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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一双黑眸闪烁冷魄的寒芒,对这个如雪也保持了观望的态度。
初见这个洳雪,是在兵荒马乱的时候,那张布满惊惧的脸,那与如雪如出一辙的五官,如一道惊雷映入他的眼帘。但当他抱着瑟瑟发抖的她,用自己的大氅裹紧她,两人在马背上颠簸,却忽然发现心里又少了一点什么。
她惊惶得犹如一头小鹿,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溢满对他的惊讶和欢喜,却独独没有如雪的那种忧愁。
他等了这么多年,始终相信如雪见到他的时候,会流泪。一双美目蓄满对他的绝望,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静静立在风中。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的心跳会与他一起鼓动,用她的心表达对他的思念。
可当他抱着玉妥洳雪,紧紧搂住她,一颗心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振奋,抱了一下,便把她放了,不再看那张脸。
如雪喝了孟婆汤,忘了前尘往事,如果要让她忆起,需要时间。而淡雅的玉妥洳雪,很像基隆港的如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一丝纯真和羞怯,而不是忧愁。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没爱上他,与他没有情爱纠葛。
所以,他宁愿相信如雪重生了,不带前世记忆来与他相会,重头开始。
“王爷,如雪是谁?”玉妥洳雪静静看着他沉思的容颜,粉唇轻掀,露出唇边两个浅浅梨涡,“这位姑娘想必是王爷日思夜想的人,所以王爷才把洳雪带了来。王爷,洳雪不屑做人替身,更不会去冒充!我玉妥洳雪,世间只有一个!”
她清傲道,似是被宗正勒宸那句话说怒了,娥眉紧蹙,旋身往门外走。
等在门外的小喜连忙迎上来,为她披上披风,掌灯,望一眼门内的王爷,诺诺离去。
宗正勒宸看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眼眸微微眯动了一下,薄削的唇抿成直线,俊脸阴晴不定;他坐回紫檀木书桌后,拿起相府送过来的数张拜帖,目光闪烁一种讥诮。
凤漓夕据说身子虚弱,一直卧榻休养,婚期一推再推。
他也不催,想看看凤漓夕还有什么计可以使?凤漓夕这个女子,除了双目失明,其实也是一个绝色,身上有一股迷人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让他第一眼见到就怦然心动。
只可惜,第二次就破功。化那么丑的大花脸,整张脸似扎进了石灰堆里;明知眼盲会出丑,还故意去做……行,她不想嫁,他成全她。
“瑾风,传我旨意,念及凤漓夕身娇体弱,身子不适,明日大婚,取消拜堂,直接送她入新房。”
王府总监军南瑾风吓了一大跳,抱拳回道:“王爷,您真的打算迎娶相府小姐?凤氏一门,早有杀您之心。”
“本王知道。”宗正勒宸沉沉一笑,负手于一女子画像前,仰首望着画中的如雪,道:“如果不娶她,给她机会刺杀本王,本王又怎么有借口灭掉他凤氏一门?她在新婚之夜的刺杀之罪,足以让她凤氏一族满门抄斩,让她做不成肃安王妃,与本王永远陌路,本王成全她,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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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父子相认
凤漓夕与宗正勒宸大婚那日,全城百姓翘首以盼,挤满京都的大街小巷。
只见轻纱飘荡的喜轿里,新嫁娘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珍珠流苏遮面,端坐其中。王府和相府的丫鬟各站一排,跟在轿子后面,手挽喜糖小篮,给百姓发糖。
但是如此盛大的迎亲场面,新郎官却没有出现,代为迎娶的是肃安王的近身侍从南瑾风,王府的总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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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舞看着那监军的高大背影,脸色一直十分难看,很是担心王爷让他的侍从代为拜堂洞房。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姐这辈子就让这裨将给毁了。
