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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张思峻叫来:“我们俩合计一下黄河化工厂这件案子。”
“你不是不管这件案子吗?”
张思峻说,“刚才还顶撞了苏副局长,现在怎么又出尔反尔?”
“我说不管,但不等于不研究。”
“可是,这个案子已经交给别人了。”
“交给别人就不能研究啊?”
“那你说能就能呗。那你说怎么个研究法?”
我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怎么觉得最近这两件案子给以前我们以前办的案子有点不一样。清水花园的案子我们暂且不说,就说黄河化工厂这件案子,我感觉有精心的谋略在里面,不是那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案件。情报之准确,策略之得当,手法之干练,反侦察之成功,就像盗贼中有支特战队”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破不了?所以你不接它。”
张思峻问。
“不,不,不,任何犯罪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说,“你比如说突然的停电,你以为是偶然的吗,再有他既然能获取情报,那他无非是采取人力和技术两种手段,从本案来看,采取技术手段获取情报的可能性是没有的,也是不会有太大作用的,那他肯定是采取人力手段,而且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对吧。”
“对啊。”
张思峻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我现在感兴趣的不是案件本身,相反是犯罪心理。今天看到阴立仁我就在想,阴立仁在J市可是鼎鼎大名,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黄河化工厂这几年因为污染严重,周边老百姓多次上访市委、市政府,可以说是引起了民愤。你说是周边老百姓干的,应该谋划不会这么周密,算计不会这么精准。那会是谁呢,他会不会专门针对阴立仁、专门在太岁头上动土呢?他会不会有劫富济贫心理呢?”
张思峻茫然地看着我,一个劲地摇头。
算了,算了,不说它了,还是回到我们的本分吧。清水花园的命案,这才是我们的本分。我想着、说着,突然问张思峻:“简梅有消息了吗?”
“应该就这两天回来吧。”
我说:“你找机会再一次询问银杏酒店的马东,看他还知道一些杜学英的什么情况。”
“好。”——
正文 第十四章 简梅他们终于回来了(下)
简梅他们终于回来了。
左英兵主持召开“2。20”案件刑侦支队内部案情分析会。简梅汇报了这次去W市的情况。她说,W市公安局给他们提供了热情的帮助,杜习海的同学也出了不少力。杜学英的父母都才50岁不到,而且都在W市里打工,家庭生活条件不算差,不是很缺钱。家里修了新房,而且只有她一个小孩。
据说杜学英自型羡慕虚荣,人也长得漂亮,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本来家里想让她上职中,她不愿意,跟着老乡外出打工。先是到了浙江那边,挣了一些钱,有三、四万的样子,拿给家里用于修房。然后说浙江那边太远,经常想家,便到了J市,说是在美容院上班。平时基本上两三天就要给父母亲打电话,最后一次是2月20日下午打给她父亲的。据她父母讲,杜学英心性高,家里多次给她介绍男朋友,他都看不上,这两年她的同学很多都结婚了,但是她并不急。她父母说布清楚她在J市有没有男朋友。
痕检人员说,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就像大家所期待的一样,杜晓倩就是杜学英,相似率99。99%。
张思峻介绍了他再一次询问银杏酒店马东的情况。马东说,杜学英与他分手,一方面是嫌他穷,但更主要是她又傍上了一大款。据说这个大款是阴氏家族的。因为好久没有联系,其他方面也说不具体。马东的说法与我们在“茵梦湖”掌握的情况是一致的。
杜习海先是介绍了那两辆嫌疑车的情况,J。68668宝马车,是“立仁”集团三当家阴立家的。J。03552凯美瑞车,这是一辆套牌车,李大说车上坐的是旷山峰。旷山峰,男,今年42岁,转业干部,据说最近正在筹办一家咖啡店。因为没有领导的进一步指示,就没有开展更进一步的侦察工作。然后他又介绍了杜学英手机的通话情况,杜学英遇害前手机通话频率比较高的,除了家里就是阴立家。2月20日下午,他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晚上9点过,阴立家给她打过电话。
“晚上9点过,阴立家给她打过电话”我心里一个咯噔。
听了大家的汇报,左英兵说他要请示一下苏副局长,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侦察方向。他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回来,说,“苏副局长说,专案组集中精力开展对旷山峰的侦察。““旷山峰?”
我说,“从种种迹象来看,阴立家嫌疑更大,为什么重点不是阴立家?起码也要同时开展侦察啊。”
“苏副局长说,‘立仁集团’是我们市有影响的企业,阴立仁又是市人大代表,对阴立家的侦察要慎重,要研究,要请示领导。”
“阴立家又不是阴立仁,为什么要慎重,要研究,要请示领导?”
“这个是苏局长说的,可能”
简梅一下子站起来:“可能什么啊,可能是官商勾结吧。”
左英兵脸一下子红了,“简梅,你怎么这样说呢。”
我一看要乱,马上把话接过来:“那好吧,我们按领导的指示办。”
我是这样想的,简梅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一生,那样的话,我就太对不起简一雄了。至于阴立家,如果是他做的案,他绝对是跑不脱的。
我们回到重打队办公室,简梅还是气呼呼的。我安慰道:“放心吧,小简,任何人都没有超越法律的特权,任何人的违法行为都将依法受到追究。”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对,任何人都没有超越法律的特权,任何人的违法行为都将依法受到追究!
