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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唐新野跟他们银行也是有业务往来的,平时这姓唐的要约他吃饭、套关系,他还没那个时间!
“原来是敖总啊!新年好啊!”
“你们公司最近在招人?帮我看看,有没有一个叫裴云姿的女人进了你们公司!”他没有与他客套,直接冷道。
“敖总,我们公司最近是在招募一批跑市场的业务员,不过这都是工厂的人在负责,您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工厂……”
“那现在就查查!我得确定她有没有进你们工厂!”
“哦,好,我马上给您查,等两分钟!”唐新野把电话挂了,一会又打过来,说道:“敖总,没有这个人,不过工厂的负责人刚才告诉我,最近有不少骗子团伙在网上发布假招聘消息,骗财骗色。我们公司前两天也被人挂了假网站,招聘分公司经理,您知道的,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分公司!”
“好,麻烦你了!”他把电话重重挂断,将车停在雪花纷飞的新野建材公司门口,望着里面一排排黑灯瞎火的厂房,眉心的褶皱就没舒展过。
他一直心绪不宁,一颗心就似猫抓一般,浮浮沉沉,只有在完全投入到工作中时,才能完全沉静,不去想。
他如何不担心这个女人!是他为了不让如雪受伤,亲自将她从那个家里赶出来的,让从小没吃过苦的她,颠沛流离、苦不堪言!前几天他经过石景山游乐园时,看到她孤独一人坐在旋转木马上,在一片笑闹声中哭的伤心。而那一天是大年夜,本该一家人欢欢喜喜吃团年饭的一夜,她却独自饮泣!
而后将她送回小区后,他才知道她的日子过的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孤身一人不说,还要每隔一周就搬一次家,四处躲闪,因为她被她的生母韩湘雅给卖了,卖给痴呆儿的老婆,痴呆儿父亲的地下情人!
这些,裴家人都没有管她,也在法庭上与她断绝了关系,只是给了她一套房子,让她一个人去躲闪这只大黑手对她的操控。
他很担心她又想不开自杀!因为,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子,其实是个心思单纯,承压力极弱,而又偏执的人。她的试探、她的刻意改变、她对他的纠缠不休,都是一种爱他、争取他的表现,虽让他生气,却在情理之中。毕竟当初是他先与如雪真结婚了,在没有任何感情奠基的情况下,仓促走进了婚姻殿堂。
这又把他们多年的感情放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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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会有谁想得到,他和如雪两三个月的婚姻,就那么快取代了他和云姿多年的感情呢!
而又是谁造就云姿的反弹与任性?——是他!是他没有从心底了解过她,甚至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若说云姿任性,那他变心更快!
他抬眸,再默默望了雪花纷飞的工厂一眼,启动车子调头离开。
他回到了裴宅,站在白茫茫的院中,看着这一幢幢熟悉的小楼,和花架下的秋千,小狗屋,悲上心头。
有些回忆他不愿去想,但物是人非摆在他眼前,让他不得不去想。每次与如雪在院中散步,走过那熟悉的景、熟悉的路,他就会想起,曾有个女子也是这个家的大小姐,叫他宸哥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带如雪过来的时候,这种感觉不会太强烈。但云姿被送走后,这种悲伤感一日胜似一日,特别是在看到如雪娇美如花的脸蛋,绽放跟云姿昔日一样甜蜜的笑,他的脑袋就会下意识浮现——云姿现在在哪,过的好不好。
他总感觉,自己对不起她,剥夺了她所有的一切。这个一切,包括他对她该有的责任,以及裴家对她的爱。
“宸。”如雪早在听到他的车子响,就仅穿一件薄薄的毛衣,急匆匆跑出来迎接他了。可当她站在台阶上,正要跑下来扑进他怀里时,却看到他盯着院子里那副被白雪裹满、在风雪中微微晃荡的秋千发怔。
那一瞬间,她从他的侧脸上看到了一抹思念。于是脚下一顿,喉头一卡,她站在了原地,也静静看着他站在风雪中的侧影。
他在思念一个人,那个人却不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侧过头来,看到仅穿毛衣、发梢、黛眉、睫毛上挂满雪花的她。她冷冷看着他,唇瓣冻得青紫,双颊被寒风刮得通红,一双清冷的眸子,闪烁一片泪光。
他的心猛的一恸。她却转过了身去,没有走下来扑进他怀里,也没有给他一个温暖亲密的拥抱,几步走进了厅里。
“如雪!”他的心突然揪紧,喉咙发涩,几大步跟着走进来。她看到他刚才的样子了,她在哭!可当他走进大厅,却发现大家有说有笑围炉夜话,喜气洋洋一片。她偎在生母身边,娇笑着给奶奶和母亲剥核桃,丝毫没什么不对劲。
他走进来,把沾满雪花的大衣脱掉,在暖炉边闷声不吭的烘了一会,便上楼了。
他没有睡,打电话派人寻找云姿的下落,急得在房里走来走去。云姿没有告诉他到底是谁要抓她,只说是个有钱有势的老男人,有一个痴呆儿。那天自杀受伤的她被拖去了一座陌生别墅,被关在房里与一个痴呆儿待了一夜,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
痴呆儿?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李良缘,以及李良缘的那座守卫森严的私人山庄。毕竟韩湘雅为求自保,卖女儿的事是做的出来的,为了她自己,她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他剑眉紧蹙,透过映着自己倒影的落地窗去看外面依旧纷纷扬扬的雪花,脑海不断闪过云姿抱着身子蹲在地铁,或被李良缘压在身下挣扎的画面。
她一定很怕。
他想着自己的心思,完全没听到如雪的敲门声,以及看到她站在身后的身影。
如雪透过落地窗看他沉思出神的俊脸,不再喊他,走进了浴室。
她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把室内的暖气关掉了,站在蓬蓬头下冲洗自己的脸。她仰着脸,任那涓涓细流在自己娇嫩的脸庞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她在哭,泪水和着热水淌上她的身体,灼疼。一个男人一生中真的有两根肋骨,一根是初恋,一根是妻子,他两个都会放不下,却又不肯舍。因为不管舍弃哪个,他都会受伤。
他的冷漠都是装出来的,他只是想维持这段婚姻,而不是真正爱上了她。然而自始自终,她都看不透,没有看透。
“如雪,你在里面吗?”他扭了扭门把手。
她关掉热水,仅用浴巾包着湿漉漉的身子打开门。
他看到她的样子,愣了一下,大手伸过来,“怎么了?”
