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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后……”
“哦。”
“姐姐何不随我去看看?若能抛却桎梏,便是一番新天地呢!”
“不了。”宫云袖意兴阑珊地落地,转身欲走。
“姐姐若真放不下的话,我就回去向姐妹们打听一下,她们行走江湖多年,说不定知道这种功法。”
“多谢了……”宫云袖脚步顿了顿,沉吟半晌后,回头道,“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看中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好上了,你会怎么办?”
“这还用说,当然是杀了他们!”蒙面女子身上散发出腾腾杀气。
“先杀男人还是先杀女人?”
“绑在一起,用火一块儿烧死!”
宫云袖冷冷一笑:“这样岂不太便宜了他们?”
“咦!说起来还真是!姐姐有什么主意吗?”
“我的主意嘛……死一个,活一个,让他们阴阳两隔!”
。。
第六百八十八章 坦白(上)
深夜,秦言打坐中,忽然又感觉到一股杀气从小竹房里迸发出来。
这回他早有预感,立即中断了修炼,运使神足通穿墙而过,径直跨入小竹房中。
他看见一个肥胖的身影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正要朝床头冲去。小竹拦在叶鸾丹身前,竹剑一挥,将肥胖刺客手中的匕首刺落。再一脚踢出,肥胖刺客哀嚎着倒地,挣扎半天也没爬起来。
小竹点亮油灯,看清那刺客面貌,微微吃了一惊:“掌柜的?”又瞥见默立一侧的秦言,皱了皱眉,恼道,“你怎么来了?”相比于秦言不请自来,她更不满的是他就在一旁看着,像个事不关己的闲客一般。
那掌柜嘴里哀叫着咒骂:“你们这帮天杀的畜生,小李他家三代单传,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可怜他连媳妇都没娶啊……”
小竹本待将他撵出去,听他说出这些话,手里的竹剑却怎么也递不过去了。她默默看着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诉,脸上露出同情之色。
这时候的叶鸾丹已经缩入墙角里,大半个身子都躲在阴影中瑟瑟发抖,掌柜的叫声如尖刺般扎在她心头。
秦言注意到,叶鸾丹的修为跟中午的时候相比并没有变化,仍停留在地元高阶,一点儿也没涨。这可与她一日千里的进度不符啊……
究竟是由于杀了一个人的缘故,还是说,紫府仙法到了地元高阶就已是尽头了?
沉思中,忽听叶鸾丹一声尖叫,接着啪嗒一响,阴气陡然无比旺盛。秦言暗道不好,却也赶之不及,只见埋头痛哭的胖掌柜身躯从内部爆炸开来,连皮带骨都成了赤红色的粉末。犹在发怔的小竹躲闪不及,被溅得一身鲜红,慌慌张张地往后退却。
“住手!”秦言喊出这一声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一步来到血雾之中,施展宿命通回溯刚才情景,一遍遍地重复,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发现自己就算早有准备的话,也无法救下掌柜来。叶鸾丹的阴神无形无影,杀人就在一念之间。秦言出剑再快,也快不过她的念头,顶多能自保而已。
他转过头,沉重地望向叶鸾丹。
叶鸾丹颓然瘫软在墙角,脑袋埋入怀中,嘤嘤哭泣不止。
再看看小竹,亦是失魂落魄,她目睹这场惨事,对叶鸾丹已生出了些许憎恶惧怕之意。
秦言回忆接连两场凶案的过程,慢慢推敲细节,心中忽然一动,开口问道:“中午那店小二来送热水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话?”
小竹微微回神,答道:“他推门进来,看见小丹,就放下水桶说,‘我死了,我死了,请姑娘救命!’然后脱了自己衣服……”
“等等!”秦言打断她,“他是来送热水的?你们有叫过热水吗?”
小竹摇头:“前几天我就跟掌柜的说过,没事不要来打扰我们……”
“我知道了。”秦言转身往外走去,“你安抚一下叶姑娘。”
“你发现什么了?”
“一会儿再告诉你。”
秦言来到宫云袖房前,也不敲门,径直以神足通走了进去。
宫云袖还没睡,一袭雪白轻纱,借着一盏灯,坐在铜镜前妆扮。听见脚步声,她手上动作停了一下,道:“大半夜的,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吗?”秦言走近,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我倒无妨,就怕玉仙子等得急了……”宫云袖打开一盒胭脂,轻搽在脸颊。
秦言哼了一声:“我有事问你。”
“就知道秦师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宫云袖轻轻一叹,“问,我必定如实回答。”
秦言沉声道:“中午的时候,小李是你叫过去送热水的?”
“嗯。”宫云袖供认不讳,“我告诉他,有个天仙般美丽的女子在房中等着他,他就欢天喜地的去了。”
“掌柜也是受你唆使的?”
“说唆使就太难听了……”
见她还悠然自得地涂抹胭脂,秦言胸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气,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生生从椅子上提起来,扭到身前,喝问:“究竟是不是,少说废话!”
宫云袖一刹那显得有些狼狈,不过很快恢复了从容,微微一笑,坦然迎上秦言的目光:“不错,就是我唆使的。你要怎么惩罚我?”
她此时流露出的情态,可谓风情万种。秦言看着她,竟觉她容颜娇艳得令人不敢逼视,情不自禁地想别开脸去。他眉头一皱,手上又加了几分力,“你敢对我用幻术?”
“不错。我越来越胆大妄为了,是?”宫云袖笑答。
从未似今晚这般精心打扮的她,纵使不使幻术也足以叫天下男人无法自拔。但见她:鬓如蝉,寒玉簪,冰肌玉骨,轻纱裹身,雪胸半露,映着跃动的灯火,此时风华胜过所有男人梦里思慕的新娘。
她抬起俏脸,斜睨着秦言,眸光流灿,笑语含娇:“不如,就让我死在你怀中?”
