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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儿是知道了当年敖家帮他们裴家还债、帮她出医药费的事,所以以为自己是被送过去报恩的,奶奶和妈妈不爱她,只拿她联姻来获取商业利益。
可是这个孩子不知道,她这个母亲再疼她,也代替不了父亲的那份爱。那份残缺,只能从未来的丈夫那里去弥补。丈夫毕竟是要陪她过一辈子的,如父、如兄、如子,女人的一生所求。
敖宸恰恰就符合。
“傻孩子,等你在外面撞得头破血流,就会明白你失去了什么。”凝住心神,她无奈的自言自语一句,将体检书重新塞入手提包,上车离去。
*
B超室里,医生在给如雪拍片。
“这个是头,这个是小手,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形,但已经有了轮廓,敖太太你看看。”
如雪躺在床上,看着屏幕里那个小肉团,窝心的笑了笑。做妈咪的心情,原来是既紧张又期待,既害怕又欣喜的。
“不过敖太太的子宫壁有些薄,需要注意。子宫壁太薄,容易引起惯性流产和滑胎。这两个月腹痛吗?”
她睁大眼睛:“什么样的痛?”
医生取掉手套,坐到桌子边,“怀孕期间的腹痛是很常见的现象,因为子宫变大,子宫韧带会受牵扯引起疼痛。但是疼痛程度较严重,持续时间长,就得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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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她暗暗抒出一口气,双颊因尴尬而燥热,“没有。”
“怀孕初期,不宜过性生活、避免出入高温场所,泡澡的水温应低於38℃,时间控制在15分钟之内,并保持通风以利散热……”
拍完片子,从B超室走出来,才发现敖宸不见了踪影。她环顾四周一眼,一个人走在寂静的走廊上。
据说这家医院是敖家和裴家的独属医院,二楼、三楼、四楼对外开放,五楼则专为这两家服务,医疗器材先进、医师一流。敖宸和裴家两姐妹都是在这家医院出世,而且还是由同一个资深妇产科医生接生。
想必,她的孩子也要在这里出世了。
走出妇产科,她坐在五楼大厅的沙发上边翻杂志边等敖宸,护士小姐给她端了杯热茶,说道:“敖太太,敖老爷也来医院了,其实您可以去看看敖少爷在不在那。”
“哪一科?”她诧异抬头。
“骨科,敖老爷有腿伤。”白衣护士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敖太太在敖家果然不受宠呢,连公公来了也不知道,更别提她的丈夫有多爱她了。
艳照门、旧情人狱中离奇死亡、打胎事件、与男人夜半幽会……报纸头条、娱乐新闻天天登有她的名字,她不想关注这个少奶奶也不行。果真是出名要趁早、名气就靠炒。
如雪缓缓站起身,看一眼护士,“带我去一趟吧。”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病人走不开,这边左拐30米就是了。”护士职业性的一笑,给她指了指妇产科的相反方向。她刚刚才跟她的小姐妹打赌,这个草根少奶奶坐这个位子根本坐不了半年。看来她要赌赢了。
如雪走到骨科,果然看到敖宸与公公站在安全门后说话,两人脸庞上的乌云朵朵,在阳光的照射下,不减反增,还有爆发的趋势。她站了一会,推开门走过去。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离吧,我不想让我的儿子知道有你这样的爷爷!”敖宸最后对父亲冷道,大步朝她这边走过来,牵起她的手,隐去他眸中的阴霾,“医生怎么说?”
“我妈怎么了?”她不答反问,回头看了站在原地的公公一眼。
“你妈?”敖宸放开她的手,弥漫一身的怒气还未散去,黑眸瞬间如三尺寒冰,“你妈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我在祝贺她!”
“你是说,公公打算跟婆婆离婚?”她大吃一惊。
敖宸腮帮子咬紧,俊脸阴沉得可怕,冷嗖嗖横了她一眼,没回答她,走在前面。
049
一纸离婚协议书,寄到了敖家。如雪万万没有想到,婆婆会那样平静,平静的坐在沙发上修剪指甲、擦防护膜、涂指甲油,仿若事不关己……她站在楼梯上,看不到婆婆低垂的脸,却看得到她微微颤抖的手。
她转身上楼,不想让婆婆看到自己,然而郑淑贞却冷冷开口了:“先别走,下来陪我坐坐。”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下来坐到婆婆对面。
郑淑贞红润的脚趾甲上涂满了艳红的蔻丹,在白皙的脚皮肤衬托下,闪烁一种与年纪不相称的绝艳,她若无其事躺到沙发上,揽了揽身上的晨袍,“好看吗?”
如雪坐直身子,轻轻点了点头。
“那比起你母亲呢?”郑淑贞又问道。
如雪轻咬下唇,不再回答。她知道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婆婆都有理由发怒。因为她是韩湘雅的女儿。
“怎么不说?”郑淑贞纤细的柳眉往上一翘,微微前倾身子,却是去取桌子上的烟盒,取了一支,点燃放到嘴里。她明显是不会抽烟的,呛了几口,又按进烟灰缸里捻熄,抬起眼皮,“你长的倒是一点不像韩湘雅,比她漂亮。”
如雪依旧不出声,静静听着,搁在腿上的双手悄悄绞紧。婆婆越平静,她越坐立不安,她宁愿婆婆又哭又闹,真实的发泄她的情绪。
然而,郑淑贞只是将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紧紧盯着她的脸,用不温不火的声音继续道:“你母亲现在去国外订做结婚礼服了,你知道吗?”
