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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将震惊沉淀之后,难以言喻的惊慌与羞辱携带着被欺骗的痛楚如潮水般排山倒海地袭上心头,森冷寒意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一股莫名的意念在脑海中窜起,不断回旋,不,她要亲手拿下那张面具才相信!
还不待仔细思考,她就迈开颤抖的步子向那道僵硬的身躯走去。
其实早就猜到了不是么,然而,亲眼目睹真相为何仍旧会如此震惊和无法接受呢
小巧的脚停驻在他的面前,她面无表情地抬起纤臂,将手覆上那张曾经让她害怕的面具,冰凉的触感让她又将手缩了回来,犹豫片刻,终于重新抬起手臂,一鼓作气地将面具摘下,自始至终,她的视线都没有落在那双眼睛上。
将面具捏在手中,她这才缓缓地抬眸,那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清隽细长的眉,挺拔如玉的鼻,如雕刻般完美的唇形,细嫩莹白的皮肤。然而此刻,这张脸无比得苍白,眸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让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经历了这么多,她本能稳住情绪,然而看到那双眼,眼泪终于还是从眼角一滴滴地开始滑落,这双令她迷恋的眸,总是使她失控。
她扬唇笑开,除去挂在眼角的泪珠,一切都掩饰的那么完美,瓣颤抖得像是要凋零的如花唇瓣将她的情绪泄露暴露出来。
她一手紧紧地攥住面具,另一手抚弄着冰冷的面颊,因刻意的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泪啪啦啪啦地咂在衣襟上和地板上,“师父也很难过呢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要骗舞儿啊”
望着他此刻已褪去雾气而深黯不见底的眸,她痴痴道,“那些人是师父杀的么不是的,舞儿相信不是师父是那么温柔,那么和善的人,怎么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呢师父你说是么?”
“你早告诉我多好啊,那我就不用挣扎,也不用怀疑圣忆风了”
他静静地望着她,感受不到她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只觉得再让她这样继续说下去,他会被她折磨地疯掉,“丫头。”
她阻止他的欲言又止,开始絮絮叨叨不停地讲话,仿佛只有机械地动嘴巴,才能不让大脑继续混乱下去,“圣忆风啊呵呵,转了一圈,原来让我心动的只有师父人家本来还苦恼为什么会对圣忆风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说完偏起脑袋,好奇地打量起看过数十个春秋的面孔,手指触向那双眸,沿着眼角的边沿开始摩挲,“多漂亮的眼睛,师父知道么,每当舞儿看到这双眸中拨云见日般的清浅笑容,我都会好开心,好开心”
“”
第一百七十章
她笑得更开心了,“为什么够了啊,舞儿似乎很久没有跟师父说心里话呢”
“我怎么就那么笨呢,这双眸,闭着眼我都能勾画出它的模样,可居然怀疑那么久之后都无法下定决心,我若是早一点发现,师父就不用独自承受那么多痛苦与不安”
深幽的眸因她的话闪过一抹类似于激动的光芒,又因不敢确定而压抑下去。丫头的意思是,并不在乎么?
“你不在乎我的身份?”
“那种东西谁在乎!”她地声音显得非常气愤,狠狠地打断了他。
“哼,好个痴情的女娃!”杜玉菲没料到舞儿会是这个反映,忘了自己的处境,不由得开始提醒舞儿,“才被人骗过,又被骗一次,你还真经得住啊!谁知道有没有第三,第四次!”
舞儿这才将头缓慢地低垂下去,视线移到地上的女人身上,想起当时在船内见到她衣衫不整的靠在师父怀里的情景,一股酸意泛上,唇角勾出轻蔑地笑,有点小赖皮地开口道,“怎么?我喜欢,我愿意,你管得着找么!”
哼,杜玉菲狠狠地瞪住舞儿,这才注意到圣音的神情,极不情愿地闭住了嘴。
“报仇?”舞儿用余光扫了眼地上的女人,想起方才说的报仇的事情,而后又笑眯眯地望向他,“师父为了给舞儿报仇,为了保护舞儿,都做过什么?”
“先是将舞儿自身边推开,差点害死无雪姐姐,喔,不对,是吟依姐姐,呵呵。”舞儿取下放在他脸上的手,“而后又让这个日教的女人臣服于你,舞儿似乎都能猜到你用什么方式掳获美人心呢,呵呵,就说嘛,师父对床第之事怎么那么熟练呢”
他深深吸一口气,承受着她讥讽的语气加注在他精神上的痛苦,“不是这样”
“对了,忘记最重要的呢,师父还瞒着我真实身份,唉,我果真很笨,走到哪里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被你耍得团团转让我像个傻瓜一样的出丑!”
舞儿猛地将面前冰凉的身躯推开,平静的情绪变得激动,“十年啊!我跟着师父十年,难道还不足矣让你信任吗?!是什么让师父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以至于如此肯定我知道你的身份会离开你!你以为我知道真相会因之前对圣忆风的偏见而对你产生恐惧么?呵,你错了,因为我相信师父,所以知道真相只会相信和师父相关的一切,包括圣忆风的所作所为!”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成熟,变成配得上师父的人,结果呢,最幼稚的反倒是师父你自己!”
她一步步地后退,眼泪像脱线的珍珠不断掉落,“我不想变成你的累赘,不想拖累你,只想要站你的身边,不只分享你的喜悦,更想要分担你的痛苦,当你遇到困难时可以告诉我,当你苦恼时愿意向我诉说,这算是奢求么?!是痴心妄想么?!”
