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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都是匆匆回来然后又匆匆离去,从来没有多留一刻的时候,父子俩之间似乎已经没了共同语言。
一个人拄着拐杖在那儿嚷了好一会儿,张长松才蹒跚着进屋去睡了。张强关了屋里的灯,在腰上别了一把手电筒抱着闸水板子朝外走去,还没走远他就隐约感觉身后有一道黑影。转身,空荡荡的铁门处什么也没有,张强皱眉,他的感觉没错,那儿一定有什么东西!单手把闸水板子夹在胳膊下,张强抽出腰上的手电,打开。
还是什么也没有。
这就怪了,难不是真撞邪了?不好意思,他张强从小就不信鬼佛,唯心唯物他都不信。索性张强胆儿大,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跑路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继续转弯去探险呢?
张强手中的手电不大,但那光实在不弱,一道强劲的白光直直射过去。一张苍白小脸赫然闯入强光之中,一双来不及闪躲的黑亮眼睛被逮个正着,似乎被小心翼翼掩藏住的恐惧因突然暴露无遗,整个人顿时都慌了。
……
张强挺无语地看着蹲在自家墙边拐角处的小孩,那小孩蹲在那儿,双手环抱着自己,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若不是他的手电照过去,那小孩不知道还要发多久的呆。
“徐乐?”虽然已经十分肯定是那个小孩了,张强还是试着喊了一声,这大半夜的不在家呆着跑到他家门口蹲着是怎么回事?今晚若不是他要出去闸水看见了,这小孩该不会就这么傻愣愣地呆一整夜吧?这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爸妈……”
直觉以为是徐江海或者宋红英出了什么事,否者那小孩怎会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模样?自从上次澜河涨水事件,张强算是有点清楚徐江海夫妻俩在徐乐心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还没等张强说完,徐乐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嗖地一声站起来,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了张强的怀里。
措手不及。
张强手里还抱着板子和电筒,被这小子莽莽撞撞地冲过来差点站不稳脚,身子稍稍朝后仰了仰,感觉怀里的小孩只是用力的抱着自己,把自己的脸蛋死死地埋进自己的怀里,整一副鸵鸟样。
“……发什么了什么事?”张强轻声问道。
徐乐只管呜呜摇头,什么也不说,手下的劲又加重了几分,像是要借此来发泄什么似的。
徐乐既不说话也不撒手,张强也没有办法,索性放下手里的板子和手电,稍稍侧了身子,遮住了低迷的夜光,松松搂了小孩的身子,轻轻地拍着。
徐乐人不高而且还瘦,瘦瘦小小的,和身材高大结实的张强一比较,真的挺像小孩,从张强身后看过来,徐乐被他挡个彻底,完全不用担心这时候会不会有人突然出现看见俩男人抱在一起的诡异场景。
俩人在黑暗的拐角处默默地抱了好一会儿,直到徐乐闷闷地宣泄差不多了才在张强怀里动了动,先是吸了吸鼻子,再不着痕迹地往那衣服上蹭了蹭,想要离开,可压在自己身上非但丝毫未减而且还加重的力道不允许,徐乐扭了扭身子,有些惴惴地抬头望去。
一抹黑,除了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徐乐像是被慑住了一样,只能怔怔地看着。
张强的眼一直就没离开过怀里小孩的身上一秒,所以徐乐那一系列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
大手扣上了徐乐的脑袋,眼底是复杂的欲火,理性在说我这是在给小孩减轻压力,理智也在告诫他千万不能往前压。
眼眶还红红的,看来真是受了什么委屈。
“听话,告诉哥哥,宝贝儿这是怎么了?”
刹那像是回到了九年前,少年时候的张强抱着七岁的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喃喃低语哄到:“宝贝儿乖,宝贝儿不哭,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宝贝儿乐乐了……”
眼蓦然睁大,泪水静静地滑下面孔,毫无保留。
“哥,哥哥……”
“嗯,我在。”
“哥哥……”
“嗯,我在。”
除了不停地说我在,张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怀里这个显然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孩了,想用嘴唇吻去那道道晶莹,想要拥吻他,想要用身为男人的方式去强势的安慰他,可是不能。
徐乐不懂,可他懂,也正因为他懂,他才不能就那么随便迈出那道坎,如果无法接受,那一旦打破彼此之间那份单纯的信任和依赖将是一辈子的痛。
徐乐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心里有些窘迫,多亏现在夜黑天高的看不清,否者让人看见他这眼泪鼻涕的糗样他还要不要活了。
出了门,徐乐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总觉得去哪儿都不对劲,脚下似自有意识一样,一个人晃晃悠悠的何时走到张家他都不知道,因为知道这儿有那个男人。每家每户这时候的门都关着,人们看电视的看电视,睡觉的睡觉,间或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嬉笑声和狗叫声,外面那是一个人都没有。徐乐没发觉自己就像一道幽灵一样晃到了张强家。
这段时间他来张强家实在频繁了一点,当然,这是和他过去几年相比,好像自从这次张强回来,他总是埋着一股傻劲朝这里钻。张家的大红铁门也紧闭着,竖着耳朵听了听,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大概是睡了吧,也是,都这个时候谁还会在外面呢。
