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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受到威胁?”
杨宽放下茶杯起身就走,我追上去,扯着他手腕说,“杨宽,你告诉我,是我父亲自己的病撑不下去,还是他们早就盯上了父亲,下手来害他?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了,他们盯上我家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放手,”杨宽说。“我不放,”我贴面缠到他身上,跟他较起真来,“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我受够了。除非你告诉我真相。”“从你引狼入室,跟那个叫梁诺的小白脸睡到同一张床上开始!”杨宽忽然忍无可忍,一把将我扯开推到墙上,凶恶地道。
我望着他,不敢置信。“杨宽,你说的是真的,我父亲真的出事了吗?”
杨宽对我吼完一句,立马又显得很后悔。一只手撑在墙上,转脸左右看看,另一只手凑上来,柔情地抚摸我的脸,“周灼,想开些,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那又是谁的错。”遮遮掩掩这么多天,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实在都快被折腾怕了。“这些年我远远地躲在北京,连家都不敢回,始终没能好好陪在他们身边,让他们不用那么辛苦。做子女的,最不孝就是祸及父母、累及家人。我以为我这一生过得再坏,至少也可以给他们养老送终,可现在为什么又会这样呢。”
“周灼,”杨宽叫着我的名字,有点手足无措。他的脸在我脸上反复游移,那姿态让人感觉到他是想吻我,可是却又没有。他拧起我下巴说,“你恨我吗。”
“我恨。”我说,“从前是不是说过不恨,可那都是假的。我恨死你了。如果我父亲真的出了意外,我恨不得你就此消失,在我们一家人的记忆里面从来没有存在过。”
第二天早上我开始拒绝进食。也不是绝食,就是纯粹吃不下任何东西。吃了也会马上吐出来。也许是心理原因,我觉得一夜之间,别墅里驻扎着的那些人也和我一样,一下知道了我父亲的事。从前他们对我是不屑,现在转成了深深浅浅的同情。从眼神里就可以看明白。我不需要那种同情,因此终日在卧房内闭门不出,更加不想见任何人。
半夜杨宽带了一点红酒和吃的,来到我房前敲门。我说,“走开。”杨宽径直推门进来,将食物放到桌上。“不吃东西没用。你父亲只是落到坏人手里,他还活着,你母亲也还活着。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我站起来问,“母亲还好吗。”
“她很好,”杨宽说,“在一个比你更安全的地方,放心吧。”
三言两语给我吃下粒定心丸,待我神情舒缓了一些,杨宽将整只餐盘推到我面前,“这些全部吃掉。”
我不好意思再矫情。毕竟那个叫梁诺的男孩子是我自己带回家来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坏人。这件事说起来,大半错也在我。杨宽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是我太依赖他,才反而事事都责怪他的缘故。可是成人应该做到自己的事自己负责。
杨宽坐在桌对面,见我吃东西的速度又放缓,说道,“只是陪你吃顿饭而已,用不着这样。”我摇头说,“我只是在责怪自己。这些年我跟你牵牵连连,还以为放不下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可其实我辜负了太多人的爱。父母,温彻,还有师兄这么多年来,每周五晚上陪我喝酒,循循善诱的心意。为此我失去了温彻,不觉得可惜,现在连父母也快要失去,才知道从前没有看到的东西有多么可贵。”
