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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伊欧奈拉的话,应该多少为夜夜做了些什么了吧。如果修复到能活动的程度了,靠着日轮的转移应该已经逃得远远的了吧。
射击的话,大概能消灭掉两千吧。可是,也一定会把普通人家给卷进来。
射击,还是不射。瞄准,还是打偏。
“夏儿……已经……父行……哦……极、限了……”(译注:精灵已经口齿不清,“父行”和“哦”是“不行”和“我”的讹音。)
脑中满是回声。夏儿紧咬着牙关——她做出了决定。
“仰角,抬起来!”
来不及了。魔法阵仅仅上扬了数度,萝忒就消失了。
“西格蒙德!”
夏儿的叫声如同悲鸣。西格蒙德会意,向斜上方发射了光辉加农。魔法阵中的元素被光线诱导,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光的奔流掩盖了整个视野。射击线上的空气消失,形成了真空。涌向真空的暴风卷碎了民居的窗户,强烈的下击暴流把机巧师团压在了地上。瘴气屏障被一扫而尽,狂风肆虐着街道,大街被吹了个乱七八糟。
不久后风势减弱,周围呈现了一副台风过境后的景象。
陶器的碎片、旧报纸和大量的垃圾四处散落着。仅仅只是被射线擦过的公寓屋顶,也像是被烙铁烙过一样熔掉了。
市区姑且没被破坏掉。
夏儿松了口气,刚一放松下来,视线就变黑了。
魔力耗尽了,引起了贫血,夏儿跌了下去——从数十米高的空中。
“辛!赶快!”
是想要救下她吧,可是,辛还未飞起,巨人的拳头就像锤子一样挥了下来。辛的头顶被打了个正着,跌落在了爱丽丝眼前。瓦砾如间歇泉一样溅了起来,直接击中了爱丽丝的腹部。
在空中,西格蒙德振翅追向了落下的夏儿。但它被魔抗绳所阻,伸长的脖子没能够到夏儿。
巨龙被拽落到了大地上,扬起了大量的沙尘。
夏儿的金发闪亮着,消失在了沙尘之中。
第十一卷 第六章 你爱过的人偶
1
雷真乘坐的列车驶进了伦敦郊区。
列车没有减速,而是打乱了时刻表猛开着。铁路公司对此不仅不加阻止,反而积极地开放了路线帮助列车狂飙下去。
没办法,毕竟车上的数百名乘客可是形同人质啊。
即便设起路障,列车也不见得会刹车。说不定会发展成空前的重大事故的。控制着列车的那名男子可是很可能会引发这种局面的。
“我们可没有退路啦?”
像是看透了雷真的心中所思一般; 爱德蒙德笑了笑。
地点依旧是之前的车厢,他们正身处已经成了最尾端的破了墙壁的包厢之中。
爱德蒙德往座位上一趴,惬意地眺望着后方。雷真倚着过道的墙壁站着,小紫则蹲在他的身边。
一想到追兵不知何时会追来,雷真就忐忑不安。如今他已是爱德蒙德的同伙了。
这事态发展——不是全称了这家伙的心意了吗?
“不要这么悲观,我定会让你见到花柳斋的。”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我是个公正的男人,尤其想对你以诚相待。”
“切,我都要吐了。”
“你竟敢对陛下无礼!陛下,请允许我埋了这个垃圾!”
只听“梆”的一声,前方车门大开,出现在车门后的是一个少女。
一见那少女的面貌,雷真和小紫便惊呆了。
圆睁的杏眼,微微张开的鼻翼,从睫毛的长度到身体曲线、身量和头身比——都太过相似了。
太像花柳斋的作品——雪月花了!
(这家伙……是胧富士……?!)
她穿的不是和服,而是黑色的战斗服。腹部附近没有衣料的遮盖,肚脐全露出来了。除了暴露程度以外,这衣服跟夏儿从前穿过的那件很相似。(信至注:第三卷时候的事。)
爱德蒙德把自己的长筒靴砸向了正朝雷真走来的胧富士:
“闭嘴啊混蛋。要我先埋了你吗?”
“陛下的靴子……好香……!”
胧富士正抱着长筒靴出神。爱德蒙德冲她脑袋一敲,抢回了长筒靴。
“你个蠢货,你来这做什么。去给我盯着那帮‘遗产’和火车头。”
胧富士挨了臭骂也没有丝毫泄气,她取出水壶,恭恭敬敬地献了过来:
“我拿了温红茶来,请喝吧。”
“……哦。”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将红茶略烫一下。”
她刷地敞开了上半身。(译注:胧富士的台词原文“……人肌のぬぐもりもご提供いたします”,既可指“将(红茶)略烫一下”也可指“提供人体肌肤的温暖”。)雷真和小紫都惊呆了,但爱德蒙德却习以为常似的用脚支开了她:
“滚一边去七号。你果然很烦哎。”
“烦……?!”打击!
“你说……七号?”
雷真禁不住插了嘴。爱德蒙德咧嘴笑道:
“怎么,你们认识?”
“不,陛下,这种废物在我的注册表里可是一点儿也没有。”
胧富士干脆地否定了。雷真并不深究,转而问道: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在这儿。你是怎么把这家伙弄到手的。”
“你小子闭嘴!不许跟陛下聊得那么亲热!”
胧富士瞪着雷真。她的感情消失了,原有的机械式冷静透了出来。
“我是陛下的近身护卫,照顾陛下的大中小便都是我的任务——”
“笨蛋,给我退下。”
爱德蒙德飞来一脚。胧富士被踹出了车外,又含泪爬了上来。
“陛下,请原谅!这只是我的愿望在漏个不停而已!”
