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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惊弦失笑:“我为什么要拜他为师?”
“嘿嘿,我说过的,一定要让你见见什么才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你有所不知,我曾受过重伤,导致丹田受损,根本无法练成上乘内功,纵然有明师亦是无用。”这本是许惊弦从不愿对别人提及的隐痛,但不知为何此刻却对童颜毫无顾忌地说出。
这时,一个淳厚平实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人类为万物之灵,潜力可谓无穷,普通人不过知其一二,只有经过合理运用,才能发挥更多,纵有小患,又有何妨?”就见两人由山道转出,前者面色详,神情悠然,两缕长长的白发挂于鬓边,正是鹤发,后面一入却是:桑瞻宇。
童颜喜道:“师父,他就是我对你提过的许。。。。。。”
童颜话音末落,鹤发已抢先开口道:“想必这位便是琼保次捷了吧。”
许惊弦恭敬行礼:“见过先生。”
在御泠堂中,除了宫涤尘与碧叶使吕昊诚之外,并无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现在既然已要离开,他并不介意桑瞻宇得知自己的真正名字。可是鹤发有意隐瞒的举动却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虽然仅是初识,但对方对自已的了解绝对不限于此。
许惊弦颇为好奇地暗暗打量鹤发。乍见之下,这个中年人相貌普通,并不打眼,但那两缕白发却令他显得有些绰约不群,别有一种出尘的气质。如果说他是一个混杂于市井巷阊中的高士隐者,则完全没必要如此引人注目;如果说她是敌意以奇异形貌示人的沽名钓誉之徒,却又令人无法忽视其谦和态度中隐隐流露出的一线锋芒。匆匆一瞥,鹤发就给许惊弦留下了非常特别的第
一印象,猜测莫非他是有意用一种充满矛盾的形貌来掩盖曾经的显赫身份?
鹤发望着许惊弦微微一笑:“你不要误会,我刚才只是针对你所言做出一些说明,却并没有答应收你为徒。”
童颜吃了一惊:“原来你就是那个在丹宗寺外堆入的琼保次捷!”
许惊弦还不及回答,一旁的桑瞻字冷冷发话:“琼保次捷,你想逃走么?”
许惊弦本还想借此机会与桑赡字道别,听他如此说话,分明丝毫不念同门之谊,怒气暗涌:“小爷我想走就走,你管得着么?
桑赡宇哼一声,手握剑柄:“你擅自逃离,已犯下堂规的第九戒,御泠堂中的任何一名弟子皆有权管教!”
童颜挺身挡在许惊弦面前,却看也不看桑赡宇一眼,而是仰首望天:“只要你敢动手,我保证你不会活着看到自己的宝剑出鞘。”
许惊弦不料童颜出言如此不留余地,明知不妥,但对他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力维护,却甚觉感激。
桑赡宇在那无名峡谷中见过童颜的武功,自知对方身轻剑快,出手狠毒,实难匹敌。但他作为御泠堂二代弟子中的第一人,何曾受过如此侮辱,脸色刹那变得铁青,手上发力拔剑,口中一字一句道:‘‘剑下方知生死!”
童颜不谙世事,向来仗着自己武功高强,霸道行事,根本不通江湖规矩,随口一句便把桑瞻宇挤对得骑虎难下,此刻两人一旦交手,必是不死不休之局。。。。。。
鹤发疾风般飘至,桑瞻字的长剑方出半鞘,已被他生生按了回去。
就见鹤发狠狠瞪一眼童颜:“你好威风么了?”
童颜见师父神情严厉,不敢造次,小声分辩道:“师父息怒,徒儿只是不想让人欺负我的朋友。”
鹤发大觉惊讶,他太清楚童颜冷僻孤傲的性格,除了自己之外,童颜几乎瞧不上任何人,而与许惊弦仅仅结识一晚,童颜却当众直承小弦是自己的朋友。这个少年到底有何魔力,能令桀骜不驯的徒儿另眼相看?
