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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号角声,喊杀声声声入耳,但骁果军大营纹丝不动,该干嘛干嘛!张寒、张道擂了一通鼓后,只好撤了回来。
“大人,这骁果军根本不为所动啊!”一士卒气喘吁吁的说道。
张寒面带忧色,借着骁果军大营的火光和天空的星光,看着身边年轻的士卒道:“无妨,他们不为所动,也是都尉大人的预计的,我们只管继续骚扰就好。”
第二通鼓声、喊杀声在半个时辰之后又想起来了。接着第三次、第四次,时间渐渐到了丑时,张寒和张道等人的任务也该结束了,因为按计划,下面就是东侧的大军突袭。在骁果军以为是骚扰之时,进行突袭。
“大家休息一下,我们准备撤离。”张寒沉声说道。
“噗……”一声轻微的细响声传入张寒的耳边,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声音很突然,但在这二百余人之中,却又不显得突然。只是张寒感觉有一丝丝的血腥之气,让其甚感怪异。
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因为扛着锣鼓来回奔波,这些士卒也累了,或做或躺的休息着。
渐渐的,张寒感觉到不对劲了,部下喘粗气的越来越少,周围也越来越静了。更让他感觉到头皮发毛的是,血腥气息越来越重了。
“不好!弟兄们,集合!”张寒低声疾呼道。
然而让张寒毛骨悚然的是,回应自己只有自己身边的三十余人,周围一片寂静,那些躺在地上休息的人,完全没有回应。
“大……大人……这是……”张寒身边的士卒颤声说道。在这漆黑的环境里,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倒地不起的弟兄们,足够让人汗毛直竖。
“我们中埋伏了!该死的!扔下手中的东西,拿出武器,我们撤出去!”张寒厉声喝道。
“撤?现在才想起来了,太晚了!让弟兄们在这里等候了大半夜,你们就想这么走了?”一个冷寂的声音从周围传出。
“谁?”张寒抽出长刀,厉声喝道。
“谁?你是真蠢还是装蠢,你说这地方还有谁!让你死反而明白,我们是骁果军的人,在这里等候了你们一个晚上。弟兄们,杀!”
“咻咻咻……”箭雨从四面八方而来,笼罩所有存活的府军士卒。
“原来在确定我们的位置……”,看着一处先前自己站立的位置射出的箭矢,张寒苦涩的低声说道,身上的弩箭深深的刺入体内。他知道,都尉此次行动,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返了。在其坠入黑暗的最后一幕,他借着星光看到一群浑身扎满草叶的人形生物……
在另一边,同样的事情在继续着,合计只有五百的士卒,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没有泛起一点浪花,完全可以说是被黑暗吞噬了。
这南北两侧是树林之中,可是各自藏了百余人的亲卫营士卒。骁果军的来回巡视,除了将人安排在这里,还是为了防止天色太明,能看到亲卫营的躲藏的士卒。当然,黄昏来回巡视的目的可不金金是如此。
黑暗中,张钦月带着麾下的五千大军趁着夜色掩护向着东面而来,接近大营前方那一堆堆快要熄灭的篝火。张钦月抽刀一挥,狠狠厉吼道:“弟兄们,给我杀!”
“杀!”五千大军犹如下山猛虎,直奔大营而来。
“敌袭!敌袭!吹号!”守营士卒立即惊呼道,同时吹响了了号角,而随即就被蜂拥而至的箭矢击杀。
张钦月杀入营门,之间营中士卒正在慌乱的从营帐之中出来,同时还从耳边揪出一团团的布线团。
“原来他们是堵着耳朵睡觉的!难道他们真的没料到我们前来袭营?”
五千大军顺势杀入大营,然而就在张钦月以为对方毫无防备之时,前面数百士卒瞬息之间消失了。张钦月侧目看去,之间营门口和营中有着一道长数百米,宽十米,深达五米的大坑,大坑之中,还布有利刺,那些跌落的士卒,纷纷在里面哀嚎。
“早有准备?还是只是预防措施?”张钦月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就在张钦月惊疑不定时,原本开有些慌乱的骁果军士卒顿时退开,从其身后传来连忙的杀声,震耳欲聋地喊杀声中,一队队骁果军的骑兵出现在眼前。无数士卒簇拥着一个年轻的白甲将军。
这是,其中一员大将横枪立马,大喝道:“青阳府贼军,我骁果军早已等候多时了!”
