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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浅浅一言,却生生撕裂了他的心,破了他的梦,他不信,可是她唇边的那抹冷笑在脑海里久久不去,她快意的声音在他耳边缭绕。
他又无法将她那平静的表情和冷酷的声音挤出脑海。
呆坐了一夜,未能想起过往的一丝一毫,明知香巧这个女人不能信,如果她另有邪念,能把黑说成白。
然而他说什么也按捺不住的来寻了她,过了半晌,才淡淡的问道:“小竹姑娘去了哪里?”
香巧怔了怔,西越要与北朝联姻,指名要娶的是二公主白筱,再说白筱被他所掳数日,难道他会不知道白筱就是小竹?
看着他的眼里露出迷惑,到底是白筱在玩花样,还是这个风荻在故作玄虚,另有所谋,“小竹在哪里,二皇子为何来问香巧?二皇子自已难道不更清楚些啊?”
风荻看似漫不经心,眼角却没离她的脸,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把玩着杯盖的手顿住。
心里猛的抽紧,疼得让他差点闭过气去。
这个叫小竹的果然与自已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么白筱所说是真的?“小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竹隐’?”
他在观察香巧,香巧也同样细细揣摩着他,“二皇子当真健忘了,小竹姑娘随我们太子去明宫,二皇子可也是去了的。
自那日,我们太子重伤,小竹姑娘失踪,便没再回来,香巧自然再也没见过小竹姑娘。后来听说是死了………”
风荻脸一僵,胸口痛得猛的抽搐,全身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那些力气再化成千万把尖刀向他铺天盖地的刺来,在他胸膛里密密麻麻的蘸满惊人的骇痛。
香巧敢说他们太子,这话自然不敢胡编,如此说来,这些也全是真是,然而这些,他竟一点也想不起,挂在唇边的笑慢慢褪去。
香巧偷看他的脸色,小心试探着问道:“二皇子你没事吗?”
风荻手指怔怔的拈着杯盖,对她的叫唤听而不闻,直到她轻推了推他的胳膊,才猛的醒过神,视线却仍有些涣散,抬眸看向香巧,“你说什么?”
“二皇子可有什么不舒服?”
风荻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才发现额头上渗满了冷汗,忙定了定神,收敛心思,“没事,今年天气热了些。”
香巧哎了一声,拿了自已的扇子给他扇着,“二皇子有话要说,香巧又不敢留丫头给二皇子打扇,让二皇子受热了………我这就去唤人弄些冰汤来给二皇子降降暑………”
风荻以前常在花楼打滚,见惯了女人的这些虚虚假假的奉承,而香巧的东西,他且敢乱吃,笑道:“有香巧姑娘服侍着,本王是透心的凉,哪里还需要那些冰汤?”
香巧对明宫之事打听得也是一知半解,一直心存疑问,见他如此,心里更加怀疑,就着风荻的调笑,拿扇子轻打了他一下,娇笑道:“二皇子当真是识风月,解风情的男人,能服侍二皇子,是香巧的福分。”说着停了停,又问道:“话说回来,二皇子不是正在向北朝提亲,为何还要问小竹的事?”
风荻斜瞥了她一眼,“只是想起一些旧事,所以过来顺便问问。”望了望窗外天色,“我还有事,也该走了。”
香巧随他站起身,“二皇子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下次有空再来打扰香巧姑娘。”
香巧随在他身后,将他往门口送,脑子里飞快转动,送了他上车,转身回走之际,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小竹姑娘,还当真是万人迷,人死,魂却是留下了。”
声音虽然小,却足以让与她一帘之隔的风荻听见。
风荻猛的重新抛了帘子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香巧故作受惊,捂了嘴,“香巧一时失言,还望二皇子别与小女子计较。”
风荻挑眉笑了,“香巧姑娘这些小心眼,不必使在本王身上,你有所图尽管说。如果对你,对我,彼此有好处的,我自会助你。”
香巧笑了笑,一收脸上的装模作样,向前一步,凑到他面前道:“如果不是因为小竹姑娘,我们太子如何非要娶那北朝的二公主?”
