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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撒着蹄子,飞奔在碧绿的草场上嘶号起来。
我生下来就胆小,那么多的风吹得让人害怕,一开始,还连蹬的地方都找不到,两条腿贴着马肚子到处甩。跑出了几百米,杨宽才捏着我膝盖,将我脚放到他的马靴上。等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听到他贴在我颈边笑,才明白这个人真是太坏了,在我面前,无论做什么都是故意的。“叫你吓我,”赶忙在他的硬皮靴子上重重踩了两下,从小就受他欺负,长大了仍然要过这样的日子。
落日下的草场非常美丽,杨宽载着我往东往西,随意走了一段,夕阳罩得人整个懒洋洋的,我侧着头,靠到他肩膀,闻到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那气味偏冷,但很快被阳光和他本人的体温融合成一种幽暗的暖香,像快要被晒化的一大块巧克力奶油蛋糕,滋味苦涩又甜美,在徐徐晚风中,非常诱人。恍惚间,才发现自己已经有许久没有像这样,好好看过他了。男人的爱总是带着侵占与掠夺,像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强权,时刻让人感到紧张与疲惫。而杨宽只有像现在这样,才会稍微让人感到平静和放松一点。可是很快你又察觉出哪里不对。这么美的北京的秋天,如果他还待在城中,待在原本属于他的圈层,自然有一万种享受生活的方法,可是他现在却一个人躲在这里,被我变得非常寂寞。
“爱上我了?”杨宽察觉到我在看他,将我偏侧过去的身体搂正一点,非常英俊的脸贴到我耳边,玩笑似的问道。我不自在地把眼睛转过去,“没有哦。”感受到他呼吸就打在脸颊边,又红着脸,慌慌忙忙地补充了一句,“爱上大猩猩也不可能爱你。”杨宽可能对我这套口是心非的把戏早已经看透,也没有戳穿。
过了一会,我按捺不住,主动伸手过去挠挠他,“喂,这段时间我搬到新公寓,也找到新工作了。”“恭喜,”杨宽看不出有什么反应地道。“新工作比较忙,接下来见面的机会,可能会非常少了。”杨宽围在我腰上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收紧了一下,紧接着转移话题,问我饿不饿,带我向场边一座农舍模样的平房走去。平房表面简单,但透过窗玻璃可以看到室内装修非常精致,应该是专供会员使用的豪华休息室。我怕随他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忙道,“哦,不用了。我过来只是想看看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回去了。你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了,要是吃完饭再回家,那肯定太晚了,我怕会耽误明天上班。”杨宽一直牢牢紧握在手中的缰绳忽然一紧,我们的坐骑黑马完全停滞下来。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很过分,一连半月没见,才陪他十几分钟,就要匆匆赶回去,如果杨少会使用网络,估计都够得上在各大论坛发帖,吐槽我这个最差男友了,而且还会有一堆人民群众声援他的那种。可是杨宽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把我送到马场门口,然后看我一个人笨拙地爬下马去,待我站定,同他告了别,他简单地叮嘱司机照顾好我路上安全,便提缰策马回身,我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忽然觉得于心不忍。
杨少确实性格太独了,尤其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其实也没有什么真心相交的朋友,能够陪他玩。也许是这样,才只好与世隔绝,躲在这里,成天和自己的马玩。想到这,我的心脏微妙地抽搐了一下,仿佛骨头都被抽走,一下就化成一滩水,匆匆跟上去,在马屁股后面追他,“喂,杨宽,杨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杨宽一开始任凭我连叫他几声也没理我,听完最后一句,才驾着马转过身来,不冷不热地道,“终于思索完人生,现在又决定要我了?”语气很平淡,简直高冷到不行。可是我一听就知道有戏,这个死别扭。赶忙凑上去说,“哦,那倒没有。不过你属下都跟我打小报告了,你老是躲在这里,让别人很难做的。我决定还是把你带回去,更有利于社会治安一点。好了好了,我知道错啦,不就是两个星期没理你吗,别跟个大号弃婴似的。”
我一边吐槽他,一边在他的注视下,笨拙地克服对身体远离地面的恐惧,重又爬上马,抱住他吧唧亲了一口,“走啦,你看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呢,别让他们看笑话。我知道你想跟我回去,只是不好意思说,都是老男人了,还要让我哄你。”
杨少单手控着缰绳,紧抿嘴唇,不苟言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马,再将我也稳稳地扶下来。居然真的被我哄回去了。我估计全程围观了此次事件的好些人都很想笑,只是碍于杨宽平时的威严不敢。之前送过我的那位高管,此时恭敬地走过来,给杨宽递了些文件,他可能地位真的很高,杨宽立在车外签完字,和他简单地聊了几句,然后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去。那人坐在副驾驶,我们坐在后座,隔音玻璃一升起来,杨宽就百无禁忌了,握起我的手,顺着指骨一根根摸过去,跟个惊悚片里的大反派一样,一直摸到我毛骨悚然,阴恻恻问道,“你的戒指呢?”我这才知道,他今天到底为什么这么反常,原来生气的原因在这。赶忙向大老板解释道,“哦,我这几天总是在面试和参加入职培训,你送的戒指太显眼了,我不想见到每个同事,都向他们解释,我订婚了,我是同性恋,男朋友是谁,所以就暂时摘下来了。”说完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见情况不对,就凑上去亲他两口,“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
杨少虽然低气压起来异常吓人,但对我生气的次数极少,印象中,好像也就只有这么一次。而且确实事出有因,是我自己粗心大意,没顾及到他的感受把戒指给摘了,不怪别人。除去这些,他毕竟还是很好哄的,亲一亲抱一抱,基本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了,而且心胸宽广,决不拖泥带水,一旦被我哄好,就绝不会再拿前事来计较。跟我比起来,简直是生气界的业界良心。出了我家电梯,他心情甚至已经好到可以把我按在墙上非礼,“既然有胆请陌生男人回家,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我瞪着他,愣愣地出神。杨宽有时候,在我面前,会忘记自己的年纪。不自觉散发出男孩和男人交错的复杂气质,望着我眼神格外专注而明亮,举止活泼,生气勃勃,仿佛我重又唤起了他的青春岁月。我很珍惜他的这一面,每当这时候,就觉得自己更爱他多了一些,无可救药地沦陷下去。当我们年轻时候,除了相爱一无所有,那种贫瘠而荒唐的岁月,反倒才像是真爱过的唯一证明。不过再怎么珍惜,起码的理智还是得有,“流氓……”我费力推开他,“明天是我正式上班第一天,我可不想被你弄到下不了床……都九点多了,你肚子饿不饿,我下碗面给你吃啊?”
