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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功稷轻轻施展他迷人的魅力,没多久便询问到那女孩的来历。那女孩叫施雪岑,虽然她信上没注明,但这表示她还想要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他得在她行动之前阻止她。
「明人不说暗语,妳有什么企图?」
有些被宋功稷的气势骇住,施雪岑全然无法想象,在费以爱身旁总是一副温文儒雅的好好先生,竟会如此冷冰冰地对她!
施雪岑好不容易才想出得以接近心上人的计策,她不愿轻言放弃,逞强地开口:「我不过是喜欢上费以爱,想要多亲近他而已,我是真心诚意的。」
「喔?」宋功稷冷得可以冻结空气中水分子的表情,摆明了不信。
宋功稷的冷漠激怒了施雪岑。这是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计画,她不能轻易退缩,但她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她还有希望继续坚持下去吗?
「学长是我的恩人,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欺骗他,不论男女。」
只要认识宋功稷的人,都知道他唤费以爱「学长」,只因明惯了,改不过来,也不想改。
宋功稷高压的威胁,压得不想生气的施雪岑惧怕。他怎么一副想杀人的样子。为了费以爱,他怎会如此可怕?
察觉到她的害怕,他邪恶地勾起冷笑,让人难以想象现在的他与平日的他是同一个人。
「为了替学长惩治欺骗他的人,像杀人那种小事我也做得出来,以我的才智和金钱,相信我会做得天衣无缝。」
在自己眼前的人。好可怕!施雪岑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这人是她自入学以后爱慕已久的人吗?
是的,施雪岑的目的并不是费以爱,而是宋功稷,但她在得知大多数人都被他拒绝后,她决定采迂回的方式接近心上人。但她万万没料到,依自己的想象将之美化的心上人,竟是个与她脑海中所描绘的形象完全背道而驰的人。
这是他的真面目吗?
为了她长久以来的爱恋,她们抱持着一丝丝的怀疑,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妳不相信?当真要我给妳些惩戒妳才会信?」
宋功棱凌厉的视线,令施雪岑害怕得打起冷颤。
「别不相信妳原先的心上人,光是我能一眼就看透妳的目的,妳就敌不过我。我该先毁了妳还是毁了妳家?还是……」
「住口!」施雪岑全身颤抖地吶喊,连声音也跟着抖颤。
「别让我再见到妳,否则我会先从妳的家人下手。除了学长之外,我本就是个没血没泪的人,别妄想考验我的耐性,知道吗?」
「痛!放开……」他怎么那么用力地捏她,她的手快断了,好痛!
宋功稷稍微松开险些被他捏碎的手腕,又再度施力。
「别忘了我告诉过妳的事,嗯?」
「呜……知道,放……」施雪岑哭着求饶,算她瞎了狗眼,才会看上这狼心狗肺的家伙,她以后再也不会靠近他的。
宋功稷冷酷地拋下被他弄伤、正在哭泣的女子,不曾回头再望她一眼。
******
方打完工,正等待着宋功稷的费以爱,还没换好衣服,突然想到要看看那女孩信里为了些什么,可是他翻遍背包,就是找不着。
「学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方才我回去准备东西,所以来迟了。你饿不饿?」
宋功稷亮出他为费以爱准备的大型外加好几层的便当,令费以爱眼睛为之一亮。他总是等不及回家才吃他为他准备的宵夜,每回皆在员工室或路上便将之解决。
他的嘴被宋功稷养刁,非要他亲自烹煮的热腾腾的食物或高级料理他才肯吃。只要有这两样,他整个人便被吸引过去,口水随即溢出。
在吃之前,费以爱突然想起方才的事。
「你有没有看到下午那女生拿给我的信?」
「信?不是学长拿去了吗?」
没错,那是自己弄丢的啰!真不小心。
这念头也仅涌现于一瞬间,再也未曾在费以爱心头驻留过。
宋功稷又一次成功地转移了他的心思。
第六章
近日寒流来袭,加上不时飘下的绵绵细雨,冷得教人直打哆嗦。
有季节之分的树木,早已卸尽富有生命力的翠绿装扮,只余枝桠狰狞地伸向天际,在严冬里静静地沉睡。
万物皆在等待春天的来临,它代表着新的希望,也为一切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期末考在历时一整个星期后终于结束,放松的费以爱开始对着窗外发呆,心头纠葛不清的结令他心烦。
他还是提不起勇气回家,逃得愈久,他愈是没了勇气。
「学长,快溜!」
「咦?」
宋功稷一考完就拉着费以爱逃命似地往校外奔跑。
被硬拉着跑了好一段路后,费以爱已上气不接下气。他没好气地甩开被拉住的手,「你搞什么鬼?」费以爱努力为肺叶补充新鲜氧气。
未功稷仅是傻乎乎地冲着费以爱笑,似乎一点儿也没感受到冷咧的温度。
「你……」
宋功稷握住费以爱没带手套而显冰冷的手,将他仔细地包裹在他大而温热的手掌中。
「学长,放寒假了耶,我好高兴!」
见宋功稷像小孩子般为了放假而兴奋,费以爱一时间只觉好笑。
「又不是没放过假,值得这么惊喜?」他讥讽他。
「可是这是我和学长第一次共同拥有的长假耶!」
他们第一次在同一个班级,同时放了长假,令宋功稷难掩兴奋之情。
「啐!」费以爱嗤之以鼻,显得兴趣缺缺。
「学长,我们去我家的别墅过冬好吗?」
