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从夺取海南之后连番作战无功,更是折损了许多将士军卒,如此下去恐怕难以与陛下成功会师了。
会稽,庐陵,海南,吴郡四处分别吴国,蜀汉,曹魏占领而三方的角逐不休,争斗不休,互相牵制彼此制衡,一时间谁也没有打破局势的能力,只能是彼此对峙。
庐陵郡要依靠脩则抵挡诸葛瞻,会稽郡则是依靠朱异震慑魏军,这吴国东南方的两名大将无暇分身,而其他战场的吴军却是面临巨大的危机!
蜀军包围柴桑之后进军占领了鄱阳,切断吴人与柴桑的联系,吴国大将陆抗,陆喜引兵四万前往增援却是在半途止步不前。陆抗与陆喜分别在军营前后两侧建筑防御工事,附近的山川河流溪水小道皆成了吴军建筑防御工事的目标。
蜀军先锋黄崇,羊祜率军几次挑战吴军都是坚守不出,二人不禁暗自称奇。江东形势未危如累卵,这陆氏叔侄不进兵救援柴桑,反而倒是半途筑起工事摆出一副不进不退的态势真是奇怪。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忠臣之志(上)
陆抗的四万大军停滞不前,蜀军也是难以寸进,双方对峙日久,吴军兵将的不满情绪日益高涨。当下各路兵将纷纷去找陆抗理论,要求出兵攻打蜀军,却是一一被陆抗驳回。更有数名将领即便违抗军令也是要出前往救援柴桑,幸好陆喜和陆抗轮班掌控兵权监视众将才没有酿成大祸,然即便是如此陆氏叔侄对吴军的掌控之力也是日渐衰退。
又是一天过去,满身疲累的陆喜回到营中对陆抗苦笑道:“这般下去军中必然大乱,幼节有何打算?”
陆抗正在石案上提笔写着什么,此时恰似写完,于是将其拿到了陆喜面前道:“吾欲上书陛下,请皇命震慑各军,如此可保无恙。”言罢已经将自己的奏书交道了陆喜手中。
陆喜结果奏书边看边说道:“若是陛下肯下令禁止我等出战,倒不失为解决眼下困境的好办法。”
陆抗望着营外逐渐落下的夕阳叹道:“蜀人武器甚是犀利,短兵相接我等毫无胜算,唯有借助这防御工事配以木石铁箭方可御之,只是众将太执着于驱逐蜀人,更急迫要去援救柴桑,一时转念不过,只须陛下龙口一开,我与阿叔在此镇守半年,外拒蜀人内可击魏贼,江东当挨过此劫矣。”
陆喜点头道:“事不宜迟,此书应尽快使人送往建业,若是我等有所空暇自当派遣人力钻研兵器锻造之术,可叹连年征战供给军力已是困难,实是有心无力。”
陆抗接过奏书密封好后派遣族中的家将快马送往建业,然后才道:“阿叔也不必顾虑,眼下这般形势我等自当报效国家竭力护国,至于生死成败皆在天数。”
“哈,这就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么?幼节之心阿叔怎会不明,只是慨叹朝中宿将无几,虞汜,周处等人虽有满腔热血行事仍是少年个性,不足以谋划大事。”陆喜走到陆抗身边道出了自己的忧心。
虞汜和周处等人力主与曹魏和蜀汉作战保护江东,只是江东的国力与实际的状况抵御一国都是困难,一时与之相抗然而国力日渐损耗终究是败局。只是孙亮也好,虞汜和周处等人也好,都因江东屡屡遭人欺辱而丧失了应有的明见之心。任凭陆喜,陆抗等人如何劝阻皆是无效,而朝中的全尚等人本就没有什么远见,终究是站在了吴主孙亮的一边。
陆抗也是忧虑道:“待此次逼退蜀军,我自当再次上书已死谏之,希望陛下可以采取外交手段,使国中有喘息之机,得余力恢复农业。否则就算过了这一劫,二年之内国库无粮矣。”
陆喜略一沉吟道:“古人有三谏不从之义,幼节这又何必呢……哎!”一声叹息,原本高傲的陆喜飘然出营休息而去。吴国朝堂之间的明争暗斗,各大世族的看法各异,强敌威逼的紧迫事态都让这傲笑山林的中年人失去了原有的洒脱,背上的责任越来越重,烦恼越来越多,应吴主之邀入世真的错了么?
