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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才算情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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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茫然,断断续续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待救护车到了,警察叔叔很体贴的将她抱上了救护车,拍了拍她的背说,姑娘,别害怕,你的生命财产我们都会保护,都会替你追回来。你的家人怎么联系?让他们来照顾你。
  晨曦的眼泪掉了下来,摇着头说:“他在南非,南非下雪了,跑道结冰了,他……回不来……”
  跟着救护车晃荡了一路,贺晨曦渐渐不再哭,呆滞的和一边一个牛头马面般带口罩的医生面面相觑,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艰难的支起身子扒着窗伸出头望出去,医生喝住了她,一把又将她按了回去,晨曦急忙问:“我们是去哪个医院?我不去总医院和骨科医院。”
  医生笑了起来,“这个病人好玩,都伤成这样了,还挑医院。我们是总医院的车,难不成还开到二中心去?”
  晨曦闭上了眼睛,惊恐情绪缓缓退了下去后,肾上腺素分泌减退,全身伤口便开始火辣辣的疼了起来,疼得她直哼哼,她艰难的睁开眼看向医生寻助,而他们口罩上的冷漠眼睛看着她仿佛毫无触动,就这么放任她垂死挣扎,一阵眩晕她缓缓陷入了半晕迷状态,这才感觉到医生忙碌了起来,在身边晃来晃去,一会儿一个冰凉的东西罩上了嘴,咝咝凉气冲着鼻子和嘴吹了过来,血压仪也绑上了手臂,她听见他们在嗡嗡的说着惊悸,血压低,吊瓶之类的字眼,紧接着是手背蚂蚁咬般刺疼,她咝的吸了口气便昏睡了过去……
  医生将担架抬下车子,磕磕绊绊又将她震醒过来,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贺小姐贺小姐的喊着,看清了来人,她嚅嗫着唇艰难的发生声音,“王秘书,怎么是你啊。”
  王秘书皱着眉说:“你怎么弄成这样?”
  她咧嘴苦笑道:“我遇抢匪了。”


  医生拉住了他问费用是不是他给交一下,王秘书点了点头说,要尽量用最好的药物包扎治疗那位姑娘。
  缴完费他到急症室找她,一看她裤子脱了下来,又急忙退了出去。待医生一切弄妥后才进来看她。
  看她尖尖的下巴苍白的脸甚是可怜,王秘书有些痛心的说:“这帮匪徒太可恶。我刚跟警察大致了解了下情况,抢你包的那伙人是伙惯犯,时常在那路段出没,现在他们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要争取两天把案子破了,帮你追讨财物。”
  晨曦摇了摇头说:“别费劲了,我没啥财物,他们打开包一看得气疯了去,都是一些吃的。”
  王秘书笑了起来,但还是语重心长的说:“独身一人的时候,尽量别走太危险的路段,那些人总是从单身女子下手,要学会保护自己。”
  晨曦也笑了,“王秘书你岁数并不大,说话倒像老头子。”
  “操心的琐事太多,心老得快。像宁南这小子就不让人省心,这伤还没好利索,就偷偷定了去西藏的飞机票,两个小时前才把他从机场给‘押’了回来。你说他去西藏干什么呢?伤脑筋。”
  “他说他要出国的。”
  “他有这个念头倒好。我也建议他出国待两年,但他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只说不用我管,他自己有想法,想了这半天,原来就是去西藏,这孩子……”
  西藏,晨曦心头微微有异,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没有捕捉住,便从脑里滑了过去。
  王秘书轻拍她手臂说:“你出事,沈宁南他还不知道,你若不喜欢,我就不告诉他了。”
  “嗯,这样好,别告诉他。”
  “要不要叫你妈妈来?”