“王府到,恭请新人下轿!”喜婆在轿外扯着嗓子大喊,迈着三寸金莲跑过来,为漓夕挽开轻纱,半蹲在她面前,准备背新人入府。
她没有喊王妃,也没有按照皇族礼仪,先让宫里的人宣读册妃诏,举办命名典礼,再掺王妃入府;只是按照寻常百姓家的嫁娶,背新人入府,马马虎虎的走了次过场,便礼成。
漓夕也不恼,让喜婆背着,直接进新房。
“小姐,听说肃安王连夜赶去北疆了,不知今夜赶不赶的回来?”墨舞蹲在她面前,给她整理霞帔和那足足有五寸高的凤头鞋。
漓夕有一双长长的、向上扬起的眉梢,一张精致绝美的脸蛋,一张饱满粉嫩的唇,此刻她把眉梢扬了一下,取下头上厚重的凤冠和发饰,兀自起身了:“他会回来的。”
她走到桌边,素手拿起那两只喝合卺酒的玉盏,放在掌心:“他是一个聪明人,又怎么会轻易让敌人在他的酒中下毒?他肯娶我,只不过为抄斩凤氏一门找个借口罢了,倘若我在合卺酒里滴上蝎尾毒,我们凤氏,包括我凤漓夕,明日全部要被他押上断头台。”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漓夕清秀如水的脸庞偏过去,凝望窗外:“既已嫁他,就先做他的王妃。”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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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喜烛堆起厚厚的烛泪,红光映照,大婚的喜气还未褪去,整座王府却弥漫一股诡秘的宁静。新嫁娘一只雪白的皓腕露出袖外,轻倚雕花床柱,静静歇息。
她面前的圆桌,喜红色桌布下,竟有一只小脚丫伸了出来。接着是小手,慢慢往上爬,抓起一个喜糕就快速缩了回去。
而桌布下,还藏了一个男人。男人生得丰神俊朗,唇红齿白,正揪着小家伙的小辫子,眼睛横了横,示意出去。
小家伙坐在地上,正在吃他偷来的那只喜糕,瞪着大眼睛,摸摸他的小肚子,表示他饿了。
“吃完了出去!”男人小声道,把啸啸手上的喜糕掰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新娘子看到了,新郎官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房?现在好困,我们下次再来。”
吃完,伸手又要来掰糕点,被啸啸一小手拍开,全部塞进那小嘴里,“舅舅,你自己去拿!桌子上还有很多!”
凯泽怒瞪小外甥:“没义气!”
“小姐,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凯泽正要爬出来,墨舞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得他又缩了回去,死命捂住啸啸的小嘴。
漓夕耳力极好,早在啸啸出来偷糕点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起初以为是刺客,但没感觉到杀气,便静观其变了。现在,她缓缓睁开水眸,直起身子笑道:“墨舞,可能是这房里有雀鼠耗,你去赶赶。”
桌子下的凯泽和啸啸吓得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大气不敢出。
墨舞果然往各个角落寻来,边寻边嘀咕:“王府里怎么会有雀鼠?难道是肃安王故意来作弄小姐的?”一只手正要朝桌子下面拨来,雕花木门外突然响起了丫鬟们的声音:“王爷!”
墨舞这下吃惊不小,急忙小跑步到自家小姐身边,给漓夕戴上凤冠,穿上花盆鞋,恭迎肃安王进新房。
“……”凯泽和啸啸松了一口气,全身瘫软。
肃安王宗正勒宸缓步走进来,足音沉稳有力,看似喜怒不形于色的俊颜下,隐隐透着他的冷酷与狠劲。他傲气张狂,身上还带着从北疆赶回来的风尘仆仆,凌厉的眼神冷冷瞟了墨舞一眼,示意她带着丫鬟出去。
“王爷,墨舞伺候您更衣。”墨舞不出去,反倒朝他靠近。
“出去!”他身后的南瑾风突然一剑鞘朝墨舞挡过来,阴狠无情将墨舞击出几步远。墨舞连连后退,撞到床柱子上,望向自家小姐:“小姐。”
凤漓夕缓缓起身,对那硬朗、城府的王爷道:“王爷此举,可是要监军大人代为洞房?漓夕天生愚钝,不知今日嫁的到底是王爷,还是王府监军?还请王爷指教一二!”
