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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被李来亨阻挡了半天时间,结果赶到天摩岭就晚了一步,王进财被孙龙给杀了。
不过,田见秀从孙昂那里得到另外有援军过来得到消息,心中还有些忐忑,现在常德林、汤达、李来亨三员大将带着四万人杀过来,还是让田见秀大喜过望。
田见秀按照原定计划率部围歼孙龙所部,常德林、汤达、李来亨三个人立即向北杀过去。。
原来,孔有德接到孙龙的紧急传信之后也没有怠慢,立即命令中军副将董英、何进胜分别率领五千精骑增援过来。
可惜他们命不好,刚刚赶到战场边沿,就被汤达和李来亨率部挡住去路。
常德林一声令下,自己的一千二百骑炮兵、汤达所部的一千二百骑炮兵,就在天摩岭上架设虎蹲炮,分别对孙龙、董英、何进胜的部队发起炮击。
李来亨所部人马从来没有得到过火炮的支援,现在看见对面的何进胜被炸得人仰马翻,顿时精神大振:“姓汤的,谁能够率先斩杀敌人大将,谁才是真正的英雄。你敢不敢应战?”
汤达长笑一声:“老子不敢应战,只敢杀人!”
笑声未绝,汤达已经一马当先杀进了董英身边的慌乱人群之中。
汤达追赶董英,李来亨同样紧追何进胜,常德林只好担任总指挥,率领自己的人马、汤达的人马、李来亨的人马随后跟进掩杀。
董英和何进胜总兵力只有一万人,本来就比常德林、汤达和李来亨的兵力少了三万有余。
加上迎头遇到猛烈的火炮三轮轰炸,董英和何进胜的部队当场就乱成一团。部队最需要主将稳定军心的时候,结果董英和何进胜已经被两员小将追得自顾不暇,顿时全军崩溃。
兵败如山倒。
敌我双方都是骑兵,而且都是长途增援过来,大家的战马都差不多筋疲力尽了,速度自然也就差不多。
四万骑兵围歼一万敌人,战斗还是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太阳落山的时候,原本喧嚣不已的战场突然沉寂下来。除了自己的伤员偶尔惨声呼痛之外,就剩下零落的战马嘶鸣声。
苗三冠设计的一场钓鱼作战,原来的目的不过是想吃掉孔有德前军,也就是孙龙的三万人马。没想到董英和何进胜提前增援过来,结果一万人全军覆没。
汤达和李来亨没有分出高低,因为董英和何进胜都不是他们杀死的,而是死于乱军之中。
孙延龄、孙龙父子被阵斩,董英和何进胜死于乱军之中。这一仗歼敌四万余人,可谓大获全胜,但是自己的部队还是损失一万五千余人。
损失最惨重的就是张进财的部队,不仅张进财阵亡,他的一万二千人最后只剩下不到四千人。
其次就是郝摇旗的五千精骑也只剩下不足两千人,后来投入战斗的田见秀三万人同样折损了三千多,副将吴汝义死于乱军之中。
唯有常德林、汤达、李来亨的部队,一共也只折损了不到五百人就全歼敌人一万。功劳就是最开始的三轮猛烈炮火突袭打得敌人晕头转向,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敌人损失四万余人,折损大将四人。自己损失一万五千余人,折损大将两人,算下来这是一场惨胜。
即便是这样一场惨胜,却是大顺军退出京师以来的第一个全歼敌人无一漏网的大胜仗,而且是正面作战取得的胜利。所以幸存下来的人并没有悲伤,反而士气大增。
“李兄弟,锁喉剑八郎绝对不可能杀了大顺帝。”郝摇旗听汤达说了李来亨耽误时间的原因,顿时站出来说道:“大顺帝在信阳州一线遇伏溃败,根本就没有进入锁喉剑八郎的势力范围。至于为什么会失踪,这件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李来亨点点头:“通过刚才一战,我已经相信了。”
说到这里,李来亨转身盯着汤达:“姓汤的,刚才没有分出胜负,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你有胆子夜战吗?”
