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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带她去采访。
吴总编进院了,白衬衣扎着灰色条纹领带,头发油黑锃亮地背着,风度翩翩的迈上台阶。“有什么事没有?”吴总编竟然漠视他人的存在,朝江燕笑了一下,还问她有没有事,这过于热情的举动让江燕一时语塞,她不解其意地马上小声回答:“我没事。”
“好好,没事啊。”吴总编说完,收起笑容,不再理会江燕。只见江晨主任在采访车那和司机谈着什么,江燕走下台阶,朝着面包车走去。
就在她准备跨进车子的时候,江晨却一个箭步离开,三步二步地跑上台阶,回头像是对司机,也像是对江燕说,我去吴总编那儿去一趟,回头再说吧。
“回头再说!”江燕的心登时狂跳,这也许是江晨主任的托词,是不是采访的事要泡汤呀。她茫然地在院子里围着面包车徘徊,不知是上楼探个究竟,还是在院子里继续傻等。
刚才还是艳阳天,只一会的工夫,天就卷起了乌云。初秋,正是雨季多发的季节,一个大大的雨点,滴落在江燕的脸上,凉凉的纠结着她的心。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章 不明就里
就在江燕茫然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浇得她浑身透着心儿的凉。无奈,她惊慌失措地朝着办公楼奔去。
也许是脑子慌乱分心,也许是雨打得她无措,就见她只迈了五个大门台阶后,便一个趔趄跌倒在楼梯上,钻心的痛顺着她的膝盖传遍全身,她俯身一看大吃一惊,膝盖上有殷殷的血迹浸出。
江燕想哭,这几天度日如年的日子,早已将泪腺注满了泪水,只需一个引子就可能如雨般倾盆而下。但这一跌,也将江燕的脑子给跌清醒了,这是什么地方,是在人来人往的大门楼梯上,不是自家的炕头,容不得自己随意发泄。
强忍着快要掉下的泪水,江燕抬脸朝台阶上的门口望去,还好,没有社里的员工,只有几个躲雨的外来人员,他们见江燕的狼狈相,有大惊失色的,还有窃喜偷笑的。
顾不得了,赶快离开这儿。江燕忍痛爬完大门外的台阶,走过社里堂皇的大厅,一手扶着瘸腿,一手把着楼梯,上楼直奔卫生所,先包扎好伤口再说。
卫生所是在社里后楼一个偏僻的房间,只有一个“大夫”值班。“大夫”刘芳原是一家医院的护士,因不愿意在医院上夜班,挖门盗洞来到这么一个养大爷的地方。
江燕来的时候,“大夫”刘芳正打着一件红色毛衣,飞针走线的正打得来劲,直到江燕哎呦着走到跟前了,刘芳才抬脸看了一眼江燕,专注程度可见一斑。
还没等江燕说话,刘芳就满脸堆笑地放下织着的毛衣,拉过一把椅子招呼江燕坐下:“呀,怎么了,我看看,你是新来的美女吧,早就听说你了,今见了果真名不虚传呐。”
江燕没有搭腔,这几日净听这些不咸不淡的话了,懒得搭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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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麻利地从药罐里夹出一块碘酒棉,在江燕的膝盖上擦拭着,然后用一块药布盖上,用三条胶布粘上。
“家是哪的,有亲属在东江呀?”刘芳搭讪地和江燕唠着,又细心地给江燕拉上裤脚。
“谢谢姐,我走了。”江燕没有答茬,装作没听见刘芳的问话,礼貌地打着招呼要走。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隐约发现报社的水池子很深,人们好像都说着暗语,带着好几层的意思,弄得她直迷糊。也许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还是少说为好。江燕不知,她此时的心态早已将自己装进了套子里,过于紧张了。
拿着一联消炎药,江燕回到了办公室。还没有等她坐稳,主任江晨就进来招呼她到他的办公室。
江燕明白,这是有话要说,而且是瞒着自己办公室里那两位记者的话。
两人刚一进屋,江晨便一反常态地将门关的严严的。“坐吧,我有话问你。”江晨的态度很严肃,没有一点的笑容,全然没有第一次和江燕见面时的春风。
江燕疑惑地只挨着椅子边坐下,手里把着一个茶杯抚摩着,惶恐地盯着江晨。她不知自己哪做的不得体,得罪了江晨,让他用兴师问罪的态度对自己。
江晨顿了一下情绪,不动声色地松解了脸上紧绷的肌肉,和缓地给江燕倒了一杯水:“哦,别紧张,没有什么事,只是交流一下思想而已。”
江晨不愧是江晨,他在报社是有根基的那类人,父亲是市委宣传部的一位副部长,刚刚退休,但余威和影响还在。他从小耳濡目染官场上的交往艺术,早已能从细小的言语和动作中,猜度出人心的变化。
“工作上有什么想法,可以和领导说,见到吴总编了吧?”江晨话绕了一圈,才说出真正想说的话,明明看见自己和吴总说话了,还明知故问。
江燕哪里知道,就在吴总编问江燕有没有事,江燕无趣地说没事之后,吴总编就回头给离他不远的江晨递了眼色,江晨自然领会吴总编有话要和他说,便忙不迭地跟到了总编办公室。
第六章 惨被雪藏
到了总编办公室,还没等江晨说话,就见吴总编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新来的大学生,不错吧。”
“不错,不错,我正准备带着去采访呢。”江晨兴奋地应答着,有邀功的意思。
“年轻人,重在修炼基本功,写稿子的事不急,什么都不懂,能写出好稿子嘛。”吴总编的脸子严肃,一本正经地说。
“这,我,都和江燕说好了。不好吧。”江晨有些语无伦次,慌乱地搓着手心,低着头在屋地上转了两步。
的确,此时的江晨是进退两难,一边是自己的部下,出尔反尔的做法,让他如何和江燕交代;一边是自己的领导,就是有父亲的面子罩着,但要得罪了吴总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弄不好给他调个“养大爷”的部门,年纪轻轻的养起来算什么事呀。
