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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因为他的服软而改变初衷。
谈了一番救灾赈济的事宜后小皇帝正打算表示今天议政就到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显得很不和谐。
“陛下,臣闻河间知府孟觉晓。以官府的名义和商人合伙开了个什么贸易公司,还哉出一大块地皮修建市场。臣以为孟觉晓此举标新立异。有违圣人教诲。据查,孟觉晓把一块百亩荒滩强卖与商人,获利五十万贯就在风波即将平静的时候,户部尚书沈应龙站了起来。说了这么一番话。虽然没有点名孟觉晓搜刮民财,但是实际上已经是这个意思了。
河间府的事情很快传开了。消息传到京城,大多数人还是没有意识到孟觉晓这一招可能产生的后果。茅调元倒是意识到有不对的地方,但眼下这咋。时候,即便是利益受损了,他只会忍耐。
沈应龙出来说话,其实是楚王的意思。原因不是楚王看到了大市场产生的效果,而是因为插着楚王旗号的一个商队被逼着交了过路费不说,商队还被扣押半个月,最后还是交了过路费和一百贯的罚款才被放行
这个事情让楚王很生气,哪家商队并不是出自楚王府,但是商队的主人向楚王交了钱的。之所以交钱,是因为楚王的旗号好使,一路北去只要插了楚王的旗号,北地贸易司的税卡是不收税的。京城里众多官吏的家里都在做北地的贸易,每年花三万贯买一个楚王府的旗号就能省下大笔税金。这可以说是楚王一笔巨大的经济收入,变相的把国家的税金落袋。
河间府的过路费不管哪家商队都是一视同仁,但是楚王不这么想啊。插了楚王府旗号的商队,小:钱都不能了就是不给楚至面子,收了就是加渊啵的信誉。其实那个过路费还真没几个钱。只是楚王觉得河间府开了个坏头罢了,决定要坚决的打击。更重要的是,楚王一直认为。孟觉晓这个家伙跟李雍走的很近,两个人是旧识。
德裕皇帝已经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嘴角形成一道诡异的弧线,用一种近似嘲讽的目光飞快的扫了沈应龙一眼,然后淡淡道:“沈爱卿消息很灵通啊,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
德裕皇帝这时候其实已经出离愤怒了!哦,就你消息灵通,联不知道么?在座的诸位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了却不说话装哑巴,你跳出来显得你能是吧?其实这个话,换个人来说,德裕皇帝还不那么搓火,沉应龙来说,就带着打击报复的含义了。
这时候茅调元心里深深地一声叹息,暗道楚王果然是不堪扶持的对象。刚才皇帝其实已经放了楚王一马了,虽然说目的性比较阴险,但终究是放了一马。结果沈应龙跳出来说孟觉晓。正赶上之前还提起了孟觉晓那个奏折。沈应龙成功的点燃了皇帝的怒火,即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时候,皇帝需要一个人出来说话,这个人只要不是周致玄就行。其实皇帝最希望站出来说话的人是姚书成,但是姚书成坐在那里巍然不动。看上去低着头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皇帝一眼就看穿他的用心吧不得斗的更凶一点。皇帝栽培姚书成,其实是有利用外戚压制相权已经两位王子的意思。可是姚书成这个人实在没有担当,别说茅调元和楚王他都不愿意招惹,在场的诸位他都不愿意得罪。这个人无疑格局太皇帝看在眼里心里无比失望。
“父皇,儿臣也知道这个事情。孟觉晓修路收费也就算了。居然用官府的名义占贸易公司的股份。儿臣觉得,应该查一查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楚王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茅调元已经把眼睛闭上不忍心看下去了。
德裕皇帝看着李文和沈应龙的嘴脸,心里怒火腾腾。看见在边上低着头装老实的李雍。心念一动,于是抬手一指李雍道:“雍儿,你知道这个事情么?”
在此之前,李雍其实心里挺高兴的。不是因为他明白老爹的心思,而是因为楚王和沈应龙把矛头指向了孟觉晓。李雍一直很看好孟觉晓。也很想为孟觉晓说好话。可是这议政会,他只有听的权利而没有说话的权利。
突然地皇帝问他的意思,李雍徒然一愣。随即内心一片狂喜。不由得李雍不高兴,每一次老爹要拾掇哥哥李文时,总是耍抬举一下李雍的。
可是该怎么回答皇帝的问题呢?直接说自己知道,河间府有眼线呢。这么说无疑是找死。沉吟了一会,李雍道:“父皇,儿臣不知此事。不过以儿臣看来,孟觉晓到任之后,修落城池、道路,安抚数万流民使地方不乱。总而言之此人是一个能吏。至于说到孟觉晓可能借机敛财一事,儿臣倒是想到了之前父皇提起孟觉晓上的奏折一事。”
“好了,不要说了。”德裕皇帝出声打断了李雍的话,怎么说呢?李雍还是聪明过头了。适得其反。如果不提之前孟觉晓的折子,今天他必然获益匪浅。
闭着眼睛端坐的茅调元,此刻心里又是一声微微叹息,暗道李雍画蛇添足了。陛下这两个儿子,怎么都有点聪明过头的意思呢?孟觉晓,的折子,陛下不是已经有了结论了么?你出来多一句嘴,不等于否定陛下么?这让陛下的面子何在?
