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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只要你喜欢就好。”林跃呵呵笑着,那笑容在他脸上是难得看到的,在金色的阳光下,他的脸也变得温柔亲切。
他们正说着话,门外走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一茜这么快就来了生意,她起身相迎却被林跃摁住了肩膀,她重新坐回去,有点不明所以。
“来,这是庄严,我为你找的助手。”林跃带着男生走到一茜跟前如此说。
“什么,助手?林跃,你怎么事先都不和我说啊,才刚开业,客人又不多,哪里用得着助手?”一茜站起身,一边说话,一边打量名叫庄严的大男生。
他浓黑的眉,眼睛低低垂着始终没抬头,身上是干净的牛仔裤,白T恤,很学生气息,可是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自在,又说不出来。
“这么大的店,你忙不过来,就这么定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忙,我得走了。”林跃拍拍一茜的肩膀,轻声说道。“有他在能照看一下,听我的。”
一茜抬眼看看他,林跃就是有那么一种气场,他说的事,叫人总不能反驳。
一茜只好听他的,送走他,陆续来了客人,一茜开始了新的忙碌。
“姐,外面的花篮都摆好了,还有什么活?”说话的是庄严,他人如其名,严肃庄重、少言寡语,脸色常常冷冰冰,半天下来,一茜就了解到,他不会插花不会养花,实在不知林跃请他的目的,不过好在他老实听话、态度恭敬,一声声姐,叫得一茜很受用。
“没什么事了,也中午了,你出去吃饭吧。”一茜微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免好奇,林跃哪里找来这样的人呢,他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俊秀,不苟言笑。
下午人渐渐少了,花店里有些冷清,她把长长的卷发盘起,露出复古的镶钻耳环,身子斜斜地歪在吧台上,自有一种慵懒的美。
一茜手中翻弄一本旅游杂志,忽然她眼前一亮,好美的精致!普罗旺斯粉红色的葡萄酒,梦幻般紫色的薰衣草都让她着迷,让她神往。
跟随着一排排方块字和精美的插图,她仿佛真的来到了味道庄园,门口那一口石碑,以及石碑上的文字都清晰映在眼前,都深深镌刻在心里。
我只活在我们相爱的日子里。
我只活在我们相爱的日子里。
竟然经不住热泪盈眶,一茜少有的多愁善感。她幻想穿越一片紫色花海,仿佛能看到自己的裙角飞扬,不远的前方,有个人热切呼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姐,电话响了,姐?”庄严走过来奇怪地看着她,一茜才回过神,接过他手中的电话,“喂,您好,香衣花店。”
“雨辰,你在哪里?”曾宇肖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在店里,学长,有事么?”她回答的心不在焉。
“什么?不是又骗我吧,我就在你的店门,可是已经关了门。”
“你在L城吗?学长,我已经回到这边了,那天你走的急没和你说明白。”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我以为你又失踪了,那好,你在什么地方,过几天我去看你。”
通话结束,一茜觉得沉重,合上手里的杂志再没别的心思。
童童放暑假了,整日围在一茜身旁,绕着花花草草,嬉笑玩闹,看着他无忧无虑的样子,她总会充满幸福感。
雨下了两天都还没停,花店里只稀稀疏疏几个人,一茜索性提早关门。
她打点好一切上楼时才发觉好半天没看见童童出来玩,走进童童房间发现他竟乖乖躺在床上,一茜走上前,一看他通红的小脸,不觉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天啊,烧得滚烫!一茜一下子慌了,抱起孩子就冲下楼。
车子发动半天没有反应,她急得手忙脚乱。
天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看着一直喊着妈妈的童童,一茜顾不得许多,重新抱起孩子冲向雨幕之中。
伞握在手中,一茜站在马路边拦车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一辆辆车子呼啸而过,一茜怎么招手,也没有人停下,她心急如焚,怀抱着孩子,开始在宽阔的马路上奔跑。
忽然脚下一滑,一茜不小心摔倒了,伞从手中滑落,她顾不得捡,赶忙抱紧怀中的孩子,不料后面的车子“吱呀”一声停了下来,一茜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疯了,这么大雨不看路。”车主下车,气急败坏喊,
刺眼的车灯照着一茜睁不开眼睛,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赶紧拾起伞为童童遮挡好,这才起身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那人一点点走近,一茜以为有了希望,她继续说,“我儿子病了,你看这么大的雨,我找不到车,您能送我们去附近的医院吗?”没有别的办法,一茜硬着头皮恳求道。
满脸的雨水遮盖了她的视线,只一心想着怀里生病的孩子,一茜根本没注意来人冷冽的眼光,可是当那人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一茜忽然觉得天旋地转难以呼吸。张昊!那么好看的眼睛,那么熟悉的味道。
“雨辰?”他睁大眼睛,惊问道。
不敢相信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撞上他,她只觉得心脏马上要停止跳动了,“你认错人了。”来不及多考虑一茜快步往前走。
“不是要我送你去医院吗?”他跟过来,扯过一茜的胳膊,险些打落她手中的雨伞。“即使我认错人,你何必急着跑掉。”
她头发乱蓬蓬,遮盖了半边脸,满身的泥水加上一把坏掉的雨伞不知有多狼狈,没有抬头看他,一茜淡淡地说:“不用了,先生谢谢你。”一茜挣开他,抱着孩子快步走开。
幻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却是这般的残忍狼狈,他尖锐的目光,颤栗的声音,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甚至他抓着她手臂的时候,都感觉到他的慌乱和紧张。
他不是在加拿大吗?为何今时今日要如此相见?