饭菜很好吃,虽然是西餐,可也做得很美味。鉴于别墅内并没有厨房,更像是大老远从市区带回来的外卖。为了怕我胃痛,旁边还放了瓶胃酸钙片。我一边吃,杨宽边和我聊天。我还记得他说,“周灼,开心一点。我可以保护别人不来伤害你,却保护不了你自己不去伤害你自己。”
听到这话,我忽然抬起头来,问他说,“我父亲也在你保护的范围之内吗。我知道这有点勉强,可我可不可以请你去把他救回来?求你。只要我父亲能回来,你想要什么回报都可以。我没多少钱,也没太大能力,可是只要我能做到,什么都行。”
“没有那么严重,你父亲的事也是我的事。你家会遭遇这一切,本来也是为了我。”杨宽板着一张脸,体贴而严肃地安慰了我好一阵。待我收拾完餐具,放到盘中交给他,由他带出门,夜已经深了。我站到门边,轻声与他送别,头一次觉得,像这样的相处,居然有一点和睦。
☆、第 37 章
说来十分可笑,我家人因杨宽落难这件事,反倒让我和杨宽关系异常缓和起来。没有办法,他是我在这条道上认识的唯一一个人。我读了十几年书,玩不转那些刀和枪,也问不出被杨宽藏起来的我母亲究竟在哪里。我不知道杨宽有多厉害,也不知道那些劫走我父亲的人,背景势力到底有多强。只知从小到大杨宽想做一件事,就从来没有未做成过。怀着对他盲目的信念,虔诚地祈祷度过每一天,尽管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
他们每天凌晨出去,深夜回来,一群成年男子散发着汗水和荷尔蒙,再怎么手脚轻便还是有点吵。有时候我被吵得进入浅眠,梦到以前的事,又梦到杨宽回来看我。感知到他就坐在我床边,醒来却毫不见人,低头嗅嗅,衣领深处沾上一种清淡的酒香。
有天早上起来,我洗漱完到楼下去吃早餐,在对面杨宽身上偶然闻到同一种香味,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盘子里统共几块面包,被我用刀切来切去。这时有人在旁边道,“艹,这清汤寡水。”我偏过头,那壮汉正恨恨挥舞拳头,冲我道,“看什么看?酸汤秀才小白脸儿。”“凌志,滚出去,”杨宽放下刀叉。那壮汉叫,“老大。”
我们眼睁睁看着杨宽像拎小鸡一样,把外表看着比他还要壮的凌志硬生生拎出室外。接着喀喀拆了一堆枪,扔到他面前,两人比赛组装。五分钟过去了,凌志装的枪没他多,被杨宽一脚踹在膝盖上,对准脑袋以外部位砰砰一顿猛揍。那画面教人不敢看,像教授殴打小朋友。
凌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好一会才起。稍后杨宽进来,背着手问道,“还有谁想要骂他?”餐厅里的人方才还在兴致勃勃围观喝彩,此时都埋头看食物,没有一个说话。
凌志擦一擦脸上身上的挂彩,骂骂咧咧走进来,见到我就立刻闭嘴,恼怒地干瞪眼。我都不用看,也知道我的食物是所有人中最好的,比杨宽都好。即使他们那边运输供应偶尔跟不上,一周中有一两顿只能煮上一顿的剩菜,吃得像贫民窟,我这边也永远像超级富人区。因此常能收到杨宽属下们不怀好意的眼神,我都习惯了。把口粮拨了大半,分到凌志盘子里,“你身体壮多吃点吧。我成天守在家,不吃也没什么关系。”凌志恶狠狠扫了我一眼,将我拨过去的香肠,尽数倒到自己盘子里。“凌志,又想滚出去?”杨宽放下餐刀,执起餐巾,擦了擦嘴唇问道。“可是,老大,这是,”凌志看了看我,满怀委屈地向杨宽叫道。“闭嘴,他是客。”杨宽教训完他,一边转头又对我命令起来,态度也不友善,“吃你的。”
杨宽有时候干的事,就是两头不讨好,不过想来他也不在乎。被他这么一训斥,我的食欲顿时像斗志膨胀起来,埋下头把那些松露面包鱼子酱吭吭吃完,不给他们留一点儿。
