。
“没,”我狠狠咽了下唾沫,拼命摇头。
“我恨不得天天粘着你呢,嘿,嘿嘿,嘿嘿嘿……”那双眼中慑人的寒气让我心中的底气越来越小,已经开始用余光瞥着用来逃跑的路。
“跟我走。”
“……诶?”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来这么一句,让我不由下意识顺着问了一句:“你要私奔?”
问完我才发觉,自己又脑残了。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这次这厮竟然没有露出平日被我调戏之后,一副要将我先杀而后快的表情,非但没有,唇畔甚至还噙着微微上扬的弧度。
大掌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握住了我的手。
“跟我来。”嗓音低沉,回荡在耳畔。
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就被牵着走了,脑袋里再次变成了一片空白的状态,之前的什么远离政策事到如今统统不算数,只剩下手中温暖的触感。
然而有一点,我们必须清楚,那便是,既然人长了脑袋,那必然会有它的用处,而等我回过神来时,也明显发现了自己的不长脑袋是要遭报应的。
不远处,背后斜插藏青长刀的男人正侧身对着我们,壮硕的身材仿佛一只蓄满力量的兽。
似乎是听见我们的脚步声,男人微微偏过头来,锐利的视线打量着我。
我这才看清那男子的面容,却心头一跳。
那、那不是百眼魔王吗?
他人在这里,那阿煌……
我当即担忧起来,就连脚步也变得迟疑了。
“你还要带着这个女人上路?”他看着我拧起了眉,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不悦。
上、上路?
我为了表示无辜而将目光移向了玄殇,他并没有看我,语气很冷:“我会看住她。”
“带着这个女人会碍事。”
百眼魔王神色冷峻地看向我,那种打量的视线带着压迫感让我心中一颤。
“那个会玩水的女人是谁?”
“……诶?”他现在……是在问我?
“救走了那只杂毛鸡的会玩水的女人,是什么人?”这次他似乎隐忍着怒气,刻意说得很慢——所以,我还可以摇头说我依然没听懂吗?
等一下,这么说来——“阿煌没事?”这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没来得及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
百眼魔王瞪着我冷冷地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
“随便你。”他对玄殇丢下这么一句,便脚跟一璇径自离开。
我有些状况之外地审视着眼前的情况,不得不说,阿煌没事,我心头最大的一件事情也就放了下来。
只是阿煌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却依然让我困惑。
他所想要证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思及此处,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那张笑容贱格的脸。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厮,压根就是在玩我呢……
说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沮丧,毕竟被告知有事隐瞒对方又隐忍不说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吃菜的时候半根在嘴里半根卡在喉咙中,咽也不是,伸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将它从嘴里扯出来也不是,已经不是用“浑身不舒服”可以形容的了。
“我们要去哪里?”
玄殇似是刚准备回答,另一边就响起了一声娇怯的嗓音,那纤弱的嗓音听上去好像声音的主人就要被风给吹倒一般。
于是,意料之中的,我再次看见了那张已经许久不见的脸。
“哥哥,玉儿也要去。”
喂,感情是你们都知道我们要去哪里而只有我不知道是吗喂?!
红玉氤氲着泪水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是我所看不懂的复杂。
我不禁愣了一下,这丫头,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你不能去,太危险。”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上前似是要安抚那朵泪眼朦胧的小花,对方一个顺势,直接倒在了玄殇怀中。
我就这么被晾在一旁,挑眉看着此番景致,不由冷冷从鼻腔中哼了一声。
小花在那里抽泣了好久,方才被安抚下来,我不由轻拂着抽搐的额角,啧,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件麻烦事。
终于哄好了小花,我睇着一旁面目瞬间再次变得冷然翻脸堪比翻书的男人,撇了撇唇道:“所以现在是要去哪里?”
“妖道。”
“妖道?”去妖道作甚?又去单挑吗?
其实说来也奇怪,以前在凌虚台,我日日都能见到他,是以后来他突然消失了三日这才让我动了来下界找他的心思。
我原以为这个男人或许是只什么草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