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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歇斯底里的喊叫,有的只是那绝望到哀伤的眼神。
潇宏予刚刚看到那张照片,现在听到牝盖嘴里叨叨的那些话,他明白牝盖在恐惧什么。
这个消息于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炸得他们的心无所遁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将里面的血流尽,然后僵死。
为什么会是这样,现在已经没有人过问,他们只想要怎样才能减轻一点彼此那无边的痛苦。
因为真的是痛得让人快要窒息了。
陆可臻走到楚邢彰面前,低垂着眼眸说着“对不起。”
而后便被楚邢彰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地上!
他双目圆睁,咬着牙顿着字句,“你敢瞒着我对陵儿下手,一开始就知道真相,你竟敢瞒着我。”
强劲的手指瞬间掐住了陆可臻的脖子,楚邢彰双眼瞬间噙满盛怒之下的杀意!
“我没有骗你,当时我也不知道陵儿就是那个男孩,我赶去时已经晚了,潇宏予是陵儿的事情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的,我骗你是怕你伤心……反正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记忆,你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陆可臻的声音到后面越变越小,断断续续的昭示着他的生命快要枯竭。
可是楚邢彰在他快要断气的前一秒,把他扔在了地上,他不想在牝盖面前杀人!
牝盖的世界要怎样继续,他早已没了头绪,原先计划好的事情现在已被打得粉碎。
不过他明白了,他贪欲的代价不是眼泪倾盆,而是碎骨粉身。
潇宏予看着呆愣的牝盖,眼珠都不敢眨一下,眼神那样坚定决绝,“牝盖,我是宏予哥,你看看我,我不是陵儿,我是你的宏予哥,一直都是,永远都是,你看看我,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话来伤你,对不起,我再也不离开你,求你别这样。”
这样的段牝盖,潇宏予从没见过,比那晚牝盖被惊雷所吓的程度都还要深得多。
那双已经没有焦距的眼睛也没有眼泪流出,那没有血色的脸蛋,仿佛在上面狠狠的划一刀过后,也不会见到一点猩红。
这样的段牝盖让他们都恐惧!
叫了许久,牝盖还是如一尊雕塑般蹲坐在地上,蹲坐出了无法言语的悲痛。
潇璿也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膝,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
他想不明白,这些都是那个恐怖的男人造的孽吗?为什么自己会爱上那样一个男人?而自己在他的戏码中竟不知觉的也扮演了一个助纣为虐的角色。
一屋子的空旷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凄婉。
世界乱了,人也快要被逼疯。
第六十章 躲在地狱等天堂(三)
破碎的时间,寂静的空气,心口上狰狞的伤口流出了浓黑的鲜血。
牝盖大脑里的那根理智的弦被彻底的崩断,他压抑多年的那份寂寞、哀伤、愧疚、憎恶、恐惧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身心。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不准任何人接近自己,一步一步往后退。
只要楚和潇敢前进一步,他便惊得歇斯底里的大叫惊吼,他看到餐盘上的水果刀,眼睛霎时迸发出了像活在地狱里突然得到救赎的人眼里所发出的那种清亮的光芒。
那种令楚邢彰和潇宏予心沉到海底的光芒,那样耀眼!
“牝盖,别做傻事!”
潇和楚异口同声的喊道,他们想不到一向理智清醒的牝盖在痛至极致时也会这般不可理喻。
牝盖嘴里发出像受伤的野兽一般的嘶鸣,叫喊也显得那样无力,“不要过来,牝盖只想静一静,我只是还不适应,不要跟着我,让牝盖一个人待会儿。”
他的语言还是显得那样理智,可是其余两人清楚现在牝盖的状态。
“牝盖,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别这样,你还是我的牝盖,记得吗宏予哥说过,这一生除了牝盖谁都不要,我只属于牝盖一人,此时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陵儿,是潇宏予,你看清楚。”
现在的潇宏予没了记忆,他已经感受不到陵儿于楚邢彰的那种痴缠的感觉,所以才会像这样劝着牝盖,而这些话于楚邢彰却同样具有很强的威慑力。
以至于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要怎样反应,从血液到骨髓,从骨髓到皮肉都在痉挛,都在抽疼。
终究,牝盖还是被如潮的悲痛掩盖了理智,他发疯一般的跑了出去,用尽全身力气的奔跑,潇和楚追出去,他们在巷子里焦急的追逐、寻找。
夏日的太阳在今日似乎也格外的不留情,晒得人有些发晕,连奔跑的力气也快要和着汗水一起蒸发。
牝盖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极了,哭不出来,两只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东西。
终于在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直直的栽倒地面,磕破了头,但他已感觉不到疼!
潇宏予和楚邢彰分别立在巷子的两端,如果没有对方,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可是此时的他们却不自觉的犹豫了片刻,而就是这片刻的时间,就让早已蓄谋已久的敌人有机可趁。
眨眼的时间,牝盖便被那人掳在了怀里,而那人潇宏予认识,就是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设计引他出去,在暴雨中恶斗了很久都未分出胜负的那人,也是那天在云醴对面约潇宏予出来喝咖啡的那个黑衣男子。
就是他,潇和楚都清楚那人就是林浩熏身边忠诚的狗!
两人眼底瞬间腾起的杀意带着疯狂的气息,还有那种势在必得的自信和威严让那人抽了抽嘴角。
他今天来只是要给他们一个警告而已,而且他知道自己现在打不过两个处于巅峰状态的魔鬼!