月租五千的房子,在北京这样的地段,虽然算不上太好,但至少也分得出书房和卧室。我趁他到浴室洗漱间隙,把书桌整理出来,把台灯打开,把他助理递给他的那些文件,放到书桌上仔仔细细铺好,又拆封了我在宜家刚买的软木椅,转身到厨房洗菜做饭。这是我第二次煮东西给他吃,会的菜式一点都不洋气,厨艺也不好,可是杨宽套着浴袍出来,居然很捧场,我被他夸着夸着,渐渐也爱上了这样的感受。
吃晚饭前我曾大言不惭,说今晚上把卧室让给他睡,自己睡沙发。吃完饭后在沙发上缠绵完,我推开他,进浴室去洗澡,没想到出来发现他还真就进卧室去睡了,一点也不客气。唉,男朋友对我如此冷淡。我蜷缩在客厅沙发上,把自己拧成个虫子。左拧右拧还是睡不着,大半夜抱着枕头去敲他的房门,“杨宽,你想不想下棋。”我一敲门就开了,杨宽站在门前,仔细检查了一遍我穿得好不好,冷不冷,然后把我领回床前。平板屏幕亮起来,棋盘铺开,我才下了一步,然后抬起头来,发现他丝毫没有看棋盘,而是一动不动正在看着我。他不看我还好,他一看,我就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朝他那边扑了过去,声音刚出喉咙,就无法自控地带上一点哭腔,“我好想你。”“我知道,”杨宽稳稳接住我说,一边将床边平板按灭,覆盖到床头柜上。我翻身压到他身上,胡乱扯开他衣带,准备开始上他,在紧要关头,杨宽及时将我托举起来,理智地提醒我,“周灼,你明天不想上班了?”“我不知道,”我耍赖地不想负任何责任,将一切都交给他,脑子里只知道自己极度需要他的体温,像八爪鱼一样粘在他身上,“反正我就是不要下去。”
杨宽极低地叹口气,将我放平,俯身压到我身上,然后开始亲我。他平时亲我可以从头发亲到脚尖,每一寸皮肤都能爱抚到,今天却显然不是这种亲法。他的吻浊重而热烈,探进口腔里,像是活的一样,翻搅起欲望横流的感觉,让我喜欢到颤抖。如果这是在地上,我肯定会腿软到站不住,即便是横躺在床上,手脚也控制不住似的,一个劲往深处陷落。被他亲完,我全身都酥软了,从脊椎最下方升起一种想要投降的感觉,喘着气软软地留恋他,抱着他脖子,不让他从我身上下去。
我知道有好些男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大男子主义过重,在床上会十分忌讳为伴侣服务。他却不嫌弃碰我那里,只是我暂时还不忍心这样玷污他,“别,”很不好意思地拦住他,“你给我摸摸就好了。”他就看着我,一直摸,摸到我大脑一片空白,把身体全交给他去操持,自己什么都不想,意乱情迷的时候,就叫他的名字,“杨宽,杨宽。”杨宽全程都保持了极强的控制感,不让我乱动,也不让我动手脱自己或是他的衣服,做完后,他给我擦拭完,把我放到一旁,关上台灯,和衣而卧。我在床上滚了两圈,翻滚过去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觉心都快化了,心理医生说得没错,做这种事确实是会更亲密一点,哪怕只做了一半,可也足够让我发现,我就是爱他,抑制不住,也许比世人还要更爱他。
我躺在床上,侧着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也许是看得太入神了,对他形成一种干扰,迫使他睡到一半,从床头捡起自己的领带,“周灼,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什么游戏?”我还沉浸在方才的氛围里,看他的目光跟看情郎似的,火热得不行,即便是他大半夜童心大发,我也乐意奉陪,觉得他好可爱。杨宽将领带撕成两半,一半当成布料,绕我眼周系了一圈,沉声命令我,“数三下。”我卧倒在床上,眼前一片黑,静悄悄浮现出几只绵羊,听话地数,“一,二,三。”杨宽倾身过来给我掩好被子,在我唇上吻了一口,“睡觉。”“哦,”我被他抱着,乖乖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没什么后续环节了,这游戏本身就是这样。委屈地拉了拉他,“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不过是想告诉你,其实我也可以给你摸的……”杨宽索性连我嘴一起堵住,仿佛这是个禁忌话题,我只要开了头,这夜就没完了似的。
他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他,折腾这半夜我也累了,尤其想到明天还要上班,眼皮顿时重得抬不起来。请他帮忙定了个闹钟,没几秒就进入了梦乡,在睡前只记得模模糊糊地提醒他,“那我睡到半夜通常都会做噩梦的,如果要是吵着你,你直接把我踢下床就好了。反正我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