“总觉得……跟夜夜姐姐一样……”
小紫小声嘀咕道。爱德蒙德耳朵尖,听罢耸了耸肩膀:
“这可不是我的兴趣啊,是金蔷薇老婆婆给她的思考(Soft)做了没必要的改动。”
金蔷薇——昨天洛基打倒的那个魔女吗。
“金蔷薇……还活着吗?”
“啊,她跟花柳斋在一块儿哟。”
“——”
“昨天的战斗真是杰作啊!你跟剑帝扬了名,魔王跟魔女都被打得半死然后撤退了——这两个人都生了好大的气呢!你也为我这个看他俩脸色的人想想啊!”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又看过谁的脸色啊!”
把人惹毛才是你的拿手好戏吧!
爱德蒙德一边应付着纠缠不休的胧富士,一边喝着水壶里的茶:
“但是昨天的闹剧也并不是没用,托它的福,我的棋子得到了补给。”
“棋子……?”
“七号和伊卡洛斯,你和我,还有带着六台传说级人偶的六名手下,这些就是我手中的棋子。敌人是第三机巧师团和陆军三万。虽然不会轻松,但我已经看清该怎么做了。先宰了叛军头子,再跟协会断绝关系,这样大英帝国就能称霸世界了。”
这番豪言壮语听上去就像是妄想,但他要是连“攻进宫殿”都没做到的话可就麻烦了。带不回硝子,雷真就救不了夜夜。
但是爱德蒙德的胜利就意味着英国的大幅转变。
(是不是把这家伙……杀了比较好?)
将会成为世界大战的导火索的男子,就在自己眼前喝着茶。伊卡洛斯在火车头那边,这里只有胧富士,现在的话……或许能干掉他。
(用这家伙的脑袋跟协会谈判的话……)
向协会交出爱德蒙德的人头,再提议饶恕硝子的罪。
——不,协会会怎样出牌可说不准。硝子是什么态度也不清楚。
要是硝子是自愿参加的结社,那不管协会是什么态度,她都不会回来。那样夜夜还是会死,等不到明天天明……
世界大战不阻止不行,但又不想让搭档死去。
这是让人痛苦难耐的两难处境。如果烦闷可以杀人的话,雷真在此死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爱德蒙德看着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嘟囔着:
“差不多可以看见了。”
他扬扬下巴示意着列车的行进方向。雷真从过道一侧的破洞向外望去。只见耕地中断在了远处,市区则在更远处延展开了。
无数的光点在夜色中十分醒目,它们是发达的近郊都市群中的灯光。
“穿过两条那样的街,就到帝都伦敦——我的老家了。”
“……白金汉宫有正规军驻守的吧。你要怎么夺回来?”
“从正门强攻,直取大殿。”
——这在雷真听来也像是疯话。
“杀掉反叛的主谋者,这样就会有人站到我这边了,之后再取得议会的承认,再往后的事就到时候再说了。”
真是马虎但又简洁的构想。
在他眼中,这构想似乎……足以概括整个局势了。他这只是单纯的鲁莽呢,还是藏有精细的考虑呢,总之,爱德蒙德看来非常有自信。
“闭上嘴跟我来,那才是聪明的做法,因为我是正确的。”
他笑着宣告道,接着把空水壶扔向胧富士,站了起来,
“七号,告诉前面的家伙们,就说‘挡路者、枪口相向者、靠近者杀无赦。尽情大闹,打开前进的道路’。”
“遵命。别光开前进的道路,把我的大腿也打开吧?”
“像这样?”
“好痛好痛好痛,我的大腿骨要脱开了!”
爱德蒙德将胧富士踹向前方车厢,高声笑道:
“瞧吧,王者归来了!”
大概一周前,陨石在伦敦倾盆而下了。
虽然市区竟幸运的没有遭到陨石直击,但是冲击波还是对建筑物造成了损坏。交通事故、火灾之类也同时发生。那一天乱得简直就像战争时期。
在军队、警察、消防队间的默契配合下,伤亡控制在了最小。明明恢复工作也进行得很顺利,街道好不容易才安定了下来——
今晚,失控的铁块又冲进了伦敦市区。
枪林弹雨倾泻而来,想要阻止火车头,但在伊卡洛斯的空间扭曲面前,枪弹的效果简直连微风都不如,只是一味擦过列车往后方飞去罢了。
那边的攻击刚被化解,这边就发起了反击。
军车被火焰包围了,伏击的小队被接连消灭,列车没有丝毫减速,一路突破,一直跑到了市中心。
同在这趟车上走了霉运的乘客们在向天祈祷着。听着这悲痛的咏叹,雷真也向小紫忏悔道:
“……对不住了,小紫,我害你……参加了这种见鬼的战斗。”
雷真自己也懦弱了起来。这似乎触怒了小紫,她捶着雷真的胸脯怒道:
“我说,我是真的很害怕战斗的!”
她猛敲着雷真的胸膛,发泄着自己的感情,
“我没法像姐姐他们那样,因为,我的魔术只是捉迷藏,破坏对手人偶的胆量……我也基本没有。这样的我之所以会毫不颤抖地站着……会想去战斗,都是因为有雷真在呀!”
“——”
“因为教我如何战斗的,可是雷真呀。所以,不要道歉——一起努力吧?”
她露出了跟往常一样有活力的笑容,雷真的胸口也收到了热量。
“啊!”
雷真从迷惘中超脱了。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