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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因为气愤,躺在床上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竟也睡着了。八点的时候闹钟准时把他从美梦中吵醒,伸了懒腰,习惯性的拉开阳台的窗帘,和煦的阳光照进来,阳台上还有水滴滴落,今天凌晨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阳台上的小水洼仍未干涸。昨晚的不快早忘了,心情不错,拉里拉遢的套上睡衣下楼刷洗,然后,就是等着辉把热腾腾的早餐端上来给他享用。不过出乎意料,厨房没有飘出沁人的香味,进去一看空无一人,平时娇小的身影,微笑着对他说早安的小辉,突然不见,心里觉得不踏实。
“辉——”唤了几声,忽然想起昨晚自己让他去阳台,皱起眉头,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跃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全裸的瘦削得男孩子缩起身子倒在地上,身体还有水珠,不停颤抖着。双手抱着肩膀,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大腿上留着他昨晚宣泄的浊液,应经干了,上面一点点紫色斑点,是他强行掰开他的双腿留下的痕迹,脚踝上还戴着他为他打造的铁链,拴紧肉体的地方皮肤已经磨破,铁锈渗入肉里,红肿得厉害。从来没有在白天,这么清晰的看到他加注在儿子身上的伤害,是如此触目惊心的伤痕。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暗暗在心里发问。走近辉的身旁,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咳嗽。“辉,醒醒,回房间睡吧。”他又一次轻轻的对他说。想要扶他起来,但手一碰触到那片苍白,马上被打落。
老天,那种温度会死人的。男人试图再靠近他,对方却一直避开他。把他逼到角落,“乖,爸爸带你回房里休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温柔的对他说话,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交谈。
“不要过来……”从不断颤抖的苍白嘴唇上逸出惊恐的话,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了,熟悉的、残忍的、令人绝望的人在步步进逼。他一定又想伤害自己了。辉宁愿就这样从阳台上跳下去,轻松的结束一切。
父亲看出他的想法,“你烧糊涂了吗?辉。”刚一抬脚,辉就把一只手放开,泪水流了下来。父亲慌张了,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再靠近。“别冲动,我离开,你下来好吗?”
辉默默看着父亲退回房里,才松懈下来,软软的摊在原地。
4
德心诊所里传来急促的电话声,先是办公桌上的一线二线都响了,接下来连衣褂里的手机也响起来。“喂,谁啊,这麽急?”医生不耐烦地翻开手机盖。
“德允,你现在没在手术室吧。马上来我家,小辉好像病了。”男人著急的说。
“你冷静点,到底发生什麽事?”德允医生把工作服换下,取下衣架塑钢的西装不慌不忙得说。
“昨晚我把他关在外面,淋了雨,现在高烧。他现在就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把自己保护起来,不让人靠近。刚才还差点要跳楼自杀,你快点过来,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斌……你打了他?!”德允关上门,锁好。“你说话啊,是不是打了他?!”
“等一下……”斌看到辉已经昏迷了,跑出去,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才重新拿起电话,“他实在太像那女人,所以……”听到电话里传出汽车启动的声音。
“见鬼!你当我天才啊!你们夫妻都一个样,拿他当出气桶……我现在过去,你先给准备一下。”
德允挂断电话回忆起辉第一次被他医治时的惨状。那天才凌晨,他老婆的同事抱了一个4岁的孩子跑到他家敲门,“医生救救这个孩子!”那老妇人神色慌张的将遍体鳞伤的孩子小心的放到他怀里。
德允一边观察伤口一边询问:“怎麽会伤成这样?”
