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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跟你家主人说话的时候,岂有你这奴才插嘴的份!”陆猴儿身不斜转,右臂袖袍猛然一甩,挥出一道有如实质的气浪,玉磬子受此压迫,只觉气息一滞,似是一座高峨大山迎面砸来,不由连连后退,数步之后,方才堪堪稳住身形,
“大胆!”
“你胆敢对我师弟无礼,可是欺师灭祖,不敬尊长,已经犯了我五岳剑派首诫,就不怕被我等清理门户!”一旁的玉音子一见他师弟受辱,随即一扬手中长剑,厉声喝道,却不上前,似乎等着谁,
“陆师侄,你功力通玄,天松自认远不如你,但你如此辱我师叔,还请你作个交代,否则、、、”
“否则如何!”陆猴儿冷冷一笑,不等天松说完,就打断了他,“陆某只问你一句,你此行福州,所奉何人之令?”
“自是奉我掌门师兄之令!”
“不是左冷禅之令么?!”
“当然不是,左盟主虽然贵为我五岳剑派盟主,却也权过问我泰山门内之事,一切事宜,自有我掌门师兄定夺!”
“如此你要陆某作何交代!这二人连那玉玑子早已被左冷禅收买,当日嵩山寿宴,那玉玑子竟与你师兄天门道长背道而驰,一力赞成合并五派,若是当日事成,你泰山一脉的传承就自此从江湖中消失,如此,你还要誓死维护这等已然背叛师门的不肖之人!”
“这、、、”
一听陆猴儿此言,天松顿时迟疑起来,望向玉磬子、玉音子二人的目光中也升起了几丝闪烁,虽然自回雁楼一役后,他就一味苦修,甚少过问门中事宜,但是一些大事,终是会有人向他禀报,那次嵩山寿宴回来后,天门道长就兀自大发雷霆,问他发生何事,却又不说实情,只是不停咒骂着什么老匹夫,欺人太甚之语!
那老匹夫是何人,他心中一清二楚,玉玑子三人平日就仗着辈分,倚老卖老,对于门中大小事务,都要插上一手,日积月累之下,可谓与他掌门一系势如水火,先前与陆猴儿为难,他不过是为泰山声誉着想,但此时听了陆猴儿话语,让他愤恨之余,心中亦是升起了深深的担忧,
“荒谬,简直一派胡言!”一旁的玉音子当即怒喝道,神情又羞又怒,
“哼!”陆猴儿冷冷的瞥了他二人一眼,眼神中尽是漠视,却是不再言语,再次将目光转向丁勉三人,
丁勉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他当然不会像玉音子那般断然否认,否则日后左冷禅真要用玉玑子三人对付天门,事实一现,到时丢得脸面反而更大,可若是让他此刻承认,就更加不可了,
“这不过是你妄加推断而已,如何能当真!”却是左惜弘出声道,
“是与不是,你知我知!”陆猴儿顿了顿,继续言道,“左冷禅野心勃勃,一直想吞并我其余四派,你以为我师父不知道?!倘若他真有力压群雄的功力,亦有折服四派掌门的威望,我华山派上下虽心生不甘,却也会奉他为五岳派掌门,可是他为达目的却是不折手段,行尽下作之事,却是让陆某齿冷!”
“你一再诬蔑我左师兄,休怪我嵩山派不念五岳之情!”
“诬蔑?!那我大师兄何以会身受重伤?何以迟迟不回华山?又何以至今下落不明?若是我早早知道当日是你丁勉下得辣手,我又岂会让你苟活至今!”
“那我费师弟呢,又何以会惨死于衡山城外?!”
