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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直都被禁止与一般的学生们交谈。」
「真是个大家闺秀呢。这么说来,你好像有说过你是第一次住进宿舍吧?」
「是的。不过,毕竟我现在也失去老家给我的援助——所以我就鼓起勇气了。」
「勇气?」
「我希望我也能变得像雷真大人那样坚强呀。」
日轮擦一擦眼睛,笔直地凝视着墙壁:
「我一直以来都过着对奶奶唯命是从的日子。一族的规矩、家训、自古以来的风俗——我总是受到这些东西的束缚。不过如今,我有了即便要反抗奶奶的意思,也要守护到底的东西。」
「就是跟那家伙的婚约对吧?可是那不是长辈们决定的事情吗?」
「是的。我的父亲大人,也对奶奶唯命是从。」
日轮回想起总是一脸苦涩的父亲,而露出心痛的微笑:
「维新成功后过了半个世纪——在大家努力想要把日之本推入强国之列的这个时
代,伊邪那岐流与赤羽一族不可以再继续保持对立了。对赤羽一族来说,这是结束遭到冷落的时代,让他们睽违数百年后再度回到权力中心的好机会。而对我们来说,那个……只要得到了赤羽的血脉,伊邪那岐流想必可以变得更加强固。」
「血脉?血脉是指——小宝宝……」
夏露与日轮同时「哗!」地面红耳赤起来。
「不、不过,那是大人之间考虑的事情。而我只不过是希望成为雷真大人的妻子罢了。我希望能……永远待在那个人的身边。」
夏露不禁沉下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
接着,她微微一笑,刻意用开朗的声音对日轮问道:
「我问你喔!那个人小时候究竟是怎么样的小孩呀?」
「啊、呃——不、那是……那个嘛……!」
强烈的记忆浮现脑海,让日轮慌张起来。脸颊变得越来越烫,害臊的感觉涌上心头。见到她那样的变化,夏露当然不肯轻易放过了:
「等一下,你那反应是什么嘛!全部都给我说出来!不许隐瞒喔!」
在夏露的追问之下,日轮一点一滴地开始游说了。
那是发生在距今七年前的事情——
有一天,赤羽家的当主来到天狗山拜访土门的豪宅,交换订婚信物。
因为要交换的是两家秘藏的宝具,所以当主带了大批的护卫随行。当然,刚满十岁的雷真也来了。
大人们的酒宴开席后,小孩子们很自然地就被晾在一旁。
害羞的日轮根本无法直视雷真的脸,而始终都躲在柱子后面。因此,她并不清楚
事情是怎么发展的——
身为她随从的昴与六连,似乎对雷真说了什么污辱的话语。
其实一开始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微不足道的吵架罢了。但不知不觉间,两方都变得意气用事起来,让事态演变成了力量的比拼。
在大人们不会注意到的仓库后方庭院中……
昴召唤出来的式神,竟然不是降神在(凭依)人偶,而是降临在野狗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从后山闯进来的,还是有人弃养的,现场的野狗有五、六只之多。要让式神附身在生物身上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而一旦附身了,控制上就会更加困难。果不其然,野狗们很快就摆脱了昴的支配,擅自暴动起来。
想要拔腿逃跑的日轮,不小心跌倒了。成群的野狗同时转过头,将目标锁定在日轮身上——那种心脏仿佛瞬间冻结的感觉,日轮至今依然记忆鲜明。
低吼声与吠叫声逼迫而来,日轮以为自己就要被野狗们咬破血肉……但最后却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在野狗们围上日轮之前,雷真早一步赶过来,拯救了日轮。
取而代之地,换成雷真被野狗咬到了。看到他的脚上喷出鲜血的样子,日轮差点昏倒过去。然而雷真却是一点都不感到畏惧,大声怒吼:
「快想想办法啊,昴!六连!你们不是伊邪那岐流的高手吗!」
「白痴!俺——俺没办法啊!」
「昴,不妙!注意力分散了……!」
两个人纷纷发出没出息的声音。在实战的紧张感中,他们似乎难以像平常一样提升魔力的样子。更何况他们都还只是小孩子,而且也受了伤。
「那你们至少保护日轮啊!」
话才说完,雷真就扑向庭院中的树木,拔下一根支撑树干用的木棒,把它当作木刀,朝一只野狗砍去。
木棒猛力一挥,击碎野狗的脑门,让它发出尖锐的惨叫,飞了出去。
——击中了!而且有效!
