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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原想着既然那小孩没听见,那就权当自己胡言乱语吧,本来就是,他怎么可以就那么决定了这小孩今后的命运?却不料这小孩此刻竟然就这么懵懵懂懂地问了出来。
张强顿住脚下的步子,整个脊背都僵直了,肌肉绷得紧紧的,像用了很大的劲在控制什么。
徐乐不知道张强此刻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否者他不能保证他下一秒会不会失控把这小孩拉进地里压上去,徐乐在他心中那是阳光的,幸福的,这样单纯的小孩只会衬托出他的阴暗,只会让他看清自己的丑陋。
想蹂躏,想占有,想吞噬,想让他拥有的那份幸福独属于自己,只有自己能给与他。
不过张强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徐乐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不富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可徐乐很爱那个家。
“徐乐……”
“你答应过我的!”见张强一直没回答自己,徐乐顿时急了,“你,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连着说了两句,可徐乐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徐乐头摇的厉害,俨然下一秒就要急哭模样,“反正你就是答应过我的,不走的,你说过不走的。”
很怕,怕这人再次不告而别。
当年张强走时他还小,懂的不多,但有一点他却是很清楚,清楚的令他念了整整九年。最开始那一两年他还期盼着那人只是出去走走,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可无尽的等待终于告诉他一个残酷的实事,那人连自己的身体有病的父亲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他吗?
恨过、怨过、伤心过、绝望过,徐乐觉得那时候是他最最难过的日子,每天放学后就跑到张叔家蹲着,等哪天那个少年回来,抱着他,给他讲故事,和他一起玩。
张长松已经出院很久了,基本上也能下田干活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强始终没有回来。
后来他妈宋红英对他说:“儿子啊,你张哥现在是大人了,家里的重担可都落在他肩上了呢,怎么可能还天天陪你玩呢?大人就要为生活奔波操劳,懂了吗?”
徐乐不懂,那个时候的他实在太小了,他只知道一直陪他玩、带他玩的邻家大哥哥走了,不要他了。
肯定是哥哥讨厌乐乐了,呜呜呜,讨厌,哥哥讨厌,乐乐才不要喜欢他呢,乐乐不和他玩了。
那个时候的徐乐是真的决定这一辈子也不理那个哥哥了,可是他不知道,越是压抑的想念,到头来爆发的越激烈。
张强回头,夕阳的余晖正好打在他刀削般深刻容颜上,幽深黑眸中狠劲再现,入骨的冷峻让人心中一震。
徐乐苦着一张小脸,愣愣地睁大了眼,突然就失去了主意,莫名的委屈突然就那么占据了整个心头,徐乐无意识地咬着受伤的嘴唇,眼中隐隐泪光闪烁。
看着小孩倔强模样,张强皱了皱眉:“你在干什么?松口。”
徐乐一惊,微微松开了口,惶惶然低头,掩住了眼中措手不及的失态。真是够了,够了。
张强无奈叹气,放下挑着的担子,走到徐乐车前。
“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也不怕人笑话。”
徐乐猛的抬头:“是,我就爱哭怎么样,你管我。”
张强微怔,摇了摇头:“我看不止爱哭,还学会耍性子了呢。”说着伸手摸了摸徐乐受伤的嘴角,轻声说道,“这么漂亮的嘴唇都快给你咬废掉了,将来小心女孩子嫌弃你。”
没想到张强会突然伸手过来摸自己的嘴角,徐乐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然呼吸都不顺畅了,他倒不是担心周围会不会有人看见,这个时候每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哪还有人多那个心去注意其他的事,徐乐他只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来表达一下他的不乐意。
微微撅了小嘴,徐乐小声嘀咕道:“那还不是你给害的,要是女孩子嫌弃我,我,我就找你负责。”说到最后徐乐还用力地点了点头,以表自己的坚定。
张强笑了笑,揉了揉徐乐的短发:“行,到时候就来找我吧。我负责。”
最后三个字,低低哑哑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阴郁突然就消散了,整个人都似开朗了,徐乐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笑的很满足。
“那,那张哥,是不会走了是吧?是吧是吧?”徐乐骑着自行车从后边追上去。张强挑着担子走在前面,看不清是何表情,不过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体里透出的愉悦,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光辉下拉的很长,最终重叠在一起。
·
下周要考试,周末又没什么特殊安排,原想着看看书,做做作业,当两天好学生的,不过当徐乐周五晚上熬夜把一周的所有试卷、习题做完,甚至还把课本都浏览一遍后,终于发觉了一件悲催的实事,那就是他失眠了。
半夜三点爬起来扭开台灯,借着平米灯光徐乐从他的小抽屉里翻出一个带着小锁的笔记本,封面很素净,棕色,带着几片秋风飘零的落叶,有几分岁月沉淀的味道。
徐乐小心翼翼打开笔记本,翻开。一页页翻看着,里面记载着一些短短的字句,或是三两句,或是一个小段,还有一些长篇,赫然是一本日记。
徐乐翻到空白一页,怔了很久才提笔在上面工工整整写到:他回来了。走了九年,他终于回来了。
望着手中的日记本,徐乐嘿嘿笑了半天,发觉自己的行为好像的确有点傻,赶紧拾掇好又塞进抽屉。徐乐重新爬回床上,趴着睡,闭了好一会儿眼才又有些羞赧地睁开,伸手摸了摸身侧,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笑的很甜蜜。
真好。
·
晚上熬了夜,原想着第二天早起的徐乐彻底失败了,等他终于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人了。宋红英早就出去上工了,徐江海也没在家。
徐乐随口吃了点他妈留给他的饭,徐乐抓起钥匙就朝外边跑去,刚跑到大红铁门前,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推门就见门从里面被推开。
张强带着头盔骑在摩托车上,似乎正要出门,见徐乐正站在门边,张强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徐乐下意识摇头,想想又赶紧点了点头:“那个,你要出门吗?”兜里还揣着钥匙,五指捏着,有些紧张。
张强点头:“嗯,我去城里买点东西。”
“哦。”徐乐哦了一声,又没说话了,但也没走,就那么站在门边,一时两人之间有些诡异的安静。
张强见徐乐这么一副耍赖模样,微不可察地笑了笑,皱眉问道:“到底这么了?”
