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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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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彻底的融入到词的意境之中,诗语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变化。众人也听的专注,同样也没有注意到。

    “孟公子呢?”没有来得及擦掉眼泪的诗语,寻找孟觉晓无果时焦急的问了一句。

    “孟兄!孟兄呢?刚才还看见他的人!”马元奎跟着喊了一声,扭头四处张望也没看见。

    “三弟!三弟!”张光明扯开嗓子就喊,结果没有应答。

    所有人纷纷的用眼睛去找,就是没有看见孟觉晓的影子。诗语的目光中泛起一丝怅然,低声幽怨的叹息一声道:“各位别找了,孟公子走了。我知道,他是在记恨奴家往日的怠慢。我知道的,一定是的!”

    “诗语姑娘哪里话来,我家三弟本想在家用心读书,以备明年科考。他是被我硬拉来的。再说三弟一贯害羞,许是不敢亵渎姑娘,所以才悄悄的走开。”张光明赶紧找借口安慰诗语,小美人哭的样子实在是让张大少于心不忍。不过这句话,倒是激起了诗语的共鸣。可不是么?以前孟公子每次来,都是默默的坐着听一曲,喝上一杯茶便自离开。

    这时候之前作为配角的妈咪突然笑道:“诗语,你来看这里!”说着指着刚才孟觉晓站着的窗前的墙边,从这个窗户往外看,正好对着诗语姑娘的闺楼。

    再看看那窗边的墙上,写着一首绝句。

    “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诗语念罢,脸上顿时有了神采,擦了擦眼泪笑低声自言自语道:“这是为我写的,孟公子在告诫我,不要轻慢了自家。”

    不能不说诗语确实聪明,这正是孟觉晓选择以梅花为主题的一词一诗的意思。当然孟觉晓也不是清高,只是不了解游戏规则,生怕给日后的仕途带来一些不必要麻烦。记得以前看过二拍,岳霆就判过一桩类似的案子,“大儒”朱熹就干过一件恶心人的事情,成心为难一个叫严蕊妓女。这个故事成为后世的笑柄的同时成就了严蕊的侠名,也给孟觉晓提了一个醒,所以才留诗一首装逼一番,掩饰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之后溜之乎也。

    诗语一番低语后,猛地拎着裙子往外就跑,也不管那绣花鞋踩在院子里的泥地上被污的不成样子,身上的长裙也沾满了泥点,更不管身后人等的叫声,追到大门口时停住了,怯生生的样子倚门而望。

    白雪给大地盖上一层白色的轻纱,一串脚印的远处,一顶青布小轿的影子正在渐渐的消失。不知不觉的,诗语的脸上又挂着两行清泪。

    古来月风月场上不乏这种女子,貌美才高,怀着一颗冷傲的心等待一个能明白自己的人。这种女孩子一旦发现了心仪的对象,就会向飞蛾扑火一般靠上去。眼前的诗语大致如此,原本以为高洁的情怀无人能理解,满腹的惆怅无人述说,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却还是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而且还是伤的很深的那种。

    孟觉晓明明有机会留下来却走了,在诗语看来这是一种傲骨的表现,是一种潇洒的做派。那么,现在该自己做点什么了。望着终于消失的轿子,诗语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孟觉晓走了,黄世仁看看趁大家注意诗语时,打算悄悄的开溜,没曾想张光明一直盯着他呢。一错身挡在他面前,脸带讥笑道:“黄秀才?世仁兄?你就这样走了啊?”

    这一声便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了,十几个本地颇有才名的读书人,都拿一种不屑的眼光瞧过来。黄世仁面露哀求之色,希望有人能帮着说说话,不然真的爬出这个门口,日后在宣城县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结果杯具的是,黄世仁看见谁,谁就扭开头,丝毫没有帮忙说话的意思。这就是平时做人太嚣张,大家都不待见他的恶果。

    这个时候诗语进来了,看见这一幕,俏眉一皱,叹息一声上前道:“张大少,算了吧。黄秀才功名在身,爬出去斯文何在?”

