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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婚姻只维持了半年,那个人有极端的暴力倾向,我姐姐逃回家的时候全身都是惨不忍睹的伤痕,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产了。
露丝虽然很痛苦,但是在我面前她总是强颜欢笑说她很快就会重新振作起来。果然没过多久露丝就在做义工的医院里认识了一个儿科大夫,露丝说那个人很有爱心,对病孩很好,露丝很快就接受了他的爱情,那次婚礼我也参加了,我到现在还认为再也没有比他们更登对的新人了。
但是这段感情也只维系了一年,婚后不久,罗丝就发现那个人在外面有一个情人,每个周末他都会以看顾病孩为借口出门,其实是去幽会,甚至在罗丝临产的时候我们都找不到他,这个孩子生下来不久就夭折了,他们的婚姻也同时死亡了。
罗丝在感情上一连受了两次打击终于崩溃了,她开始酗酒、抽大麻、沉湎在自己的痛苦回忆之中,她身边只有我陪伴着,我看着她日益憔悴自己却束手无策。但是有一天当我从学校回到家时却发现罗丝已经离开了,她留给我一封信,说她终于想通了,不能被自己过去困住,她仍然相信爱情,她决定戒酒戒毒,然后周游世界,去全世界寻找真正的爱情。她这一去就走了十年,我只是偶然收到她从世界各地寄来的明信片而已。”
“真是一个伟大又勇敢的女性!”我由衷的赞美脱口而出。
“而作为她的弟弟我却是一个惧怕爱情的胆小鬼!”王小明夸张地挑了挑眉毛,转身走到厨房端了两杯热牛奶回来,一杯递给了我:“让我们为两个爱情的勇敢者干一杯!”
“好,同时也为两个爱情的胆小鬼干杯!”
“砰——”
“哈哈哈——”
那次的谈话之后,我发现我和王小明之间起了微妙的变化,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往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等办妥后再相视一笑,这个感觉很好,但是明显地对他提高中文水平没有帮助。
他的中国话说得还是磕磕巴巴,词不达意,估计只有我能够听懂他所谓的中国话。
虽然带他出去真得会丢我这个做老师的脸,但是我还是决定——
“等高?中阳?”那个白痴又开始犯傻了。
“是重阳登高啊,猪!”我生气地将手中的书随手扔了过去,“我们学院每年重阳前都组织老师去郊外登高,你去不去,不去就算了!”
我别扭地站起身作势就要走,王小明从后面死死地拽住了我,一脸兴奋地说道:“好的好的,我要,我要等高,我要中阳!”
“还等高中阳呢?我警告你,等去的那天你给我好好说话,不许做怪动作,不许……你敢丢我的脸,我就扒了你的皮,知道了吗?”
我还是忘了警告他一件事,那就是:不许帮我乱买东西!
去的那天一觉醒来,我竟然发现我早放好的旅行包、短袖汗衫、运动鞋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套名牌的登山用品,包括旅行包、短袖汗衫、运动鞋、运动帽、太阳镜等等一大堆的东西。
肯定是这个家伙搞得鬼!
“王小明,你给我滚出来!”我大叫的声音回荡在整座房间了,就算死人也被我叫活了。
门碰的推开,王小明全副武装地冲了进来,恩,很帅,很酷,很有味道,光彩照人,停停停,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身上的那套和我手上的那套是一模一样的呢!
难道要我和他穿一样的一身出去,面对学院里的同事?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想象的情景:我和他穿的一模一样站在一干众人面前,一高一矮,一个是世界级保护动物,一个是每天你都能在弄堂里撞到的隔壁人家养的土狗,美者越显其美,丑者越显其丑!
哇,不要,我不要,我被想象到的这一幕情景给吓到了,逼着王小明说:“快,快说出来,你把我的东西扔哪了?”
“放在门口的筒!”王小明一脸委屈地说道。
我一把拉住他就冲向门口,门一打开,正好看见准点到的大垃圾车将最后一筒垃圾也就是我们门口的那筒垃圾轻轻松松地倒入了车兜中,在我大叫大喊声中扬长而去。
“不要啦!”我哭丧着脸哀叫道,转过身重重地睬在王小明的脚上,在他抱脚乱跳的时候愤愤地加了一句:“都怪你!”
反手关上房门的一瞬间,我好象看到痛得直跳脚的王小明脸上有着掩饰不了的满意的笑容,我一定是看错了,和这个家伙呆得时间太长了自己都神经衰弱了。
一定是怪极了,不然的话为什么院长她们都在朝我笑。
呜,我不要啊!
都是身边这个混蛋害得,现在还敢给我笑得那么无邪。
还好,还好,学姐没有来,“小史啊,淑桦有一个老朋友到了香港,让她周末去看她,今天就不来了,”院长刚才是这么说的,要是让她也看到的话我真没法活了!
“好了,好了,两个人一组,咱们还是老规矩谁先爬到山顶就算赢,这次这座山是周围最高地形最复杂的一座山,很有难度,所以奖品提高,第一名奖励跑步机一台!”站在山脚下院长像往常一样把大家的兴致吊得高高的,“小史啊,你和洛尔德先生一组!”
为什么要我和他一组,不要啦,让他和司机一组吧。
快给我走到小路去,别和他们大部队混在一起,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啊!
“快!快!”
“你急着投胎啊!这么快,我爬不动!”
“第一名!跑路机!”
“你没钱吗?这还不是你的钱买的,我爬不动要不你背我!”
“去,快放手了,我说着玩的,谁要你背我,快放手,被人家看见难看死了!”
