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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所改变。
诸葛靓说话有所保留,态度也好,虽然主张与朝中主流不同,可依然能够握有兵权。薛莹因为朝中的政见不合屡次上书直言,莫说是朝中的同僚,就是自己的哥哥薛珝都是翻了脸,因此请病在家休养,也不露面。
一道圣旨召来了薛莹和诸葛靓二人,对此朝中群臣出奇的没有反对。原因非常简单,建业要兵没兵,要将没将,魏国大军将至,这个时候薛莹掌握大权也不过是亡国之前背黑锅的罢了。最近的一支吴军是吴国大将张布率领,驻防在建业东方百里之外防备吴郡魏军的五千精兵。除此之外尚有六七千人分散在建业附近的水道日夜监视,这就是建业周边的全部力量。
原本拱卫吴主的解烦,无难两军四部人马已经折损了一部,余下七千五百人算是城中的主力军,折损的那部却是跟随周处同去救援孙奉的。常驻的县兵和守城的兵力有七千人,不过大都是老弱,战斗力十分有限。除此之外便仅剩宫中的御林军以及孙亮直属的绕帐军也是八千人左右。
如此一算,建业城中的兵力有两万三四千人,而面对的魏军却是八万!
依照群臣的意思,孙奉既然已经一死偿罪,那么被剥夺部曲的五十余名少年将领自当恢复部曲,同心协力保护建业。不想薛莹竟是一口反对,原因无他:“孙奉为宗室贵胄,欺上瞒下抗命不遵为一罪,越级上报延误军机是二罪,擅动兵权累及大军是三罪,有此三罪者何来“偿还”一说?”
若是陆抗点将之时,这五十多名年轻将领都能舍命请战,那么陆抗保存这批人必然是为国家留下栋梁。然而五十余人竟是眼睁睁看到结束,就算少数人觉得愧疚,然而这已经证明了这批人根本是不上道的货色!薛莹和群臣一番激辩后,便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也是结论:陆抗不用这批将领,是因为他们不行;不杀他们,是因为大战在即怕动摇军心;放他们回建业,是因为军中实在是无人可用。陛下认为陆抗是保全这些人的颜面,实在是多情了啊……
薛莹的揣度与陆抗的意思相差便是不多了,可惜薛莹只是揣度清楚陆抗的意思,却不明白吴主孙亮和朝中群臣的意思。这些少年将领能各自带着部曲在军中有立锥之地,其背后牵涉的家族世家实在是太广泛了。主张重新启用这些人,并非是要用这些人的能力,而是要用到这些人的背景和关系。通过启用这些“废将”达到凝聚江东现存实力和拉拢各大家族不要生有异心的手段之一。可惜,薛莹雄心万丈却是忽略了本该在意的这些因素,这也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孙亮本是有心的,可经过薛莹这么一说,又是没有办法继续。军权刚刚交给薛莹,就算孙亮启用了这批将领,薛莹不用也是白搭。好吧,孙亮无奈之下便应允了薛莹的作战方案。
薛莹的作战方案很是简单,一个字,守!面对八万魏军,就算是八万的吴兵也难以在正面和魏人抗衡。原因也很简单,魏人的斗具精锐程度直追蜀军,而魏人更是拥有着所向无敌的铁骑,并且控制着整个江东的水路。无论是你是陆战还是水战,和人家都没有办法比,这仗怎么打?唯有守城,守到对方兵力疲惫,守到对方补给不足,守到各方来援,守到事情发生变化为止,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就只剩下投降了。
江东连年战火,好久都没有消停过了。不只是百姓们受苦遭罪,世家大族们也是同样。族人和族中的奴隶家丁们一批批的被送到前线成为了炮灰,而分散在各地的产业时不时也遭受到山贼,山越,乃至魏军的骚扰和霸占。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可水路完全掌握在魏军水师的手中,陆地上也不太平,时间一久为这些世家大族们牟取利益的劳作都是荒废掉了,商业更是萎靡不振,这便不好了。