看到阿叔离去的背影,陆抗也是微微叹息,话道唇边却是没有出口。陆喜的意思自己其实早已猜到几分,只是陆凯早死,陆胤病体缠身不能理事,而陆喜在族中早放下了一切远遁江河之间,陆氏一族仅剩自己领军。若真的依照阿叔的想法,岂非辱没了陆氏先人?而陆抗的心中以及肩上的责任都不会让那一切真的到来。
夜深,营中烛火微亮,陆抗披着外衣在桌案上仔细研究江南地势,同时在一旁堆放着刚刚收到的各地战况。朱异,钟离牧,脩则,贺达四人各领人马暂时顶住了蜀汉的诸葛瞻与曹魏的唐彬两支大军,建业南方以及东方暂且安定。蜀主刘禅的大军已然抵达柴桑,却是没有攻城,反而不断增兵前线,同时对豫章郡,新都郡有所图谋。
吴国的国土一减再减,眼下丹阳郡也就是吴国都城建业所在之郡遭到魏国大将王基的猛攻,而在丹阳郡向东的吴郡早在两年之前便被魏人占领。吴郡之南正是吴国大将朱异,钟离牧镇守的会稽郡,会稽郡西方则是贺达,脩则所在的庐陵郡,豫章郡以及被蜀人占领的鄱阳郡。鄱阳郡东北方即是新都郡,而西北方正是仅存一城的柴桑郡。蜀人若是向着豫章和新都这二郡用兵,那么整个江东之地便是处处战火。
战火所到之处农耕尽废百业不兴,生灵涂炭人心惶惶。对于需要喘息恢复生产的吴国,这将是致命的打击。蜀主此举自然是不想强攻陆抗这支吴军,江东军中唯有朱异一军的战力可与陆抗这四万人马相提并论,余者皆要差上许多。若是针对防守这一项,陆抗的能力甚至在朱异之上,对此蜀人自然明了。
刘禅手中二三十万人马,小小的四万吴兵并非是坚不可摧,只是江东之后尚有魏国这只猛虎,若是消耗多了力气与兵力蜀军必然会在和魏人的争抢中落在下风。魏国军械的制造水准与日俱增,而且奇谋巧策不断,蜀军的斗具对于吴国是杀手锏,在魏人面前却未必有多大优势可言。
苦思退敌之策时,突然营外传来阵阵喧嚷,陆抗眉头一皱起身走出大营,自有陆氏的族兵部曲相随一起奔着喧嚷之处而去。只见一处军营之外,齐齐聚集了两千余吴兵各个抖擞精神,齐声叫喊。而在军营之前两名吴将慷慨激昂的吵闹不休,陆氏族中大将陆镇在一旁不断劝阻,另有军中大将陶璜苦劝不止。
见陆抗到来那两名将军闹得更是欢腾,而这两千多兵士也是没有任何停歇惧怕之态,丝毫不给陆抗的面子。陆抗面色淡然分开人群定睛一看,心中暗自叫苦,这两名吴将乃是长沙桓王孙策之后人孙奉,以及另一名宗室大将孙旅。换做旁人倒是好劝,这两名少年身份背景特殊,更是在之前抗击魏军的战斗中屡立大功,而二人的部曲皆是飞扬跋扈之辈,甚难管制。
怪不得陆镇和陶璜这两名中年将军都是苦劝无果,这个时候军心向战,陆氏之举已经不得人心,若是依照军令严肃处之军中难免出现哗变。一旦哗变就算平定也必然是元气大伤,江东兵力有限根本禁不起如此的损失,陆镇与陶璜皆是身经百战之辈,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陆抗又何尝不知呢?