杜习海问:“李大,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按照领导的指示办。”
“怎么按照领导的指示办呢?”
“传唤旷山峰。”
我说,“简梅,不,杜习海负责办理传唤证,记着要让苏副局长签字。其他人做好资料准备。”
旷山峰被杜习海、张思峻准时带到。这小子近几年不太见也不见老,眉毛还是那么浓,连阔还是那么亮,还是那么英俊、还是那么潇洒,还是那么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们见了面,只是淡淡地握了一下手。
旷山峰坐下,满不在乎地左顾右看了一会,然后摘下墨镜,那在手上。
我问,简梅作笔录。
“姓名。”
“旷山峰。”
“旷山峰,你2月20日晚上在干什么?”
我问道。
旷山峰,眉头一扬,好像不经意地松了一口气,“2月20日晚上,过了这么久,我得想想。”
“好好想想,认真回答。你的任何言语,都将记录在案。”
“别吓人,我知道,我的任何言语都将成为呈堂供证。”
在一旁的杜习海沉不住气了:“老实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公安局。”
我用眼色制止了杜习海,心想,旷山峰“干革命”的时候,你娃还穿开裆裤呢。
“好好想想,你2月20日晚上在干什么。”
“哦,想起来了。在家看电视。”
“有谁证明?”
“我一个人,有谁证明。”
“那我再问你,2月20日晚上你到过清水花园没有?”
“好像去过,又好像没有去过。听说清水花园那天晚上除了人命,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人吧。”
“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去过没有?”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你在询问笔录上签字,然后就可以走了。”
“好吧。”
旷山峰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小子明显在说谎,而且我看他就是监控录像上那个人。李大,你怎么就让他走了?”
杜习海问。
“没办法,没有证据。”
我说,“你以为那个监控录像能证明什么?那么模糊,他完全可以不承认是他自己。不让他走?传唤时间不能超过12小时,到时候你还得让他走。”——
正文 第十五章 男人放松,酒和女人(上)
“什么?公安局要传唤我?”
那天我正跟沙胖子聊天,突然有人敲门,沙胖子去开完门,然后回来对我说,公安局要传唤首长。
“首长,是不是黄河化工厂的事漏了?”
沙胖子悄悄问我。
我不吭声,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黄河化工厂的事漏了。公安局要传唤我,公安局要传唤我,会是什么事呢?先不管他。我把墨镜戴好,然后对沙胖子说:“叫他们进来吧。”
进来三个警察,有一个好像见过,是我们这个社区的民警,其他两个没见过。其中一个立定然后问我:“你是旷山峰吗?”
我扶了扶墨镜:“我是旷山峰。”
“我们依法对你进行传唤。”
说着出示警官证和传唤证。
我拿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必须的。假警察多了去了。万一是阴立仁或者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混混绑架我怎么办,所以必须看清楚。另外,就是真警察,现在正在抓执法规范和执法程序规范,手续不全,我也可以不理会。
“传唤,我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
我故作镇静。心里再虚也不能表现出来。我是久经沙场的人,在几个携察面前,岂能俊容失色。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几个携察年轻,看得出来有一丝丝的慌张。
“好吧,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们走一趟。”
我的话一出口,警察们好像松了一口气。
临出门我给沙胖子递了个眼色。
在去公安局的路上,我反而平静了许多。因为我简单回顾了一下黄河化工厂这件事,感觉没什么疏漏。就是有什么疏漏,我基本上是在幕后,他们要传唤也传唤不到我头上啊。
汽车在有节律的颠簸,我却一下子又想到了沙依。
我就是这样,越紧张越走神,越有压力越想放松。男人放松,一则是酒,二则是女人。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高兴的时候是个好东西,不高兴的时候就不一定了。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而女人不一样,不管是高兴的时候还是忧愁的时候,都能让人舒张血管,云里雾里。爽则更爽,愁则转爽。
那天完事后沙依便悄悄地离开了。我从不喜欢与女人相拥而眠。当兵以后我就独自一人睡觉,已成习惯。我想没有女人能改变我的这种习惯,除非是温雪玉。
自始至终沙依都没有说一句话,显得温柔而淑静。其实她也是大学生,也很有思想,在我高兴的时候也喜欢听她分析一些事情。但总的说来我讨厌女人絮语中午看《J市早报》一下子就看到了有关黄河化工厂保险柜被盗的消息:“如入无人之境 黄河化工厂保险柜不翼而飞”正如我设想的那样,工厂工人吵翻了天,警方还没有任何破案线索现在有些高科技犯罪,网上的、电信的诈骗,我会去干这些事吗,那不伤天害理吗,我肯定不会干的。回归传统,在传统中体现智慧,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正想着入迷,汽车就停下了。
我被带到了刑侦支队。这个地方我路过几次,对里面的情形也打量过几番,想不到真进来了。
你猜是谁传唤我?李果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