“这孩子被他妈妈从楼梯上推下来,流了不少血。真不知道那个当母亲的怎麽当的,竟然这样虐待自己的骨肉,平时就经常听到孩子被打得求饶。後面我们去劝多了,她干脆堵住孩子的嘴巴,越发打的厉害。”那妇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轻微脑震荡,桡骨碎裂了,肋骨也断了一根,准备麻醉剂,我要帮他动手术。夫人麻烦你先出去,等一下再详谈。”手术是成功了。不过孩子的状况却很奇怪,拒绝进食,经常不言不语像木偶一样躺上半天不动。
德允那时觉得孩子很可怜,留下他在诊所住下,又四下打听那孩子的家长。大概了解了情况,好像是父母婚姻生活不谐,现在分居中,他跟他母亲一起生活。妈妈白天是个有才华的职业女性,晚上却靠酗酒来逃避对丈夫的怀念,经常一喝了酒就毒打孩子疏解压力。从伤痕看对方是有意打在脆弱敏感的地方,身体上没有造成磨灭不了的伤痕。重要的是心里面的伤,已经烙印在他细小生命的恐惧让他行为变得怪异。
突然有一天,一个美丽的女人闯进了他诊所,“我儿子在哪里?我要接他回家。”
两个人都惊愕的盯著对方,德允万万没想到孩子的母亲居然是英雅。“你是斌的妻子?”
“你是斌的朋友?”女人几乎同时问出来。
“孩子没事,不过,有人向我说他母亲虐待他,而且精神状况很不稳定。我带你去见他。”因为斌和他妻子的事情他很清楚却插不上手,“嫂子,别怪我多嘴,你们的婚姻失败跟孩子无关,再说你也知道爱情是不能强求的。”
因为这件事情,最终,辉被接回去,斌的父母也强行让他们夫妻复合,住在同一屋檐下,辉才免去被母亲虐待的痛苦。
而现在斌要重新撕开他的旧伤,再一次把他推进地狱吗?
斌不是那种会大惊小怪的人。那麽说小辉的情况很紧急。停了车,德允抓起医药箱就冲进半掩著门的华丽洋房里。
“斌──”
“在我房里,上来吧。”斌在楼上回应。
“刚才帮他量了体温,41度半,喂他吃了退烧药。”斌接过医药箱。
德允脱下外套,抛进斌怀里。“一直在咳嗽吗?我检查一下。”可怜的孩子还是这麽瘦弱。
德允掀开被子,辉赤裸的身体曝露出来,他惊呼:“这是什麽?!”眼角扫到斌愧疚的低著头,心脏咚咚的狂跳著。不要我猜的是事实,把辉修长瘦小的双腿分开,那里实在惨不忍睹,皮开肉绽後庭让他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快步冲到斌面前抓起他的领口。“你还是人吗?!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上了他!”
“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他真的很像那女人,一看到他那张脸我就会想起陆被那女人逼死的惨状。我真的好恨!德允你也很恨那女人吧!她逼死了我们的好兄弟!……我忘不了,仇恨快把我逼疯了!”斌歇斯底里的咆哮。
“不要这样子。已经过去了,你老婆已经死了,陆也回不来了。冷静点。”每次斌情绪失控的时候总是他在安慰,把颤抖的健硕身体拥入怀里,让他依偎。
斌还是深爱著陆,跟他和陆的感情不同,斌是超越了友情,刻骨铭心的深爱著自己的好朋友。
德允等他平静後,开口:“送小辉去医院,他得了急性肺炎。身体也需要调整,还有他已经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医生会留他住院,这段时间你也好好想想,你跟他的关系到底要怎麽处理。”
“嗯。谢谢。”斌离开了德允的怀抱,给小辉清理了身体,穿上衣服。
他们开车送小辉去医院。
5
辉清醒过来已经是3天后的事情。德允经常去看他,也常带一些斌为他买的水果和鲜花。辉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便吵着要回家。于是,德允拿他没辙,帮他办了出院手术。
一路上小辉哼着快乐的歌曲,兴奋的研究他那辆莲花跑车。德允看到辉已经恢复生气也替他高兴,不过,有一些事情总让他觉得奇怪,斌的转变完全可以了解,毕竟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想重新补偿他。辉却让他不解,明明可以再医院里逃避父亲的虐待,自己却主动往火坑里跳,父亲的几朵鲜花真的可以弥补被强暴,乱伦的伤害吗?