就算钱财再多也不能坐吃山空,钱财虽然多可养着的人也多,物价飞涨不断,一些小地主们都是家破人亡,流落街头,这些世家豪族的日子也是每况愈下。
投降,或许是解决江东战乱,恢复和平最为便捷的方式。尤其在这孙氏政权风雨飘摇,只能苟延残喘的时代,站在孙氏一边只能是赔钱赔人赔死,这和世家大族们的利益完全不吻合。想尽忠,好啊,去看看陆家吧……陆氏的首脑们都是怎么挂掉的不说,就说这身后事儿,虽然孙亮给了追谥,给了封赏,给了抚慰,给了官爵。可这一切都是孙氏政权给的,给的封赏在当今的物价下实在不算什么,给的官爵之类到了吴国灭亡还有什么用么?精英尽失的陆氏已然一蹶不振,唯一剩下的陆胤听说也是重病缠身,连床都起不来。
这样凄凉的结局不是大家所想的,更不想要。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建业还没有攻破,可魏军陈兵在外,而建业能期待的援军根本是寡不敌众,这个时候再不投资再不站好队伍,等魏军进城恐怕大家都要翘辫子了。
劝说孙亮投降是个笑话,更是玩命的工作,孙亮毕竟还是吴国的皇帝,一句话脑袋也就搬家了。所以不能劝孙亮投降,这是不要命更是愚蠢的,于是吴国各大世家用了一个比较委婉和煦的词来代替,“请和”。
我们不投降,也不会投降,只是请求谈判。吴国可以满足魏国的一些条件,来换取一时的和平。提议投降会被砍头,提议谈判就完全不同了。孙亮虽然有不屈的气节,可眼下亡国的压力绝对是一场噩梦。这个时候提出请和,倒是无妨一试了。
既然是外交手段,必然要派上一个厉害之人作为使者去谈,人选还没有确定事情却是被薛莹知道了。薛莹带着精兵急急从城头赶回宫中,戟指群臣大骂误国该杀!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想着请和,这简直是自欺欺人,包藏祸心!魏军要的是攻下建业进而完全占领江东和蜀汉争夺天下,别说不会答应你请和,就算是答应了,现在的而东吴又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给魏国么?答案是没有,所以群臣都退下了,薛莹正义凛然的样子也感动了孙亮,到了这般时刻朕的身旁还是有忠臣啊。
第一百三十章 国破(上)
薛莹回到城防督促众军守城,过了不久倒是有将领前来通报,有人出城!出城的不是旁人,是薛莹的兄长薛珝,而薛珝手中拿的是圣旨,出城的目的自然是找魏人和谈了。薛莹闻言一时没缓过神儿来,气的几乎肺炸!急忙转身进宫去找吴主孙亮,不想竟是见不到。
“陛下已经休息,薛大人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宫中的太监如此回复薛莹。薛莹没辙,对方是皇上,自己是臣子,还能怎样?第二天一早薛莹又去皇宫,等待早朝,可随之宣出的旨意是今日没有朝会。江东群臣带着奚落的目光彼此笑谈而去,留下薛莹孤单的身影。
群臣对于薛莹是没有半分好感了,甚至是厌恶。陆抗的事情上就算是众人错了,可也不能一棒子都打死。和着你就是忠臣,我们就是误国的小人?好吧,这口气忍了,可陛下要重启自家的后辈掌权,又是你出来多事,这就没有办法忍了。战争年代军权代表什么?代表一切!
有了军权你可以横行天下,有了军权你可以任意妄为,有了军权至少你不会受到欺负。群臣为自家讨要兵权的意图薛莹其实心里明镜,但却坚决不给。这是什么时候了?魏国大军已经围住了建业,一旦建业守不住,江东几十年的社稷就算彻底交代了。
你们那些后辈都是什么货色?平日里随意抨击上级,违命不从,到了关键时刻又是一群孬种。这样的人在国家存亡的危急时刻有了兵权,会上阵杀敌,浴血奋战么?世家大族早就看我薛莹为眼中钉,在你们的庇护下,这些后辈们以下犯上,自己的选择还没有陆抗多啊。陆抗不是不能收拾你们,只是为了顾全大局保全战斗力罢了。到了临了还不是几句话就把你们的兵权都下了?