一味的否认,难免弱了嵩山颜面,丁勉自是心中清明,原本他想以势相逼,让陆猴儿作出决断,要么与那妖女一刀两断,不入魔道,不过如此一来,虽然无法再发难,但陆猴儿终究难逃薄情寡义之名,而若是他与那刘正风一般执着,虽不能将他斩杀当场,却也能让华山派声誉大跌,实是稳赢之事,不想陆猴儿这般强势,竟似有破釜沉舟的绝厉,
“不错,费斌是我杀的,那又如何!我只恨不能光明正大杀了他!”谁想陆猴儿似乎早料到他会由此一问,坦然言道,语气之平淡,似乎那费斌不过土鸡瓦狗,想杀便杀,
“你、、、”这一下,嵩山派诸人可谓眼红耳赤,几欲喷火,
、、、
“什么,费彬竟然是他杀的,我记得当时传闻,费彬似乎是死于一位名不经传的魔教高手,怎么会是他呢!”
“听说当时场面极为混乱,正邪两方高手云集,那个蒙面高手不过短短几招就逼走魔教十长老之一的王诚,之后一番大战,更杀了费彬,秃鹰跟白头仙翁这三位嵩山太保,最后更是从容离去,想不到此人就是他,可那人的剑法明明邪气森森,奇诡异常,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华山剑法!”
“不错,人力有穷时,单是精研一路剑法,就有些力不从心,只看他当时于刘府展露的剑招,分明于那路剑法绝然不同,若是以他弱冠年纪,不但精研两路剑法,更练得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这如何让人相信!”
“可若不是他所为,又何必承认呢?!”
、、、
对于群雄的议论,陆猴儿也不理会,冷漠的瞥了丁勉一眼,再次言道,“十余年前,华山派无论有何风吹草动,不出半日,就会传递于某人之手,却是这华阴县内,共有十三处此人分布的暗桩,可恨我虽是早早查探清楚,却未免打草惊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消息传递出去,”说到这,陆猴儿眼中尽是卧薪尝胆的隐忍,
“直到那年,陆某紫霞神功炼至大成!这十三个暗桩,方才被我尽数拔除,”
此刻,陆猴儿的眼神变幻,可谓意气风发,尽泄心中憋屈怨恨,
“之后数年内,只余我华山派内一个眼线,可惜,那人深感于我师父谆谆教诲,终是弃暗投明,我本以为事已至此,也不会再有变化,不想之后突然有两个魔教教众路过我华山地界,不但出言挑衅,还打伤我两位师弟,”
“既然是魔教教众上门滋事,陆某又岂会不闻不问,当夜就下山追杀,谁知打斗中,他二人中有一人突然使出了大嵩阳掌,境界也不过比那大嵩阳手费斌差了少许,真是让陆某惊愕,为免嵩山绝学外传,陆某因而废了他的手少阳三焦经,”
“岂料数日后,我玉女峰正气堂内,却是来了三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不想这三人厚颜无耻,颠倒是非,直视我华山上下有如无物!”
“江湖,果真是实力为尊!”
“那费斌之死,想必左冷禅早已查得清清楚楚,为何迟迟不动手呢!而当初我不过是废了那秃鹰的手少阳三焦经,他就派遣你三人上我华山问罪!”
“你不敢说么!那我来说,”
陆猴儿一声怒啸,音浪震天,空气中似乎荡漾过有若实质的波纹,顿时将数百人细碎的吵杂声尽数压盖,
“当初我华山派上下不过由我师父一人支撑,可谓独木难支,时时如履薄冰,可如今,我与大师兄十余年苦修,终是能为他老人家分担肩上重任,他左冷禅不敢再肆意狂来,就是怕落个鱼死网破,毁了他吞并五派的大计!”
音浪消散,但数百人群依然静默无声,没有一丝言语之声,
恰在这时,陆猴儿双耳微微一颤,蓦然转身,看向大道一侧,那里,似乎传来若有若无似蚊虫振翅的微响,然而数息之后,那声音就响彻似雷霆震动,
“东厂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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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东厂来袭
更新时间2011…1…2 22:56:09 字数:2556
“什么,东厂?!”