风荻微怔,半眯了眼,“你这话是何意思?”
香巧垂了眼,“小竹和白筱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香巧不敢胡乱比较。”说完后退一步,向他行了礼,“香巧恭送二皇子。”
风荻看了她一眼,知再问不出什么,松了握着帘子的手,车帘在眼前垂落,“走。”
马车缓缓启动。
香巧望立在马车走远,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返身迈回门槛,闲来无事,也不再去前厅,慢慢走向自已居室小院。
刚进院门,见花丛中转出一个人来,吃了一惊,看向来人,四十来岁年纪,衣裳华贵,相貌俊美,此时唇角微微下拉,眼里透着一股阴悒之色,却是久不曾见的北皇。
更惊出了一身冷汗,暗吸了口气,定了神,收了脸上笑意,恭恭敬敬的唤了声,“皇上。”
“贱人。北皇手一扬,重重的掴在香巧脸颊上。
香巧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耳膜‘嗡嗡’作响,光洁的脸蛋转眼间浮现出几根手指印,脸上火辣辣的痛,不敢出声惊动、竹隐‘里的其他人,捂着脸,歪在地上,看向北皇,“奴婢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北皇又扬手扇了她一耳光,“你在马车前跟风荻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别以为别人听不懂。”
香巧心里陡然一惊,强自镇定,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并没有别的意思。
北皇冷笑,“你是给风荻煽一把火,让他娶了白筱,白筱便能随他远离京城,你就可以乘机取巧,爬上古越的床,坐上南朝太子妃的位置。你别以为我将你放了几年,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香巧吓得直发抖,“奴婢不敢。”
“不敢?做了还说不敢 ?”北皇阴沉着一张脸,上前攥了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香巧头皮象要被揪了一般的痛,又不敢叫,只得手捧着头尽自己所能的护着,咬牙强忍疼痛。
北皇盯着她,越看越气,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进屋,将门踢拢,狠狠的丢在地上,顺势将她按趴在地板上,撕了她的衣裳。
手仍攥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脸压紧,撩开长袍,褪了自己身上长裤,将腿挤在她拌着的腿间。
狠声道:“如果跑了白筱,我要你生不如死。”
香巧惨白着脸,顾不得头皮象要被扯裂般的痛,哀求道:“奴婢不敢有此心,皇上饶了奴婢吧。”
“饶你?”北皇更是怒不可遏,手上用力,将她的头拉扯得高些,“我一些日子不碰你,你就以为你这身子,我碰不得了?看来古越让你够爽啊,居然敢跟我说不!我倒要看看,他将你调教成什么样子了。”
话未落,身子一沉,生生的从她身后撞了进去。
香巧身子一僵,痛得差点晕死过去,尚未回神,北皇已全无怜惜的狠进狠出开了。
她干涩的皮肉被生拉活扯的辗磨,痛得全身抽搐,斗大的汗水从耳鬓边滚下。
屋外一个身材材娇小,如鬼魅般的白色身影从会梢上跃下,轻飘飘荡的落在窗外,容貌雅致绝秀。
澄清的黑眸轻瞥院外,侧耳倾听,确认无人靠近,才在窗纸上轻戳了个小孔,往里张望。
屋里的香艳情境让她脸上一烫,忙别开脸,不敢再看。
屋里不再有谈话,只剩下男人沉重的喘息和女人痛楚的呻吟,窘得她想走,却又怕漏了想听的东西,蹙着眉迫自己耐着性子杵在窗外。
过了许久,才听见里面男人起身走向门口开门,忙闪身树后,望着北皇离开,刚想跟上去,回头望了望香巧的屋子犹豫了片刻,停了下来,重新回到窗边。
第二卷 第008章 试探
