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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已经把肖主簿押送府城,交给府尊大人严加处理。崔夫子伙同薛映浩坑陷学子,当即开革出县学,并拟革除其生员功名。薛映浩道德败坏,念其年幼无知,想必为崔某所蛊惑,故从轻发落,取消今次县试资格,以观后效。如此处理,觉晓以为如何?”高县令一脸严肃的问,孟觉晓哪里会有意见,连忙躬身道:“大人英明!”
事情这就算了了,高县令话锋一转,指着卷子道:“觉晓,后生可畏啊。今次县试,第一是你的了。县试之首,按惯例一个生员是跑不脱的。只是这卷子,还请你重新撰抄一遍,就在本官的书房里抄吧。”说着高县令背着手径自出了门。留下来的孟觉晓还没彻底的清醒过来,额头上的冷汗犹存。
出了书房的高县令不禁暗暗冷笑,心道这一次孟觉晓便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再周致玄面前,孟觉晓岂有不说自己好的时候?将来这小子如果能飞黄腾达,也会找机会报答这份人情。至于肖主簿的事情,自己也没有隐瞒不报,人和书信都上交知府处了,日后一旦事发,帐是算不到自己的头上的。
这么处理,既不得罪顶头上司,又没有后患。还让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欠下一个大人情,高县令不禁为自己的手法暗暗得意了一番。
孟觉晓抄完文章出来,高县令又安慰了几句,拿着文章一阵暗暗自得道:“尽快让人把此文送与周大人看一看才是。”
第三十四章 县试之案首
离开县衙,心有余悸的孟觉晓好像做梦还没醒,刚才强打精神支撑着,走出来的瞬间孟觉晓觉得腿有点软。前世的宅男生涯,最大的缺陷就是对社会的接触面小,对人心的险恶估计严重不足。
没想到平日看起来对自己还算凑合的崔夫子,居然会和薛映浩合伙坑害自己。如果没有高县令,不是又要等上三年么?孟觉晓自问没有害人之心,也没有与别人争一时之长短的心思,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的存在。
这些人的眼睛里只有自己,只要你与他的利益或者想法稍有冲突,他们就会在暗中盯着你,逮着机会就阴你一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孟觉晓又一次觉得老话的正确性,尤其是这一次的教训,足以让孟觉晓刻苦铭心。
一手扶着墙,缓了一会之后,孟觉晓感觉好多了。独自缓缓的往家里走,孟觉晓有满腹的话无人倾述,这种孤单的感觉让孟觉晓的步履沉重。
远远的看见家门前,孟觉晓收拾情绪,让脸上带着笑容。孟尤氏见儿子回来便问:“县令大人何事召唤?该不是出了啥事情吧?”
孟觉晓自然是报喜不报忧,笑道:“母亲多虑了,县令大人请我去,说是县试孩儿过了。”
孟尤氏顿时大喜道:“感谢县尊大人照拂,感谢列祖列宗保佑。明日娘便回乡里,到祖宗排位前拜谢。”
孟觉晓道:“县试之后还有府试、院试,待到中了再拜祖宗不迟。”
孟尤氏听了便暂时作罢,又道:“明日娘还是回去的好,这县城里什么都好,就是左右隔壁都不熟,只能在家憋着。另外那机子上,还有半匹布没织完呢。”
母亲的朴实让孟觉晓很是感慨,从孝敬的角度出发,供养好父母是首要的,其次也该多花点时间,陪陪母亲。孟尤氏寡居多年,一个人把儿子带大,个中的艰辛,孟觉晓可以想见。母亲对自己的付出是没有要求任何回报的,这个世界上最能宽容自己的,也是母亲。年龄不过三十多的母亲,鬓角上已经有白发了。
孟觉晓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方撞了一下。
“母亲只要喜欢,在哪里呆着都行。想住县城就住县城,想住乡下便住乡下。孩儿只知道,哪里有母亲,哪里便是我家。”孟觉晓笑着上前,轻轻的拉着母亲的手,陪着笑说话。
孟尤氏的眼圈一下就红了,轻轻地拍着儿子的手,脸上微笑道:“晓儿打小就孝顺,娘心里明白着呢。赶明儿考完了,得了功名,抓紧把亲事定下来。”
提到亲事,孟觉晓便想起双儿来,宅男对萝莉几乎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孟觉晓亦然。要不当初怎么就敢在村头吻人小姑娘?
边上伺候着的庄嫂这时笑着接过话道:“葛老实那个夯货,听信一些风言风语,不肯答应这门亲事。待日后少爷中了秀才,提亲的人踏破门槛时,少爷眼睛都要挑的花了,还能看上他家双儿?”
庄嫂说话有立场问题,同时也有为孟觉晓抱不平的意思。孟尤氏听了倒是笑着说:“双儿那姑娘乖巧能干,我还是很喜欢的。”
庄嫂又道:“葛老实家不过是寻常的庄户人家,少爷中了秀才,人的模样又俊,还怕没有大户人家的闺女相中?我倒是盼着那一天早点来,让村子里的人看看少爷的风光,让葛老实着急着急。”
孟尤氏道:“大户人家的闺女怎么了?讨媳妇看重的是人品,别贪图门第,到时候找个刁蛮的媳妇回来。与其这样,还不如双儿。”
孟觉晓在边上不好插嘴,母亲这个话不禁让他心里赞叹,好见识!找老婆是一辈子的事情,孟觉晓宁愿找个门第差一点,脾气好能照顾好母亲和这个家庭的女子。大户人家的姑娘,有几个没有一点娇气的?就拿自己那个表妹喜儿来说吧,她能对孟觉晓好,但是能保证对母亲也好么?