汤达呵呵一笑:“敌人都被杀光了还战个屁呀?”
李来亨冷笑一声:“敌人被杀光了吗?孔有德还在襄阳,手下还有沈志祥、沈永忠、缐国安这些大将,总兵力不下五万,什么叫杀光了?”
“不是吧?”汤达摸了摸后脑勺:“难道你想连夜进攻襄阳城?今天晚上也赶不到啊,哪来的夜战?”
看见当他被自己绕进去了,李来亨这才笑道:“襄阳城今晚肯定赶不到,但是孙龙、孙延龄父子已经死了,董英和何进胜也死了,宜城县就是空城一座,难道不能拿下来让我们好好休整一段时间吗?”
田见秀立即阻止:“在孔有德反应过来之前,我们趁势拿下宜城县的确是个好主意,但是现在不行。我们的战马都不能动了,你们就地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夹击过去夺取孙龙囤积在宜城县的所有辎重。”
汤达摇摇头:“田将军所说当然有道理,但是我的任务并不是这个。兵分两路夺取宜城县是我大哥常德林的任务,我有另外的去向,而且刻不容缓。李来亨兄弟,你也不用着急,只要满清鞑子还没有死绝,我们就有比赛的时候。”
0590、射杀沈永忠
苗三冠的战略布局和军事力量展开,整个过程都是一环扣一环,目的就是让敌人没有时间做出反应。
熊储给汤达增加两千多部队当然有另外的作战任务,而且另外的两支部队已经就近展开。虽然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大决战,但是战斗过程却更加惊心动魄。
赤格的射声营被马光义所部从孝昌县替换出来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范围内。
射声营是熊储手中的一只拳头部队,飞龙将军赤格也是熊储最看重的几员大将之一,当然要用其所长。
孔有德率领大军一路向南追击过来,孙龙的前军占领宜城县的同时,左翼的东路大军也展开了行动。
左翼东路大军就是沈志祥、沈永忠父子统领的一万八千人,目标是占领随州城,打通和东面耿仲明之间的联系,然后才能对李自成的大顺军残部展开拉网式围剿。
随州是一座古城,历史悠久。
从殷商以降,随州城就是历史名城,李白、欧阳修等人就曾经在这里写了一大堆文字。
尤其是诗仙李白的《与元丹丘方城寺谈玄作》,仿佛真的要成仙,让人看得头痛不已:
茫茫大梦中,惟我独先觉。腾转风火来,假合作容貌。灭除昏疑尽,领略入精要。澄虑观此身,因得通寂照。郎悟前后际,始知金仙妙。幸逢禅居人,酌玉坐相召。彼我俱若丧,云山岂殊调。清风生虚空,明月见谈笑。怡然青莲宫,永愿恣游眺。
《诗经商颂殷武》云:“维女荆楚,居国南乡。 昔有成汤,自彼氐羌,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曰商是常。”
商周时期,随州乃至整个江汉地区被称作“南土”。
随州北面是桐柏山,西南面是大洪山,其间为丘陵和坡地。
两山中部有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狭长平原,覆盖了随州、枣阳的绝大部分地区,称之为“随枣走廊”。
和丝绸之路不同,“随枣走廊”输送的东西不是丝绸,也不是陶器,而是大量的铜。
逐鹿中原,问鼎中原,只要你能够想到这两个词,然后根据“钟鼎”这两个字追根溯源,就一定能够找到随州。
打仗打的就是铜铁,占领随州就成为必然。
孔有德想到了,苗三冠不可能想不到。
不让随州落入敌手,不让铜铁资敌,这也是战略方针。
苗三冠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当然就要采取行动。
大明国皇帝陛下熊储得到一番解释,当然也赞同采用行动,绝对不能让满清鞑子占便宜。
第一个展开行动,不让满清鞑子占便宜的人,就是飞龙将军赤格。
赤格之所以立即采取相关行动,主要是形势变化太快,根本来不及制定什么周密计划,完全是一种随机应变的思路。
原来,当年一百零八营起兵造反也好,后来的李自成大顺军也罢,都是一帮想吃顿饱饭再死的流民而已,刚开始并没有什么长远打算。
他们既没有想过经营一块地盘,也没有想过:“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保证每个人有饭吃”这个根本问题。