这念头一转而过,鹤发厉声道:“有我在此,还轮不到你们年轻人胡来!”
桑赡宇暗中松了一口气,放开握剑的手:“鹤发先生不必太过责怪令徒,晚辈亦有不是之处。”
鹤发一指许惊弦,对桑赡宇漠然道:“桑少侠还想要强留他么?”
桑赡宇不明鹤发的态度,不知如何作答。
鹤发又道:“既然小徒认他为友,我这做师父的也不能袖手不理。何况连你家堂主都留不住我,桑少侠又何必螳臂当车?”
桑瞻字今日是奉碧叶使之命来见鹤发的,而鹤发却只如长辈亲人般问他些日常琐事,虽不知对方有何目的,但桑瞻宇直觉鹤发对自己颇有好感。他心知武功不及童颜,鹤发表面上看似纵容徒弟,其实却给了自己一个回旋地,若不借机下台,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刹那间桑瞻宇已权衡轻重,朗声道:“堂使叮瞩晚辈,一切须听前辈的吩咐。既然前辈发话,我岂敢不从?却只恐日后堂主下令追回叛堂逆徒,到时晚辈便不得不与前辈为敌,此刻先请恕罪。。。。。。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不失面子,又将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
鹤发挥挥手::‘你回去如实禀告就是。”
桑瞻宇看一眼许惊弦与童颜,抱拳拱手,告辞退下。
鹤发望着桑瞻宇远去的身影,喃喃道:“此子既能审时度势,行事又处处留有余地,只盼他不要误入歧途,日后当成大器。”
许惊弦却回想着桑瞻宇方才目光中隐含的怨恨,暗暗心惊。
童颜道:“那小子或许去搬救兵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鹤发大笑:“你岂会怕事,只是唯恐我不允带着许少侠一起走,所以才迫不及待要上路吧。”
童颜嘻嘻一笑;“徒儿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他暗中拉一把许惊弦,“师父已同意带你一起走了,还不快快谢过?”
许惊弦见他师徒二人毫无尊卑地彼此说笑,不由想到与林青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心中不由一酸:“晚辈只是个无用之人,不敢拖累先生。”说完深施一礼,转身离开。童颜不料他如此固执,急得连连跺脚。
鹤发忽道 :“难道你不想找明将军报仇么?”
许惊弦应声止步,惊道:“你怎么知道此事?”
鹤发悠然道:“谁入不知那个三年前在京师风头最劲的许少侠?且不说你是明将军克星的传言,只凭在江湖上津津乐道的绝顶一战,若是还猜不出你欲替暗器王复仇的心思,我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童颜惊得目瞪口呆:“明将军就是你的仇人?你是明将军的克星?”他虽然身处信息闭塞的边陲小国,也根本不关心江湖恩怨,但明将军和暗器王林青的名头可谓妇孺皆知,他亦早有所闻,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竟与许惊弦有这般错综复杂的关系。
许惊弦问道:“你既然知道明将军是我的敌人,可有方法帮我?”
鹤发不答反诘:“我为什么要帮你?”
许惊弦看着鹤发不急不躁的模样,心中忽然燃起一线希望,可很快便摇头一叹:“明将军有权有势,武功又是天下第一,就算你有心助我,也没什么用处。”
鹤发大笑:“激将法于我无用。你我萍水相逢,如果要助你对抗大敌,我亦必须得到相应的报答。”
许惊弦一怔:“你想得到什么?”
