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姐姐先请。”
芳菲领着文鸢避在一边,立在垂花门的左侧。闵芳华却不急着走。反而拉着芳菲的手,沮丧道:“四妹妹可还是怪我当年不懂事?”
芳菲诧异的抬头:“大姐姐何出此言?”
“你也不用骗我。我心里明白!”闵芳华眼圈红了红:“四妹妹当时大病初愈,我却非要去白马山,累坏了四妹妹。你或许不知,为此,太太私下里狠狠数落了我一通,我早有悔意。”
芳菲脸色骤变,忙道:“原来大姐姐说的是这个。我,我竟是百口莫辩。当年之事怎能怪大姐姐?是我身子骨不争气。大姐姐千万别将错则揽在自己身上。何况。。。。。。”
芳菲拉了闵芳华的手:“何况咱们姐妹是血缘至亲,有什么疙瘩解不开?姐姐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我也不是追究往事的人。”
闵芳华欢喜的看向芳菲:“四妹妹不哄我?”
姐妹俩温情叙旧,一个善解人意,一个语气恳切。这一幕刚好落在闵芳蕤、闵芳苓眼中。
“瞧见没有?长房的两个小蹄子,都是天生会做戏的!”闵芳蕤嗤笑:“谁说只有闵芳华披着一身羊皮,依我瞧,四丫头骨子也是狼的本性。咱们小心叫她啃得连渣滓都不剩。”
闵芳苓赶忙赔笑:“二姐姐放心。我已安排好一切,就等闵芳菲落网。”
。。。。。。
傍晚时,焦恩堂派小丫鬟往各院送消息,嘱咐姑娘们不用过去请安,只在自己房里用饭就是。
芳菲坐在花桌前,看着双儿和瑶香一样一样往案几上布菜。不远处,低头躬身站在两个提食盒的婆子。
她笑道:“回去时告诉宫妈妈,我这里还剩下些桂花酱,明早要做桂花包子,请宫妈妈帮着预备材料。”
婆子连忙应承:“宫妈妈跟送食盒的丫鬟去了表小姐那里。临走时特意交代,她打雨花台直接出二门往家去。四姑娘这个时候才交代。。。。。。”
靖童立在一侧瞪眼:“妈妈好糊涂!我们姑娘不过客气,难道没了宫妈妈,你们连些米面材料都准备不妥了?还是觉得我们红叶阁说话不好使,妈妈们可以推三阻四?”
婆子连忙摆手赔笑:“瞧姐儿这话说的!我们拂了谁的面子。也不敢拂四姑娘的面儿啊!实在。。。。。。嗨,实话告诉了四姑娘,自从姑娘出府去了庄子,这大厨房明面上还是宫妈妈当家做主,暗地里却叫三姑娘把持住了大半。三姑娘借着太太的声威,每日严查蔬菜用度,一项一项不准浪费,不准多取,连白糖都要用称子称过,每日损耗的菜叶子也有专人收检。”
这件事宫妈妈和芳菲提过。
芳菲并没想到,闵芳苓的手敢伸的这样长。
但是转念一想大太太的态度,却又放下心来。
大太太不是糊涂人,如此放纵闵芳苓,必然有其用意。
芳菲念及此,冲两个婆子莞尔:“罢了,左右雨花台离这儿不愿,我多跑一趟便是,只当去瞧瞧表姐。”
文鸢伺候芳菲匆匆用过半碗米粥,略捡几块胭脂鹅脯吃,只将碗一放下,便往雨花台来。
已入深秋,越是夜晚越是寒气逼人。芳菲穿着家常单袄,外面罩了件云锦细花斗篷,在晚霞照射下格外动人窈窕。
她特意绕过小路,从焦恩堂外经过。焦恩堂里寂静一片,文鸢紧张的扣住芳菲的胳膊,低声道:“姑娘,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芳菲淡淡一笑,经过大门处时,坐在台阶上的小丫鬟春儿眼尖,立即看到了这件云锦细花斗篷,知道是四姑娘。春儿悄悄瞥了瞥四下,见院中无人留意,这才不动声色溜了过来。
“四姑娘是来给老太太请安?不巧。老太太刚刚被表小姐请去了雨花台!”
春儿冲芳菲眨眨眼,芳菲笑意渐深:“改天去找你靖童姐姐玩,她给你留了好‘面果子’吃!”
