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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地方,何况连他都没好好翻过这男人怎么可以在那儿随意乱翻?
肖辰把压箱底的一袋完好包装找出来,抬头蹙眉道:“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真不知道强哥是怎么看上你的。”说完就要离开。
不懂事?他怎么不懂事了?!愤愤然的徐乐直觉忽略了肖辰的后半句话。徐乐涨红了脖子,追上去质问道:“你乱翻东西还有理了,怎么,想打我啊,告诉你,别以为我张哥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子我还没答应呢。”在徐乐心里,这张哥家就是他的半个家,他这个主人都还没说话别人怎么可以乱来一通?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徐乐肯定了自己十分讨厌这个男人。
肖辰急着出门,却不料被小孩拉住了胳膊不让走,回头,见小孩身上的T恤斜斜垮了一半,露出的半个肩膀单薄圆润,脚下两腿笔直,细细瘦瘦的,可看上去细腻的很,就连踩在地上的脚趾都带着粉色白皙的健康光泽,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受过累的命。肖辰眯了眯眼,嘴角带着三分玩笑七分嘲笑:“穿着这副勾引人的样子是要怎么着?以为谁都像强哥那般忍受得了你?别搞笑了,要不是……行了行了,我赶时间,没心情再和你周旋。”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孩,肖辰这时候心情的确不好,事情已经无力挽回,只希望他强哥能快点恢复过来,重整威严,跟着强哥这么多年了,多少也知道一些事,要不是强哥叮嘱他不能说,否者他不定会扇这小子两巴掌。
这话够绝,徐乐顿时就炸了。
“你他妈乱说什么呢?谁勾引人了?混蛋你妈的把话给老子说清楚!!!”
见这小子还不依不饶,肖辰冷冷笑道:“我说错了吗?别的我不敢说,可起码有一点我很肯定,那就是我比你更了解强哥,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性的人,他要的是什么,追求的又是什么?而且我还可以很肯定得告诉你,强哥他是绝不会和一个毛小子搞在一起的!他是我们的大哥,是我们生死相搏承认的大哥。而你呢,你算什么,又知道什么?除了撒娇装可怜你还会什么?不要以为强哥忍你一时自己就占了全天下!强哥会,他手下的兄弟可不会!”
“要不是你缠着强哥,他怎么会继续留在这里?要不是你绊着他,他怎么会放下手底的兄弟?要不是你昨晚……”
徐乐早就被肖辰这番言语震得无法开口。过去一直觉得自己和张强之间的那份亲密是属于他俩刺激而又神秘的幸福,从未想过会给他人带来什么影响。第一次被人这么尖锐的苛斥,也从未想过自己对张强的依赖在外人眼中竟然是这么不堪的沉重负担。那他呢,他又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和这些人想的一样,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包袱,狗皮膏……
“昨晚怎么……?”木木地开口,徐乐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撕裂,疼的麻木。
最后的话差点脱口而出,肖辰暗自心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听他平平道:“张叔昨晚去世了。”
猛的抬眼,徐乐睁大了双眸,满眼不可置信。
“什么?你说什么?我,我张叔怎么了?”徐乐彻底惊了,惶然问道,“不对,我哥呢?我哥知道吗?他在哪儿?”
肖辰见小孩一脸极度吃惊、担忧不似作假,再想起此刻另一个男人的模样,心下突生计较。
“在医院里。平安医院。”
徐乐手足无措,在屋里转了两圈,一把随便抓过衣柜里的裤子就往身上套,着急道:“我要去找他,他,他……”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很担心。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朝外就奔了出去。
今天原本该去上课的,可心里担心的厉害,徐乐直接奔去了平安医院。
平安医院,万城唯一一所大医院,待徐乐骑车飙到大门口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深秋时节的太阳一点也不晃眼,可徐乐仍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昏沉的厉害,连电梯都来不及坐,徐乐直接爬楼梯上了六楼。
两侧雪白雪白的墙面绵延至尽头,在格外暗淡的灯光的映衬下像通往死神之地一样让人寒颤,长长的医院走廊里,似乎连呼吸都静止了,安静的厉害,只能听见不知道谁杂乱无章的喘息声。在楼梯口愣神了很久,徐乐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才迈开脚下压抑的沉沉步伐,一步步走过去。
冷冰冰的走廊上坐着一个同样冷冰冰的男人,不,不仅仅如此,那低垂着脑袋的男人更像一座危险的冰雕,一座随时会爆发利刃的冰雕。
无端的让人畏惧。
徐乐睁了睁眼,脚下每一步都像不由自主,就像明知上前一步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迈上一步一样。
嘴唇抖了抖,徐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哥,哥哥。”
……
见张强没一丝反应,就像入定一般垂着头,徐乐心里有些急,伸手,轻拍上张强的胳膊:“张哥……”
有那么一刻的确什么事也没进张强脑袋里,他就那么放空着,任自己的感情和理智奔泻着,交织着,直到一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挨上自己的胳膊,张强抬眼,微红的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暴戾和痛楚,清晰可见,丝毫未掩的冷漠和疏离让徐乐的心底狠狠一抽。从未见过这一刻的张强,张强在徐乐心中一直都是邻家大哥形象,不说他温柔可亲,可至少沉默的让徐乐感到稳重,值得信任,张强不喜欢说话没关系,他可以一个人说,只要那个男人愿意静静地听着就好。
徐乐没料到会突然撞进此刻张强眼中,其中的晦涩复杂难辨,让他手下不由自主的颤了两颤,这样的张强让徐乐感到不安和惧怕,鼻子一酸,徐乐到先哭了出来。
“哥,哥哥,我怕……哥哥,哥哥……”眼泪一但流下来就像决堤的河水一般,止都止不住,只能抽噎着,手下仍紧紧地抓着张强的胳膊,怕是一松开这男人就要霍然起身,毫不留情地走开。
张强的眼越过徐乐的肩侧,直直射向紧随而来的男人,眼中的狠厉让人肝胆俱裂。肖辰见张强望过来,只是咬了咬唇,撇开了头。
“你,怎么来了?”拉了小孩的手,让他走到自己可以触及的地方,张强沙哑着嗓子问道,“怎么没去上课?今天哥哥家里有事不能送你去上学了,让肖辰哥哥送你好不好?”
