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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大江东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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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的一个夏日,这时陆轩已然重拾前世的记忆,难以忘怀的往事更令他极度烦闷。恰好叔婶都不在家,他便领着陆轲跑到村外,在蓝天碧野之间纵情奔跑,遥望着无边无际的广阔平原,压抑的心情终于得以舒缓。
哥俩正在追逐着,就见平野上远远挑起一面大旗,上面“公孙”二字清晰可见。等离得近些,只见一名武将骑着马走在头里,上身穿一件皮甲;几十个军卒列队同行,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虽然方圆千里之内都是州牧公孙度的地盘,然而他麾下的军队却并不常见,以往只有秋天收赋时才能在村里看到。可今天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荒野上呢?看着也不象是打仗啊?
九岁的陆轩拥有成熟的心智,他见事情有异便拽着陆轩跟了上去。那名武将听到声响,见两个微不足道的小儿跟着看热闹,冷冷地扫了一眼便不再理睬。
军队没走多远就停在一个依山傍水的院落门前。其山不高却颇显峥嵘,其水不深也极为清湛,在这茫茫的塞外平原足以称得上别有景致;而那置身其中的小院,竟隐隐有些超凡脱俗之意。
陆轩心中一动:“难道院子里住着什么隐世高人?”他站在草丛中远远望去,见那武将下马上前叩了几下门,脸上的倨傲早已消失,反而恭谨地说道:“请问幼安先生在家吗?小将公孙康求见!”
陆轩一听就上了心。公孙康是州牧公孙度的长子,下一任的辽东太守,何况这是在人家自己的地盘上,所以见到他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襄平离这里可不算近,公孙康身为州牧公子位高权重,居然跑到这里低声下气地敲门拜见,那院子里住的会是谁呢?
他绞尽脑汁在记忆里搜寻着:“辽东……野居……幼安……”一个个信息串联起来,顿时让陆轩惊喜交加:“这不就是跟华歆割席断义的那个管宁吗?”
史书记载管宁“长八尺,美须眉”,一生不慕名利,多次拒绝公孙度父子和曹丕的委任聘请,因此有人说他渊雅高尚,确然不拔;也有人说他才学平庸、徒有虚名。
在陆轩看来,华歆与管宁齐名,最后官至魏国三公,成为曹丕的肱股大臣,足见其才干出众;而管宁的才学就算不如他,想必也是各有千伙,绝不会差到哪里,要不怎么会有人几度相邀?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颀长的文士开门出迎,向公孙康深施一礼:“管宁不才,有劳少将军跋涉到此,受之有愧!”
话音越过草丛清晰传来,陆轩确认这就是管宁无疑。他望着那张清秀的面孔,激动之余一个念头忽然跳出来:“能人就在眼前,既然我不想虚度此生,为什么不找他从旁指引呢?”
陆轩一瞬不瞬地盯着小院,看起来公孙康很想邀请管宁一起随行,可是好言商劝了半天,管宁始终微笑婉拒,连门都不让他进,最后只能躬身作别,一脸失望地离开。
等公孙康一行人消失在视野之中,陆轩带上陆轲快步奔向小院,毫不犹豫地伸手叩门。
管宁皱了皱眉,以为公孙康去而复返,便走到院子里隔着门说道:“少将军还是请回吧,在下实难从命!”却听门外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陆轩特来拜见先生,还望先生不吝一面开门相见!”
管宁一愣:“听起来是个孩子啊,怎么说话这般老成?”他好奇之下打开院门,只见外面站着两个不到十岁的男童,大点的那个长相俊俏,往地下一站很有几分端重之意;那个小点的虎头虎脑,一边看自己一边还揩着鼻涕。
管宁看着陆轩清澈的双眼,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喜欢,当即笑着说道:“孩子,是你要见我吗?”