可这是京师,这是天子脚下,处理人不但没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便利条件,更受到城中复杂关系和陛下衡量各方利益的制肘与限制。所以,这些人的兵权绝对不能给,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其实薛莹隐隐的有些预感,不过却不明确,自己这样做也影响了世家大族们的一个隐秘决定。
兵权都在薛莹这顽固之人手中,陛下可以妥协但看那意思是不打算投降的。这样的情势下世家大族虽然势力盘根错节,可惹怒了陛下和薛莹难免是一个玉石俱焚的结果。换到以往谁家里的部曲家丁乃至奴隶组织起来也是有很大战力的,可连年的征战各大家族的力量早被削弱的不成样子,除了在朝中已然是朋党不坏,可手中的战力却是锐减。没有力量一切都是扯谈,魏军进城了还不知是怎样的情况,府中没有兵力不是任由魏人掳掠么?
薛莹有所预感却是薛珝给予的,陛下必然是被朝中的群臣轮番劝说给说服了,可人选比薛珝合适的大有人在,偏偏选中了自己的兄长,这背后隐藏的动机便值得怀疑了。
薛莹随即下了一道命令,没有自己的允许,任何不准入城。没错,不是不准出城,是不允许入城。也就是说,你可以出城去谈判,但是城防在我手中,无论你谈了什么结果,不放你进城,一切自然是徒劳。
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少人都笑了,薛莹这是累傻了么?你的兄长就在外面的魏国军营之中,这命令一下不是把自己的兄长先害死了么?城中的大臣们嘲笑不断,百姓也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但却是没有心思笑。那些嘲笑人的人还能锦衣玉食,可百姓们却是无衣无粮……
不久之后薛珝回来了,可是却发现回不了家,入不了城。城上的兵将任凭自己和随从们怎样呼喊都是白搭,都督有令禁止任何人入城。都督?都督就是自己的弟弟薛莹啊!到了这时薛珝也怒了,别人你不放也就罢了,你老哥我也不放了?于是薛珝破口大骂,让薛莹出来。薛莹在一旁看了半晌,见老哥喊自己也不躲藏,现身在城楼之上。无论薛珝说什么,薛莹都是四字以对“军令如山”!
薛珝才城下墨迹了半天,气的暴跳如雷,你军令如山?老子怀里还有皇命呢!是皇命大还是军令大?这个自然不用多说,可薛珝把圣旨拿出来后就傻眼了。这是一封使驻军放行出城的圣旨,关于回城一个字儿都没提……
这个时候魏军也是得到了消息,王基亲自带着精兵到附近看热闹。吴国使臣来谈判的关键点不在于谈的什么,而是通过这一行为说明了吴国内部已经出现的分化和动摇。必然是主张“请和”的势力占据上风,所以才有薛珝的到来。这个环境下魏国胜券在握,城外回援的吴军根本冲不进来,唯一能对魏军造成威胁的蜀军也因为粮草尽毁推走了,魏国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和吴人谈判了。
谈判,请和,说白了就是一种示意,我们不抵抗了,能不能进来就看你的了。
建业虽然城防坚固,但是兵力并不算多,朝中的势力主张请和,那么进入建业也就是早晚的事儿。因此王基在回信中好言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借古喻今,大肆劝说,不想竟然出了这么个意外——吴国的使臣被吴军阻挡在城外。
这还不算是意外,城头的吴兵看到了魏军于是全城警戒,进入了战备状态。薛珝此时仍然在城下歇斯里地的据理力争,可薛莹已经发出了警告,两三只羽箭射在薛珝脚前土地上,入地颇深。薛珝完全是疯了,自己的弟弟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