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站在门前的两人对他回以微笑后,便离开了房间。
之后,向荣恩颓丧地躺回床上,由心底窜起寒意使他拥紧温暖的被子,眼眸一阵酸涩。
如果那一天他不要独自出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如果当初他答应和赫连要俯出去,是不是所有的事都能一如往昔?
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却怎么也无法抹灭已发徨的事实。
他现在是获得自由了,但世界就是那么小,他真不知道要是再碰到那个人,他是否能像以前那样克制自己。
向荣恩在床上躺了半刻钟后,向家的家庭医生宁医生便来到,并为他做检查。
在诊疗的期间,向荣恩只愿意让宁医生查看他右小腿上的伤势,至于其他部位,他说什么也不肯让对方看。
他知道自己这般遮遮掩掩只是欲盖弥彰,但那些在他身上的瘀青却把他仅剩的尊严给摧毁得一丝不剩。
“好了,我帮你包扎好了,幸好一开始伤口有妥善治疗,所以接下来你只要按时吃药,大概两个星期就可以痊愈了。”宁医生帮向荣恩换好药,起身去洗手。
他是向家的家庭医生。
因为宁家和向家有一段渊源,所以宁家代代子孙都成为向家的家庭医生。
虽然宁家和神秘的向家班没有关联,但在向家班暗地的资助下,成立了众所皆知的大型医疗机构。
“哦,谢谢。”向荣恩笑着道谢。
他将右小腿从矮凳上挪了下来,又说道,“对了,宁医生,要不要我请人帮你拿杯饮料进来?”
“不用。”宁则轾洗好手,回到刚才坐的沙发,对着眼前的人说:“你的事我听说了,前几天我父亲还担心得打算要把这件事告诉向老爷。”他的语调平稳,没有丝毫起伏。
“天啊!最好不要。”向荣恩皱眉。
虽然向老爷退休环游世界去了,但是只要他老人家说一句话,就可以让向家和咎家有另一番争斗,到时难保他想要隐瞒的事不会被挖出。
“结果今天一早就接到你回来的消息,所以我父亲已打消这个念头。”
“是吗?那太好了!”他松了口气,进而发现自己表现得太高兴,连忙说:“哦,我的意思是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我已经平安无事归来,也就不好破坏爷爷的兴致。”
“荣恩,我以身为医生的立场可不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次幸好你不是被马踢中骨头,否则你的右小腿肯定报废,而且……你的身上还不只右小腿受伤吧?”
“嗯?”向荣恩倒吸一口气,心想难不成他发现了?
“抱歉,你大腿上的抓伤被我看到。”
宁则轾说话不疾不徐,向荣恩却觉得他在宣布自己的死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摇着头解释,可在他的注视下却只能苦涩的自语:“啧,我到底想跟你解释什么?你可是大家口中的天才医生,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我为何受伤。”
“荣恩……”
他苦笑,“我没事,则轾,你对我们向家有什么看法?”
“向家一向待我宁家不薄,更不用说我和家父都很感谢向家对我们的提携与帮助。”宁则轾说得一本正经。
“那我呢?你当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我以朋友的身份拜托你一件事……”向荣恩的脸上毫无表情,直睇着远方,“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管是谁问了什么,都不要提起今天的事,好吗?”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求人。
“我知道了,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宁则轾不是那种会出卖朋友的人,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既然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也得提醒你,就算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是以天恩敏锐的观察力你可得小心点。”
“我也这么认为。”向荣恩微微苦笑。
看来,他不能再自艾自怜,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有异常,他非得振作才行!
今年的冬天台北是又湿又冷,连日来阵雨及冷冽的东北季风总让人有置身冰库中的感觉。
雨势暂歇,明月和星宿将夜空点缀得十分美丽。
在某知名饭店的顶楼,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慈善拍卖会,与会的人士皆是当代名气响叮当的人士、政商名流。
耗时三个小时的拍卖会终于到了尾声,亦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因为咎氏企业要捐献出一块价值不菲的土地。
依照不成文惯例,最后土地应该由咎氏企业标回,以营造良好的企业形象,但是咎熠却在竞标过程中遇到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一再飙高的标金引来在场人士的惊呼,每个人的目光无不落在坐在最前排的咎熠和另一边的向荣恩身上。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向家和咎家长久以来势不两立,只是近来他们交手的次数可说是愈来愈频繁,从不久前咎家由向家手中抢走跨国契约,到如今在拍卖会上互不相让,每一次的交锋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讨论的话题。
坐在最前排的咎熠坐得笔直,脸色铁青,沉默而不悦,又一次撇过头瞪向坐在另一头的向荣恩。
和往常一般,向荣恩回给他一抹充满自信且高傲的笑容。
那抹他觉得应该要消逝的笑容竟然还挂在向荣恩的脸上!
他绝对不容许!
他必须让向荣恩知道,他那被他玩过的身体根本不配拥有那种无懈可击的笑脸!
台上主席手中的槌子落下,“恭喜仲邦集团的向先生标得本拍卖会中最大的拍卖物!”
主席宣告这次他们交手是向荣恩获胜,可咎熠全没听进耳里,直睨向有着白皙肌肤的男子,连向荣恩亦然。
“向先生,咎先生,请你们一起让我们拍张照吧!”
