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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见师父!
可是、可是她该怎么办?师父说,再见面,也只能是仇人她要怎么办
她无法怨,也无法恨,是她的愚昧造就了与师父分别的悲剧。她只是茫然,师父就在楼下,可她却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蓦地,舞儿抬眸,黑色的瞳眸中透出一股坚定的光芒。她可以下去偷偷地看着师父,师父不会发现的。思及此,她松了口气,快步奔下楼去。
她站在醉满楼朱红色大门前的石阶上,目睹杜玉菲款款走进轿中。有一刻,轿内伸出修长莹白的指撩起了轿帘,她吓得退后几步,生怕那张想见又不敢见的俊颜出现在她眼前
,可是下一刻,杜玉菲进入轿中,那修长的指也跟着收了回去。她的心,这才落了地。
而后,轿内传来杜玉菲的声音,娇娇的,嗲嗲地,听入耳里活似吃了失禁软骨散,直让人酥到骨子里去。
“少主,这醉满楼的冰糖莲子粥,可真是好喝呢。”
轿内瞬间的沉寂后,响起一道舞儿熟悉的声音,“是么,那我叫人去买了那厨子带回魅门。”
那声音轻柔如水,低沉地似醉似伤,又带着舞儿不熟悉的魔魅,如流泉般汩汩地钻进舞儿的耳蜗里,搅动着几近麻木的神经。
真的是师父他竟用如此低柔的声音疼宠着杜玉菲
他是否此刻正用如水般的眸子望着那个女人么?
他会在两人浓情蜜意时将那个女人拥入怀中用唇描绘他的眷恋么?
他也会在爱欲情浓时温柔地在那个女人耳畔说着醉人的爱语么?
强烈的欲望,驱使舞儿自台阶上一步步走向声音的来源处。
“站住!”
舞儿唇角扯志一抹自讽的笑,她已经不是他独宠的小丫头,就连此刻见他一面,还要遭到他手下的阻拦。
“外面怎么了?”温如水,淡如风的清冷音调自轿内飘出,几乎在瞬间,模糊了舞儿乌黑的瞳眸。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杜玉菲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却不显的匆忙,与她脚腕上的银铃一样好听,“方才在楼里,一个无聊的男人总是跟着我,估计外面还是他。”
杜玉菲忽而扬声,对轿外道,“不用理她,走吧。”
软轿渐渐行远,舞儿依旧立于原地,耳畔回荡着她熟悉的声音,一字一字,飘进她绝望的心底。盈盈水光在眸底闪动,将原本灵灿清澈的水眸,漾得更为澄亮而惹人心怜。
泪水滑落而下,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滚烫了干枯的心房。
她垂眸,望着手背上的湿润,突然使劲地用手揉搓着手背,擦掉不断滴落在上面的泪水,泪水却更加汹涌肆虐,怎么擦也擦不完。
舞儿在心底开始一遍遍地喝斥自己的无能与失控。哭!哭什么哭!你再哭师父也不会温柔地为你指去泪水!你就是哭死师父也不会回来了!
忆风舞,情一诺第一百八十三章
南城主府邸。
在南城主府,三年前多了一座舞园,舞园中的一切都是最好的,雕栏玉砌,绮户朱阁,凤阁龙楼连霄汉,榆树琼枝做烟箩。
南城人都知,这座园,是痴心的城主为心爱女人所建,而这女子便是当初消失三年后重出江湖的“红刹”。既然如此相爱,为何仍旧没有将心上人娶进门,成了人们心中的一
大疑虑。大家都说,“红刹”忙着为民除害,行侠仗义,不是那种愿意被圈在屋里的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城主自然无法轻易让美人点头。
只是,传言之所以叫做传言,那是因为它永远无法成为事实。
舞园之中,日迟风暖,满园花草各争艳,四季如春。此时,一阵悠扬的琴音伴随着暖暖的风飘荡在香气四溢的园中,只是,琴音中却和着淡淡的愁绪。
“姐姐!”舞儿一手拍在琴弦上,打断了让自己心神不定的琴音,不开心地低头望着弹琴的绝姒,“你这三年来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有什么事藏在心底是不能告诉我的?”