陆轩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在心里说了一句:“稳住!”接着回答道:“先生名播宇内,轩仰慕已久只恨无缘一见。不意获悉竟与先生比邻而居,欣喜之下特来拜见,愿从此侍奉左右、躬聆教诲!”
管宁大感意外,心说这不是拜师来了吗?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你听过我的名字?”陆轩应声答道:“先生德才无双,兼有三人成龙之名、割席断义之举,轩深以为敬,愿为弟子相从。”
陆轩完全在用成年人的心态面对管宁,他想对方是有名的学者,自己要是畏首畏尾肯定不受待见,不如大胆一些先声夺人,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管宁果然吓了一跳:“我虽然微有薄名,但绝不至于妇孺皆知;而且这个孩子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一番话连很多大人都讲不出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授意呢?”
陆轩看出管宁的疑虑,知道自己有些冒进了,他想了想说道:“先生若是认为陆轩年幼识浅,便请出题一试,试看陆轩可否做得先生弟子。”
管宁心说不错,讲话可以有人教,才学却是做不得假的。他想如果陆轩真读过书,那《诗经》、《论语》这类启蒙之典无须再问,沉吟了一下说道:“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这是《荀子》中的一句名言,陆轩随口接道:“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管宁点点头,接着又诵起了《过秦论》:“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
不等他说完陆轩便接道:“……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管宁见陆轩不假思索张口就来,眼中露出惊异的目光,想了半天才说道:“于时曜灵俄景,继以望舒。极般游之至乐,虽日夕而忘劬。”
陆轩听出是张衡的《归田赋》,他心中一动,暗说也许这才是管宁的心声吧,随即开口说道:“老氏之遗诫,将回驾乎蓬庐。弹五弦之妙指,咏周、孔之图书。挥翰墨以奋藻,陈三皇之轨模。苟纵心于物外,安知荣辱之所如!”
管宁隐居多年而且无数次拒绝诸侯邀请,并非自命清高、愤世嫉俗,而是看不出有谁能奉民为天、平定乱世,孙氏和曹操的屠城之举更是让他悲观绝望,这才决意老守边塞,空有满腹才华却无用武之地。
管宁平生最喜《归田赋》,虽然意在考较陆轩,却也是他心志写照;这时听陆轩童声呖呖而慷慨激昂,字字句句就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心头,竟有茫然若失之感。
等陆轩把最后一句背完,管宁已经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撼,他毛骨悚然地想道:“就算从娘胎里学起也不可能记住这么多文章。沉稳有度、不卑不亢,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妖怪,那真称得上天纵奇才了!”他注视着面前的小小身影,问道:“陆轩,你家中长辈何在?”
陆轩知道管宁已被自己打动,缓缓说道:“陆轩父母辞世多年,家中叔父叔母健在,这是从弟陆轲。”管宁看了一眼还在揩鼻涕的陆轲,点头说道:“那么,你之所学都是叔父教授的了?”陆轩摇摇头:“陆轩自幼便喜好经典,家中藏书甚丰,故能时常诵读。”
管宁见陆轩跟个小大人一样,不禁微微一笑,暗说你才多大啊,还自幼?不过藏书甚丰必然家境殷实,可这孩子衣着破旧,怎么看都不象富家子弟,难道是氏族衰败、流落到此?他问陆轩:“你是那边村里的人吗?”
陆轩想起今生的家门遭遇,无形当中生出愤慨之情,心想反正都说到这了不如和盘托出,当即面色肃穆地说道:“轩出身江东陆氏,先祖曾为衡阳太守,因被常侍段珪陷害罢官入狱,与先父一并蒙冤致死;叔父星夜救我出府,并携叔母、从弟北上辽东避祸,至今已整整六年。”
管宁万分惊讶:“你原来是吴郡陆氏之后。”陆轩郑重点头。管宁见他父母双亡,又是一块难得的璞玉,恻隐之际更多了几分赞赏,沉吟片刻说道:“你如果不嫌我学识浅薄,今后便常来家中坐坐。对了,这几天务必请你叔父来此一叙。”
陆轩听出管宁已经同意收自己为弟子,大喜之下拉着陆轲倒头便跪:“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陆轲还不太懂事,学着大哥的样子“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管宁一不留神就多收了个弟子,顿时为之愕然;陆轩顺水推舟给陆轲找了个便宜师父,暗自窃喜却装得一脸无辜。管宁回过味来,心说:“此子聪慧过人且极富心计,我一定要引导他仁义为本走上正途,否则再出一个曹阿瞒这天下就更乱了!”