宗正勒宸盯着那张流苏后面的脸,唇边勾起一个腹黑的、狡猾的、略带阴冷的笑容:“王妃多虑了!本王今日战事紧急,才让瑾风代为迎娶。现在本王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为了亲自给王妃掀盖头。瑾风,带着其他人退下去,接下来是本王与王妃的洞房花烛夜!”
南瑾风退下去了,墨舞也不好再留,依言退了。躲在桌子底下的凯泽和啸啸,则听得脸蛋发红,耳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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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这是不是表示,接下来他们会看到一场真人春宫秀?omg,俊男美女脱光衣服,在床上肢体交缠,大战几回合……想想那活色生香的场面,就要喷鼻血。
两人连忙捂住鼻子。
不过先等一等,这王爷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舅侄二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把桌布悄悄撩开一条缝,仰起头,看着那顶天立地的身影。然后,几乎是第一眼,凯泽就认定了这个背影是敖宸!
现代的敖宸身高一米八八有余,肌肉结实,肩膀宽厚,天生的衣架子;古代的敖宸穿着一身黑色镶边交领大袖长袍,绯红暗花立领披甲,面料高贵华美,更显虎腰颀长,伟岸挺拔,王者风范。
看来这一世的敖宸不仅名字没有变,身板相貌也没有变!还是个王爷!太好命了!
“爸……”啸啸想喊爸爸,但被凯泽一把捂住了,按在桌子底下。
“先看看,不要出声。”他动着嘴皮子,但没有发出声音,对小外甥眨眨眼睛。
啸啸扯开他的大手,嘟起小嘴。那明明是爸爸的声音,为什么不让他喊爸爸!
好吧,看在接下来有真人春宫秀的份上,他就暂且不出声!
桌子外。宗正勒宸踱步到圆桌边,望着桌上那两只玉盏,不动声色掀唇冷冷一笑,坐到桌边。
于是躲在桌子底下的凯泽与啸啸互相抱着,往后退,躲开那两条伸进来的长腿,屏住呼吸。汗死,他们挑错地方了,早知道这里这么窄,他们就藏大床底下了,宽敞又舒服。
漓夕撩开凤冠上的流苏,走过来为两人倒合卺酒,双手举杯递过去:“王爷,请!”
宗正勒宸抬起眸,唇边似笑非笑,盯着漓夕那张布满红痕的娇颜,不怎么惊奇:“脸上这伤,也是让那日的大火给烧的?”
漓夕坐在他对面,一张绝色容颜灼痕交错,额头、眉心、两腮,唇角,延伸到脖子上,再脖子以下,全部是赤中带黑的伤口……她动了动一双放在桌下的玉腿,考虑着要不要把藏在桌下的两人揪出来。
小家伙,你抓到我的脚踝了,在桌子下挤的很难受吧?
只见桌布底下,宗正勒宸一双长腿,加上漓夕的一双玉腿,已经把空间占的差不多了。凯泽与啸啸,一个贴在桌板下,一个趴在地上,宗正勒宸的腿动一下,啸啸就爬到漓夕的双腿下;
漓夕的腿动一下,他就爬到勒宸双腿下,累得气喘嘘嘘,热汗直流。
这两人怎么还不爬上床,嘿咻嘿咻去!累死他啸啸了,像他的宠物狗debby一样爬来爬去,累得直吐舌头。唉,他要喊爸爸了!
凯泽吃力顶着桌子,抿着嘴巴,用目光警告他别露马脚!
别看他不用爬,其实比谁都累!想想他高大的身躯要钻在桌子底下,腿不能伸,腰不能直;背顶着桌子,却不能把桌子顶起来,呼吸不能喷在凤漓夕和敖宸的腿上,难度相当于蹲马步,双臂各挂一桶水,裤裆下放盆仙人掌……
啸啸嘟起嘴,继续爬。
这个宸王爷是他的爸爸,那个玉妥夫人是他的妈咪,那现在的新嫁娘就不能与他的爸爸在床上嘿咻。他的爸爸要为妈咪守身,不能娶别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