相互瞪视的两人在记者们的起哄下站在一起。
基于礼貌,咎熠勾起笑容,对眼前的人说:“向先生,恭喜你了。”他伸出手。
向荣恩迟疑一下,才握住他的手。“这不算什么,大家都是为了公益嘛,我还得感谢咎先生有成就我们向家的美意。”他粲然一笑,行为举止优雅得让人察觉不到一丝异常,也感觉不到他心中波涛汹涌。
“请以这个姿势让我们拍几张照,谢谢。”
配合记者们的要求,他们都带着笑,维持着握手的姿势。
镁光灯此起彼落,一个个记者的声音正好掩盖过咎熠对身旁人的低语。
“你现在戴的面具还是很完美啊。”
“面具?”仍然直视着前方的记者,向荣恩脸上的笑容显得僵硬。
“不是吗?要是我在这里把之前发生的事说出来,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你敢?”
眼见向荣恩瞬间刷白脸还停止笑,咎熠趾高气扬地漾开笑,一把将向荣恩拉了过去,抱着他还拍拍他的背,塑造出代表着两家和解的局面。
但咎熠却又在他怀中的人耳畔说出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话。“等一下到地下停车场来找我。”
在他怀里的人身子颤了一下,他因而有说不出的痛快。
“你可以不来,但是有件和你有切身关系的事情,我想……你会想知道的。”
向荣恩没有反应,更像是座由名师精心雕琢的塑像伫在原地。
咎熠松开他,在临去前对他使了个胜利的眼色,和当初囚禁他时一模一样。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让他再度忆起恶梦的家伙被记者们簇拥着离开会场,可他竟一点反击的能力也没有。
事情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不是已经回复成原来的自己吗?何必为了和那个人短暂的接触而心惊胆跳的?
“荣恩?”
赫连要俯的轻唤声使他回到现实。
“你怎么了?瞧你的脸色不怎么好。”
“哦,没什么啦!”他干笑着,“大概是因为从咎熠的手中标下咎氏企业的土地而兴奋过了头吧!说到这……赫连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很小孩子气?”他挖苦自己。
不仅今晚拍卖会的事,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事,他就像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做出一连串赌气的行为。
“一点也不,我倒觉得该给那种人一点教训才对。”
“是吗?”向荣恩挑起眉。
可是他却有一个不可告人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啊!
“好了,不要再谈那个人,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去,你也好早点休息。”
“嗯……”向荣恩眨眨眼。“不了,不麻烦你了,我想到有件事我必须去处理。”他摇摇头。
他明白刚才咎熠的话分明是在威胁他,即便不想赴约,还是得去搞清楚那件和他有切身关系的事是什么。
他们来到了电梯门前,“你还有事?可是天恩要我好好照顾你啊,还是……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赫连要俯说道。
向荣恩的身子一颤。
天恩?他察觉到什么吗?他应该伪装得很好啊!
“赫连大哥,是我临时想到的,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在赫连要俯还没来得及反应前,他立即闪入电梯,且迅速关上电梯门。
随着电梯一层层下降,向荣恩的心情也跟着荡到谷底。
在电梯中来来去去的人们全然没太注意他,他只是默默地站在电梯内的一角,一双水眸直睇着仪表上的数字。
他觉得自己好比生命走到尽头的人,在为自己做最后的倒数。
电梯终于来到一楼,挤在电梯里的人一哄而散,而向荣恩也开始犹豫了。
走出去啊!如果真的不想见那个人的话,他大可以跟着人群走出电梯啊!别再自欺欺人了,以为自己能够忘了那些事,现在……还来得及!
千头万绪在他脑中飞快掠过,可他连一个步伐也没踏出,只是木然地看着电梯的门再度关起。
因为他太了解咎熠,知道别希望他会对自己的敌人仁慈。
只有他一个人在电梯里,以他现今的心情,宽敞的空间也能令他不寒而栗。
蓦地,电梯停止下降,向荣恩不由得深呼吸。
电梯门缓缓的开启,向荣恩记忆中的那辆银色跑车也跟着映入他的眼中,宛如有着致命吸引力,牵引着他走出电梯,走向眼前的车子。
坐驾驶座上的人看向他,扬起邪佞的笑容。“啧,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冷冷地望着咎熠一眼,向荣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入车内。
在这时刻,他郑重地告诉自己,身为向家的新一代掌门人,就算赔上这条命,他也不能做出有辱向家声誉的事!
向荣恩跟在咎熠的身后,走进一幢现代感十足的公寓,宽敞的空间、明亮的室内设计、奢华的摆设,他全无心欣赏,目光只定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咎熠却把他当成透明人般,将他晾在一旁。
慢条斯理的脱下西装、从容不迫地脱下皮鞋,咎熠就是连瞧也不瞧他一眼。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向荣恩不耐烦的说:“你不是说有一件和我有关的事要告诉我吗?有什么事就快说啊,我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和你在这儿干耗!”
咎熠终于看向他,仍是一派优闲,之后摇摇头叹息。“唉!真想让那些记者看一看你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