第八节 烽烟将起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又是半个多月。
天刚蒙蒙亮陆轩就起来了。院子里戳着一截用麻绳捆住的树桩,差不多有100来斤,他用胳膊穿过绳环将树桩背起,出门就绕着村子跑了起来。
村子虽然不大,两圈下来也超过五公里,这个路程陆轩早就测算过。五公里是部队的日常练习,普通人轻装跑下来都费劲,他背着几乎一个人的重量大步飞奔却看不出吃力,转眼工夫就跑出去多远。
两世为人让陆轩对生命有了太多的感悟,并努力改正了以前的一些毛病;每天晨练已经成为他必须的功课,身体素质也比起前世要强上许多。既然要活得不同凡响,就为自己打下一个好基础吧!
陆轩虽然体力惊人,但身子不是铁打的,终究有一个极限,两圈下来已经浑身是汗。他把树桩“咚”地撂在地上,做了几组活动让全身肌肉放松下来,跟着就要去山后面的树林。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陆轩顿时一惊,急忙放下重物凝目看去,只见村口蓦地出现一排火光,闪摆摇曳之下映得分明,一群士兵正骑着快马飞驰而来。
陆轩知道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惊疑不定地想道:“什么事这样紧急?难道要打仗了?”
那哨人马来势极快,数息之间就奔到陆轩面前,领头的将官一收缰绳,跨下战马跟着扬起前蹄,长嘶一声停在原地,一看便知训练有素。
那将官三十不到,先扫了一眼地上的树桩,又盯着陆轩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大清早的在这里做什么?”
陆轩老老实实回答:“回军爷,小人是这村中的住户,家中今晚要请客人吃饭,不想桌子却坏了,小人便早起出门找木料再做一张。”
将官看陆轩看纪不大,又听他说明原因便不再追问,接着说道:“那正好,你去告知里魁,就说平州牧部下裨将军徐刚到此征赋,让他快来见我!”
裨将军是东汉武将级别最低的官职,陆轩心中有数,急忙说道:“是,小人这就前去!”说完奋力背起树桩,故意摇摇晃晃地走向村里。队伍中有人说道:“将军,那小子长得高力气也不小,要是从军入伍估计差不了。”
陆轩一撇嘴:“这就叫力气不小?你还没看见我背着它跑呢!”只听徐刚“嗯”了一声说道:“袁氏这次是和辽西开战,再说主公与他们素来交好,征些兵粮仅作备用,至于募兵却毫无消息,这笔横财眼下还指望不上。”几个军卒跟着他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陆轩暗暗点头:“怪不得大清早就急着征粮,原来袁绍要和公孙瓒开战了。辽东与辽西彼此接壤,虽说跟袁氏交好也要加以防备,这就是诸侯间的政治。”
他先回去通知家人,接着又赶紧去找里魁,里魁又吩咐人通告村民,村中顿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等把粮食集中起来已经日上三竿。
看着军卒们不停地把麦子装袋扔上大车,包括陆轩在内的所有人都心疼不已:本来就不多的粮食还要拿走十之七八,漫长的冬天怎么才能熬过去呢?
见五辆大车只装了不到一半,徐刚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挥着马鞭对里魁质问道:“总共就这么点粮食?上面怪罪下来你担还是我担?”
里魁蓄着一把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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