徐乐还一点也不想回去,在外边散散步多好啊,过去他也有过饭后在外边跑一圈再回去睡觉的时候,所以徐乐一点也不担心他父母着急什么的。
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周围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见,徐乐挨着墙根儿坐下,使劲睁大双眼才能勉强看清前方三米之处。明明怕黑,可他就是不想回去。
黑夜中人的感官会变得异常敏感,一点风吹草动能让人后背的汗毛立马竖起来。
“吱”一声沉重年久铁门声骤然响起又消失,余音不断,感觉是砸在人的心上。
徐乐瞪大了双眸,看着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又走远,张了张嘴一时竟然喊不出口,心下骤然紧缩,没来由的酸胀难以平复。
呆了,愣了,无法反应。
“徐乐……发生了什么事……”
低低沉沉的轻言,让徐乐蓦然明白了今晚他为何宁愿冒着黑夜也要守在这里。想看这个男人还在不在,想听这个男人的声音,想像过去一样受了委屈就躲进那个人的怀里。
想哭,即使今天被顾校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提名,指着自己说作弊;随后被带到校长办公室教育,班主任不信任自己的时候,他都没想过要哭,笑话,再难过再不平等咱也不能丢了面儿是不?可是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听着那熟悉的低沉温言,原本被自己掩藏的很好的委屈就那么如同开了闸的洪流奔涌而出,无法控制。
“呜呜,哥哥,他们都不相信我,我,我没作弊……”
说实话,眼前小孩该是伤心的厉害,哭得很激动,连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紧握的双拳青筋暴露,像是用了很大的力道。张强赶紧拍了拍小孩的后背,给他顺气。
把人带往角落里带了带,形同一个虚影。张家这拐角处有个特别之处,两面墙的衔接之处是呈凹陷状的,此刻徐乐被张强带着嵌了进去,拐角处的折射的阴影刚好把俩人遮的严严实实。
张强把小孩虚虚压在里面,听着小孩喋喋诉说着委屈。
“我本来都快想出来了,正要写,谁知顾校长突然走进来,他什么都不多说,一进来就说我作弊,还随便捡了张纸就指正是我写的,可我连自己的都还没写完,又怎么会去写那纸条呢?”
“凭什么说是我呢?有谁看见是我写的吗?”
俩人挨得很近,徐乐压根没发觉他们此刻的方位是何等微妙,这么站着有些累,徐乐索性朝后一仰靠在了后面的墙上,而且他也只当张强是为了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和他说话。
“最最可气的是我们班主任,张哥你不知道,周老平时对我们还算好,也很关心我们,我们也都喜欢他,我是压根没想到他会在那个时候不相信我,宁愿去相信顾校长的片面之词……”想到这里徐乐就来气,要不是周老那时候刚好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顾校长说不定也不会一眼就逮到他那儿去啊。
俩人离的很近,近的甚至可以呼吸到彼此的呼吸,说来也奇怪,徐乐对其他人的接近那是从本能上排斥,就算是王柯也不例外,否者小时候一起睡觉时徐乐怎么会迷迷糊糊的就把人给蹬下床了呢?可这张强貌似是个例外呢,非但不反感,甚至还很喜欢萦绕在俩人之间的那股淡淡的青草味儿。
伴随着徐乐的小声嘟嚷,那小巧挺拔的秀气鼻子一动一动的,像某种动物。
“你也喜欢他?”
“啊?”突然不协调的问话让徐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虽然觉得这话问的有些突兀,徐乐还是很肯定地点点头,“是啊,喜欢啊,没人会不喜欢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第 27 章
离第二节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下午他们高二年级只有三节课,除去第二节课间是十五分钟外,其他时候都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候,学生一般都趁这个时候上厕所的上厕所,喝水的喝水,睡觉的睡觉,甚至还有人飞奔去食堂小卖部买东西吃。
高二的学习氛围远远没有高三学生那么紧张和激烈,玩了整个高一时期,高二也算是个过渡阶段,这人嘛也得逐渐适应新环境才好,一瞬间就让原本不爱学习的人每天都埋头苦干,这不是存心要让人造反么?
高中老师心里个个都明白,所以说很多时候只要学生别做的太出格,他们其实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乐一如既往趴在课桌上睡觉,说真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上课铃响时他觉得自己特别困乏,而下课铃一响就像是到了某个点儿一样,这人啊立马就来劲了,特精神!不过今儿个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有事。
半趴在桌上,课本几乎把他整个脑袋都遮的严严实实,徐乐半闭着眼,微嘟着不知怎么有点肿的嘴唇,脸蛋红扑扑的,模样乖巧恬静,瞧不出任何异样,只有他自个儿知道他此刻心里在琢磨些啥。
抿了抿唇,像是那股淡淡的青草味儿还留在上面。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简直超出了他人生十六年里的所有感知。
被张强半压在墙角里,徐乐还在继续愤愤:“哼,还以为他是个多了不起,多牛逼的人呢,亏我还喜欢他,哼哼,原来还不是就那样的,什么嘛,这样的人谁会喜欢?要不我转班算了,既然他不待见我我走不就成了,免得让他看了心烦。”
徐乐会这样抱怨纯粹是在发泄那时他班主任周然不为他说话的怨气,你说这是他的学生,要是他能再多为自己说两句,百分百的肯定自个儿不会做那种事,顾校长至少也不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