她避开他的手,从浴室里走出来,当着他的面扯掉浴巾,换上睡袍,道:“我出去借用一下铠泽的电脑。”
她一直将目光看向别处,没有看他,走到门口。
他反应过来,几大步过来拉住她道:“这么晚了,借什么电脑!”他想打横将她抱起,抱到床上,却被她猛力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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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发出一声大叫:“我说要借就借,敖宸你给我放开!”
他被她怒吼的样子弄的黑眸一沉,大掌放开了她。
她发出那声怒吼后,就安静了下来,苍白的脸蛋上呈现一种淡漠,没有怒气,打开门走出去了。
不过她没有去找铠泽,而是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就是收不住,只想往安静的、能让她头脑清醒的地方走,最好能走到雪地里去。
而后等她能再睁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坐在那副被积雪厚厚堆积的秋千上,脚上的湿拖鞋不知甩去哪了,光着双脚,穿着薄薄的睡袍在秋千上晃,却不觉得冷。
就是这支秋千,以前裴云姿也是这样坐在上面被他推来推去,放声尖叫的!在这个裴家大院,他每跟她散步一次,就深深想念裴云姿一次——因为在这么多甜蜜的回忆下,他从来就没有完完整整得到过那个女人,尤其是那个女人的身子!因为他越是珍惜某样东西,就越喜欢留到最后慢慢的享用!
她好傻,现在才知道。
“如雪,这是怎么了?”铠泽披着厚厚的羽绒服走到她面前,见她竟光着脚丫,仅穿一件睡衣坐在秋千上,吓了一大跳。忙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给她披上,想把她掺下来。
“铠泽!”如雪突然哭出声来,将头轻抵在他的胸膛上,颤声道:“你说我与妈妈相认,是不是错了?”
“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先抱你进屋。”铠泽望了白茫茫的四周一眼,无奈之下,只得弯腰将她抱起,几大步跑到厅里,放到暖炉边,“是不是跟敖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我只是觉得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当它让你得到某样东西时,一定会让你失去一样更重要的东西。”她呵呵一笑,没有再哭,把冻僵的双手下示意放到了暖炉上,没有反应。
铠泽忙又给她捉下来,道:“不觉得烫?”
她看看自己僵直的手指,确实不觉得烫,又似神志清醒过来,对铠泽道:“铠泽,我正想找你借电脑用用,刚才一下子忘记了。”
铠泽看着她冻得青紫的双手双脚,扶起她:“你先回房,我待会让敖宸过来拿!敖宸人呢?”
她听到这个名字,又是一阵心酸,将铠泽扶着她的手轻轻避开了,道:“大哥,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这么说敖宸还在房里?”铠泽有些生气,又过来掺她,将她半拖半拉到房间门口,一脚踹开房门,“敖宸,你怎么回事!”
敖宸穿着睡袍仰靠在沙发上,疲累的闭着双目,下巴绷紧,脸色阴沉,并不比铠泽好看多少。当听到踹门声,他睁开眼睛,静静看着被铠泽拉进来的如雪:“电脑借回来了?”
“她差点冻死了,借什么电脑!”铠泽几步走过来,怒气冲冲一把揪起敖宸,“我们去我房里谈!”
敖宸扭开他:“就在这里谈吧,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如雪,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如雪与他对视一眼,身和心又是一凉,突然转身,再次走了出去。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哭,也没有再走进风雪里,而是让佣人给她准备了一间客房,将客房门反锁。
她缩在被窝里昏昏沉沉睡着,一会身子发起热来,热得冒汗,嗓子发干。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发烧了。
“如雪,你开门!”门外传来敖宸的叫喊和他捶门的声音,门锁在不断被他用钥匙转动,但门被她事先用东西抵着了。
“你再不开,我撞门了!”他大声道,有些焦急。
她把唇角轻轻扯起,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用手抚着额。刚才她在雪地差点冻死都不管,现在来撞什么门!
“你到底在气什么?”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门一脚踢开了,踢开后又把门关上,钥匙捏在大掌里,朝她的床边走过来,把床头灯打开,“不要生气好吗?”
她把搁在额头上的素手放了下来,双颊酡红笑道:“我哪有生气?我不是把空间让出来给你和铠泽谈谈吗?你们谈好了?”
他看着她脸蛋上那两抹不正常的红晕,大掌探过来探她的额头,“你发烧了?”眸中有担忧和不悦,将她的身子从被窝里抱起来,查看她莹白的双手双脚,才发现她一身香汗淋漓,一双玉手玉足已经高高肿起,生了冻疮。
她看着灯下他焦急的脸庞,一声无声叹息,将手缩了回来,苦涩笑道:“在你心里,我跟裴云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