“丫头”他要该怎么告诉她,他只是说舍不得她受苦,这样也不可以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受够了!真是受够了!你总是替我安排好一切,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就像是报仇!这种事情是我的责任,可笑的是我口口声声要报仇,却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而师父知道却蛮了我那么久!我有说让师父替我报仇么?!为什么不先问我?!你凭什么!凭什么帮我决定我的一切!”
“你知不知道你的隐瞒,你的保护,只会让我更加地厌恶自己,痛恨自己!只会让我离你越来越远!”
她一翻慷激盎的话,瞬间将他打入地狱,每一句职责,都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他的心口。他僵着身子,双拳逐渐紧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无力地看着她离他愈来愈远。
原来一直都是他强迫性的给予,原来她一直都不想要。
他承受那么多苦,每日都在可能即将失去她的惊恐中度过,换来的就是她这句是‘凭什么’
难道凭他对她的爱,还是没有资格么
她边后退边摇头,伤情益增,“跟师父在一起,我越来越感觉不到自己的重要性,遇到事情你从来不会跟我商量,好像我只是一个多余的摆设,就算没有我,师父也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不是么”
不祥的预感在她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后骤然降临,他箭步上前,深恐自己再迟一步便再也抓不住她的手,“丫头”
她看着他慌张地神情,心底地不忍又开始泛滥,但是她已经无力再继续下去,“舞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你了。”
“你什么意思?”他蓦地停驻步子,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情绪早已超出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声调也不由得提高,“什么叫无法面对?!”
凄迷的泪涌上灵眸,她望着他不住摇头,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你再说一遍”他凝望着她,自始至终都无法接受她给的答案,凄煌的心一片迷茫。
她要离开他?
他的丫头怎么可能离得开他!
“我说,”她咽口气,声音已不如之前那般颤抖,“我再也无法面对师父。”
他伸出的手,以极缓的速度慢慢收回,心脏一阵剧痛,痛得就像要立刻死去,痛到极点,又麻木起来,体内的血液也从方才的激烈奔涌,渐渐冰冷,痛彻入骨。
“无法面对我?!”
他的眼,流露出深浓的哀怆,让一旁目睹整个过程的高轩叶都不禁为之震撼,过了这么多年,他又见到少主的真面孔,然而却是在这种凄迷生悲的情景之下。
他的丫头说,无法再面对他
就在他纤长浓密的睫垂下的一刹那,一道声音石破惊天的响起,“舞儿,小心!”
即刻抬眸,远方一抹银光掠来,锋利的剑即狠又准地朝舞儿的后背刺去,分明是想一剑夺命,他心陡地一提,那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空气,一阵窒息。
她已退离太远,他还来不及出手,一个高大的身躯推开还未来得及反映的人儿,硬生生地挡下了那一剑。
“木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
舞儿看着那柄锋利剑芒不偏不倚地刺进是独孤翊的胸口,惊恐地倒抽一口气,大惊失色的急奔过去,“木头!”
“轩叶。”
轻轻一声令下后,高轩叶已和凶手过了几回招,在过招中,眉头不由得拧起来,脸上的表情甚是疑惑。短短几招,那名黑衣人便被高轩叶拿下,却也在被擒住的瞬间咬舌自尽。
高轩叶收手,担忧地看着将视线牢牢锁在地上抱成一团的两人身上的圣音,犹豫后开口道,“少主,是日教的人。”这个人武功并不高,日教若是要斩草除根就不会派这样的人来,更不会单枪匹马,太令人怀疑。想着,便将视线移到杜玉菲脸上,探究的观摩起来,或许又是这个女人的诡计。
杜玉菲抬起勾魂地眸,看看高轩叶投来的疑惑目光,又看向警戒地望向她的圣音,妩媚地将浓炙的感情递过去,“这个人可跟我没关系,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逃。”
剑尖刺破了独孤翊的蓝袍,刺入他的胸肌,鲜血汩汩渗出,舞儿将浑身是血的身体揽进怀里,心惊地望着伤口,伤口的血不住的往外涌,似乎永无止尽。
“木头,你没事吧”她抱着独孤翊的头,看着那张平日里不饶她的嘴巴此刻煞白,本就来不及完全停止的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越来越多,“别吓我啊呜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为什么!”她还不起啊,她拿什么还他!
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伤口的疼痛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淡化了许多,“没事有什么好哭的”
他不住地喘气,胸口起伏不定,吃力地抬起手臂抚上她的脸,这一个动作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能看到你为我流泪,值了”
独孤翊的伤势将她濒临崩溃的情绪推向了高峰,没有一个煽情字词的话语像是一把催化剂,令她大哭起来。刚才在师父面前,她忍着不能暴露太多的情绪,此时此景无疑给了她一个借口,将心头聚积的情绪一股脑全部发泄出来。
“不要说话求你不要再说话了”木头不能有事,若真出事,这份情债更是怎么也算不清了!
舞儿撕下衣角的布裹住独孤翊的伤口,但是鲜红的血却像泉般奔涌不止,才瞬间又将绯红的布料浸湿。她无助地捂着伤口,不曾遇到过这种问题的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看着独孤翊越来越弱的气息,惊慌扼住胸口,她不能让他死!
圣音默默地望着地上早已泪水洗面的舞儿,一颗心犹如堕入是万丈深谷,挺拔的身躯凝立不动,俊容苦涩,她竟这么心疼独孤翊
看着她的伤心,心比她还要痛,顾不得对方是独孤翊,圣音无力地开口,“轩叶,过去看看。”
才刚开口,又想到了什么,讽刺地抽抽嘴角,想起她方才的话,那些话犹如鞭子般狠狠地抽在他心口,“算了,忘记她说过我没有资格。”
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