“呵。”不等如雪回答,她又冷冷笑了声,自说自话起来,“她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一年一个新花样吸引世政的目光,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我就将这个变心的男人让给她,让他们白首偕老。”
“妈?”如雪惊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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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淑贞微微仰着头,说完这句后,便将僵直的双肩突然松懈了下来,软软垂着,看着门外,“其实我知道,当年他和韩湘雅在书房发生关系,是被韩湘雅在茶里下了药。那只是一次意外,是有回转余地的,只要我肯原谅他,他就会回到我身边……可是我实在是不能释然,心头似被插了一根刺,拔不出来,每每触及却又疼得厉害……我发了疯的为难那个女人,想把她赶出去,毁她的容……结果,我逼得越紧,韩湘雅就越柔弱无助,他也就越愧疚……你知道么?你母亲韩湘雅真的很适合做小老婆。”
她的声音里有了鼻音,眼角湿湿的,“她是有备而来的,抓准了世政愧疚的心理,永远一副可怜柔弱的模样,活似这世上谁都欠她。当年与世政发生关系后,她主动离开了,没过多久,就怀上了你。
世政不忍她在制衣厂受累,便看在孩子的份上将她接了回来。回来后,她一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边在世政面前哭哭啼啼,不断自责当日的事,什么委屈都往自己身上揽……她就这样让世政放不下她,让我这个正妻容不得她。
我和世政的感情,就在她的兴风作浪和我的不理智中,土崩瓦解。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年我每逼她一寸,她就离世政更近一分,我就这样一步步将自己的丈夫逼到她身边,让他由最初的愧疚与反感,转变为现在对她的怜惜与信任……”
她哽咽了一声,忙将头低下去,掩饰住自己的狼狈,而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用一种很尖锐的声音冷笑道:“如雪,知道么?这个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也没有不偷人的小三,你公公敖世政在第一眼看到你母亲时,就被她的狐媚眼迷住了。
发生关系后接她回来,得知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有送她走。因为他一边要做好儿子、好父亲、好丈夫,一边要养小老婆,两头不误,享尽齐人之福。
而我,恰恰就给了他一个出轨的理由——尖酸刻薄、心狠手辣、得理不饶人,这样的正妻谁也受不了,是我逼他离开的。
你母亲韩湘雅,打从被你父亲抛弃,就赖上了世政,看上了他的家业。她回来敖家做管家,只服侍世政一个人,世政的吃、穿、用,全是她一个人打理,还负责暖床……呵呵,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怎能不一拍即合。”
如雪听着,黛眉难堪的挤到一起,纤纤十指交握、紧紧压在腿上,不知说什么好。
“当年没有离婚,一方面是我不肯,另一方面,是因他只是想尝尝腥,不敢忤逆婆婆,放弃家族企业……所以现在你应该明白,他为什么以股权要挟敖宸娶你。
因为他打算净身出户,不带敖家的一毛钱,带着韩湘雅过剩下的日子。这样一来,既与敖家脱离了关系,也帮韩湘雅照顾了女儿。他深知,老太太不会认他这个儿子,敖宸也不会要这个父亲!他算是为爱情放弃了亲情,而我,成全他!我倒要看看脱去‘敖家老爷’光圈的敖世政,韩湘雅那个女人还要不要他,还装不装大度!呵呵。”
郑淑贞突然大笑起来,拣起笔唰唰几下,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颤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总以为签字的这一天会是她的末日,却没想到,原来这么轻松!
050
在母亲与公公结婚前,如雪去了趟他们位于江边的公寓。据说这套公寓原本是公公买给她和母亲住的,她们没住进去,公公便暂且用来做婚房,而后搬到岱山岛的敖家祖屋去。
岱山岛的祖屋?
那座俨如古堡的老房子,原来是敖家的祖宅。
佣人给她开了电子锁,她推门而入,看到公公坐在院子里,穿着米白色的毛线背心,摆弄面前的那盆兰花。而他身后的那幢小别墅并不新,墙体已经发旧,看似有些年头了。
“这套房子是我两年前买的,偶尔过来住一下,换换空气。”敖世政淡然说道,将兰花放回花架,坐到茶桌前,“你妈还未回国,说是礼服做的有些不合身,需要改改。如雪,你和敖宸不想来参礼,就不要来了。我们会一切从简,不请客人。”
如雪轻轻嗯了一声,心头五味陈杂,一声祝福语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给公公倒茶,将尴尬掩饰过去,说道:“我这次是过来看看,需要什么,您可以说一声。”
“什么都不需要。”敖世政摆摆手,叹了口气,灰白的眉毛微微拢起,“这些年,我在那个家也是受够了,现在脱身出来,倒也轻松。如雪,日后将心思用在敖宸和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我和你妈就不要管了。”
“爸。”如雪将唇瓣抿了抿,终是问道:“您真的舍得丢下敖宸和奶奶吗?您当年不肯离婚,不也是想给敖宸一个完整的家?现在他虽成家了,但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奶奶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
敖世政微怔,将手中的小紫砂壶搁下,缓缓起身,负手背过去,望着他种植的那几盆兰花,“曾经我是想的,但我现在累了,只想安安静静过完余生。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日子,早在我跟淑贞感情破裂的那一刻,就不敢想了。”
“妈妈当年不该……”
“没有什么该不该,都过去了。”敖世政打断她,回过头来,沉沉说道,“我跟淑贞之间,不管有没有你母亲的插足,都不会有结果。而你也要相信,我跟你母亲从一开始没想过走到这一步,我们只是朋友,谈心的朋友……现在决定结婚,是打算找个老来伴。”
如雪不解,将纤长的秀眉稍稍蹙了起来。
敖世政僵硬的笑了笑,踱步回来,拍拍如雪的肩,“淑贞的性格,你现在应该了解一些了,她这个人越是被纵容,越目中无人、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