既然已经知道攻击有效,雷真就没有必要再害怕了。
他紧接着冲入野狗群中,大肆挥舞木棒。
也不知道是附身效果先解除了,还是战意先丧失了——没过多久,野狗们纷纷拔腿逃跑。
雷真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身上的盛装已经变得破烂不堪,手脚也都沾满鲜血。
日轮彻底慌了,用力拉扯昴的袖子:
「昴,快呀!快点治疗呗……!」
「没错,昴,快点带日轮去治疗。她刚才跌倒擦破皮了。」
听到雷真对昴如此说道,日轮不禁感到惊讶,把接下来的话又吞回肚子中。
不过昴确实理解了日轮的意思,而伸手指向雷真:
「白痴,是在讲你受的伤呗!血都流成那样了啊!」
雷真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天真无邪地笑了出来:
「只不过是被狗咬到而已吧?这种程度的伤,我早就习惯啦。」
那笑容正如他当时的年纪,看起来就像个调皮的小鬼一样。
「什么嘛!那家伙从小时候就那么调皮了呀?」
夏露忍不住笑了起来,脑海中立刻就能想像雷真当时是用怎么样的表情说出那句台词的。
而日轮也一脸幸福地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我跟昴他们,那个——虽然这样讲很自大,不过就是出生在所谓的『名门世家』中。只要我稍微受了一点伤,底下的人就会立刻遭到解雇的。因此在屋外玩得全身沾满泥巴这种事情……我并没有什么经验。」
「所以你才会被那家伙爱乱来的样子吸引吧?」
「当然并不只是那样而已……不过,你说得也没错。」
「我懂。那家伙总是会那样乱来呢。」
「——是的。」
日轮一瞬间露出了难受的表情……的样子。夏露虽然感到奇怪,但也决定装作没有发现。后来的一个小时中,两个人在日轮的房间里开心谈笑着。
看到日轮似乎恢复了精神,于是夏露便带着轻松的心情离开了房间。
已经快到宿舍的熄灯时间了。夏露关上房门后,很自然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是个讨人厌的女孩。」
「你对日轮感到嫉妒了吗?」
果然,不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西格蒙特的眼睛。
「一想到日轮知道我所不知道的那家伙……我就会忍不住……」
「你不需要在意,那是很自然的感情。而且,你们之间是彼此彼此吧?」
「咦……那是什么意思?」
「你同样也知道日轮所不知道的那些雷真的英勇事迹。当你刚才说『我懂』的时候,日轮就露出了跟你现在一样的表情啊。」
看着陷入沉默的夏露,西格蒙特歪了一下头:
「现在你应该要担心的,是日轮与雷真订有婚约的事实才对吧?」
「那一点我倒是不担心。那家伙才不会因为『长辈的决定』这种理由就结婚的。」
「看来你很信任雷真啊。」
「什!这!笨——才不是那样呢!小心我把午餐的鸡肉换成荞麦壳喔!」
说到荞麦的瞬间,夏露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虽然依旧是过得这样手忙脚乱的——不过还真是开心的一天。荞麦面吃起来也意外地好吃。跟在那家伙身边就是不会无聊呢。」
走在走廊上,夏露的心情不知不觉间便开朗起来。
「这几个月来,虽然发生过许多难过的事情,我也差点就被人杀掉了。客观来看,实在是一段让人非常难受的时期。不过——」
她说着,脸上露出平常决不会给人看到的老实微笑。
「也发生过很多愉快的事情、开心的事情呢。你能相信吗?我竟然跟安里重逢,又再度一起生活了喔?自从跟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还有宅邸的人偶们别离之后,我从来都没想像过会有这样的日子到来呀。」
夏露将手放在她含蓄的胸部上,抱着祈祷似的心情说道:
「我不禁在想,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那是不可能的。」
夏露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搭档,而西格蒙特则是若无其事地说道:
「再过一个月,雷真跟马格努斯之间的战斗就会做出了结。若是雷真到时候没死——也就是在战斗中获胜的话,他恐怕就会回去日本了。」
「或许是那样没错啦,可是那也不代表就再也见不到面……」
「他如果能挑战马格努斯,就代表他打败了你跟洛基的意思。就算到时候我被破坏了,也一点都不奇怪啊。」
「那家伙才不会杀了你呢!」
「你别太小看(魔剑)了,夏露。」
西格蒙特的语气虽然一如往常平淡,听起来却是前所未有地严肃。
「(魔剑)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要是被直接击中,就算是夜夜也会当场消灭。因此,雷真决不会轻匆大意。我想他应该会打算靠一击就把我打到无法动弹的地步吧。如果想要确实达到这个目的,他就只能选择破坏我的心脏了。那将会是一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战斗。」
魔剑的魔术回路基于「某种特性」——跟心脏是不可划分的存在。想要单纯只破坏回路,可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敌人并不只有雷真而已。洛基与其他的(十三人)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破坏我才对。把我使用在夜会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从来、都没想过……你或许会消失……这种事情。」
泪水轻轻流出眼眶,沿着夏露的脸颊滑落下来。
那种事情光是想像起来,就让她的心仿佛被撕碎了一样。西格蒙特从夏露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了,因此她自顾自地以为到自己死之前都会一直在一起。
「……真是抱歉,在你感到开心的时候泼了一桶冷水。别哭了,夏露。你就是要好好支配我,让那种事情不要发生啊。」
西格蒙特安慰地说着——然后苦笑起来:
「看来你依然还是个小孩子啊。这样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被破坏了。」
「废话!我绝对不让你死!」
「但愿如此。」
夏露擦干泪水,用力抱住西格蒙特,迈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而在她的背后,忽然发生了一场爆炸。
几秒钟,或者有可能是几分钟的时间内,夏露的记忆暂时中断了。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走廊上,在浓烟中不断咳嗽着。
「怎么……回事?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日轮的房间啊,夏露!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咦……日轮!」
夏露赶紧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