“小辉,你不用勉强自己回去。这件事可以再考虑一下。”德允觉得对于小辉,还是给他多点时间考虑,至少以后才不会后悔。
“我想早点回家。”小辉摇头,凑近德允的俊脸,“叔叔想太多了,会长皱纹的。”
德允苦笑了一声,这家里的人顽固得十头牛也拉不动,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难怪斌说他像英雅——死心眼。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进门之前,德允塞了一张纸条给辉,“要是发生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来救你。”他们才一进门,斌就从厨房出来迎接,“德允辛苦你了。今晚留下来吃晚饭吧。”又抱起惊讶的小辉,和蔼的说:“小辉,为了庆祝你出院,爸爸做了一桌菜,肚子饿了吗?”
“我说斌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午餐还没消化,你想撑死人吗?”德允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又看看腻在斌怀里幸福的小辉,“我先去书房打个电话。你们父子有很多话说吧。”然后自己走到里间的书房。
斌用手环过小辉单薄的背,另一只手抚摸他被风吹乱的头发,修长的眉毛,美丽的黑眸,因为瘦削而显得突出的颧骨,高挺的鼻子,略带血色的樱唇,精致小巧的小巴,充满爱怜的凝视着眼前的儿子,一个流着他的血脉的人。用力的再把他拥入怀里,终于打破了沉默,“辉,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我居然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还能继续当你爸爸吗?”
斌感觉到怀里的孩子颤抖起来。“爸爸……”略微沙哑的声音仍掩饰不住恐惧。
“爸爸发誓以后都不会再伤害你了。辉,给我机会弥补吧。”是那么诚恳地请求,那么真心的想要悔改。当滚烫的热泪滴在辉瘦骨嶙峋的肩膀上,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爸爸!”终于抓住宽厚的背部,伏在他肩上大声地哭出来。
德允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父子俩都顶着双核桃眼,忍不住笑出来。
“我要去接诗,一会再回来。”德允找了借口逃离斌的眼刀。“你们继续培养感情。”
被德允嘲笑后,两人从重逢的喜悦中脱离。原本就不善于表达的感情,尴尬的对着水果,零食和电视不知道聊什么好。无聊的对坐,辉渐渐感觉到睡意的侵袭,强睁着惺忪的双眼,耗在客厅。
“困了吗?”斌伸手摩挲他的额头,“我抱你回房间睡吧。”
“嗯,我自己上楼就可以了。”辉红着脸部好意思的回答。
斌也不急着强迫小辉马上接纳他,毕竟心灵的伤害还是要等它自己慢慢的愈合。
小辉上了楼,斌收拾了客厅的食物,看了时间——17:53,差不多该把菜放进锅里炒了,“先是把鸡汤的火关小……蒸笼……”从柜里找出来,再来是把片开的龙虾放上去蒸半个钟……咦,好像是半个钟头吧?把锅洗过放在炉灶上,“笋丝是炒的,不记得用什么炒了(=口=)?!”笨蛋!早知道该带他们出去外面开庆祝会的……平时都是小辉在做饭的,现在死撑着要自己做还真是忙到焦头烂额。“还是打个电话问下同事吧。”
辉上了二楼,没有回自己房间,反而进了两个弟弟的房间。父亲的反常让他觉得不安,住院的时候一直担心爸爸会把憎恨转移到两个弟弟身上,所以才急着要出院。
望见两张可爱的睡脸,稍微变瘦了点,自己才离开一个星期,父亲一定没好好照顾他们。他静静的走到他们床前,端详着弟弟们甜美的睡相,掀开被子,小心翼翼不吵醒他们,解开他们的上衣,还好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辉放下心里的石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把扣子重新扣好,盖上被子。
“我不是给了你一张小抄吗?就知道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