    “多谢诗语姑娘!”黄世仁见张光明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嗖一下窜了出去,眼凑着要到门口了,脚下一个不留神绊了一下,跌跌撞撞的也没控制住,双手本能的支撑了几下,倒也算是爬了几下。

    “爬了爬了!”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喊了一声!

    众人顿时轰然大笑,羞愤不已的黄世仁哪里敢回头,逃的越发急了。哪曾想脚下路滑,刺溜一下在雪地上摔了个恶狗抢屎。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黄世仁急忙爬起来,顾不上满身的泥点,继续逃窜。

    看看狼狈的黄世仁,想一想刚才的孟觉晓,对比一下两人不啻云泥。刚才翩翩而去的孟觉晓,在诗语的心中越发的高大起来。

    

    

第十七章乱收荷包的后果

    一日风雪之后,次日迎来了一个好天。一早起来对着青盐和热水,孟觉晓一脸愁苦的表情。习惯了牙刷和牙膏的现代人,用手指沾着青盐漱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珠儿还以为新主人哪里不满意呢,紧张的看着主人的反应。最终孟觉晓只是叹息一声,沾着青盐皱着眉头用手指解决问题,洗脸之后嘀咕一句“牙刷、牙膏。”

    “老爷需要啥?”珠儿没听懂,不过她能确定主人的愁眉苦脸不是因为自己,所以胆子也壮了一些。

    “你给不了的。”孟觉晓说了一句颇有歧义的话,转身之时没注意到珠儿已经凑上前来,手肘摆动时轻轻的陷入到一团软绵绵的所在。

    “嗯!”珠儿微微呻吟了一声,几不可闻。脸上飞起两陀红霞,孟觉晓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了。这个年代,孟觉晓就算现在按倒珠儿做点丧尽天良的事情,也是合理合法的。可惜孟觉晓丝毫没有这种念头,反倒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低着头逃到院子里。

    一边走孟觉晓还一边想,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丫头看着不起眼,其实挺有料啊。

    刚才那一次接触,让珠儿的心跳加速了一百倍,加上之前那句“你给不了的”,珠儿的思想肮脏了一下。实际上这年月,丫鬟们都有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想,珠儿也不例外。胸口遇袭的时候,珠儿除了害羞,就剩下紧张和一点点的期待。那种羞人的事情,还是发生在晚上比较自然一点吧?当然,主人真要现在做,珠儿也只能闭着眼睛默默承受。事实上珠儿已经闭上了眼睛,紧闭着双唇等待着。

    等了一会没等到后续手段,珠儿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主人的影子都没了。又想到那句“你给不了的。”珠儿不禁有些哀怨的低声自语,“又不是不给你。”

    孟觉晓没有听到,和平时一样在院子里慢慢的溜达,顺便整理一下今天该做的事情。吃早饭的时候,孟觉晓注意了一下珠儿,发现这才一会功夫,珠儿居然换了一件新衣裳,貌似腰也变的细了一下,抹胸的位置也低了那么一点点。这一换装,再次验证了孟觉晓之前的手感,平静的河面下,有时候确实是有漩涡的。~~~~

    出于礼貌的习惯,孟觉晓只是惊鸿一瞥便收回了目光。

    没有多少感情经历和缺乏对这个时代的认知,虽然具备了地主老财的资质,孟觉晓却没有作为一个主人的觉悟。骨子里总是有那么一种思想在作祟,人家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卖身的。丫鬟和家人跟现代企业里的雇员性质在孟觉晓的观念中差不多,性骚扰和性侵犯,那都是违法犯罪的行为。

