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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人有才不要紧,但是不知道韬光养晦者,历史已经给出了最好的注解。因言罪人的事情,历史上比比皆是。
孟觉晓是想着升官发财过一辈子有钱有势的生活的人,前世是宅男不假,宅男不仅长于YY,还长于思考。这番应对,就是孟觉晓思考的结果。今天的主角,只能是县令大人,抢了他的镜头,谁知道他啥时候下你的绊子。这可是县令就能让人家破人亡的时代,“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这是千百年的总结,老话是没有错的。
“孟生虽然才高,但没有大人的主办词会的善举,又如何能一举扬名?如果说孟生是千里马,大人就是那相马的伯乐。”士绅席间,张大官人及时的站起来,说了一句凑趣的话。
高县令听了果然大悦,微笑着捻着胡须道:“本官不才,却最是欢喜后进才俊。”
一干下属士绅见头一个马屁给人抢了,自然是不肯落后,一时间阿谀声四起,主角立刻变成了高县令。孟觉晓在边上暗暗的得意,心道不当主角是有道理的。眼瞅着就要县试了,主考就是县令大人。要是连县试都过不去,出这个名又有什么意思?
孟觉晓多虑了,但这绝对是个好习惯。虽然现在孟觉晓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已经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悄然的接近了官场的规则。
“大人,时辰到了,该放烟火了。”县尉曹威过来提醒一声,高县令从被捧的如醉酒一般的状态中回来,呵呵一笑道:“诸位,与本官登上城楼,看这火树银花之夜。”
随着高县令等人登上城楼之际,宛溪之畔腾起一片烟花,五彩斑斓的点亮了山城的天空。一直站在高县令身边的孟觉晓看见这一幕,内心却在想另外一个问题。原来火药已经如此普及了,发明了火药的中国,千年之后却让西方人端着火枪和大炮打开了国门。
烟花放过之后,高县令回去了,元宵灯会还在继续着欢乐。
喧闹的城门口传来一阵惨叫:“我不如孟觉晓!”惨叫声似乎与今夜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所幸没有多少人在意薛映浩在喊什么。不如孟觉晓么?大家都知道啊,你喊什么?
元宵灯会一直延续到深夜放渐渐散去,兄弟三人在孟觉晓的家门前挥手告辞。看着打着灯笼的珠儿,孟觉晓不禁一阵惭愧道:“对不起珠儿,应该带上一道出去的。”
“相公哪里话来,珠儿一个妇道人家,既然从了相公,呆在家里就是本分。相公带上奴家是奴家的福气,不带上也是应该的。”
看看这觉悟,孟觉晓心中不禁再次感慨,男人生在这个时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主人未归,家里的下人们也都没休息,一直到孟觉晓在珠儿的陪同下进了房间,一干下人才各自回去休息。这段时间作为孟觉晓唯一枕边人的珠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作风。亲自动手打来热水,伺候着孟觉晓洗了,然后才是自己洗。
被窝里头暖融融的,想来是珠儿事先暖好的,躺在床上看着珠儿吹熄蜡烛,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然后一具温暖**的身躯钻进来,紧紧的靠在身上。孟觉晓知道,自己从此爱上了裸睡。
黑暗中喘息声清晰可闻,接着听见珠儿急促的近似呻吟的轻声道:“相公,主母让奴家节制一些,照应着您的身子骨。”
“扯淡!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孟觉晓毫不犹疑的驳回了上诉,随着一声珠儿发出的鼻音呻吟,大床摇摆起来。
第三十章县试(上)
十五一过,年味渐渐的淡了。~~~~即将来临的县试面前,县学里难得出现了一点紧张的气氛。往日本就难得看见笑容的崔夫子,新年过后出现在县学里,脸色更加的严峻了。
崔夫子看见孟觉晓端坐的样子,怎么都觉得不顺眼。元宵之夜孟觉晓大出风头的时候,崔夫子倒是在场的。那五十贯钱的赏格,崔夫子自诩为县学夫子,五十贯的赏格如何让不能觊觎?可是不等他拿出苦心写就的词作,孟觉晓一首《青玉案、元夕》,如同三九天迎头泼赖的一盆冷水,把个崔夫子想名利双收的心思给湮灭了。
每每念及于此,崔夫子的心里不禁酸溜溜的。如果孟觉晓是自己赏识的学生也就罢了,偏偏自己赏识的薛映浩,待词会散去,手里拿着纸扎的一个玩意,站在城楼上大喊:“我不如孟觉晓。”喊完了,掩面而走。
当时那个场面叫一个诡异,满城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于是乎教室里看不到了薛映浩的身影,往日那些刻意的与孟觉晓保持距离的学生,虽然依旧保持着距离,但是相视一笑的时候多了。
心情复杂的崔夫子觉得没什么心思继续上课,暗暗叹息一声站起来道:“童生试在即,本夫子就不上课了。各位私下想一想,还有那些方面没有弄明白的,抓紧时间自习吧。不懂的可以来问,本夫子就在隔壁。”
崔夫子说完出去了,走出课堂的瞬间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崔夫子明白为啥没心情上课了,因为课堂里有孟觉晓,只要看见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崔夫子很难描述这种心情,感觉孟觉晓就像一株长期趴在路边的狗尾巴草,突然变成了一朵炫目的昙花。
“夫子!”隔壁的房间里薛映浩朝崔夫子拱手行礼,看见他崔夫子一脸的怒色道:“元夕夜,你是怎么回事?”
