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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一顿。
王基和傅袛跪在地上,皆是心中一震,唐彬追封规格之高远超乎众人想想,同时王基心中也是暗奇,自己得到的消息与这圣旨真正的内容完全不同。
“车骑大将军王基,顾守东南已久为国为民出力甚多,然其心有不轨,意图自立,谋害冠军将军唐彬,谎称其为奸人所害,实为掩饰自己罪责!此等行径有悖忠义,天理难容,即日起剥夺王基一切官爵,废为庶民,押回京师受审……”司马伦念到这里,字字惊心,敲击着王基与傅袛的内心。
王基一脸愕然,抬头看着司马兄弟,不可置信,难以相信的眼神藏着无比的心痛,无比的绝望。一旁的傅袛更是听得一个目瞪口呆,这圣旨之中根本没有提及自己,反倒是王基被一棒子打成了叛臣,这是什么情况!?
“还不拿下!”司马肜面容倨傲,负手而立喝道。厅外早有准备的京师甲士大步而进,王基没有任何反应就被甲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呼……老夫何罪!?老夫何罪!老夫何罪!?””王基脸贴在冰冷的地上,人也随之清醒了一些,放声狂呼!
“王伯舆,你之行径晋公已然查明,老实入京吧,有什么可说到时再说。”司马肜倨傲神态一表无遗。
“不可能!你们……这不是晋公的意思!我要见晋公!”王基此时彻底醒悟自己被人算计,奋力挣扎欲起身,怎奈五六个甲士把王基牢牢按在地上,根本是动弹不得。
司马伦微微叹息道:“我与七哥前往洛阳就是亲领晋公的旨意,此乃晋公亲口所言,王伯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兄弟只是奉旨行事罢了。”
“哈!老夫一生为大魏天下鞠躬尽瘁,晋公知我,为何害我!”王基狂怒之下心思仍是转动不停,建业兵将皆是自己属下,若然冷静对待事情仍有转机,可是……司马昭为何要害自己?自己的忠心难道司马昭还不知晓么!?
司马肜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反倒是司马伦颇有耐心的道:“就是因为家兄知你,所以才对你之行径痛心疾首啊。”
王基须发喷张突然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了!司马昭他要死了,是也不是!?”震撼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出,傅袛跌坐在地,看着眼前一切几近崩溃。
“胡说!家兄病势已然好转!”司马肜闻言怒道,司马伦在一旁微微皱眉暗自摇头。
“好转?哈哈哈哈哈哈,司马昭啊司马昭,枉你我相交五十余载,临到尽头却是不放心老夫,还是不放心你的爱子呢!?”王基狂笑不止道。
司马伦无奈叹息道:“王伯舆你果然是文武双全,只从洛阳方面的细枝末节,就可推算出家兄心思。只是你如何大声都是无用,都押进来吧!”话音一落,只见数百甲士把王基府中上下的将领,亲兵尽数押解进入了大厅,人人勃颈处都有一把寒刀,众将神情各异鱼贯而入。
王基见状倒是恢复了冷静,自己放声狂呼是想众将可以入内来救,可是众将一离开大厅就被制住,方才众人言语众将也是听得真切,心中虽然愤慨无奈刀斧加身,徒呼奈何。傅袛坐在地上看着王基,前一刻这老者还在奋力为自己的家人讨保,这一刻却是无比的悲凉。傅袛看得出来,王基情绪已然冷却下来,只是这伤痛已经深深刻在脸上,刻在眼中,刻在心里!
“王伯舆阴谋叛乱,现已成擒,陛下宽宏大量,赦尔等无罪。”司马肜返身坐在原本属于王基的位置上,面有得色道。
“王公对国家忠心耿耿,奋力与蜀军作战,焉有叛事?我等兵将皆可作证!”一名中年将军闻言先是叫了起来,说道激动之处脖颈竟是被利刃划破,鲜血滔滔流出。
司马肜双眼一眯喝道:“你是说陛下冤枉了王基么?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中年将军挺胸道:“王公绝无异心,我丘镇愿用身家性命担保!”