    以其说这是孟觉晓的悲哀,还不如说是憧憬变身的珠儿的悲哀。非常卖力的展现了一番自己作为女人的本钱,却没有换来主人更多的关注。腰白束了,胭脂也白抹了。

    放下筷子的孟觉晓便交代珠儿准备车马,然后出门去县学,在崔夫子跟前请假的过程很顺利。回家看母亲,这是孝道。再说最近孟觉晓的表现优异,崔夫子断断没有为难的意思。当然还有一点崔夫子没有说,那就是生怕孟觉晓在课堂上有提出一点与前人认识不同的见解,还是那种很有道理的见解。

    拜谢夫子后,孟觉晓回家,车马已经准备好,孟觉晓带上昨日吩咐买回来的许多肉食和糕点,丢上车招呼车夫开路。

    主人回家去看老太太,珠儿原本以为肯定要带上自己,没曾想孟觉晓谁也不带,就带着个车夫上路了。本打算在老太太跟前表现一番的愿望破灭了,心中的幽怨又增加了三分。以至于送孟觉晓出门的时候,珠儿的表情让孟觉晓深感惭愧,暗道这年月的女儿家就是保守啊。很想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很明显,说出来珠儿的脸色会更沮丧。还好没说!

    临出门时再次注意到珠儿身材的妙曼,长的虽然一般,但是这身材真不错。

    “腿一定短不了!”靠在马车上,始终没有脱离宅男本质的孟觉晓,本能的YY了一句。因为看不见,所以只能YY。

    孟觉晓前世的人生经历,注定了他是理论丰富实践贫乏的主,多年的图书馆工作生涯,除了读了一肚子的书,感情反面的成就乏善可陈。当年勾引他破处的学姐,在毕业之后像丢掉一张用过的鼻涕纸似的丢掉了希望和她长相厮守的孟宅男。

    为此孟觉晓曾给学姐发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短信,述说了自己的情感,情不可谓不真,意不可谓不切!可惜,学姐只是回了一句话“有房有车的时候再来找我。”

    “MLGBD”,无奈的往事,让靠在车上晒太阳的孟觉晓不自觉的骂了一句。一个人穷了,在情感的世界里也是没有尊严的!要不怎么老是有女人说,“过够了穷日子。”还有女人说“我还是在宝马车里哭泣吧。”

    雪后的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只有远出的山头上还有几片青翠。马车在泥泞的路上走的不快,孟觉晓也不赶时间,没有催促,乐的这一段路程悠闲的一番。

    一个时辰的昏昏欲睡后,终于看见了孟家庄的村口。孟觉晓来了精神,坐起整理了一下衣衫,指点着车夫往家门口去。

    门口的老槐树下,依旧拴着那条不安分的懒驴,看见孟觉晓头都不抬,认真的吃的面前的甘草。十几只新孵出的小鸡,跟着母鸡在地上找食。示意车夫把东西搬下车,孟觉晓迈步进了院子,嘟嘟的响声来自东边。信步走过去,庄大栓在柴房里修理犁头,庄小六在劈柴。

    西边的院子里依旧传来一阵笃笃笃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上午,孟觉晓听着织布机发出的声音,想到的是母亲那手上的老茧,心头一阵酸涩与温暖交织着。

    “伯母手真巧啊!”走近西厢时,听见一个有点陌生的女声。

    “双儿也不差啊!老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织布还不如双儿呢。”这是母亲孟尤氏的声音,双儿这个名字让孟觉晓想起了那个荷包,好像丢在枕头下面呢。有一个问题孟觉晓忽略了,那就是当初光顾着得意,没有注意收下女孩家荷包的后果。

    以前的孟觉晓是有婚约在身的,所以双儿即便是喜欢也只能藏着心思。后来被退婚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双儿才有了送荷包的勇气。这个送荷包的行为,还被庄大栓看见了,双儿虽然不是故意的,结果却是庄大栓回来把事情汇报了。

    荷包没有被退回,双儿也就有了来孟家的勇气,理由是当初孟觉晓救过她,现在孟觉晓不在家,她来看看伯母,顺便帮着做点家务,人要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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