薛映浩啪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道:“学生惭愧,中了孟觉晓的奸计,丢了老师的脸。”
崔夫子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叹息一声道:“不用你解释了,童生试在即,县试府试院试,你有三个机会证明自己。”崔夫子本能的认为,孟觉晓一定是使了奸计,不然薛映浩不会出那么大的丑。他哪里晓得,事情都是薛映浩搞出来的,没有薛映浩的赌约,孟觉晓未必会去凑词会的热闹。
崔夫子前脚走人,孟觉晓后脚便开溜。出了课堂直奔东门而来,原本打算今天请假的,没想到崔夫子居然课都不上边让自习,那还不溜之乎也。
牵着马背着行装的曹毅站在县城的东门口,脸上多少有点离别的伤怀。平时总是没心没肺的张光明,此刻也一脸的感伤。
远远的看见孟觉晓跑过来时,曹毅露出笑容来,对身边的张光明道:“三弟来了,在三弟发生变化之前,我并不想到北地的大名府去。那天三弟提及兄弟三人在各自的领域内作出一番事业时,让我心里突然非常的向往军中的生涯。”
张光明会心的微笑,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啊,三弟的变化真大啊。一场大病下来,整个人似乎开了七窍。在此之前,我也没想过自己能做多大的买卖,赚多少钱。是三弟让我知道,其实我很能干,我会变得富可敌国。”
满头是汗的孟觉晓没有想到两个哥哥正在谈论自己,跑的上气不接下的过来便道:“还好还好,没来晚。”
“是二弟坚持一定要等你来,你看看前面曹伯父和伯母,也在等着呢。”张光明笑着打趣一句,孟觉晓连忙拱手道:“罪过!罪过!”说着疾奔到曹威和妇人跟前,行晚辈礼道:“觉晓给伯父伯母请安!累伯父伯母久候了。”
曹威心里非常看好这个宣城后起之秀的前程,多年的衙门生涯,也把这个曾经的厮杀汉演变成了一个油滑的官吏。孟觉晓如此客气,曹威露出和蔼的笑容道:“不碍事,其实我们也才到。我们这里不用客气了,你们兄弟一别有年数见不着,抓紧的叙别吧。”
孟觉晓心道你儿子一走几年,你不也见不着么?看看边上曹母脸色微微不豫,孟觉晓心里有想法脸上倒是依旧笑着执晚辈礼道:“二哥这一去便是经年难归,儿行千里母担忧,伯母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跑腿的,只管支应一声。”
曹家怎么会缺跑腿的?曹威又怎么会让孟觉晓跑腿?可是这个话得说,说了就是能够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情,不说嘛作为年轻人呢也没啥。就是差那么点意思。
曹威对于孟觉晓的表现心里暗暗称奇,心道词会之上诿荣与高县令,当时就觉得此子少年老成。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他叫曹毅二哥,年龄自然是比曹毅小的。想起来曹毅这段时间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曹威心道应该要感谢这个拜弟吧?
曹母听孟觉晓这么一说,脸上不由一阵悲切道:“晓哥儿必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们家曹毅跟着你,自然能学到好。”
这时曹毅过来笑道:“母亲,孩儿以前哪里不好了?”
曹威替夫人回到道:“你小子干的混事还少了?别当我不知道。斗鸡走马的就不提了,这两年学人逛烟花喝花酒。还好你去的是慧香苑这种所在,不是那些进门便做皮肉买卖的门,否则你的狗腿早给打断了。”
这话该怎么听呢?读书人叫姐儿来弹唱喝酒,那叫文士风流。这年月是有官妓的,妓女也分很多种的。像诗语那样的,主要是卖艺。这年月的女人不怎么读书,读了书的女人就显得稀罕。所以没有文化是不能做高级妓女的,只能在窑子里做点皮肉的营生。
闲话不提,曹威板着脸训了两句,曹母倒是不快的埋怨道:“相公,毅儿这一走就是几年,您就别说他了。”
带着一个小厮,担着行装两人上了船,沿着水阳江顺流而下入长江直至金陵,在过江沿运河一路北上。
船离开码头的时候,曹母忍不住扭头抹泪,说起来曹毅也不过十八岁。站在船头的曹毅使劲的挥着手,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似乎在强忍着。
孟觉晓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感伤,最初结拜的时候是有私心的,但是随着相处的日子长了,曹毅这个二哥对自己的情感是真实的,这一点孟觉晓非常清楚。曹毅看似木讷,实则内心很重感情的一个人。
张光明也在使劲的挥着手,扯着嗓子大声喊:“二弟,在外面别省钱,每隔两个月,哥哥便让人给你送红利。”
听到这个话,曹威和夫人都楞了一下,不过也没追问。船终于看不见了,孟觉晓和张光明与曹毅父母告辞,相伴不行回家。
“二哥北上,不会耽误终身大事吧?”孟觉晓突然想到这年月的人都是早婚的,自家老娘都惦记着张罗婚事呢。
“呵呵,二弟没跟你说实话,这一去还带着认亲的意思。当年伯父一个战友家的女儿,两家孩子还在襁褓之中,亲事就定下了。你等着,不出一年,必然传来喜讯。”
正月终于过去了,一场春雨细细的滋润大地后,东风吹在脸上的时候多了起来,天气也渐渐的转暖。
三月初八,县试的日子。这一天,珠儿早早便把孟觉晓叫醒,生怕耽误了时辰。考场里一应用具珠儿早已备下,天刚蒙蒙亮,孟觉晓便出门奔着考场而来。
别看县学里只有不足百名学生,到了地方孟觉晓也吓一跳,考场前密密麻麻的占满了人。看这意思,怕不下五六百人的样子。县试的考场就设在县学内,位置不够便在中间的大院子里搭了棚子,用竹竿竹席隔出一个一个的位置,院子里的考生是别想座椅的。每个单间里埋在地上的四根木桩两高两低,两块木板往上一横钉结实了,就是桌子板凳了。
卯时一过,一身官服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