香巧趴伏在地上,低声呜咽,身下已是火辣辣的痛,吃力的动了动身体,身下痛得让她身子猛的一颤。
睁开眼,眼前是被她的汗打湿的地板,和那堆被撕破的宫装。
无力的趴伏回去,眼前浮过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不住的转动,她分不清是谁,也不知该抓住谁,泪在眼里滚了两滚,顺着面颊滑落。
狠声道:“容华,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姓白的,古越,我所受的,一定要在你们父子身上讨回来。”
屋外女子听到这儿,正要离开,突然看见香巧身边破衣下露出一个香囊一角。
女子戴香囊本没什么特别,但大多人戴香囊除了为了添香外,还图个吉利,所以所用色彩大多用鲜艳的喜庆之色,而这露出的一角香囊,色泽晦暗,与香巧平时所穿的艳丽宫装,极为不协调。
白筱视线落在那角香囊上,心有所动,不再挪开。
慢吸了口气,飘然入屋。
香巧以为是北皇去而复回,吓得一哆嗦,面白如稿纸,抬眼看来,吃了一惊,“白筱!”忍痛摸了身边破衣遮身。
眼里慢慢渗上杀气,她最不愿被人知道的事,居然落在了她的眼中。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宫里出来的白筱,她出了宫,得知风荻正往‘竹隐’的方向去,便吩咐候在宫外的曲峥带了被绑成粽子的珠儿回‘荣府’,而她自已刚换衫骑了马追上风荻,暗中跟踪他前来‘竹隐’。
风荻在明,她在暗,不料竟发现了潜在暗处的北皇,这一发现,她不知是惊还是喜,更多的是忧………
虽然早料到北皇潜伏在京中,只是不知藏身何处,这时见了只不过得到证实,并不能知道更多。
证实了他潜在京中,却这么长时间不做任何动作,更让人担忧。
本想跟踪北皇,查他藏身之处,然北皇能在京中这么长时间不为容华和古越的人所知,可见其有多谨慎,对他布下的暗梢一无所知,冒然跟,查不到他的下落不说,还打草惊蛇,才弃北皇而寻香巧。
白筱淡淡的扫了地上的香巧一眼,慢慢走到桌边坐下,不再看她,“你去更衣吧,我不习惯跟你这么说话。有人来看见,不大好看。”
香巧以为她要出言羞辱于她,不料她竟放她去穿衣,神情微微变动,抓了撕破的衣裳,将身子裏了,飞快的奔进里间屏风后,打水清洗更衣。
白筱J丅ING坐在那里,视线落在香巧方才所躺的地上,那儿还残留着香巧未能尽数收去的破衣片,破衣下压着半边做工精致的香囊,上面所绣图案很是别致,却非她们人族常用的花绘等事物图案。
上前将那香囊提起细看,眼里闪过一抹惊诧,这图案竟与她在太平村时看到珠儿房中幔帐上的图案十分相似。
向里间望了一眼,交香囊收入袖中,坐回原处。
又坐了一阵,香巧才从里面出来,收拾妥当的她,已经恢复神色淡定,立在珠帘门口将白筱打量一阵,才走到她桌对面坐下,自已给自已斟了杯茶,慢慢喝着。
脸上是淡定,手却微微的在抖。
白筱笑了,这虎,画来画去也只画了个皮,这皮下面,全不是这回事,也不揭她的短。
“想杀我?”
“小女子怎么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香巧斜眼看着白筱,当真巴不得马上致她于死地。
心里打了千把个结,如果不将她除了,今天的事透到容华和古越那儿,那二人怕是再也不会正眼看她一眼,她在这里便再无容身之地。
但如果杀了她,一旦被北皇所知,以北皇的手段,死对她而言是轻松的,就怕到时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
心不对口,白筱又是一笑,“我今天来,只是带个话给你。”
“什么话?”白筱越是不以为然,香巧越是心惊,如果白筱没有十足的把握,且能这么淡定自若。
“珠儿向你问声好。”
香巧手抖,手中端着的茶泼了出来,湿了她胸前衣裳,强作镇定,放下茶杯,掏了丝帕出来拭胸前的水迹,“哪个珠儿?”
白筱偏脸将也看着,直接对她的装模作样无视了,接着道:“珠儿说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