次日县试放榜,张光明一大早便找上门来,没曾想孟觉晓不在家。张光明问门房道:“你家少爷去看榜了么?”
“回大少,小的只是知道早起少爷送夫人出城去了。”
正说着话,只见孟觉晓牵着一匹马,慢悠悠的往回走,这马正是张光明弄回来的。
“三弟,你怎么也不去看榜?”张光明笑着上前问,孟觉晓见他便笑道:“有什么好看的,中就是中,不中就是不中。去看又不能改变啥?”
孟觉晓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早知道结果,所以他心里不慌不忙的。张光明不晓得,还在替他着急道:“怎么能不去看?你看看那榜前的人都堆不下了。速去速去,晚了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说着张光明拉上孟觉晓便要走时,早有下人飞也似的跑回来,一边跑一边喊:“少爷第一名,少爷第一名。”原来一大早珠儿便安排人去看着榜,这不刚贴出来下人看了便一溜烟的回来报信。
“贼囚,你可看准了?”张光明听着激动,开口便叫。那下人道:“不曾看错,小的不识字,还是特意询问了看榜的读书人。没错,我们家少爷正是第一。”
“哈哈,三弟得了县试案首,这秀才的功名没跑了。”张光明一激动,伸手拍了那下人的肩膀一巴掌,手劲太大,那下人被拍了一个踉跄。
回头看看孟觉晓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张光明不禁叹息道:“三弟,你都是案首了,怎么一点都不激动。”
孟觉晓真的不是想装,虽然事先知道了结果,但是真的放榜确定时,心里还是挺激动的。只是孟觉晓激动的表达方式是呆滞了,张光明说话时他才慢慢的回过神道:“贼入日娘的才不激动!”
没想到爆出这么一句,张光明听了顿时哈哈哈大笑道:“摆酒摆酒,好好喝个痛快。”
孟觉晓笑道:“不如出城到敬亭山上,走一走当年诗仙走过的路。沾点仙气,下月便是府试,届时有仙气护佑,定能高中。”
孟觉晓这个提议,张光明不屑的笑道:“不去不去,还不如到慧香苑叫两个姑娘唱曲喝酒。”正说着呢,珠儿出来了。张光明也不避她,继续道:“诗语姑娘走后,慧香苑生意差了许多,东街的钱不多盘下慧香苑,整日的叫苦说没生意。”
孟觉晓见珠儿出来张光明还在说这些,心道珠儿不会有什么不满吧?孟觉晓哪里晓得,这年月丫鬟出身的女人,即便是有想法,也只能憋在心里。珠儿这样的,只能是时刻准备着男人的临幸。即便是正妻,有想法可以,但是别说出来,说出来就是妒妇。房玄龄妇人那样的,历史上属于极个别的例子。
“还是不去了,就在家里置办酒菜,我们兄弟好好聊聊。说起来还有一些生意上的想法,一直想跟大哥说。”孟觉晓倒是非常的照顾珠儿的内心想法,骨子里总觉得家里有了女人,还出去鬼混总不是什么正经人。文士风流的觉悟,孟觉晓还是差了一点。
正说着话呢,只见县学里几个同学结伴而来,老远便大声道:“恭贺孟兄高中案首!”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势利的,这几位平日与那薛映浩走的还颇近。今日榜单上薛映浩连名字都没有,孟觉晓则高中案首,一个秀才的功名不出意外已经纳入囊中。这些同学立刻决定,结伴来给孟觉晓贺喜。
张光明为人耿直一些,看见这些人立刻脸色一沉,正打算骂走他们,被孟觉晓轻轻的踩了一下对他摇摇头。张光明只好闭上嘴巴,看着孟觉晓满脸微笑的迎上前拱手道:“各位同学满面喜色,想必都过了县试,既然来了孟宅,不如留下一起喝几杯贺喜。”
一干同学连连表示赞同孟觉晓的提议,也不客气的进了孟宅。孟觉晓让珠儿到馆子里叫一桌酒菜来,一干同学在看着不错的气氛中,很快就忘记了过往的隔阂似的。这一日孟家门前来人不断,有县学的同学,也有一些不认识的但是县试通过的考生。
一直闹腾到午后,孟家总算是渐渐的安静下来。一直心里憋着火的张光明,等孟觉晓送走最后一批人,上前不满的埋怨道:“三弟太实诚了,这些人以前怎么待你的?居然还能好酒好菜的招呼他们。”
孟觉晓微微一笑道:“大哥的心思我懂,可是你想过没有,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家多堵墙。现在这些人看着对我没威胁,谁敢说日后不会有那么一天,这些人中间有人有机会给你使绊子?”
张光明听了愣住了,哼了一声道:“总之,总之,烦他们。”说着便拂袖而去!
孟觉晓笑着追到门口,诚恳的对张光明笑道:“大哥莫动火,我说的道理,生意场上也是一样的。要做事,先做人,这个道理大哥想必能明白过来。”
第三十五章 提亲的(上
以前的孟觉晓,并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认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一切OK。…====…可这一次县试给他上了一堂人性课,这个世界上人很多,人性也是多元的。有的人其实就是不经意之间,你把他得罪了还不知道。比如崔夫子这一次就是,其实不过是在课堂上一次回答提问,崔夫子自觉没有能说过学生,面子落了。于是便看孟觉晓不顺眼,进而发展到与他人合谋坑害的程度。
至于薛映浩就不说了,典型的小人一个,自我感觉超级良好,失败了不找自身原因,反而认为是别人的存在妨碍了他。所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就是这个道理了。那日从县衙回来后,孟觉晓想了很多,这才有了为人上的变化。
张光明对于孟觉晓的话,似乎并不太接受,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说:“那也不能事事忍让吧?”孟觉晓不禁笑道:“还记得我跟二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