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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亲密到诱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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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个求婚者是一个媒人降临之后出现的。那个媒人是我单位的同事,媒人跟我说到这个男人时,我没拒绝,我说见一面再说。男人来了,他的整个身子仿佛都装在套子里,那套子就是他的一身西装。那时候,县城穿西装的男人还很少,就像录音机很稀罕一样,穿西装的男人也很稀罕。也许他是第一次穿西装,所以,穿西装给他的身体举止带来了一种拘谨,而这拘谨使我显得很不舒服。当他说过他的供职单位,他的家庭状态,他的月薪时,我突然从内心告诉自己:一个荒谬,简直是一个荒谬。所以,见了这个男人的第一面以后,媒人问我印象如何时,我否定说没有必要再见第二次面了。
  三个男人以不同的方式在1982年出现,他们的性格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而我的性格却同样导致了我的命运。这是一种命运的冲突,正是它们不和谐的音符使我和他们的命运产生了一种隔阂。然而,当我想起他们年轻的面孔时,我禁不住想起了我欠起身体往窗外看去的那些手指夹起香烟的年轻男人们来,他们迷茫,他们却充满了期待。
  1982年 从上海来县城的裁缝夫妇
  春天,上海裁缝夫妇在永胜县城客运站下车,他们带着一台缝纫机和一个男孩,两只大箱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十天以后,在县城的主街道上出现了一家上海裁缝铺,两头挂着用红布做成的灯笼,还挂着一把用红布做成的大剪刀。我远远地就看见了那把大剪刀,它正缓缓地张开。
  剪刀张开之后,裁缝铺开张了,起初,涌到铺子里的是女人。我是其中的女人之一,那时候渴望着让上海裁缝为我量体裁衣,为我制作典型的上海式风格的衣装。起初,我们要排队才能轮到那种量体裁衣的时刻,为此,我们排着队,女友张丽翘起嘴唇说上海裁缝真了不起啊,如果他能收我做徒弟就好了。张丽是小县城的头号美女,她说话算话,真的去拜上海裁缝为师了。
  那一时期,我能够感受到张丽生活中的那种明媚的色彩,甚至我能够感觉到她嘴唇翘起时流露出的那种骄傲。在上海裁缝铺子里出现了一位女弟子,这当然是一件新鲜事,仿效张丽的女孩子突然多起来,都想去做那个身材修长,笑容羞涩的男人的弟子,不过,那个上海裁缝回绝了,他只留下张丽。因此,这件事让上海裁缝的妻子,那个讲着上海话的女子,并不懂得缝纫,她只是坐在一边,只是帮助上海裁缝上钮扣,带着孩子而已。不过,她是一位俏丽的上海女子,肤色白皙,牙齿洁白。张丽对我说,上海女人总是盯着她的一言一行,仿佛在戒备有朝一日张丽会夺走她的上海裁缝。
  然而,即使是在上海女人的监护之下,上海裁缝的目光依然温柔地、羞涩地与张丽挑逗的目光接触着,张丽迷恋上了上海裁缝。她私下对我说,如果上海裁缝有勇气带着她私奔的话,那她就跟他走。我劝诫她说,上海裁缝不会带着你私奔的。张丽不相信,不管怎么样,我有一种感觉,上海裁缝只是经不住诱惑而已,在这座西南边疆的小县城,年轻的上海裁缝时时刻刻地被一群少女、女人的影子和声音所包围着。她们总是用像小鸟样的声音纠缠着上海裁缝,为她们的身体设计出梦想的服装。我便是其中一个,当上海裁缝为我量体裁衣的时刻,我为我的女友张丽观察着她梦想中可以带着她私奔出去的男人:上海裁缝的目光很暧昧地落在每一个女人或少女的脸上,他的羞涩是掩饰着他的怯懦。所以,我可以证明上海裁缝绝不会带着张丽私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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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张丽来了,她说她刚谈到私奔时,上海裁缝就垂下头来说:“不可能的,这条道路对我来说太危险了也太可怕了。”而他说这话之前,张丽已经把上海裁缝带到县城外一片竹林深处,那是一个午后,上海裁缝让上海女人守一会儿铺子,便骑着自行车来竹林约会,张丽一见到他,就勇敢地扑进了上海裁缝的怀抱说:“带上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吧,让我们私奔出县城去吧。”这几句话是年轻的张丽已经默念了数遍的台词。我想,这段台词在当时一定把上海裁缝吓坏了。接下来,很快地,这场约会就结束了。上海裁缝骑着自行车离开了竹林,张丽目送着上海裁缝离去,她在竹林中流了一会儿眼泪,骑着自行车找到了我,并把这种失败的结局告诉了我,然后,她推翻了自己对上海裁缝的那片痴情说:“我没有想到上海裁缝很胆小,他真是让我失望,他连私奔都放弃了,就更不会娶我了。”于是,张丽果断地离开了上海裁缝店。
  上海裁缝依然像往常一样守候在铺子里,旁边是他的上海女人和小孩,依然有女孩想一次次地做他的女弟子,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很多年以后,上海裁缝的铺面扩大了。他不得不收两个女弟子帮忙,其中一个女弟子爱上了他,要死要活地要嫁给他,但上海裁缝依然用坚定的声音拒绝道:“这事很危险,也很可怕。”他的话一说出来,女弟子就清醒了。