流民没有什么远大目标,也不可能有什么战略的目光,自然没有想过建立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没有属于自己的大后方,就缺乏基本的补给,所以大顺军从老闯王高迎祥开始,执行的就是移动劫掠政策,所以被人们称之为流寇。
李自成的大顺军能够打败朝廷官军,逼得崇祯皇帝朱由检吊死煤山,却无法抵挡满清鞑子入侵,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没有牢固的后方基地。
没有建立后方基地,就没有管理百姓的经验,更不知道如何治理国家,当然也不明白满清鞑子和朝廷官军之间有什么本质区别。
毫无疑问,大明朝廷虽然**透顶,但对自己的百姓不会赶尽杀绝,因为那些刁民毕竟都是自己的子民。
可满清鞑子就不一样了,那完全是一群没有完成进化的异族豺狼,杀人屠城都是家常便饭。
大顺帝李自成虽然侥幸夺取京师,但是他并没有作好治理国家的准备,也不知道如何治理国家。
由于片面理解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内函,大顺军对普通百姓放任自流,一律免租免税;却对官宦和地主苛求太甚,于是积愤如山,人心离散。
加上大顺军所过之处摧毁了全部地方政权,民间缺乏最基本的组织和约束,完全是一盘散沙。 由此组建起来的军队自然是泥沙俱下,莨莠不齐。
满清鞑子入关以后通过剃头分类,通过杀戳立威,给人们展现了什么才叫血腥和恐怖。
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投降大顺军的官宦之流,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保命,根本谈不上真正拥护大顺军,就更别说什么共同目标和追求。
突然遇到满清鞑子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恐惧心理被无限放大,几乎达到了“闻鞑子而胆裂”的程度。
只一瞬间,“为活命而投降”,就成为河南、河北最具破坏力的“瘟疫”,于是兵败如山倒,再也没有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人物。
随州这么一个要害之处,李自成却没有放在心上。 去年北进中原的时候,仅仅留下参将宗泽带领六百人守城。
孔有德占领襄阳城之后,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立即命令沈志祥率领东路军向随州出动,線国安率领西路军向西进攻南樟县。
随着宗泽开门投降,随州城陷落,孔有德东路军先锋沈永忠带领两千人占领了城池,降将宗泽被斩首。
因为自己兵少,沈永忠虽然食言杀了宗泽,但还是担心城内百姓中有心怀不轨道者闹事,所以不敢在城内驻兵。而是在城北扎下大营,等候父亲沈志洋带领大部队到来。
凡事有利用弊,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沈永忠在城外扎营,说明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谨慎的人办事小心,却不一定能办好事。
沈永忠认为自己足够小心,殊不知已经留下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赤格带领射声营从孝昌县出来之后就不见踪影,婉莹的女兵营四千八百人却成为引人注目的一支部队。
女兵营之所以引人注目,就是因为她们一路上大张旗帜,向随州城进军的同时,还对所过之处的村镇进行彻底整顿。
凡是有人命案在身的全给杀了,然后重新登记户籍,让老百姓推举贤能之士担任地方官。
这样一来自然是动静很大,进军速度却很慢。
放着随州的大敌于不顾,却在鸡毛蒜皮的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女兵营完全是舍本逐末的作法。。
沈永忠认为从孝昌县过来的“健妇营”鼠目寸光,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所以在内心深处没有把婉莹的女兵营当回事。
这不能怪沈永忠,因為他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