司马肜哈哈一笑道:“丘镇身为王基党羽,顽固不化,不承天恩,立斩无赦!”
话语甫出,寒芒即闪,一颗人头长大了嘴,瞪大了双眼,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鲜血从脖颈喷出,落在四周人身上,脸上,化为无声控诉,流淌心中。
“司马肜!”王基依旧被按在地上,见爱将惨死,忍不住放声狂呼,目眦欲裂!众将见状皆是一片哗然,护军周济怒道:“司马肜,你有何权力构陷罪名,杀害军中将领!”
司马肜不慌不忙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后猛一甩手,起身喝道:“陛下赐我秘旨,可随意处置建业兵将,多言者斩!”
“斩”字出口,又是一声惨呼,护军周济不明不白就步了丘镇之后尘。人头落地翻滚,与地上碎裂的茶盅撞在一起,停在了王基身侧。王基怒不可遏,浑身颤抖不停,话不成声,老泪纵横。
“王伯舆你也不用激动,你的死期不是今日。”司马肜白了王基一眼,对在场众将道:“此乃王基之罪状,在场之人可签字画押,若有违背者——诺,那两人便是下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惊变(上)
建业城中惊变,许昌使者司马肜,司马伦引甲兵五千进入建业,明收傅袛之罪,实夺王基兵权。王基府邸之内尽是中原甲士,府中兵将并王基皆被制服,司马肜拿出事先拟好的文书意图使军中将领签字画押,联名共书坐实王基罪名!
王基伏在地上微微颤抖,声音哽咽,自己一生为了国家所做甚多,牺牲甚多。万马奔腾,刀光剑影从来不曾击倒这白发老人。生离死别,满身伤痛亦从未让老人有过半丝后悔,半分遗憾。然自己与司马昭同朝为官,相交莫逆,到头来却是遭挚友算计,战友捅刀,这份伤心,这份心痛,让老者万念俱灰,唯有痛哭宣泄。
司马肜话语一落,厅内寂然,众将心有不满,胸生不忿,可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地上人头目犹未瞑,热血未冷,如何能签下这违心之书?
“呸!我等堂堂大魏将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汝等奸佞,害得王公,吾恨不得生啖汝肉!”大将郭崇闻言怒道,身形方要挣扎,只觉得脖颈一凉,身首异处……
“郭将军说得对!我等宁死也不构陷王公,这帮害群之……啊!”
“大家和他们拼……呃……”
抗议之声此起彼伏,杀戮之刃不断落下,片刻功夫已然有二十余人被杀,大厅之中鲜血流淌,众将身上皆是血迹斑斑,心中却是无比冰冷。
“还有人么?”司马肜高座其上,对于眼前杀戮丝毫不以为意。
“让老夫起身。”王基声音转冷,脸上留有泪痕,花白须发上沾满了流淌在地的鲜血。司马伦听出王基语态有变,示意甲士扶起王基。
“这些人皆是朝廷栋梁,守卫此城尚需这些将领之力。这罪,老夫认了!”王基一脸冰冷,语气更寒,闻着无不伤心,任谁都听得出老者已然死心,已经认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伯舆也不过如此么,好!很好!”司马肜见状笑道十分高兴,旋即话锋一转道:“认罪也是无用,这书依然要签。”
王基面容抽搐看着在场众将,难道这些人都要因此丧命么?
“曾烈将军身为王基副将,若然能签此书,说服力更佳,不知曾将军意下如何?”司马伦早盯上了这王基手下的第一将领,见从始至终曾烈都没有任何的表态,便觉得可以从曾烈身上下手。
曾烈跟随王基十余年,乃是王基得力臂膀,在军中颇有威望。只要曾烈肯在这控诉王基的罪状上签字画押,不仅可信性大增,更是会带动在场众将配合司马兄弟的计划。城外那近二十万蜀军可不是吃素的,兄弟二人皆时还需要留守建业,这些守将真的都杀光了,到时候谁去抵御蜀军?城中的十几万魏军也是需要这些将领前去安抚。因此,一言未发的曾烈便显得至关重要了!