江晨不敢想下去,他的身体竟然有些发冷,虚汗迭出。吴总编的铁腕手段他是知道的,也是许多人领教过的。他咋也没想到,自己的部门竟然撞大运般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以江晨对吴总编的了解,他认定江燕一定在某一环节得罪了吴总编,不然不能为了她这么一个新来的小记者,下这么大的力气。
江晨的脑子里迅速翻转着,最后他不等吴总编说话,讨好地说:“总编说的有道理,我会处理好的,今天只带她去看看,不采访。”
江晨的话再明白不过了,这个方案既对江燕有个交代,也对自己有个交代,还对吴总编也有个交代,真是一箭三雕呀。
“好,就这么办吧,以后做什么事长个脑子,多和我汇报,去吧。”吴总编耷拉着眼皮,态度稍微缓和一点儿,将莽撞的江晨打发走。
在报社一向春风得意的江晨,这次平白被吴总编冷脸相待,这对他的打击不小,要知道他可是报社的后备干部,还想着往上爬呢,不想竟弄来一个绊脚石。
气恼的江晨一回办公室,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早已将去采访的事忘得九霄云外,是化工厂领导的电话打到了办公室,他才如梦初醒地将江燕叫来问话。江晨急于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的。
“怎么,领导问你的工作了?”见江燕没吱声,江晨指着茶杯让江燕喝一口水:“慢慢说。”
“吴总编早晨只问我有什么事没有,我说没有。”江燕见主任问的急,只好说了。本来自己也没有惹什么事,干嘛瞒着呀。
“哈哈,你真是个孩子,领导主动关心你,你就说有事嘛。”江晨被江燕的幼稚逗乐了,他明白江燕并没有说自己什么坏话,也没有从实质上得罪吴总编,只是不谙世事而已,于是转怒为喜地告诫江燕:“领导主动问,你就要借坡下驴,给领导一个关怀你的机会,你这不是驳领导的面子嘛。好了,以后好好想想吧。”
“走,我带你出去看看,也不叫采访了,先热热身。”江晨麻利地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黑色采访本,又从抽屉里拿出一部照相机和一部小巧的录音机,不露声色地将采访说成了热身,努着嘴带着懵懂的江燕出门下楼。
“主任,对不起,我的膝盖磕破了。”江燕瘸着腿站起身,咧着嘴不好意思地汇报自己的境况。
不想,她的话刚说完,江晨竟一连好几个好字,像捡了一个金元宝那样高兴:“好好好,不忙,你养病,以后再说,不用去厂子了,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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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的情绪也跟今早的天气一般,阴晴不定。从主任室出来,江燕一瘸一拐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她哪里知道,她膝盖受伤竟给了江晨一个最好的下台阶机会,有不战自胜的意味。
腿伤就可以偷懒嘛,不能,主任让休息就休息呀,江燕决定主动出击,打电话联系采访单位。幼稚的她,一切都蒙在鼓里,其实她在不知不觉中被报社雪藏了,要想获得采访的机会,绝不似她想的那么简单。
第七章 寻找机会
错过了第一次采访,江燕和江晨的感受可以说南辕北辙,冰火两重天。江燕觉着很可惜,失去了一次历练的机会;而江晨则暗自得意自己躲过了一劫,一个至少不会让吴总编生气的一劫。
江晨这几天如释重负地在办公室里休闲地喝着茶水,本来他的采访任务就不多,是为了“讨好”江燕,才特意找了一个采访机会,不想差点将马蹄子拍在老虎屁股上,他很庆幸江燕的膝盖受了伤,让他适时躲过了这一劫。
而蒙在鼓里的江燕,揉着已经结痂的膝盖,在急切的煎熬中度日,眼巴巴地等了好几天,也不见江晨主任再提及采访的事。
无奈,江燕只好从办公室窗台上的一摞乱书中,找出已经泛黄断章的满是灰尘厚厚黄页,漫无目的地翻看上面的电话号码,瞎猫碰死耗子地联系采访。
黄页是几年前出的,早就无人翻看了,老记者自身都有一个专用的小电话本,记着自己管片重点联系单位的电话。
江燕不知这些门道,主任也没有给她分什么片,结果可想而知。果不其然,江燕拿起电话一打——咦,有的单位电话号码变了,一打是空号;也有的企业说他们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闲心接受记者的采访?有的没等江燕把话说完,人家就客气地用一句“等等再说吧”而婉言谢绝。
莫名其妙的江燕,悻悻地抓着话筒,自言自语:“采访是好事呀,咋有的单位还不乐意呢?”
江燕才跨进社会几天呀,根本不懂这其中的奥妙,有的企业不想见报“现富”,怕惹来税务局的光顾,所以江燕这只瞎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碰到一只死耗子,真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
不甘落后的江燕,在辗转了一夜之后,揉着朦胧的睡眼,刚到办公室就拎起电话拨号,还没有等她说几句话,只见一个办公室的老记者李信严不满地搭腔了:“别打了,那是我管辖的片。
“你管辖的片?怎么这还成了谁家的了?”江燕整个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涨红着脸倚靠在椅子边,不解地看着李大哥。平时看着挺温和的一个人,今个咋这么不给情面,竟一个闷棍朝她这个小丫头打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