魑魅魍魉之间的斗争,状态优,数量多,要赢,那是必然的,但是,使点手段就不一样了。
所以在两人阴狠的盯着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之时,他以绝对的胜利者之姿,嘲讽道:“哼,两头失去了理智的恶狼,看你们怎么和我抢东西。”
说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抛出银钩,钩住了高高的墙垣将自己和牝盖霎时拉到了半空,却在楚和潇脚登上墙壁准备追击之时,他又毫不留情的将牝盖的身体扔了出去。
楚和潇心猛地收紧。
幸好潇宏予迅速一旋身借着墙壁使力侥幸接住了牝盖的身体。
然后便听到那人阴阳不分的声音,“你们的宠物先还你们,不过小心点,说不定哪天他就永远消失了。”
楚邢彰心里担心着牝盖,也没心思与那人纠缠,看到潇宏予和牝盖平安落地,也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夏天的天气和人的心情一样阴晴不定,刚刚还红火大太阳,一眨样的功夫就成了乌云密布,闷雷轰响!
躺在床上的牝盖,眉头拧得死紧。
因为他的梦里有无数鲜血淋漓的画面,全是一颗一颗被剁碎了的心脏胡乱的扔在马路中央,然后汽车飞驰而过,碾了他一身的血红,头发、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黑红的肉渣,已经分不清哪个是他的心脏,哪个是宏予哥的,那个是邢哥哥的。
他好害怕,可是一瞬间那些碎了的心脏像吸了魂一样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好大的心,上面满是疮痍,像个魑魅般恐怖无比,正死命的往他身体里挤去,他恐惧,拼命的叫喊,可是依旧无人来帮他!
终于在叫喊中他猛地睁开眼,却已是泪流满面,楚邢彰正按着他的肩膀。
他凝视的目光里充满了爱怜,仿佛一块巨大的蓝色天鹅绒将他赤裸裸地包裹,可是牝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
醒后的他双眼黯然无光,嘴里不停的喃哝道:“血,好多血,它们要挤进我的身体,然后我也变得和它们一样恶心肮脏。
我望见自己瞳孔的最深处长出一个暗绿色躯体的娃娃,眼睁睁地望着他渐次长出裂缝和青苔,那么丑陋,那么邪恶,那么肮脏,不堪入目。
他的身体开始渗出浓黑的鲜血,染满了我的眼睛。
掉落在地上开出妖艳的花朵,一朵,两朵,三朵,满目疮痍。
你瞧,他在哭,拼命地哭,拼命的呐喊。
我把他剁碎了像那些企图挤进我身体的心脏一样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将他划破,血流不止,又满面泪流…………”
“牝盖,求你别吓我,对不起,是邢哥哥不好不该自作聪明带你来这里,我们回去好不好,牝盖,你看看我,我是你的邢哥哥,不会丢下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你没有任何错。”
楚邢彰见到语无伦次的牝盖,一向自信沉稳的他也开始乱了方寸,心里揪疼着无法呼吸。
现在的他心里满满都是牝盖的影子,陵儿他爱过,而且爱得很深,可是那是过去。
他一直放不下是因为,那时陵儿是他的唯一,却突然离开了他,从此他将心房紧紧的关闭,不许任何人进去。
可是牝盖的温顺善良帮他驱走了内心的恐惧和寒意,让他重新微笑,他不自觉的为他打开了紧闭的心房。
得知真相,他心里的那个结被彻底打开,他学会了释怀,学会了尊重,他懂得了,冥冥之中他和陵儿缘分已尽,他懂得了抱着回忆和痛苦过日子,注定会伤到全部的人,他不能强求现在的潇宏予变回他的陵儿,他没有了记忆,又爱上牝盖就注定了自己和他不可能回到重前,潇宏予不会允许,他也不会!
牝盖看他了,可是那眼神时而清醒时而恍惚,“邢哥哥……邢哥哥的陵儿回来了,牝盖杀死了那个娃娃,那个娃娃是陵儿,邢哥哥不要牝盖了,宏予哥也不要牝盖了,宏予哥……宏予哥是陵儿,我杀死了陵儿,我杀死了他,我杀死了宏予哥……”
听着牝盖嘴里那些疯言疯语,潇宏予站在门边,手里的拳头紧了又紧,什么语言都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快要麻木了。
所有的一切来得太突然,太猛烈,让他们猝不及防,连挣扎都显得那样毫无力气,然后注定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潇宏走过去,一把掰过牝盖的身体,面色沉重的说道:“牝盖,你看清楚,现在的潇宏予只是那个喜欢你的人,不是陵儿,那个陵儿四年前就已经死了,邢哥哥爱的陵儿在四年前已经死了,不会再出现,他现在爱的人是你,不是陵儿,陵儿是他的过去,已经随着记忆流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你清醒一点,没有人怪你抢走了邢哥哥,你听清楚,我们现在,以后爱的人都只会——是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吗?你这样让我们很心疼,难道你就愿意看到我们这样心痛,你当真这样残忍?”
潇宏予的话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牝盖的眼神清醒了好多,低喃道:“邢哥哥不爱陵儿了,爱牝盖?宏予哥不是陵儿,也爱牝盖?”
听语,楚和潇对视不语,但那笃定的眼神里有释然,有消融,还有天生的默契。
分别抓着牝盖的手,他们将它放在自己的心口,同声道:“从今以后,它只为你而生!”
他们的声音那么坚定,眼神那样决绝,让牝盖一时无法立刻做出反应,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半响不语。
第六十一章 彩虹伊始
一点朱砂,两方罗帕,三五鸿雁,乱了四季扬花。六弦绿漪,七星当挂,八九分相思,懒了十年琵琶。情为何,缘生死福祸。
——王臣
其实,最后的死去和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