李雍没想到老爹翻脸那么快,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低下头。人生的大起大落,今天算是让李雍品尝了一番。
“陛下,老臣有话耍说。”茅调元睁开眼睛,拱手说话。
德裕皇帝多少有点意外,点点头道:“太师请讲。”
“臣以为。孟觉晓在没有花户部一文钱的前提下,做了那么多利国利民的事情,就算稍有微瑕,也是瑕不掩瑜。”茅调元这个话说的很有水平,也算是不偏不倚。关键暗暗点了一下,按照时间来算,户部下拨的欠款送到河间府最快不过是七八天之前的样子。也就是说,孟觉晓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真要等着户部的拨款,黄花菜早都凉透了。 最关键的还是茅调元的下一句:“老臣以为,如果天下臣公都如孟觉晓一般,在面对困局时不等不靠,不叫不闹,自己动手想办法解决问题。那么,老臣这咋,内阁,也能晚白几年。”
以上的话,无疑是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表面上茅调元是在说孟觉晓。实际上是在说沈应龙。河间府流民如潮,三个月前河北巡抚的奏折就上来了,户部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过了两个多月才把第一批款子拨下去。就这咋,样子,你还有脸说孟觉晓的不是?朝廷的官员都像你照样做事。天下不早乱套了。
皇帝看见了最愿意看见的事情,茅调元给楚王找麻烦了,虽然没有旗帜鲜明的。
“好了,河间府的事情就不要说了,让孟觉晓去折腾吧。只要地方不乱就行。”德裕皇帝的话更加有意思了,说的一干大臣们个个脸上闪过一丝怪异,只有茅调元稳稳当当的坐回去。这一回合,茅调元赢了。因为没有人看出他的用心何在。即便是皇帝,也上了他的当。
帝王心术讲究的就是制衡。现在朝中有分量的势力大致为三块,一是茅调元,二是楚王,三是林志全为首的老牌权贵。周致玄和姚书成这两位。别看他们官升的快,其实影响力很小很皇帝要在这三股最有影响力的势力中制造一种微妙的平衡,茅调元正是利用了皇帝的这一点心思,成功的打消了皇帝搞一下楚王的心思。皇帝希望楚王和茅调元之间不合于对立。那么茅调元就让皇帝看见这一点。
只要楚王不到台,在没有出现新的力量能够平衡力量的天平前,茅调元也需要楚王这股力量的存在。
总的来说,皇帝和茅调元是站在同一个高度看问题,区别是茅调元更加老道。在这咋,风月飘摇的时期。茅调元收敛起羽毛,刻意营造出一种平衡的局面。茅调元心里非常清楚,只有出现了平衡。皇帝才不会轻易去削弱哪一方,平衡其实也是一种自保之道啊。
就在大家以为要散伙各自回家的时候,德裕皇帝突然又冒出一句:“各个爱卿,联拟让雍儿今日起参与议政,大家以为如何?”
德裕皇帝笑眯眯的征求大家的意见,李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还垂头丧气的低着头思索自己错在哪里,这会便激动抬起头来。很明显德裕皇帝这咋小要求合情合理,天下都是李家的,齐王议政谁敢出来说半个“不”字。那不是找不自在的傻
相比起李雍的兴奋,李文则一脸的阴沉。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朝廷里发生的这些事情,远在年里之外的孟觉晓一无所知。疏俊运河的工程有两咋,副手在负责,孟觉晓基本上当起了甩手掌柜。其实孟觉晓不是不想管,而是心理非常清楚一点,理论上的东西他行,实际操作远远不如两位副手。所以孟觉晓除了听取汇报和隔三差五的下去视察。具体的操作上很少指手画脚。
河间府的平原大地上农田间忙碌的身影渐渐的多了起来,丰收的季节来了,孟觉晓又有的忙了。有了夏收的教。秋收的粮税收的很顺利。税吏不敢乱来了,老百姓纳粮的热情也比以往高了许多。
眼看粮税收的差不多了,这一日上午网衙门网上班,通判刘羽皱着眉头到孟觉晓的房间里。“大人,秋高草长。正是北地战马肥壮的日子。也是每年辽人打草谷最密集的时期,河间府今年收成不错,大人不可不防啊。”
最近诸事顺利。孟觉晓还真的把这茬给忘记了,刘羽这么一提醒,孟觉晓顿时警惧起来了。秋收之后。村镇之中存粮众多,虽然孟觉晓下令敞开收购,但是民间还是有很多存粮的。边境上大量流民集中在河间府,导致边境一带大量的田地荒芜,辽国人想打草谷就必须深入。搞不好占便宜占习惯的辽国人就会来河间府走一趟。
这一提醒,孟觉晓觉得真不能马虎大意,万一河间府被抢,朝廷那些闲的蛋疼的言官没事都要找事。有事了还不往死里参啊?更别说朝中有多少人看自己不爽呢。
“多谢刘大人提醒,本府自有计较。”
刘羽最近大权在手,心情好的不行。当然不希望再换个喜欢揽权的讨嫌上司,巴不得孟觉晓好好的在河间府多呆几年,他也好过几年舒心日子。
送走刘羽后,孟觉晓便叫上庄小六带上卫队策马出城,奔着军营而来。最近事情多,孟觉晓还是坚持每月抽三日到军中跟着一起练。主要还是为了起一个督促的作用小三个月的操练下来,现在的河间府驻军有点样子了,不论是队列还是作战技巧,都得到了相当的提升。当然主耍还是曹剑和张二明这两位的功劳,这两人都是有真本事的,都是战场上厮杀过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战将。
孟觉晓来到军营的时候,里头空荡荡的,问起门口的岗哨才知道。今天是部队拉练的日子。一早曹剑和张二明就带着全军出了军营,往西边一处不高的山岗实战拉练去了。
孟觉晓也没进军营,直接策马往西边跑去,跑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看见了前方一处高坡上有人策马往下看。孟觉晓还没靠近,就被岗哨发现了。岗哨认得知府大人,急忙去汇报。不一会高坡上的曹剑飞驰而至,翻身下马单膝跪称:“卑职见过大人。”
“起来吧,本府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前方两军正在进行实战演练,大人请随卑职而来。”曹剑在说罢在前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