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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堂主立刻不好意思的说:“我这也不是太着急嘛,我呸,收回刚才的话。”说着,往地上吐口痰,表示收回刚才的话。
然后又说:“没看到帮主,这个年大家都没有过好,还不知道今后这个前途如何呢?”
司徒亮安慰说:“帮主虽然不在帮中,但我们恶虎帮的人不都还在吗?一切跟以前一样就行了,我们又没有灭帮?”
赵堂主嘿嘿一笑,说:“司徒堂主,你也说不吉利的话啦。”
司徒亮一愣,旋即也是一口痰吐在地上说:“收回,收回,这事儿真是烦心,让我也口不择言啊。”
赵堂主说:“无妨无妨,大家不都担心帮主的安慰嘛。”
司徒亮又说:“帮主以前倒也有外出不归的情况,但那也会有消息传回来,而且出去的时间最多也就几日而已,如今却时间这么的长,难不成,真的……”,司徒亮不敢再多说了。
赵堂主接口说:“司徒堂主,帮主不在的这段时间,正好是过年,帮中的人大都在家过年,帮中也没有什么事务,眼看这个年就要过完了,人都要回来的,一大堆的事务也都要处理了,如果,还没有帮主的消息,似乎,就不太妙呀,至少会有人心的浮动啊。”
司徒亮点点头说:“是啊,咱们要先有个议程,不要出现大的波动才好。”
正说间,有人前来禀报,说:“禀堂主,十里外有七人正快马加鞭向我们这里赶来?看样子是江湖中人。”
司徒亮一愣,望了一眼赵堂主,说:“这个时节,会是谁呢?我们交好的帮派在年前已经来过,不熟悉的又怎能知道这个地方?难不成是路过的?”
赵堂主说:“也许吧,不过,会不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司徒亮摇摇头,说:“人数不对,如果来找麻烦区区七人如何是我们整个恶虎帮的对手?虽然大部分帮众不在帮中,但几十人还是有的。”
赵堂主也奇怪了,说:“那是为何而来?”
司徒亮说:“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先盯着他们,看他们是否是冲咱们来的,但我们也要做好迎敌的准备。来人,通知帮中的兄弟,做好准备迎客,还有,准备好讯号烟花,如果有需要,通知不在帮中的兄弟回帮支援。”
又过半盏茶的时间,又有人上前禀报说:“报司徒堂主,那七人快要接近村口了,后面没有大队的人马。”
司徒亮长身而起,对赵堂主说:“走吧,咱们村中这条路只进不出的,看来是冲着咱们恶虎帮来的。”
赵堂主也起身说:“走,咱们去迎客。”
这七人来的真是迅速,当司徒亮等人走到庄园门口时,他们的马蹄声也传了过来,远远看过去,七人皆是黑衣劲装,面目并不清楚,待到近前,大家才看清,这七人高矮一般,胖瘦却是不同,当前一人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身形同司徒亮一般的消瘦,背上却背了一把大剑。
只见他们来到山庄的门前,一起翻身下马,行动很是利索和一致,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下得马来,有六人站在那里手拉缰绳,并不说话,当前那个年轻人把手中的缰绳甩给旁边的人,自己走上前来,对着台阶上的司徒亮施礼说:“请问,是否是恶虎帮的司徒亮司徒堂主?”
司徒亮也赶紧施礼相见说:“正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年轻人笑着说:“在下万剑峰曲向风,奉我家剑主之命,前来传递贵帮主司徒平的消息。”
司徒亮一听,心中大惊,这万剑峰可不是恶虎帮所能惹得起的,帮主几时跟万剑峰有了瓜葛?
他陪着笑脸说:“请问曲少侠,可有什么凭证?”
曲向风也不见恼怒,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交给司徒亮。
司徒亮接手一看,正是帮主司徒平的随身令牌,不由的展颜一笑,说:“果然是帮主信物,曲少侠,请进内叙话,请。”
但,手中的信物并没还给曲向风、
曲向风似乎也没在意,一行七人跟着就进了山庄,马匹自然交给恶虎帮的人照料,他们就进入了内堂。
大厅里,众人分宾主落座,下人送上茶水。
曲向风并没有端起茶杯,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司徒亮,说:“司徒帮主多日未归,想必帮中很是挂念,这是司徒帮主给贵帮的信,请司徒堂主拆阅。”
司徒亮微笑着接过信件,拆开细看里面的内容,平静的脸上微显惊容,看完后,把信递给旁边的赵堂主,赵堂主也是看的很是诧异,看完后,跟司徒亮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司徒亮转头对曲向风说:“曲少侠,这令牌没错,信件的字迹也是本帮帮主所写,但信中的事情,不是我等能立刻答复的,请少侠等人在敝帮稍事休息,我们商量一下可好?”