春儿自然听出了这面果子背后的含义,欢喜不已。
打焦恩堂出来。过云水桥,途经刚刚栽植好的红梅树林,再走不多远,便是雨花台。
芳菲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不觉加快脚步。文鸢和双儿、瑶香紧随其后。
这一次只带她们三人出来,是芳菲周密思虑下的安排。靖童脾气太直。又喜欢幸灾乐祸,芳菲怕叫人瞧出端倪。紫英原是大太太的人,叫老太太误会不好。
文鸢是她的心腹,自然没的说,另外,她也想试炼试炼这两个小丫头,看能不能在今后独当一面。
远远就见到雨花台的汉白玉台阶,穿过水渠,直接步上高台。
才登上台阶,三人赫然见地上撒了一大片菜馔。食盒也被摔成两半,刺目的丢在那里。
周粟乔的几个小丫鬟脸色惨白待在房檐底下。
芳菲心中却是一亮,知道事情十有*是成了。
一进屋,就听见老太太在里面大声斥骂,夹杂伴有闵芳蕤的呜呜哽咽。芳菲脚步顿了顿,却叫伺候在珠帘外的丫鬟雅琴瞥见。雅琴面露欢喜。根本不管芳菲愿意还是不愿意,扭头冲内室喊道:“四姑娘来了。”
咒骂声,哽咽声戛然而止。
芳菲只好苦着脸往里进:“孙女给老祖宗请安。”
闵老太君黑着脸:“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芳菲忙笑道:“刚刚听厨房的人说,宫妈妈来了雨花台,我想着老祖宗上午说的话,正巧,孙女还有些私房桂花酱,有心做桂花包子孝敬老祖宗。可没有米面不成!大厨房的人说,如今厨房里规矩严的很。连损耗的菜叶子也要登记造册。没办法,我只好来找宫妈妈,看能不能预备下糯米明早用。”
闵老太君面色稍缓,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宫妈妈。难道四姑娘要些糯米也不能通融?”
芳菲像是刚刚注意到宫妈妈一样,诧异的看着对方。
今儿,宫妈妈穿了件月白色的小袄,下面却是青灰色的石榴裙。上下搭配,十分浅淡,却显得人干净利索。
偏偏。。。。。。
白色的袄子上淋洒了酱汤,油腻腻脏兮兮,全糟蹋了这件小袄,连带着裙子也毁了大半。
“宫妈妈这是?”芳菲话一出口,闵老太君脸色更难看,死死瞪向闵芳蕤。与闵芳蕤并肩而立的闵芳苓更是浑身筛糠似的哆嗦。
宫妈妈咧着嘴苦笑:“奴婢哪里敢怠慢四姑娘!只是,新规矩定的严,奴婢们稍有差错,就要被罚月钱。像上个月,大厨房里丢了一罐子砂糖,奴婢无能,只好叫所有人出钱描赔。”
闵老太君奇道:“这又是谁定下的规矩?”老太太并不说规矩好坏,只问根源。
闵芳苓小脸惨白,紧张的看向宫妈妈,眼神里已经有了哀求之意。
可宫妈妈哪里肯看她,只道:“是三姑娘定的规矩。如今管大厨房登记造册的是三姑娘的奶妈妈,另有两个采买,许是东西不能叫三姑娘满意,也被罢黜了出去,换了二姑娘和三姑娘的奶兄弟。”
这可还了得!
闵老太君扭头扬手就要给两个孙女一巴掌。
芳菲忙拦下:“老祖宗息怒,两位姐姐原意也是好的。”
闵老太君冷笑:“好意?我看你是糊涂了!这分明就是两个白眼狼,要闹的我闵家不安生才肯罢休!小小年纪就知道中饱私囊!怎么,是怕将来出嫁我闵家出不起嫁妆,此刻就要大肆敛财了吗?”
☆、第六十一章 、自作自受,吃个闷亏(二更)
闵芳蕤和闵芳苓齐齐跪倒在地,不停哀求。闵老太君也不瞧这二人,只是冷笑:“今天若不是我来,粟乔必就叫你们欺负去了。我闵家散了家财与乡邻,好容易得来个美名,不成想,却出了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
闵老太君立即要人将这两人捆了去见大太太,芳菲劝道:“老祖宗,二姐姐和三姐姐怎么说也是府中的小姐,叫底下人绑了,恐怕传出去于名声不好。”
闵芳蕤紧咬牙关,狠命下死眼瞪芳菲:“闵芳菲,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扮好人,这一切都是你使的阴谋诡计,老太太都是被你蒙骗的!”