  晨曦一听就急了,慌忙摇头说:“别,千万别,她血压高,又喜欢一惊一乍,明明没什么大事,告诉她了说不定反而搞出大事来。”
  王秘书走后,晨曦看着点滴缓缓下漏的药水发呆,真是是发呆,脑里一片空白,有些事她一点也不想去想,去深挖,就那么搁置在那,不看不碰,想着也许尘起尘落会将它覆盖,或许有一天它会成了一个景致,就像圆明园,明明是侵略的伤痛,也可以积极的变成有教育意义的爱国场所。她可不可以,也隐忍成这样?
  贺晨曦抬起手臂,看着双手被裹缠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俨然一具木乃伊,这副尊荣直叫她想起一次去姜晴家做客,一开门出来一个手臂大腿缠着保鲜膜,脸上贴着黄瓜片的女人,看着那保鲜膜下小肥肉被挤得左右逃窜的模样,她忍不住要问,小姐贵姓。结果她一揭盖眼皮上的黄瓜把她拉了进来,一激动,黄瓜就噼里啪啦往下掉。想想好笑,一咧嘴下颚疼,这才知道这还有伤。
  而眼下她出现了个极其实现的问题,一分钟前对面床一个面容憔悴的妇女虚弱的说,老公啊,我要上厕所。她男人便将她扶了起来,高举着输液瓶同去了,被他们将瘾勾了起来,晨曦咬着牙左忍右忍实在是没辙,也艰难的挺尸而起。
  腿上因为有条牛仔裤起到了点保护作用,虽说也是破了,但没手臂皮都差点磨掉一层那么严重,但迈开步子还是扯着疼,她举起吊瓶僵直的走出门去,值班护士看了她一眼,慵懒的说了句,举得太低了,一会儿血倒流了。说完继续垂头玩手机,她立即将手举到了最高处。
  走进卫生间时,同房病友的老公在里头,手上还举着瓶子,看了她一眼没吭声。晨曦面微红,又退了出去。等他们一切妥当走了出来,她才进去。她举目四望,她一直以为医院的卫生间都会有那种挂药瓶的勾子以方便输液期间上厕所的病人,但现实是,没有。
  她叉开腿想了好久,将举药瓶的手艰难的搁在墙壁上以求能省点力,另一只手开始拉裤子,好在是换上了宽松的病号服,裤子脱得很轻松,但是蹲下来并不轻松,她试着下蹲了好几次,均失败,汗水顺着额滑到了鼻尖,又热又疼让她濒临崩溃,无意间看见输液导管,变成了黑红色,血液倒流了,她一咬牙破釜沉舟的蹲了下去,那一下撕心裂肺,她甚至能听见腿部伤口肉片的撕裂声,眼泪和着汗水一同冲刷而下。
  她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五官已经疼得皱成了一团,但丝毫声响都没发出。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什么事我都为你扛……’
  誓言还犹言在耳,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每次都没有他,永远都没有他。
  他们好像注定只能分享快乐,纵情肉欲,他只能在□将至时含着她的耳朵将全世界最甜蜜的话语说给她听,却不能在又脏又臭的厕所门外头为她举着药瓶。
  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全都是假的。
  当她扶着墙走出卫生间,一抬头,沈宁南正靠在墙上看着她,她咧开嘴笑了,他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他闻着海风就知道海信来潮,只有他会在她需要帮助时千山万水义无反顾的出现。
  只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起来,她弯下了药无力的顺着墙蹲了下来,将变了色的药水瓶放在了地上,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待护士给她重新换了个新的药瓶后,她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沈宁南站在那里,穿戴整齐,前额头发有些往后倒,似乎是刚外出回来的模样。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不看她也不说话,目光只是在她的手和腿所缠纱布之处来回游走,当目光移到她下巴的擦伤处,他猛的捶床,床一震,她的心也跟着一震。

()
  “他在哪?你伤成这样他在哪!”
  护士蹬蹬蹬的跑了进来,没好气的说:“嚷嚷什么,几点了!过了探病时间了让你留下就不错了,你还嚷嚷!再喧哗别怪我赶你出去!”