曾烈面容似铁,闻言眉头微皱。
司马肜嘿嘿一笑道:“王基伏法,此间军务尚需有人总领,曾将军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什么。”
这是一个诱惑,取代王基的地位是何等的诱人?这是魏国武人的巅峰,几十年来只有王基登上此峰,无人能及!
想到这里曾烈忍不住微微颤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独镇一方,权倾东南,这等的威势何等诱人。
“末将……遵命……”曾烈终是禁不住诱惑,张口应允。
此话一出司马兄弟大喜,在场众将多有失望之色,一人高声叫道:“曾将军你铁铮铮的汉子竟然做出如此无耻之举,我……啊!”一声惨呼,那人话没说完死于非命……
曾烈双谜微闭,无奈叹息,缓步走向桌案,身后甲士押赴而行。途径王基身旁,曾烈不敢去看,不愿去看,只怕看了一眼便是心碎,便会改变主意。王基没有吭声,默默看着引为自己臂膀的爱将,第一个签下自己的罪状。
桌案上的文书长篇大论的写着王基种种恶行,种种罪状,不用去看也知道都是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可这子虚乌有的东西经过全军将士签字画押之后,便成为了难以动摇的铁证!曾烈的手在颤抖,回想自己第一次杀人时也没有如此紧张。
司马肜饶有兴致的看着曾烈,满意的道:“曾将军,请!”
一只笔递到曾烈手中,放要落下,却见一人疾呼道:“且慢!”
“嗯?傅大人有话讲?”司马伦回头一看,说话者却是傅袛。傅袛簌簌不停,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道:“下官愿意先签。”
司马伦略感意外,旋即又明白了傅袛的意思,依照事态的发展,傅袛这个样子回到京师也是一个戴罪之身,此时表现一二,或许还能保住身家性命。司马伦略一考量道:“那就请傅大人先写吧。”
傅袛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走到曾烈身旁,一伸手去要笔。曾烈见状微微皱眉,将笔刚刚递出,却见傅袛双手一转竟是抓起了桌案上的罪状猛撕!
司马兄弟见状大呼:“你敢!”话音未落,那文书已然被撕破,却是无法撕碎。
一双铁手按在傅袛肩膀之上,傅袛顿时好似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动作,忍不住喊疼。
出手的人是曾烈!
“王老将军待你不薄,你狼心狗肺……啊……”傅袛双眼喷火看着曾烈破口大骂,曾烈双手加力疼的傅袛说不出话来。司马兄弟见状,连忙捡起那文书,幸好曾烈出手甚快,文书损坏并不严重。
“曾将军好身手!”司马肜看着曾烈身后的甲士依然持刀咱在曾烈身后,对于曾烈出手竟然没有反应,心中暗震这曾烈武功之高。以此身手若是要反抗,又或是袭击自己那身后的甲士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幸好啊……
“刀。”曾烈话语很少,张口要刀。司马肜听了仍然有所疑虑,司马伦早抽出了佩刀扔给曾烈。
接刀,抡刀,抛刀,一气呵成!
刀坠地,半只手臂坠地,傅袛滚在地上惨呼不停,让人不忍去看。
“傅大人此时此刻还为这王伯舆出头,难道不知晓自身难保么?”司马肜见曾烈出手干脆利落,心下大喜,望着翻滚不停的傅袛忍不住出言嘲讽。
“啊……傅袛不怕戴罪,只为公道……呃……汝等所为……自毁长城!”傅袛疼痛难当,咬牙说完这几句已然脸色发白,大汗淋漓。
“恭喜兄长收了这么一员猛将,幸好文书还可以使用,回京之后一定为曾将军请功。”司马伦把文书重新铺上,示意曾烈落笔。
屋中数十道目光宛若万道利刃盯着曾烈等人,曾烈则是侧头看了看脖颈上的大刀。司马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