果真是早有准备,对自己的打算琢磨的一清二楚。
“贼军?”张钦月冷笑一声,没有多说,目光一凛,杀机顿显,将手中长刀用力向前一挥,阴冷的喊道:“杀!”
前方是陷坑,怎么杀?只能用人去填,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唯独死战!
“杀!”
看到对方的动作,赵询也抽出银蛟弓,拉弓搭箭,手中箭矢激射而出,将三名士卒射穿。随即,从牙缝里崩出冰冷地一个字。
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一人退缩,张钦月身后的五千士卒在各自的军官的带领下,闷声不响地冲了上去。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说地了,只能是神阻杀神,佛挡弑佛!
骁果军的士卒,在赵询的箭矢飞射之后,皆拉弓搭箭,向着府军士卒射去,箭雨倾泻而下,让府军士卒到下一大片。这倒也解决了张钦月的困窘,不用可以让人送死,这些人的尸体已经可以填出一条通道了。但在填出通道之前,他们确实只能被动的挨打。
虽然赵询完全可以不用挖这条通道的,但那样就会折损士卒,更会折损军营内的营房。骁果军用弓箭,府军当然也有,只可惜,没有骁果军的多,也没有骁果军的强。要知道,骁果军大营可都是善射之人啊。
整个大营东面大开,整个营门口附近皆是火把齐明,将整片天空都照得亮如白昼。府军顶着箭雨,将战友的尸首抛至陷坑之中,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倒入其中的人。说起来很简单,但要亲手将袍泽的尸体抛之陷坑,当做踏脚石,并不是冷眼就能做到。
在折损了近千人的代价下,通道铺开了,不过府军士卒也怒了。你害的我们要踩着自己袍泽的尸首而来,岂能不怒?
“杀!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无数府军士卒疯狂的嘶吼道。
“靺鞨军退让,重甲兵,出阵!”赵询冷声喝道。此次新军,亲卫军四都皆在其列,重甲步兵平日都是骑兵而行,装甲只有后勤运输。但今夜,自然就划为重甲兵了。最近几日都是靺鞨军在行动,今夜则是由亲卫军发飙。之所以一直让靺鞨军行动,就是为了将他们好好的整顿整顿。
“轰轰轰……”
“竖盾……”重甲兵都尉曹雄厉声吼道。
“轰!”
三千名重甲步兵排成三列,每列千人。往前疾进数百步,然后将手中的厚重大盾往的上重重一顿。轰然巨响中,三道冰冷地坚墙已经筑就,将后阵的骑兵与弓箭手牢牢的保护了起来。当然,此刻的骑兵只能说相当于骑在马上的步兵,此刻是发挥不了骑兵的优势的。
“怒锋营……准备!”
三千余名怒锋营士皆没有骑马,一溜小跑的来到重步兵盾墙之后列阵。随后,怒锋营的士卒们表情冷漠的将背上近一人高地长弓解下置于身侧,一道道冰冷地目光投向了肃立于阵前右侧的军官身上,军官侧对军阵,表情冷漠,以眼角地余光紧紧盯着后阵、立于赵询身侧的传令兵,他在等,等赵询的军令。看着这整齐的军阵和纹丝不动的士卒,无论是靺鞨军还是进攻的骁果军,都不由暗暗惊服骁果军的军势。
第489章 夜间决胜负续
虽然骁果军的气势很盛,但此刻像发了疯一般的府军士卒根本没有停留下来。
“杀!报仇!”