曲向风说:“那是当然,不过,请司徒堂主早日给我们回信。”
说完,就和其他六人站起身来,司徒亮赶紧让下人安排曲向风等人下去休息。
等曲向风等人走后,司徒亮和赵堂主立刻让手下放出恶虎帮的紧急召唤讯号,集合派中高层回山庄商量应对的策略。
待那讯号发出,两位堂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赵堂主在大厅坐着,司徒亮告罪一声,先行回房了。
司徒亮快步走回他那个离大厅不是很远的小屋中,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推门而入。这个小房间很整洁,靠墙的地方有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靠窗的地方放置着书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司徒亮走到书桌前,坐着椅子上,眼睛望着窗外,窗外的树枝,已经泛起了绿色,在春风中摇曳,富满生机,司徒亮的眼神却掠过这春天的讯号,投向天边飘飞的白云,半响,摇摇头,用手指揉揉太阳穴,从怀中掏出司徒平的那个令牌,借着窗外的亮光小心的打量。
蓦然,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令牌放置在桌子上,自己快步走到书架前轻轻抽出其中的几本书,在那书架的后面露出一个小盒子,司徒亮小心的把盒子拿到书桌上,一只手把盖子打开,露出里面一个小瓷瓶,然后他又熟练的拿起一支毛笔,打开瓷瓶的盖子,用毛笔从里面蘸了一些液体,一只手拿起令牌,用毛笔在令牌的一个地方小心的刷了刷,果然在令牌那个小小的地方,逐渐露出三个字来,竟然是“平安忍”。
等司徒亮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好,那令牌上的字也不见了。他把令牌重新放入怀中,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思考。
一顿饭的功夫,天色已经渐黑了,司徒亮还是那个样子坐着,丝毫未动。这时,外面有人轻轻的敲门,司徒亮应了一声:“进来。”
有人轻轻推开门,进来禀报:“司徒堂主,褚长老,邢堂主和张堂主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和赵堂主说话呢,赵堂主让小人通知堂主一声。”
司徒亮低声说:“好的,我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司徒亮又等了片刻,似乎心里有了决断,这才平静的站起身,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房间离大厅不是很远,但司徒亮走的不快,暮色中的小路跟平日没什么不同,不过,司徒亮却知道,今日的恶虎帮已经不同于往日的恶虎帮了。
序:青山郭外斜 第三十九章 切磋
第三十九章 切磋
当司徒亮走进大厅,里面正有三人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赵堂主则默不作声的坐在原来的位置,喝着茶水,似乎从司徒亮出去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动过。
司徒亮的脚步声让三人的交谈嘎然而止,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那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另外两人都站起身来,一个是身材中等,看起来很精干的汉子,另外一个是身材稍微高点,面貌白净,大约四五十岁的有点富态的中年人,走到大厅的中间来迎接司徒亮,三人相互见礼,司徒亮问:“张堂主,邢堂主,这个年在家过的可好?”
富态的中年人说:“还好,有家人陪伴的新年,过起来自然是有味道的,比之司徒堂主独自守在帮中,邢某有点不安啊。”
司徒亮摆手说:“我孤家寡人一个,去哪里过不都是一样?难不成还让妻妾成群的张兄也陪着我?听说张兄年前还刚找一个年轻的小妾呀。”
精干的汉子脸上有些红晕,急忙说:“司徒堂主冤枉我了,张某只是凡人一个,这七情六欲是断不掉的,比不得司徒堂主已经得了仙人真传,斩断凡缘,跳出红尘啊。”
司徒亮听了,脸色古怪的说:“张兄啊,你以为我是和尚?我还准备找人传宗接代呢。”
两人一听,都说:“甚好啊,我们都等那一天呢。”
这边三人站着闲扯,那边的褚长老可就不耐了,轻声咳嗽一下,司徒亮听了,赶紧走过去行礼,褚长老皱着眉头,点点头,示意司徒亮坐下。
司徒亮这才走到褚长老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没等他坐稳,褚长老就迫不及待的问:“小亮啊,平儿可有消息?”
这褚长老是帮中的老人,基本上是看着司徒平和司徒亮长大的,平日在大厅中也都是帮主,堂主的称呼他们,这会儿突然直呼两人的小名,想来是很担心司徒平了。
司徒亮心中一热,赶紧说:“褚长老,我堂姐她没什么事,现在只暂时不能回帮罢了。”
邢堂主也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帮主行事一向稳重,这次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刚才问老赵,他死活不说,要等你来,你就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司徒亮点点头,从怀里取出那封信,站起身递给褚长老。
褚长老抽出里面的信纸,仔细的读了起来,眉头却是越皱越深。随后,邢、张两位堂主也都仔细的读了那封信。
待大家都读完信,大厅陷入一片的死静。
褚长老先开口了,问:“小亮,这封信是真的吧。”
司徒亮点点头,说:“这确实是堂姐的笔迹,而且时间也都是吻合的,应该没有假。”
张堂主接口了:“可这就奇怪了,万剑峰为何要收帮主做弟子呢?帮主可是早就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这会儿投到万剑峰的门下,如何能出头?”
邢堂主也说:“最可疑的是,帮主居然让万剑峰的弟子在她离开的时间里暂时代为管理帮中的事务?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司徒亮也说:“若是帮主投入万剑峰门下,咱们自然就是万剑峰的旁支,这对于咱们恶虎帮来说,也算是喜从天降,咱们平日求也求不来的。不过,帮主不能立刻回来,难不成要修炼高深的武功?”
褚长老皱着眉头说:“我们这点势力对于万剑峰来讲,就是苍蝇身上的那点肉,他们怎么会看上眼?还让几个弟子来接手?未免太过重视了吧。”
赵堂主沉默许久,也说话了:“这件事有太多的疑点,总也得让帮主回来一趟,仔细交代吧,就这么找几个人,一封信,就让我们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给别人,不成了儿戏?”
司徒亮苦笑着说:“那咱们该怎么办?不忍着能行吗?”这个“忍”字似乎咬得特别的清楚。
其余众人也都不说话啦,是啊,还能做什么?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