站在张强面前,见他强装轻松地笑着,眼底却布满血丝,徐乐心中只是更加揪紧,使劲地摇着头,徐乐哽咽出声:“哥哥,哥哥,不哭,不怕,哥哥,张,张叔……你,你还有我,还有我乐乐,哥哥……”徐乐很想告诉张强,不要难过,就算张叔永远的离开了你,你还有我,有我陪着,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可抽噎的太厉害,徐乐实在无法把话抖清楚。
张强轻扯嘴角,苦笑,他自然听出了小孩未完的话,但这话却让他更加痛苦。这次的赌注下得太大了,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手下微微用了力道,可以猜想小孩的手臂已经被自己掐紫了,可徐乐仍似比他还痛苦地抽搭着,身子甚至已经微不可察地在慑慑发抖,却没喊痛,没推开他。
伸手,把小孩揽腰搂进了怀里,张强的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处,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么把小孩抱着,勒着,箍着。
徐乐被张强那么无声地抱着,他能深深地感受到来自张强身体中仍未发泄出的痛楚和怨愤,不知道该如何再安慰这个受伤的男人,徐乐只能伸出手抱着张强的脑袋,一下下的抚慰着,希望以此来减轻他的悲伤。
肖辰靠在楼梯口的拐角处,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前方不远处相拥的两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了。
☆、第 34 章
第 34 章
“强哥;东西带来了。”最后还是肖辰上前开口打断了那两个明显已经忘了这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人;昨晚虽已经及时把张叔送到医院来抢救也来不及了;索性最后强哥陪伴张叔走完了最后一点时间他才撒手而去。
张强紧了紧手下的力道;这才松开手站起来。徐乐怀里一空;顿时有些急了;惶惶然抬头看去;正好撞上张强低垂的眼。大手抚了抚了小孩的脑袋,张强沉了嗓子:“在这里等我;等会儿我就来接你。”
“你,你要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徐乐急急说道;就怕张强撇下自己。
接过肖辰递过来的东西,张强拿在手里稍稍碾磨一下,复又扭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才开口说道:“你张叔走了,医院里还有很多手续等着去办,听话,就在这里乖乖等着。”
徐乐低了头,这才看清张强手中的拿的东西赫然是一套包装完好的黑色衣服,正是方才肖辰去张强房间里找的那件,是人死后的寿衣。可肖辰怎么知道放在哪里呢?还有,难道他张哥很久以前就准备了?
从未见过死人是什么模样,更何况这还是他比较熟悉的张叔,虽然他是男孩子可也从未亲眼见识过,徐乐心底稍稍冒出一股寒意,好在这时又听张强说道:“不要乱跑,等会儿我们就得回去。”
最后徐乐还是没有跟着张强走进那间停放着张长松遗体的房间。肖辰去医院结账和办理一些相关手续,张强一人进去给张长松换寿衣,徐乐一人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感觉阴风嗖嗖,脊背窜起一连串鸡皮疙瘩。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张强才带着他走出平安医院,张强找了一辆车把张长松的遗体送回家,徐乐心里竟然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死人了,这在万城是件极其常见的事,至少每年都有那么三两个人死去,所以大伙儿最多不多就是感慨一声,这这这哪里又死人了。
而对于张家来说就不是这么平常的事了。
白事一开始,张家上上下下都贴上了白布和白纸,心形的白纸封住每道门的中心,整个张家都弥漫着一股燃香味儿。当天回去时就接连放了一串鞭炮,为期七天的张家丧事算是正式开始。
张家突然出了这种事,张强自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每日接送徐乐上学以及照顾他,一场丧事有很多的事要做,为死者小殓,报丧,准备停灵的事物,张家在堂屋前面设了一处临时灵棚用来暂时停尸,张强在当天也换上了白色粗布麻布丧服,腰系草绳,脚穿草鞋。下午接连不断就有人携带礼品、挽联、花圈等来张家吊丧,当然,这肯定是张强送的信,张长松上虽没有父母,却还有好几个兄弟姊妹,就算张强平常再怎么不和这些人亲近,起码该做的事他还是会去知会的。
最先来的自然是同住万城的张长松的大姐张长月,张长月年长张长松整整十岁,如今起码也有五十五六了,容貌依旧冷冽,隐隐中竟有几分熟悉感。徐乐端着盆儿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长月和小儿子何乾刚刚走到张家门口就看见一个长得极其乖巧秀气的男孩子正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个盆儿,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只见那孩子愣了愣,然后朝他们点点头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张长月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跑远的孩子,转头对自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