无数士卒声嘶力竭的大吼,纷纷甩开双腿,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潮水般向着前方严阵以待的骁果军重甲兵掩杀过去。他们此刻似乎忘记了,这重甲兵是他们根本无法破防的。唯独立在后方指挥的张钦月脸色暗淡,眼中变得茫然起来。
“杀……”
“杀……”
“杀……”
被激怒的府军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只片刻时间,距离重甲兵军阵已不过千步之遥,那排山倒海地气势让骁果军后阵的靺鞨军都感到吃惊。但列阵最前沿的骁果军重甲兵却对潮水般漫卷过来的府军士卒视若无睹。
重甲步兵阵后,怒锋营士卒的阵形亦岿然不动,箭已搭在弦上。弓已挽于手中,弓箭手冰冷的望着前方,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一声冰冷地命令。
“杀……”
府军的喊杀声已经近在咫尺,重甲步兵将士的耳际充盈着他们狂热地呐喊声,天的间再没有别的声音,只有那洪水泛滥般的喧嚣。
一千步……
五百步……
一百步!
骁果军后阵,随着赵询的下令,肃立其身侧地传令兵将手中地三角令旗狠狠挥落,峙立弓箭手阵前的军官毫不犹豫的将高举横刀剑狠狠斩落。几乎与此同时,一声凄厉地嚎叫响彻军阵,竟然盖过了那洪水泛滥般的喧嚣声,清晰的送进了每一名怒锋营士卒的耳朵里。
“放箭……”
弓弦绷紧地嗡嗡声绵绵响起,霎时间,三千余支锋利地狼牙羽箭已经破空而起,在空中飞行了百余步距离之后,漫延成浩瀚一片,像雨点般从天上扎落下来,挟带起一片锐利地尖啸,顷刻间降临黄巾将士地头上。和靺鞨军骑兵那混乱不堪的箭雨相比,怒锋营的箭雨简直就是艺术品。
“噗……”
一支狼牙箭冰冷的钻进了一名府军士卒的头颅,锋利地箭簇自他地下巴穿出,有殷红地血液自箭簇上滴落,这一箭竟是生生贯透了整个颅腔。这名士卒带着冲锋惯性往前奔行两步,然后直挺挺的栽倒在的。
“呃……救救我……”
一名士卒滚倒在的声嘶力竭的惨嚎起来,双手痛苦的抱住自己大腿。一截羽毛露在外面,有殷红的血液正顺着他地指缝溢出,但他地求救声根本就没人听到,无数府军仍如潮水般涌来,无可阻挡的将他踏在了脚下,很快,这名士卒就没有了声息。
“举盾!”府军军官也厉声吼道,可惜,这些府军有盾牌的还真不多。不过,也勉强搭建了一座天盾,只是漏洞百出罢了。
“咻咻咻……”
一轮又一轮地箭雨无情的从天空上倾泄而下,直接面对而来,且又缺乏防御装备的府军士卒完全无法有效的抵御箭雨地袭击,就像是被割倒的麦子般,一片一片的倒了下来。只片刻功夫,营门口就躺满了府军地尸体,还有更多地人倒在血泊中,哀嚎求救……
短短地百余步距离,竟成了绝大多数府军士卒终其一生都难以跨越地遥远征程!
只有极少数幸运者躲过了箭雨的洗礼,冲到了骁果军重甲步兵的大盾阵前,但他们根本不足以撼动骁果军地盾墙,一名府军士卒还未将手中的长刀劈砍过去,一柄锋利地长矛从盾牌中间的缝隙里毒蛇般刺出。狠狠的扎进了他地腹部,长矛在他地腹部捅出一个巨大地血洞后迅速缩了回去。府军士卒的身形猛的顿了一下,旋即像受了伤地野兽般嚎叫起来,殷红地血液正像喷泉般从伤口里喷溅出来。
一名彪悍的府军士卒狼嚎着跃过盾墙,但是他地身形还没有落的,三柄锋利地长矛同时穿刺而来,把他的身形钉死在空中。侥幸躲过箭雨地百余名府军士卒很快就被骁果军重甲步兵和后方的神箭手斩杀殆尽。
前方的士卒不断的中箭倒下,躺在的上痛苦的哀嚎,连绵不绝地哀嚎声终于让后续的府军士卒感到了恐惧,当他们意识到前方的骁果军已经不是他们可以与之匹敌,当他们意识到再往前冲只能像无数已经倒的地同伴那样死去时,他们地信心开始动摇,脚步开始犹豫,最开始只是几个人,然后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