  沈宁南铁青着脸别过头去不说话。
  “他在南非……”
  “你怎么不说他在南极?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今天在机场亲眼看着他搭乘着去市区的大巴离开,贺晨曦你怎么能这么傻!”
  晨曦倔强的扭过了头,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一句话切断了沈宁南再想说话的欲望,待药瓶子里的水滴尽,他叫护士轻手轻脚的拔去了枕头,看着床上那个歪过头去睡着了的女人,他微微抬起了她的手掌,看掌心一道道浅浅的伤痕,说不出的心疼,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小风寒他都要押着她上医院,他是如此周全的保护着她。
  ‘若你真爱她,她的拒绝就能将你挫败?’
  一句话点醒了他。郭远,这次你留下的空档,我不会再错过。
  他俯下身子凑近了她的脸庞。
  晨曦迷迷糊糊的突觉耳窝痒梭梭的,一转身,擦上了一双唇,她小声惊呼,挪开了头,他的唇却追随着她,左闪右躲,最终还是吻住。
  也许是层层纱布厚裹让她行动迟缓,也许是累了,她的手抬起,但最终还是落下,松开了紧闭的唇瓣,她感觉到他微微一怔,很快便反映过来,迫不及待的入侵搜刮了她的口腔深处,深深处,扫荡她每一个涩涩的味蕾,最后他亲吻了她的额头,眼睑和鼻尖,在她咫尺之处轻声说道:“我不让你再逃,再不……”
  他将她抱出病房时,门外座椅上坐着一个人,当贺晨曦看到那人脸上未干的泪痕,方如梦初醒。
  她到底在做什么?她方才还在为那两人不清不楚的暧昧痛苦,而此刻自己却用加倍的暧昧去伤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辜人。
  沈宁南顿住了脚步对她说:“这房间太糟,空气也不好,让她睡我那。”
  晨曦挣扎着要下地,杜兰却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轻轻按住了她,虽然眼睛微红,但她的笑容还是一如从前的豁达,这让贺晨曦更加无地自容。
  躺在软软的床上贺晨曦驱逐了沈宁南,说想和师姐讲讲话,沈宁南便点点头说我去买点吃的。
  房间只剩下两人,杜兰坐在床边问:“你想和我讲什么?”
  “对不起……”
  “你知道吸毒吗?”杜兰脸上依旧是微笑,“理论上吸过毒的人不可能彻底戒掉毒瘾,戒掉只是生理上的毒瘾,而心理上的在你知道吸毒后的快感后,食髓知味,就永远不可能戒掉,永远有复吸再度染上毒瘾的可能。你是毒品,他是瘾君子,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呢?”
  “我是戒毒所,”杜兰轻声道:“无条件接受他的反反复复。”
  “我会跟他说清楚……”
  “从七年前说到今天,你们还有什么没说清楚?关键不在于你告诉他几次让他死了这条心,他是没有办法……”杜兰扬起了脸,眼里有粼粼波光在荡漾,“晨曦,就当是为我,和他在一起吧。他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沈宁南提着袋子回来时朝屋里看了一眼,又退出了房间左右张望了一遍,诧异的问:“兰子呢?”
  晨曦没有说话,看着他嘴唇微翘的放下袋子取出一个一次性汤盒,掀开盖子,热气升腾而上,“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我还买了三人份的。原生堂的白粥加他家特质的酱菜是最最有名的。”
  他端起了粥碗,搅了搅又吹了吹说:“你在喂我喝粥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喂喂你。”
  他的小兴奋就像过家家酒当上了爸爸一般,将勺子递到了她嘴边,眼里闪着快乐的光芒。
  她确实是饿了,也不装模作样推辞,一转眼便吃掉了两人份,当沈宁南预备端起第三盒时,晨曦微微打了个饱嗝,沈宁南笑笑将床降了下来,掖好了被子说:“这一晚折腾得够呛,你再好好睡会儿。”
  咽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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