绝姒抬眸冲舞儿嫣然一笑,拉下她坐在身旁,“哪有什么事,这不好好的么。”
舞儿的视线审视般的在艳若牡丹的脸庞上兜了一圈,“不,自从你三年前从日教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对劲。”她在江湖上行走已经三年,当然知道师父在这三年间已将日教销
毁的差不多,姐姐没道理担心什么。
‘师父’这两,她只敢在心里这样叫了
染上淡淡枯黄色的叶片飘入凉亭,在空中旋了几圈,如羽般落在舞儿的掌心,手心的触感让舞儿垂下了眸,看着那叶又随风飘离掌心,在天地间舞荡翻飞,她的眼眶微微红了
起来,轻轻一叹,这叶一如她凄惶飘零的心,究竟何时才能落地呢。
绝姒望着舞儿呆怔的面孔,知道她又在想一些不开心的事,“忘了他,你们不合适,翊哥哥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我们为什么不合适?!”她最讨厌听别人说她和师父不合适!尤其是从绝姒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她尤为反感,会让她觉得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不支持,那全世界除了她就没
人认为她和师父是合适的了她讨厌这种感觉
舞儿抽出手,冷眼看着绝姒,“别以为我不知道姐姐三年来在想什么!还有三年来,姐姐隔段时间就会出门一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说实话,她只是瞎嚷嚷,姐
姐每次都藏得滴水不露,她哪能知道。
一抹可疑的红晕爬上耳根,绝姒慌乱低下头,躲开舞儿探究的视线,“你知道什么!”
“师父三年前送你回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舞儿紧紧凝住绝姒,洲过她脸上丝毫表情变化。
“他已经不是你的师父”
舞儿不耐烦地一甩长发,站起身,“他就是!在我心里他永远是!”
也不知哪来的气,绝姒倏地站起,平日里柔软轻缓的嗓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很多,“可他根本就把你忘了!”
我对你的爱,到这里为止
这句话,让舞儿想起他最后的决绝,心口猛然一阵闷痛,撑住因绝姒的话而袭来的痛恸。随后舞儿惊觉的发现她语气中的绺,“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绝姒倏地噤了嘴,见舞儿眼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她急忙越过舞儿就要离去。
舞儿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抓住她的手臂,“告诉我!”
“你告诉我,我就再闹城主府,让独孤翊永无安宁之日!”到现在回想起来独孤翊卑鄙的威胁,她还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为了姐姐,即使不能见师父,她也绝不会住这里!
啪!管委会巴掌清脆而响亮的落在舞儿的脸颊上,“翊哥哥为你做了多少,你是能看到的!你到底还要这样任性多久!”
舞儿瞪着圆瞳,恨恨地望着绝姒,“好,很好,你为了他打我!现在巴掌也打了,告诉我!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你”这孩子为什么非要追根究底呢,到头来伤的也只是自己。
罢了,早早让她死了这颗心也好。绝姒收回发麻的手,调整好呼吸,看着舞儿道,“日教掳我去的目的你知道,让圣忆风去救我的目的,想必你也知晓。”
“这又怎样。”看着绝姒的神情,一个不祥的念头开始在心里产生。
绝姒的脸胀地通红,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三年前他送我回来前,我、我将身子给了他。”
“你骗人!”舞儿猛地退开绝姒,“你骗人!你骗人!师父不会这样做的!即使不这样,凭师父的能力完全能将你从日教救出去!”