当天晚上,我发现窗台上放了一个纯红进口美国大苹果,我径直越过它,准备去浴室刷牙。“怎么不拿呀?”凌志的大个子从窗台背后翻过来。“是你放的啊,”我说,“我要刷牙了,谢谢你。”“别走,”凌志拦住我,上下打量我说,“这样看来你还不赖嘛。原来我们老以为你是超级虚伪的白莲花。”
“你们?”我对他说,“谢谢你啊,认清了我的真面目。”“我没说你是呀,”凌志的脑子是泥做的,一激就昂昂叫唤,“我明明是说经过今天的事,发现你还不赖。嘿,别说,你长得也就那样。不知道从哪里学了狐媚把戏,把我们老大迷得神魂颠倒的。你可不知道他这几年,为了你吃了多少苦,明明我们老大的人生从生下来就明摆着一帆风顺了,他非要打成艰难模式……”
“生气了?”凌志扯住我,“哎,这可是好话啊。我夸你呢,你听不出来。有能耐把我们老大都迷得死死的。天底下,能叫他看上的人可少啦!要说我们老大对你的深情,那可真是……”他厚厚的身体站在面前像一堵墙,我推他说,“我没生气,你走吧,十点了我想去洗澡。”正僵持着,杨宽推门进来,“闹什么。”凌志原本站在我身后,一溜烟消失不见。
我被现代人翻脸以及溜号的速度惊呆。杨宽拍了拍我的肩膀,“别介意,他们都这样。”说着走到书桌旁拿了本杂志坐下来道,“你去洗吧,我在这坐一会,免得他们来骚扰你。”
等我洗完水汽淋漓湿哒哒地迈步出来,这男人居然还在。手搭在椅背上,只看了我一眼说,“穿鞋。”“早就跟你说过了。只有白天那一双鞋子,到晚上没有鞋穿。反正房间内木地板我都经常擦,很干净。”
杨宽站起来,一边解着颈上的扣子一边道,“随你。”我眼看他往浴室走去,问他说,“你做什么。”“洗澡,管线故障,楼下停水。”杨宽停下脚步来回望我,满身都写着,“这是老子的地盘,你介意?”我想了想,且不说这是他的地盘,惩罚他这么一个大洁癖整夜不洗澡,其惨烈程度可能要惨过今天早上他揍凌志。终究没有忍心,“没什么,你去洗吧。对了,你洗澡不带用具?”
杨宽回过身,一脸无辜。显然他被人伺候惯了,不知道到别人家浴室洗澡应该带哪些东西。我叹口气,“算了,你先洗着吧,我刚洗完,管道里应该还有些热水。其它的,我到楼下帮你去取。”待我从楼下盥洗间抱了一大捧毛巾牙刷浴巾一次性拖鞋上来,眼前一片模糊去敲门,“你的毛巾来了。”浴室门拉开,我脚下一滑,踩着湿润的水面往地砖上砸倒。杨宽一只手大力地钳住我,将我提起来,隔着一室升腾的水汽,他黑亮的眼神显得特别柔软。
我隔着雾,与他凝望了片刻,敏感地意识到他下半身分明就竖起来了。虽然并未往下看,可那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特殊感觉,就像我与前男友温彻那样。把手里的牙刷毛巾一股脑塞给他,急匆匆退出门去。坐在床上想到他千里迢迢到我浴室来,就在里面硬了一次,总有哪里刺得我浑身不自在。
半刻钟后杨宽出来,恢复成平时正人君子的样子。他下半身只着浴巾,我把他干净衣物叠起来送给他,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在他侧身过来沉默地拿衣服去换的时候,我望到他胳膊上数条被指甲划出的长长血痕。本来可以不用解释,我已经习惯了他有许多情人。但杨宽看了我一眼说,“猫抓的。”“你还养猫啊,”我躲开他套衬衣的身体,看向窗外道。“原本没想过把你的狗还给你,买了只猫陪它玩。没想到它把猫赶了出去。”杨宽扣着扣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咳,”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词,“奶球的性格呃,比较刚烈。”
☆、第 38 章
那晚杨宽莫名地想在我房间多待一段时间,他的气息一靠近,我脖子上的毛都快竖起来了。磨着洋工,打着太极,将他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