闵老太君冷笑:“四丫头耍诡计?难道打翻粟乔的食盒也是她指使你所为?难道当着我的面儿给家中老仆没脸,也是四丫头的诡计?我原以为你不过就是性子娇蛮些,没想到却是这般无知无理。你爹几次三番在我跟前提,想要送你去宫中选秀。。。。。。阿弥陀佛,如今趁早死了这条心。叫你去宫中享福,那就是叫我们一家子在地狱里受罪。”
老太太这次是真被气狠了,不但要人去叫大太太,更有二太太和三太太。一炷香的功夫,李氏匆匆赶来,二太太雷氏却借口头疼,请老太太任意处置闵芳蕤。
“三太太呢?也病了?”闵老太君面色不善的盯着传话的丫头。那丫头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回道:“三太太一听说这事儿,急的从床上跌了下来。奴婢回来的时候,还人事不省呢!”
闵芳苓“哇”的放声大哭,上前抱住闵老太君的大腿:“老祖宗,孙女知错了。求老祖宗救救我们太太!”
大太太赶忙拉住闵芳苓:“快起来,老太太怎么不救你母亲!好孩子,起来说话。”
闵芳苓根本不撒手,她知道,父亲不是老太太亲生,母亲更因失宠而地位低下。闵芳苓挖空心思。就是希望她母女俩的日子好过些。可如今却因一时疏忽,被遭了闵芳菲陷害。
雨花台闹了个天翻地覆,老太太把两个孙女骂的更是狗血淋头,随后命人将她俩关在各自院中,不准叫外人探视。
一夜过去,闵府暗潮汹涌,尚未平息。第二天,芳菲做了桂花包子送去焦恩堂,闵老太君勉强用了一个,连最疼爱的外孙女也没留。都打发了出去。
闵芳华、芳菲和周粟乔三人沿着云水桥徐徐行走,身后跟着一群丫鬟。
闵芳华指着桥上一座八角凉亭道:“咱们去那儿坐坐?我吃了四妹妹做的桂花包子,正需要一杯热茶暖暖心口。”
芳菲和周粟乔欣然应允,丫鬟们忙去取茶炉子,杯盏。不大会儿,八角凉亭中升起了热烟。茶香在水面上缭绕,各色锦鲤纷至沓来,聚集在凉亭周围。
“表姐,昨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姐姐怎么口口声声,非说是我下的套儿呢?”
周粟乔苦笑:“我和表妹是一个心思,昨晚上叫了宫妈妈去商量,想做些桂花糕给老太太品尝。可谁想,宫妈妈在出门的时候,二表姐和三表姐就像疯魔了似的,抢过宫妈妈手中的食盒便往地上摔。当时外祖母就在我房里。听见动静,事情才闹大。”
芳菲表情似有不解:“这也说不过去啊?宫妈妈与两位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摔食盒?这岂不是在打老祖宗的脸?”
闵芳华在一旁冷笑:“只怕那两个傻子并不知老祖宗在雨花台。”闵芳华昨夜不在场,但早听人详详细细说过了事情始末。闵芳华下意识怀疑这件事是闵芳菲的把戏。但又想想,这件事得利最多的却不是她。
闵芳菲可不是甘心为别人做嫁衣的蠢人。
“表妹可知道她俩为何要砸食盒?”
“听着意思,好像是怀疑食盒中夹带了东西。”周粟乔委屈道:“天地良心,这可是冤枉!我自己家中的金银都用不过来,难道还会夹带了外祖家的东西拿出去变卖?”
闵芳华若有所思的看向芳菲:“或者是为别的呢?二姑娘和三姑娘就没说?”
周粟乔果断的摇头。芳菲忙笑道:“这也不难猜,二姐姐和三姐姐抱怨周表姐夺了老祖宗的宠爱,心中不平衡,难免会做出错事。砸食盒是小事,当着老太太的面儿给姑妈表姐没脸却是大事。也罢,如今尘埃落定,二姐和三姐也算受到了惩罚。希望她们知错能改,不辜负老祖宗一番苦心。”
闵芳华和周粟乔不约而同点头,很是赞同。
三人在云水桥的八角凉亭中吃了茶,大太太派丫鬟来请闵芳华,周粟乔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