熬过一夜,孩子终于醒过来,一茜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看着他睁开眼睛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童童病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林跃推门进来,一脸不高兴。
他轻手轻脚走过来,心疼摸摸他的头,“你怎么还是这么倔强,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不能这样啊,打一通电话我马上赶过来……”
“没事了,烧也退了,看,他才刚刚醒呢。”一茜疲惫不堪,她打断他的话,知道这事情确实自己考虑不周。
童童看着林跃小声叫着“林伯伯。”小手上扎着针,脸上却是在笑,“我一点也不疼。”
一茜听得心酸,泪水刷的下来,她别过头,不知怎么又想起昨晚的一幕。
如果童童有自己的爸爸妈妈,有何苦会这样,如果当初不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可是,要一茜做掉属于他们的孩子,那是多么残忍。
“你怎么了,一茜,脸色这么差,这交给我,你先休息一下。”他看着一脸憔悴的一茜关切地说。
“没关系,我哪那么脆弱,我们童童这么勇敢,做妈妈的怎么能那么差劲。”她努力挤出笑容,
“别逞强了,我带来了一些衣物,你赶紧换上,看你衣服又脏又潮,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当好妈妈?快去吧,吃点东西再过来。”林跃把身边的几个袋子送到她的怀里,语气不觉加重,这是林跃的命令,他的关心有时也会这么霸道强势。
一茜走出病房,她的眼角又湿润了。
这一夜折腾下来,她筋疲力尽,脑海中张昊的影子挥之不去。
原来说好的不去想、不去管,都是言不由衷的自我催眠,根本还会让人痛彻心扉。
尹一茜,那个张昊是属于蒋雨辰的过去,而不是你的。她心想着,却也忍不住一遍遍回想昨晚的每个细节。
一茜换好衣服回来,病房里不见了童童,她一时愣在原地乱了方寸。
“护士,护士,我儿子呢,这床上的孩子哪里去了?”抓着经过的护士,一茜急切地问。
“转到高级病房去了,你不知道吗?去那看看吧。”护士小姐态度温和,“老公那么有钱,又那么帅,你真幸福。”
一茜没去管护士说的话赶忙去找自己的宝贝儿子。
推门一看,她愣愣地站住不动了,只见林跃穿着白衬衫,西服领带都搭在床边,他手里端着碗,正一小口一小口,细心地往小雨嘴里送。他们开心地说着什么,两人亲密地像一对父子。
一茜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暖融融的,她一直觉得亏欠童童,没有给他完整的家,甚至当初一度想扼杀这个小生命。
看他慢慢成长,一茜觉得,这几年自己都在跟着他一点点长大。
原来生命的延续有这样神奇的蕴意,他的眉,他的眼,像极了那个人,只是,他,或许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个孩子。
高级病房住了三天,终于在阳光明媚的上午办了出院手续,他们快乐地回到了家。
下午,天热的难耐,庄严出去送花还没回来,一茜胳膊支在桌子上打盹。
“雨辰?雨辰?”有人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一茜迷迷糊糊睁开眼,曾宇肖坐在跟前,“让我好找啊,来了几次你都不在。”
一茜端坐起来,“因为童童……”
“我以为你又消失了,你知道这几天我多么着急啊。”他的手伸到一茜手边,她却陡然挪开了。
“雨辰,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如果不是当初去了加拿大,我们或许今天就……”他说不下去了,紧张地等待一茜的回应,
“……”
“你知道,我以前喜欢你,现在我还是没变,这段日子我就想一定不能再错过,雨辰,给我个机会,咱们重新开始好吗?”
一茜慌地起身退出几步,“学长,我想你误会了,一直我只当你是我的学长,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不是以前你认识的那个蒋雨辰,我是尹一茜。”
“不,不管你是谁,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还是我喜欢的蒋雨辰。”他近上一步,似乎有点心急。
“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学长,我心里记着你对我的好,可是咱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一茜话说到一半,童童“当当”踩着拖鞋,从楼上下来,
“妈妈,我要吃汉堡。”
曾宇肖转头,一茜瞥见他诧异的神情,他呆立在原地盯着童童。
“雨辰,你……你结婚了?”曾宇肖仿佛受了打击似的,不可置信地问。
一茜迎上童童,几句话把他哄上楼才转过身,“没有,只是,我有儿子了。所以、我说咱们不可能,你认识的蒋雨辰早就没有了,很多东西已经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了。”
“孩子爸爸是谁?”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此刻也有几分急躁愤怒,
“都过去了,再说那也根本不重要。正如你看的的样子,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是五岁孩子的妈妈。学长,如果你愿意,当我是朋友,要不然,就当从没认识过吧。”
一茜目光冷冷的,声音里似乎没有一点不舍,她话音刚落只听曾宇肖说道:“原来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一厢情愿,蒋雨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说话完毕,他转身愤愤然离开。
第二十三章 迷醉Whiskies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平静无波澜。
一茜身穿水蓝色的连衣裙,浅栗色的长发用一只苏州堇色木簪高高束起,她在香衣花店一角,唇边的笑容宁静淡然。
客人不多,庄严闲适地靠在墙边,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分明的棱角也柔和了几分。
刚送走林跃,简单的问候几句,他就开着车绝尘而去,他越来越温厚了,从前咄咄逼人的气焰在一茜面前不知何时没了影踪,他也会冲着他微笑,甚至说上几句俏皮话,逗她开心。
摆弄手中清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