  上海裁缝爱女人,但他已经形成了他的意念,除了守候那个上海女人之外,他绝不会改变自己的私生活。当然,他的目光,暖暖而羞涩的目光依然如故,依然与每个少女,女人的目光碰撞着,但仅仅是短促的碰撞而已。这样的男人,从内心升起了一种温柔的冒险,而在现实中,他会敛住火焰,并掐灭它,所以,上海裁缝的一生充满了平静,他就像小县城多年年不变的水井般升起过漪涟,而不沸腾。
  1983年 县城照相馆的男人
  他对县城的女人们的引诱是从照相馆开始的,当然,在众多的年轻女人中,我也是被他引诱者之一。1983年,如果在照相馆拍摄一张人头像,因此被放大挂在照相馆的玻璃窗里,那一定是女人们面临着的最大的引诱,为此,我们会不知不觉地走向照相馆,用不着他召唤;挂在橱窗里的,镶嵌在塑料框形的镜框里的引诱比他的言语更有召唤力。
  一天上午,我钻进了照相馆,想为自己的头像拍摄一幅照片。欲望像口渴症一样使我置身在照相馆中,起初我并不认识他,而他好像有些了解我。他掀开一块布幔走出来,问我是不是要照相。我有些羞涩地点点头。他说,我可以让你的头像在这橱窗中悬挂很长的时间,只要你允许,挂到任何时候都可以。
  我看了他一眼,他已秃头,才三十多岁,他就已经秃了头,然而,从他的眼神中我却看到了一种挚热:对年轻女性的热情,像一盏灯一样照耀着照相馆,我坐下了,他说应该化妆,只有化妆才会出效果。1983年,我拒绝用唇膏、粉盒,因为唇膏、粉盒在我的生活中没有显赫的位置。而摄影师的声音对我却充满了一张引诱,观看头像悬挂起来,犹如观看到我的另一张脸,它是我的,又是别人的,这也许正是摄影师的引诱可以像酒精一样散发的魔力。
  也许,这就是魔法把我罩住的一个时刻:
  当摄影师亲自为我的脸第一次化妆时,我感受到了那些粉沫在孔翼间张扬着,那些香而腻的浓郁的粉沫往我脸上扑来时,我被呛了一下,摄影师托起我的脸说:“别害怕,化上妆,你会更漂亮。”眉笔在我眉头上勾勒出了不同的两根细线。那就是我的眉毛,摄影师改变了我的眉毛,我的嘴形,我的鼻梁,我的脸庞,我的肤色。所以,当摄影师把一面镜举到我面前时,仿佛不认识自己似的呢喃道:“这是我吗?摄影师说,这当然是你,可以挂在橱窗上的你,可以更漂亮的你。就这样我没有了议异。
  1983年,我就这样化了妆,像一个奴隶一样对摄影师的声音产生了依附感,我丧失了那个自我。随后,三天以后,女友告诉我说,我的头像被放大了,已经挂在照相馆的橱窗里,女友兴奋地说,照片太漂亮了,太美丽了,比我漂亮好几十倍。女友一定要拉上我去照相馆,那天午后,小小的照相馆热闹极了,来了几个女人,她们来自肉联厂,来自印刷厂,来自百货公司,来自自来水厂,她们都是我周围的一群与我年龄相仿的女人,她们正陷入摄影师,一个秃头男人为她们为我们设置的一种生活之中去--我们心甘情愿地正在加入摄影师的魔法之中去。目的只有一个,让青春显赫的一刹那装在一只只塑料镜框之中,展览在明媚的八十年代初期。这种时髦正在小县城流行着--竟然是由一个秃了头的摄影师开始发起。我们陷入了这种表面的短暂的快乐之中去。就这样,照相馆很热闹,摄影师很轻易地让魔法勾引了女人们。
  这个魔法使县城的女人,那些拥有青春期幻想的女人的头像装在镜框之中,被轮流地展览着。我也是被展览者之一,当我主动地要求那只镜框从橱窗中取下来时,摄影师正举着眉笔帮助另一个女人画眉。
  一个男人,乐于收藏女人青春期的头像,并因此将这些头像镶嵌起来,这是一种技巧和魔法。很多年以后,我回到了县城,他的照相馆已扩大了,这时候他已经做起了婚纱摄影。这是照相馆,这是一家婚纱摄影馆。他似乎变老了,他已经有了一个化妆师,很年轻,站在他的一侧。镜框已经换成了木质的框架。从我看见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是摄影师,现在依旧是摄影师。他的一生的兴奋点依然在延续着。一种镜框中的魔法从1983年弥漫到现在。我保存了那只镜框,那个县城摄影师给我的带来的生活,也许是浅薄的也许是陈旧的,然而,正是它们使我欣赏到了另一张面孔。
  县城照相馆的男人一辈子生活在小县城,他给一座县城带来了影像中的魔法。如今,一对对年轻的恋人在结婚之前,都要走进照相馆,拍摄一组婚照。摄下面孔的人,摄下婚纱照片上的人,一个男人,就这样秃着顶,坚持不懈地用照相馆的手艺活维系着他的世俗生活。同时也给县城的人们带来了另一种世俗生活。
  1987年 陪我到墓地的男人
  墓地像是从撕破的乌云中逐渐隆起的丘陵中升起的--绝望。离绝望越来越近时,也就是离墓地越来越近的时候。当我们奔赴墓地时,也就是前去埋葬父亲的时候。此刻,他找来了掘墓人,他寻找到了石匠,他年轻的影子在事先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然后便站在墓地上迎接我们。他是我在县城的挚友,他从未向我表达出爱慕,因为他会预知未来,在我们坐在黄昏的椅子上聊天时,他就开始预知了我的未来。他说,你是一定要离开的,没有留下来的任何一种可能性。尽管如此,他依然一次又一次地叩开我的门,作为挚友陪我度过黄昏,很多像他年龄的男人都已经恋爱或结婚,然而,他仿佛并不着急,以致以别人以为我是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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