“是啊,可是他选择了用这种方式”绝姒垂下眸,依稀记得她当初见到圣忆风真面目时的震惊,以及他眼中的恨意,那双温润如水的眸里只有让人刺骨的寒冰,眼瞳里只
剩下残酷的痕迹。
她知道圣忆风恨舞儿,他要的有多疯狂,就证明了他有多恨
“你骗人!”当初是她让师父救人的,怎么办,怎么办,她居然犯了这么大的错!
绝姒抬眸,表情严肃而认真,“我没有骗人。当初他救我之时,是你离开他之后,他救我只为了报复。”
一颗心急速的冷却下来,舞儿垂下双手,指尖不住颤抖。师父这么恨她,竟这么恨她,恨到不惜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好残忍
“那这三年来你每次出去”舞儿上前抓住绝姒的双肩,指尖颤抖地不可抑止,瞪大眼睛询问,“不会是”
绝姒避开舞儿的怒气,“是。”
攫住双肩的手缓缓垂下,舞儿不敢置信地望着绝姒,痛苦到极致,反倒平静了很多,“你爱上他了”
绝姒转首避开舞儿利剑般的视线,也避开自己心底不安的声音。
是啊,她爱上了那个她曾经最厌恶的男人。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不是么。
舞儿的绝姒开始冷战,绝姒每每看到舞儿欲言又止,舞儿也只是疏离地扫她一眼。两人这三年来,因独孤翊关系本就大不如从前是,如今事端又起,关系只能不可避免地继续
恶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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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最后一天,也是临近夜幕之际,夕阳的余晖染满天际,柔柔地洒落云层,别有一翻情致。
宽阔的大道上,两人两骑在柔暖的光晕之中缓慢前行,最后在南城第一酒楼“醉满楼”门前停下。绯衣人利落的下马立於地面,旁边的独孤翊也紧跟着跃身下马。
舞儿抬眸,望着飞舞的“醉满楼”三字变态不能回神,幽然的目光透过三个字飘向远方,落在谁也到达不了的虚无空间里。
这里,是她美好回忆的起点
独孤翊回首看到她伫在原地,湛蓝的眸微微黯下,拉过她的手,沉声道,“走吧。”
舞儿不反抗,被他拉着默默走进楼内。
这就是这三年来他们相处的模式,一般情况下,她不哭,也不吵,只是静静地面对他。无论他怎么用心,对她又有多好,她始终这副样子,好似一个瓷娃娃,一成不变的面无
表情。
当然,除去两年前的那场大闹。她知道皇帝是个明君,因此在独孤翊把她引见给皇帝时,道出了独孤翊和杜玉菲和交易,将独孤翊为得到她而诬陷圣忆风,乱扣罪名,并且与
邪教之女杜玉菲勾结之事告诉了皇帝,惹得龙颜大怒。不过,这其中她也了泄恨添油加醋,夸张了不少情节。
因此,独孤翊差点丢官,抢劫皇帝的信任,前途堪忧。那阵子,整个南城府被她闹的乌烟瘴气,而独孤翊却从未怨过她,对她一如既往的疼惜,还事事都顺着她。独孤翊以为
那样就会博得她的同情么!不会!她绝不会对他产生怜悯!想着因他和师父分离,她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所以她变本加厉地在市井之中散布谣言,将独孤翊说的一文不值,甚至不堪入耳。
可恶就可恶在,独孤翊平日里的人脉极广,一半多的大臣替他说情,才保住了他的官位。到最后,她散布的谣言传到皇帝耳里,毕竟都是她捏造的事情,皇帝一气之下本要将
她以扰乱民心之罪拿下,还是独孤翊替她求情,躲了过去。而独孤翊,在这两年的努力下,也重新博得了皇帝的信任。
不知是独孤翊的所作所为真得触动了她,还是她累了,自那之后,她就再没闹过。
小厮满脸堆笑,迎了上来,“两位请,楼上还是楼下。”
“楼下。”
“楼上。”
独孤翊湛蓝的眸看了眼舞儿,在她娇艳欲滴的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