秦言短暂失神,随后更恼:“你料到我会来?”
“别紧张。”宫云袖柔声道,“我若能猜到你的心思,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什么地步?”秦言问出这句话,发现自己快要被她绕进去了,定了定神,又道,“你为什么要对付叶姑娘?”
宫云袖笑问:“要听实话吗?”
“当然!”
“理由就是,我不想让小竹去学九霄紫府仙法。她若学了,你也许就不会死。”
“我会死?”秦言眼皮一跳。
“是的。倘若小竹不学九霄紫府仙法,你必然会死!”
秦言放开她的手腕,缓缓道:“你认为,我会死在耶摩勒手下?”
“或者死在你自己手中。”宫云袖看着他,眼中溢满悲伤和温柔。
那眼神令秦言十分不舒服,他移开目光,冷冷道:“你想让我死?”
“如果注定得不到的东西,我会把它亲手埋葬!”宫云袖眼角渐有泪光泛起,“除此之外,还因为另一个人。”
“还因为谁?”
“流清。”
秦言恍然。他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个被他一剑割下头颅的少年,曾经是宫云袖的恋人。或许他记得,但从来没有在意过。凭宫云袖的修为,如何能报复自己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
第六百八十九章 坦白(下)
“原来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就是为了给他报仇。。。。本文来自 ”
宫云袖心口一阵刺痛,眼泪愈发止不住地簌簌而下:“不错。他纵有千般不是,也曾给我带来一段甜蜜的时光……”而你,什么都没有给我。“当时我本只是有些怨他,是你出现在我面前,对我们的关系一番冷嘲热讽,让我由怨生恨,被你唆使去找人杀他……”
秦言呵呵一笑:“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
“那些话,你也许只是随口一说,说完也没往心里去,但你不知道对刚刚失去恋人的我造成了多大打击!”宫云袖握住拳头,身躯发颤,“后来你去杀他,明知他有悔改之意,依旧拿了他人头,还回来跟我说了他的遗言。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叫你为当日的轻率之举后悔!”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你不会让我有机会看到为流清复仇的那一天,对么?”
秦言沉默半晌,道:“看来你今晚就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
宫云袖噙着眼泪,嫣然一笑:“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镜化妆了。”
“但你好像并不遗憾?”
“因为我最后还是死在了你手中。”她双眼似如被烟雨浸染,一片朦胧。
秦言却转到一边,无心欣赏这美景。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屋中打量,似乎想从简单的布置中找出什么线索来。一阵死寂的沉默后,他问道:“鸿蒙丹卷果然有问题?”
宫云袖答:“我以为你早就能发现的。”结果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什么时候做的手脚?”
“就在我跟宋晴纱交换丹卷和百毒珠的时候。乌鸦吸引了你们的注意力,然后我趁机动手。”
“你俩早就串通好了!琅琊镜不告而辞,就是因为此事!”
宫云袖道:“以我的修为,本来瞒不过你的眼睛,但乌鸦传授给我秘法,让我弥补了绝翳术的弱点。而要更改的那两个字,也是它教我的。将‘空’换为‘净’,‘闻’改成‘见’,意思相近,但蕴含的天地已截然不同。你所能想到的,它都提前料到。别忘了,它活了三百多岁!”
“原来如此……”秦言喃喃道。
“自那天你杀气外泄开始,篡改的功法开始生效,你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所以乌鸦逃走,而我选择留下来,亲眼见证一个结果。”
“看来你真是对我恨之入骨啊!”秦言嗬嗬冷笑,“宁愿赔上一条性命,也要看着我绝望、忏悔的模样?可惜你注定要失望了!流清算什么东西?他在我眼中,只是一条卑污可怜的虫子,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捏死他!我只恨我太大意,居然没注意到你这女人的狼子野心。可惜,可惜……”
宫云袖垂眸:“乌鸦临走时说过了,你已陷入魔障,再无补救的办法。除非有人甘愿以命换命,替你去死。你可以让玉寒烟试一试。”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玉寒烟面色冰冷地走进来,眼中凝聚着隆冬的酷寒:“吾家自会一试。但你看不到那一天了!”话音落下,她微微躬身,扬眉拔剑,一道月华般的光芒倾时夺鞘而出。
严寒凛冽若万年冰洋般的剑意承载着玉寒烟的愤怒,疾如惊雷,迅若闪电地递到宫云袖面前。
宫云袖亦不甘心死在玉寒烟剑下,在玉寒烟拔剑的时候,她就往后退却,同时施展出“绝翳·桃花”。
万千花瓣从虚空中凝现出来,犹如只只飘飞的蝴蝶,铺天盖地汇成狂潮,阻挡在玉寒烟剑前。
月华剑气插入万千花瓣的阵型中,势如破竹,剑刃所到之处,将花海搅得一片紊乱。更多花瓣交织穿梭着涌来,将破殇剑拖延了一刹那,随见宫云袖后背撞开窗户,逃入夜空。
玉寒烟冷哼一声,破殇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刹时间光华亮如皓月,震得挡路的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玉寒烟飒然挥剑,如雪锋芒一透见底,从万花阵中贯穿而过,紧紧追逐着宫云袖的身影。
宫云袖一边后退,一边以阴影抵挡。玉寒烟一剑力尽之后,反让她逃得更远了。正待继续追击,却听宫云袖轻笑起来:“你早就在等着这一天,是不是?”
“你……”
“这情景早在你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