徐乐快速抬眸瞅了张强一眼,这才有些别别扭扭地说道:“我,我出来时忘带钥匙了,进不去……”越说越小声,最后又瞅了张强一眼。
张强定定看了徐乐两秒,突然翻身下车,朝屋里走去。徐乐被晾在一边,有些尴尬。正当徐乐心里忍不住唾弃自己时,张强已经又出来了,不过手里倒是多拿了个头盔,扭了头,张强朝一边的空气说道:“家里没新的,你要是不嫌丑……”
“不嫌丑不嫌丑。”徐乐赶紧一把抓过戴在自己头上,完事后乖乖站在张强面前,朝他眯眼笑道,“挺好的,比我家的好。”
张强见徐乐清瘦的头上戴着个特大的头盔帽,模样有些搞笑。
没再说什么,张强骑上车,徐乐也坐上去,这是他第二次坐张强摩托车的后座,第一次是那次生病,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而这次则是他完全清醒之下,清清楚楚地记得。
手下抓紧了张强的衣摆,两腿微微夹在张强的腿侧,两人几乎身体挨着彼此的身体,特兴奋。
其实徐乐来找张强并没什么正经事,就是想和这人呆着,这人去哪儿都跟着,这想法昨晚就异常清晰,要不是半夜怕他爸妈看见以为他梦游什么的,他可能那个时候就去找张强了,徐乐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现在又碰巧张强外出有事,徐乐干脆就跟着出去溜达一圈。
张强去万城的百货商场是打算置办一些日常用品,顺便再买个大小适合,方便的浴缸。张强这次回来一开始并没打算要长久留在万城,和往年一样,一个绿色的军用袋就禳括了他所有的行李,至于牙膏牙刷什么的都还是他回城临时买的,觉得反正又呆不久,懒得来回带。
至于他要买浴缸一事,最主要还是因为张长松的身体。
差不多一年不见,张长松今年的身体似乎比去年更差了,不止脾气更加暴躁,半夜身体肌肉痛,双腿时常莫名麻木,记忆也是更差了,有时甚至连张强都会忘记,要他再去医院检查,看看是不是脑溢血又引发了什么病症,结果却被张长松大骂败家子,以为有两个钱就了不起了,好好的去什么医院。死?那更好,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对此时疯狂的张长松,张强一向都采取冷对待,他不觉得和一个脑子时好时坏的老人讲理是件理智的事,不过若能够为张长松做点什么,张强从来也没有任何怨言。
徐乐先和张强来到三楼超市买油盐味精,徐乐手里拿着两个不同牌子的酱油,有些纠结地回头朝张强问道:“黄豆和康佳,你喜欢哪个牌子的啊?”
张强在后边推着推车,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跑在前面的小孩东瞅瞅西瞧瞧,一会儿拿这个问自己要不要,那个好不好,嘴角不由微微勾了起来。
“你决定就好,我不挑的。”
徐乐撅着小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像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黄豆的吧,我看这价格高些,味道应该更好,不过康佳的似乎也不错,你看,这只剩下这么几瓶了,买的人应该很多。”
“你喜欢哪个牌子的?”
“啊?”徐乐抬头,眨了眨眼,半响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平常家里的东西都是我妈买的,没注意。反正闻着挺香的。”
张强了然地点点头,伸手把徐乐俩手里的酱油都放进购物车里,推着车继续朝前走:“那你以后可得学着点了。”
“嗯嗯。”徐乐没领悟到张强的话中之意,只是赶紧追上去,“张,张哥,哇,那边好热闹!张哥,去看看,去看看。”徐乐眼尖,首先就看见大招牌上的促销果汁机几个标语,“哇哇哇,好多人,那东西一定很好用。”
偌大的超市里,只见一清瘦少年颠颠地扎进一堆人群中,从中淘着喜欢的果汁机,一高大男人推着一个装的满满的购物车站在人群外,淡笑看着其中那个不停忙碌的窄小身影。
这样也不错。那就留下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到这里算是终于告一段落了,不对,是终于理清一些条理了,俺果然慢热啊,抹汗==
☆、第 24 章
第 24 章
两天星期眨眼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