“何事喧闹?汝二人不识军中法度乎!?”陆抗面色陡然一沉,不待这两名宗室贵胄开口,先是搬出法令。
“传我军令,各军即刻回应休息,此间状况我早禀明陛下,不日即有圣旨到,违我节度者斩无赦!”陆抗一句说完,又是跟了一句,同时一手解下腰袢的宝剑,高举示意。
这剑乃是吴主孙亮钦赐,代表无上的权威,陆抗句句在理,又有节度在身,孙奉等二人见状心中多少有所顾忌一时到没了主意。陆镇和陶璜见状大喜,一边把二人分别推送回各自的军营,一边解散聚集的军士。
回到营中陆喜早已等待,陆抗抱拳道:“阿叔早生休息,此间有抗即可。”
陆喜道:“放到以往,此等乳臭未干的小子皆是军法处置。眼下虽是非常之机,军法威严才更不可乱,算这两个小子识趣,否则……哼哼……”
陆抗闻言一愣道:“阿叔原来都看在眼里,倒是小侄儿反应慢了。”
陆喜道:“我早使陆涛调集兵力以防万一,幼节你思虑甚多,休息却少,精力难免不足啊。”
陆抗不以为意道:“方才这般一乱,小侄倒是想出了一个退兵之法,只差陛下圣旨,便可成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忠臣之志(下)
陆抗与陆喜在营中每日计议奇袭蜀军之事,然营中的兵将们却是愈加的躁动。陆氏两大将领陆镇,陆涛以及外姓大将陶璜统御中军监视众将,倒也能护持一时不出乱子。而孙奉,孙旅出人意料的没有再闹什么情绪,这一点倒是让陆抗和陆喜感到些许的意外。
数日之后建业使者到来,陆抗与陆喜闻言大喜率领各部将领出营迎接,离着老远便是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二位都督辛苦了,老夫何德何等劳烦二位都督相迎呢?”
“嗯?这是……!”陆抗闻言一愣,见来使非是旁人而是当朝太常全尚!
全尚被众人引入了军营,于是当中宣谕圣旨,其内容不由得让众军欢呼雀跃,唯独陆氏一族一脸黯然。陆抗看着叔父陆喜铁青的脸,心中不是滋味,于是吩咐人带全尚休息,自与陆喜商议。
原来传入朝中的奏书并非只有陆抗一封,营中的一干将领不满陆抗消极作战的方式,于是联名上书乞求吴主孙亮下旨使陆抗出兵与蜀军决战!两份奏书到了朝中引起滔天巨浪,孙亮认为陆抗所言乃是正道,前拒蜀军,后可随时夹击魏军,此等战略态势无疑是吴国当今最佳的姿态。
然而虞汜,周处一般人极力主张出战杀敌,理由也是非常充分。蜀军兵力众多,如今渐有分兵之象,正是各个击破之时。若是迁延日久,蜀军不退而国内军民日志消沉,届时岂非亡国?若是战退蜀军,自当回头与魏人决战,自可确保江东万无一失。况且朱异等将领与魏军与蜀军的偏师三方对峙,后方已然无忧,此时不进兵更待何时?
有这二人倡导,全尚等老臣自然也是极力迎合,唯有薛莹据理力争站在陆抗这一边。怎奈朝中大臣多站在虞汜一方,更以军心所向不可逆为由力谏孙亮下旨催促陆抗进兵!孙亮左右思虑,还是认同了虞汜等大多数文武的建议,于是特命全尚携带圣旨前往军中,使陆抗尽快发兵,而全尚更以监军之职留镇军中!
“竖子目光短浅不足与谋!”陆喜义愤填膺,刚一入营便是怒喝道,心情甚是糟糕。
陆抗之心绪也好不到哪儿去,摇头叹道:“此时出兵必然全军尽墨,此间兵力不足亦挡不住蜀军。若蜀军也推进到建业城下,那才是真正的军民恐慌,民不思国,军不思战啊!哎……”
“全尚老狗趋炎附势之辈,若有半分当初护持主上铲除奸佞之决心,朝中舆论怎会倒向一边?竟然使其为监军,真乃误国之举!”陆喜难掩心中愤慨,出口已然是毫无顾虑。
“阿叔切勿激动,事已至此我当上书死谏以尽人臣之本,只是……多半也是无用。”陆抗叹息不断说到这里便是沉默不语。叔侄两人静静相待,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知从何而说,营中的空气仿似凝结。
“幼节……”陆喜目光闪烁,似乎要说些什么。
“阿叔!小侄已然决定,就算身死名灭亦要护持我大吴不灭,全尚那边还须应酬,就劳烦阿叔了。”陆抗不愿陆喜把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