“那就要看你想如何对付明将军了。你欲从武功上胜过他,或许很难,但若想令其受挫,我倒可稍尽一份绵力。”
许惊弦茫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鹤发微微一笑:“你可知我与童颜至吐蕃只为夺取一件与吐蕃王有关的宝物。。。。。。”
当下鹤发把“天脉血石”之事如实告诉许惊弦,之后续道:“泰亲王一日不除,朝廷必定寝食难安,明将军迟早会发兵乌槎国,却怕吐蕃与之联合,截断朝廷大军的后路,所以才借‘天脉血石’试探,行的是投石问路之计。我客居乌槎国多年,自不愿看到战乱频生,荼毒百姓,故而夺下‘天脉血石’献于吐蕃王示好。如此一来就算吐蕃不肯与乌槎国联合,至少也不会相助明将军。我乌槎地处蛮荒,地势复另多变,到处都是沼泽山瘴、毒泉恶虫,更有十七族舅士骁勇善战,精擅行蛊降头之术,朝廷军力虽强,但贸然远攻,供给不便,就算明将军有百战百胜之名,只怕也难以讨得好。”
“但我武功低浅,更不通行军布阵之道,于你又有何帮助?”
“乌槎国有地利之便,许少侠可带来人和的优势 。”
“先生言重了,我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如何有此能耐?”
“许少侠不必妄自菲薄。两军交战,士气至关重要。优秀的统帅不仅仅需要奖惩分明,严格治军,更应该给手下土卒传达一种必胜的信念。虽然你是明将军克星之语不过是江湖流言,但只要运用得当,真假参半的流言也可成为提升士气的精神支撑。尤其对于势弱的乌槎军民来说,更需要这样一个理由来击破明将军在战场上的不败神话!”
许惊弦听鹤发分析得井井有条,不由怦然心动。但如此做法绝对谈不上光明正大,料想若是林青复生,必定鄙夷自己所为,何况帮助泰亲主对抗明将军也非他所愿。可是,能在战场上挫败不可一世的明将军,这个机会可谓千载难逢!他犹豫良久,终于慨然道:“明将军与我血仇不共戴天,就算我武功不及,也可以去不择手段、不计生死地暗杀他。但如此我插手两国交战,纵能成事,亦会沾上许多无辜人的鲜血。先生的提议,恕我不能接受。”
鹤发叹道:“许少侠的想法有失偏颇。一旦明将军兵发乌槎国,那些流离于战火中的平民百姓又有何罪?世事难两全,当你不愿伤害无辜的同时,是否也放弃了拯救更多无辜者的机会?”
许惊弦听鹤发说得有理,一时难以抉择。
童颜突然插口道:“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什么目的,倒不如先随我们同行,若是觉得有所不便,再行离开也不迟。”他心下打的小算盘是料定以鹤发之能,劝服许惊弦只是迟早之事。
终于,许惊弦无奈地点头。他现在已是无家可归,与鹤发童颜同去乌槎国至少是一个转机。何况在此耽搁久了,只怕御泠堂的追兵到来,他既不知应该如何面对宫涤尘,也害怕连累鹤发童颜师徒。 如此三人收拾停当,便一起往南行去。
童颜自小孤僻,如今有了许惊弦为伴,一路上说个不停,将乌槎国的风土人情一一介绍给许惊弦听。
童颜虽偏激自傲,但天性质朴,年纪比许惊弦大上五六岁,言谈行事却更似一个小弟弟,而鹤发胸藏丘壑,虽然讲话不多,偶尔插言确实极有见地,隐露玄机,既令许惊弦大长见识,又激发他产生了许多前所未有的想法。渐渐地,他与师徒二人熟悉起来,不知不觉抛却了离开御泠堂的谈谈伤感,但觉有此良师益友同行,实乃人生快事。
三人边走边说,半个时辰后已走出魔鬼峰,来到拉姆措边。
这一带地势奇特,虽值隆冬,却丝毫不觉寒冷,湖边草长花盛,仿如从冰冻高原来到了温软江南,地热蒸腾起的雾气弥漫在夜晚的湖面上,如梦如幻。 童颜首次见到拉姆措的奇异风光,大感惊讶,便提议就地宿营。许惊弦只想离开御泠堂越远越好,又担心宫涤尘追来,本不愿在此停留,但见鹤发并无异议,也不好反对。
鹤发似乎已瞧破许惊弦神色间的迟疑:“你且放心。。。。。。若是我没有料错,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