“飞鱼服,绣春刀,果真是锦衣卫装束!”
“江湖草莽人,不理朝野事,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大举来犯,来者不善啊!”
数息之后,宽阔的大道上,数百个几近千个身穿飞鱼服,腰系玉带,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急速奔走而来,
一时间,无论刘正风、定逸等五岳剑派中人,还是祖千秋等左道人士,俱是神色懔然,不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似乎唯有这样,方能有一丝安心,
随着锦衣卫队列走近,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暗戾气随之迎面扑来,那似乎是最阴暗的牢狱中数十几近百年来积聚沉淀下来的,一双双漆黑的长靴踏于地面时化作的微弱呜呜声响,恍若似有似无的凄厉呼喊声,
“这些锦衣卫,个个冷血狠辣,一身所缠杀孽业障之重,几乎能凝成厉鬼冤魂,不怪上次那人施展的刀法之中尽是血泣之声,就算是佛门高僧见此,怕也不会兴起什么渡化之念,反而会双目一叱,化为化怒目金刚,降妖伏魔!”
陆猴儿看着这数百锦衣卫的阵容,微微变色,以他今日的功力,不要说从容离去,就是想顺势绞杀个数十几近百人,也并非难事,但他身后的几位师弟就难说了,一个不慎,怕是在劫难逃,
“他怎么来了,莫非是受师兄所托前来相助我嵩山派的?”
“不可能,”这念头一起,就被丁勉自行否决,“锦衣卫、东厂这两个凶名昭著的机构,就有如饿狼一般,师兄又怎么会引狼入室,让他们有借口干涉江湖中事!”
感到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变化,丁勉心中再无一丝轻松之意,先是陆猴儿强势逼走少林方生,之后为维护那妖女,不惜与同盟师叔翻脸,甚至连灭杀费彬一事也不作否认,以至短短数息之内,他脑海中已是闪过数百个念头,却也无法作出一丝抉择,
“丁师叔,莫非是义父另有安排,吩咐欧阳先生前来?”看着近千锦衣卫浩浩荡荡碾压过来,左惜弘忍不住轻声问道,
“此中状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若真是师兄吩咐,想来应该会飞鸽传书知会我等一声,让我等心中有数,不至于手忙脚乱、、、”
“师兄你的意思是,来者不善!”
“不错,当初那欧阳权之所以会来嵩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借助师兄在江湖上的势力,帮他夺得林家的辟邪剑谱,不过想不到半途让岳不群横插一手,以致此事至今都毫无进展、、、”
“那么他今日胆敢兴师动众前来,莫非是得到了什么确切消息!”
“难道、、、那小贼已经得到了辟邪剑谱?!”
这一下,丁勉三人心头大震,俱是隐晦地瞥了陆猴儿一眼,遂又快速沉寂了下去,
、、、
“本千户奉厂公之命,有要事前来福州与五岳剑派商谈,其余人等,速速退去!”
当空气中的阴霾之气浓郁到极点时,欧阳权傲然的声音传了过来,于十数个锦衣卫的簇拥中,缓步走来,此时他不再如半日前林府那锦衣装束,而是身穿四爪蟒袍,腰系鸾带,垂挂一块玉龙坠,精雕细琢,宛若活物,不时闪过几丝红光,一身气势,极是威严,
“退去,”
“还不退去,”
听到他的号令,当即就有数百锦衣卫快步分散开来,驱逐那些左道中人,甚至连昆仑峨眉等派也不例外,不过语气动作稍稍收敛了一点,
“笑话,老子是去是留,几时要那阉人发话!”
“就是,老子也不走!”
“你以为你是本朝太祖,还是东方教主啊,居然敢号令我等,真是不知所谓,不过区区一阉人罢了!”
、、、
“陆先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前后也不过短短数个时辰!不如等我驱走这些烦杂之人,再与先生好好叙旧!”
“烦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