「那不是在山上吗?」他曾听他提过那栋他父母目前仍共有的别墅。
他父母之所以没瓜分掉那栋高级建筑物,除了卖不到好价钱外,似乎是为了宋功稷而留。
「对啊,视野很广而且相当漂亮哦!走吧,我们一起去。」
宋功稷拿出雨衣让费以爱穿上,再牵出脚踏车,载着费以爱往他们的家出发。
「冷不冷?」他的语气充满担忧。费以爱的身子向来比他虚,就怕他着凉。
「不会。」
冷冷的天气好似把费以爱平日的活力也给冻结,话说不到三句多,他便开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像突然想到似的,费以爱说:「你刚才干嘛拉着我跑得那么急?」
「学长,因为我只想和你一起过两个人的寒假,我才不要一堆推挤不掉的电灯泡呢!」
费以爱在他结实的腰上狠狠地扭了一把。
「痛啊!学长。」
脚踏车一个颠簸。
「谁教你乱说话,只有两个大男人的寒假,好无趣。」费以爱了无兴致。
「学长,别这么说嘛!如果你不肯陪我,我爸妈一定也是忙着和现在各自的家人过年,而我不管去谁家都会显得格格不入,所以我只能孤伶伶一个人守着又大又空旷的房子。一个人过年凄凉无比,光是用想的我就快被冻僵。学长,别拋弃我!」
宋功稷的父母在缠斗了几年后,终于放弃为金钱纠缠不清,两方各让一步,谈好离婚条件,各自住在新组成的家庭中。
独立的宋功稷谁也不愿跟随,借着求学之名,他住进他们为了补偿他而买的公寓里,自此他们像陌路人般,难得见上一面。
而在外人眼里,宋功稷是颂扬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他心知肚明,父亲目前已有三个孩子,继承人的位置是怎么也轮不到他的,不过他也乐得轻松,无所拘束。
费以爱记得去年这小子好象也是用这招,讲得可怜万分,像是他若没陪他,就是个没同情心、没肝没肺、十恶不赦之徒,不想狠下心来个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拗不过他的哀兵之计。最后,去年寒假里,他几乎都是在他家过的,两个人冷得不想出门,就一起窝在房里守着温暖的暖炉。
那今年呢?
先去陪他好了,等快到过年时,再想想该不该回家,以及该如可面对家人。
在此之前得先让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
「学长,陪陪我啦!」宋功稷又打算施展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比强力胶还具黏性的缠功。
「好。」
咦?这么爽快。虽是意料中的事,但宋功稷还是有些惊讶,看来学长心中的结真的令他十分痛苦。
他心疼啊!
******
「学长,你怎么没将雨衣的帽子戴上,会淋到雨的。」侧首想观察费以爱神情的宋功稷,发现这不大懂得照顾自己虚寒体质的人,又忘了多注意一下自己。
「你好啰唆。」说归说,费以爱还是听话地将帽子戴上,否则他的耳根子又会不得清静。
「学长,那我们待会儿就出发。」
「咦?干嘛那么急?我还要打工呢!」
终于让费以爱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神情有了大幅度的改善。宋功稷心想,就算挨点小拳也没关系。
「学长,你忘了吗?你们老板不是因为寒假客人比较少,而我们又放假了。所以询问你是不是想在假期间休息。既然店内客人变少了,我就擅自作主,替你同你老板要了假。学长,我还在骑车,揍我是很危险的。」
费以爱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开口。
「我还有另一个打工呢?」
「喔,这、这……」
「快说!」
「学长,到家了!」
「你还不说?」下了车的费以爱一副要将宋功稷当场生吞下肚的可怕模样。
「学长,我们先进去,不然在外头吵起来很不好看,会惹来负面的闲言闲语的,先进去好不好?」
忍住气的费以爱,转身先往家里移动,这对原本脾气不佳、不论场合便会爆发的他而言,是件相当值得佳评的事。而他会如此,也因为对象是宋功稷的缘故。
长久的相处下来,宋功稷从未做过惹他生气的事,一切皆以他为优先,然这回竟没事先找他商量便自作主张,他应该有相当好的理由才对,否则看他怎么整治他!
后进门的宋功稷将门掩上后,马上奔进他们的房里。拿出了一叠文件。
「学长,我不是同你提过,要你拿出点钱。我帮你做投资吗?喏,这是我投资后的成果。」宋功稷将东西全数交到他手上。
「耶!?」
「我很厉害吧!趁着你在打工的时候,我就去做股市短线交易,看准时机买卖,结果……」
天啊!他存折里的数目可以让他大学剩下的三年半都不用辛苦的工作了。
「你没动啥手脚?」
「学长,我哪来那么大笔的钱动手脚,我只是将你的钱全部投资进去而已。我还担心万一被你发现,你会觉得全部砸进去相当没有保障,但这样把赚来的钱再投进去,以利滚利,速度可相当惊人。」
费以爱仍是有些难以置信,就算如此,这些钱也不全是他该得的。
「学长,你可别将钱退还给我,我自己也有投资赚钱,该归你的那一份我才会存进你的户头里。你就相信我嘛!」
话都被他讲完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学长,既然我帮你赚够了钱,我就不想再见你那么辛苦地打工。看你拼命打工,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
宋功稷眼底的真诚打动了费以爱的心,就是这样一路走来,他才会愈来愈习惯他的陪伴。
「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