“死老师,左?右?”站在一处山路的十字路口,王小明气定神闲地回头问我。
“吁吁,你,你先让我歇歇,喘口气!”妈的,死老外身体这么好干吗,拖得我都快没气了!
“左还是右,我哪里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爬这座山!”
“地——图?”
“没拿!”
“指南枕?”
“忘在家里了!”
“……”
“你这什么表情!埋怨我咯!一点常识都没有,不知道你怎么从哈佛毕业的!中国小学生的课本里就有了:‘如果在野外迷了路,可以看树叶生长的方向,茂密的那一面就是朝南的方向’,喏,你看这棵树这面明显叶子少,那么另一边就是南面了,来啊,跟在我后头,不走拉倒!”(某七小声地说:“十全老弟,你那棵树的叶子好象是被虫咬掉的!”)
空旷的山野里,只有我和王小明两个人的声音在回荡着,漫山遍野的野花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人走在山路上又轻松又惬意。
走着走着,我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竟然在那个家伙面前哼起了歌来。我的名字虽然叫史全,但是我唱歌绝对是五音不全的,所以我从不在外人面前唱歌,但是我又很喜欢唱歌,因此我就只在自己的亲人也就是我老姐面前唱,这一点相信也是我老姐逃去非洲的原因之一。
等我意识到自己听到的破坏山林静谧之美的那种噪音是我自己唱歌的声音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唱了多久了,而王小明他一直就走在我身边。
我吓得忙闭上了嘴,王小明倒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清澈的笑容问道:“不唱了,why?唱啊!”
我承认当时我心里有一阵狂喜掠过,没有回答他的话,我自顾自走了起来,把他扔在了身后,只是没多久,寂静的山林之美又再一次受到了我的摧残。
只好说声对不起了!
“嗯,我想我们应该是迷路了!”我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把自己最不愿承认的事说了出来,不说也改变不了事实,因为我们在林子里已经兜了近四个小时,从白天走到傍晚,周围人影全无,天变得阴沉沉的,一场大雨眼看就要落下了。
王小明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似乎他等这句话已经等很久了,随即做了个往回走的手势,我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左右,默默地朝自己生气。
脚下刚走过的前路不久就开始变得崎岖不堪了,我现在奇怪我自己刚刚是怎么走过来的。
一只大手适时地递到了我面前,大手的主人并没有转过头来。
暗自欣喜地握住了那只大手,这山路也没什么可怕的吗,前面说不定就是出路呢。
可惜,还没找到那出路,一场大雨已经先浇了下来。
我的隐型眼镜在大雨中很快就无影无踪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伸手又不见五指,简直祸不单行。
也许是童年的阴影吧,大雨总是让我感到内心深处的寂寞和痛苦,堤坝上经过修补的裂痕总在豪雨中被彻底地冲刷出来,丑陋的伤痕重见天日无处可藏。
黑暗中我在渐渐窒息,窒息于自己不堪的回忆、情绪之中。
我惟有紧紧握住他的手,那只大而有力的手还在我的掌中,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交握的手掌源源不断地传来的他的体温却使我慢慢地平静下来,干脆闭上眼睛,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全权导引,就当他是一条可爱的导盲犬吧,我开始胡思乱想,如果王小明是一条导盲犬不知道是哪种犬型呢,肯定不是哈巴狗,也不会是腊肠狗,不是牧羊犬,黄金猎犬,对,肯定是一条又高又大威风凛凛又对主人忠心耿耿的黄金猎犬,我忍不住开始在脑海里幻想一条顶着王小明脑袋的大型的黄金猎犬在我的前后上窜下跳,跑跑嗅嗅——
“哈哈——”我不觉笑出了声,张开眼就见王小明特写的俊脸正紧贴在我的双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脸上一热,忙抽回手,转过了头,心慌意乱地随口说道:“你看,现在怎么办?”
“不怕,我——在——你——这——里!”雨声中他的声音和自信的笑容对我来说格外的清晰。
我想我是再也走不动了,天已经全黑了,没有电筒的我们摸黑在林中行进着,我整个人几乎是靠在了王小明的身上,借助着他的力量我才惯性地拖着步子,而王小明他自己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虽然他一直给我信心,但是我知道他也筋疲力尽了。
“死老师,看,有前面看看!”突然王小明兴奋的声音惊醒了混昏沉沉的我,随着他的手指我勉力透过雨帘向前望去,果然有一团模糊至极的白点。
“指示牌!”我狂喜地叫出了声,好了好了,看到指示牌了就有救了,一激动劲道也回来了,自己跌跌撞撞地奔了过去。
该死的近视,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的近视眼,还是看不清那上面的字迹,再走近些,再近些,“南——南什么——啊——”脚下突然一空,我顿时失去了平衡,身体重重地敲在了地上,直往下滑。
“Watch out!”
“No! No!”
在千钧一发的那一瞬间,王小明的手及时地止住了我下滑的势头,“e on; e
on!”惊魂未定的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仿佛这是汪洋之中惟一的救命稻草,最后浑身发抖的我被终于被他拖了上来,跟着一个巨大的温暖的怀抱就将我整个地环住了,又湿又冷的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耳边是王小明一边紧紧地抱着我一边用同样颤抖的声音反反复复地说着:“My
God! My God! I almost loose you! My God!”
“如果,如果你再抱紧些的话,你你真得会失去我!”虽然王小明温暖厚实的怀抱很吸引人,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这样说,因为我就快要被他越收越紧的怀抱给闷死了。
身上的怀抱松了一些,但是那双大手仍是牢牢地扣着,周围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