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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蜀军的可不只自己这一路人马,远的不说,近处的便有明威将军郝彦。冲得急的也有骑兵队,更有河北精锐在另一个方向高歌猛进,唯独自己落入蜀军包围,难不成在做梦!?
面前是齐万年的蜀军,身后又有三岔口杀出的蜀军随后便至,脑壳坏掉了才在这个时候与齐万年单打独斗,想到这里司马敦冷哼一声道:“哼,无知蜀贼竟然算计本将军,传我军令,全军突击不可犹豫!”
一声令下,魏军猛地前冲!时间便是性命,唯有争取时间,杀出血路,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与资格!
魏军一拥而上,多有骁勇之辈纵马冲突在前,一阵慌乱之后,弓弩手也伺机从中军射出乱箭,攻击拦路的蜀军!
“无胆鼠辈,自取灭亡耳!”齐万年豹眼一瞪,手中长矛挥舞,但见蜀军赫然迅速的左右分开,让出宽阔的道路给魏军通行!
魏军不明就里,更是来不及思索,冲锋在前的一股脑便冲入了蜀军左右包夹之中,拼了命的向前奔逃。两军交战,谁也不会手下容情,可生路就在眼前,志在突围的魏军仓促间哪有心思细想?
“不好!快快分兵冲杀!”司马敦不愧是司马氏中这一代有名的将领,中了蜀军的埋伏,但此时仍是有几分清醒。蜀人的阵势不过是有意避开自家锋锐,然后从两翼袭杀罢了。
如此蜀军不用与魏军冲锋在前的精锐交手,避免了大量的损伤,却是可以在放过魏军精锐之后,截断魏军的阵势,全力围杀落在后方的魏军。
时至此刻,魏军不是不知所以的奋力向前,就是明知蜀军打算,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随波逐流,甚至更加卖命冲杀之辈。大势所趋,司马敦连声呼喊毫无效果,眼看自己若是留下奋战,大有可能落入蜀军包围,只好长叹一声挥鞭狠抽战马,试图先突围解困再说。
尸身倒地,你踩我踏,刀剑折断,血渐四下!蜀军让过了魏军锋锐,便全力在两侧不断刺杀从面前通过的魏军。魏人诚然不断挥舞兵器遮拦,但身后从三岔口追来的蜀军又是杀到,你争我抢,自相践踏,一时伤亡无数,更是让逐渐缩小的道路变得更加堵塞……
血流满地,尸横遍野,前一刻士气正盛的魏军,此时成为了丧家之犬。司马敦挥舞大刀奋力斩杀了前方纠缠在一起的几名魏兵,战马方才得以通过。可就这么一耽搁,左右护卫自己的将领又见几人落马。
“都给本将军让开!!快快让开啊!”四周箭矢如雨,刀枪无数,蜀军此时已经开始缩小包围,司马敦心急如焚,身前不断有摔倒的自家兵将,几个人缠在一起,战马哪里得过?
“还不让开,休怪本将军无情了!”一咬牙,一跺脚,保命要紧,司马敦再无犹豫,这个时候若还是矜持身份,来日只有去那阴曹地府才能炫耀了。
战马猛催,猛烈撞在前方魏兵后背上,紧接着四蹄便踏在了那魏兵栽倒的身体上。可怜魏兵也是雄壮之人,却也架不住如此摧残,一声惨呼便见了阎王。司马敦心头悲愤,伏身马背之上,偷眼望去,但见那齐万年在自己右前方挥舞长矛,好些往日里能打的魏将皆是伏尸四周,简直是骇人听闻!
咽了口唾液,司马敦心头猛跳,那齐万年着实惹不得,怪不得强如郝彦之辈也是屡屡败在这人手中。不过眼下前方自有猛将开路,四周更有忠心的家将护卫,只要自己伏在战马之上,大有突围的希望。
蜀军三方掩杀,一方合围收口,三面杀的惬意,这收口的方向最为惨烈!魏军夺路,蜀军把关,一万魏军不算多,可蜀军各路人马放在一起,也不过是一万兵力而已。
虽然放走了魏军的锋锐,但余下的魏军若是要拼一个鱼死网破,蜀军同样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齐万年能够在西线阻拦魏军反扑数月,绝不是只知道逞强斗狠之辈,此时蜀军做出收口的不过是个样子,魏军一冲,便是可以突破。
也正因如此,更多的魏军看到了突围的希望,无暇与蜀军搏命,军无战心,这一战蜀军大胜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定数!
长矛挥洒,好似万钧,魏军兵将难撄其锋,然若是无人缠着齐万年,全军覆没便在眼前。
“虽为仇敌,尔等也算忠勇,齐万年赐尔等一死!”
看着前仆后继,奋力杀来的魏军兵将,齐万年扬声吐气暴喝一声,长矛化作狂风骤雨,杀的魏军鬼哭狼嚎,死伤遍地。后方急于奔命的魏军见了,竟是没了胆气,人人争先恐后的突围,却是避开了齐万年这边。
“嗯?无胆鼠辈就要逃脱了么!”齐万年得了空隙,目光锁定人群之中,很快便要破围而出的司马敦身上。
“哼,待来日本将军再会你一会!”司马敦伏在马上,透过刀光剑影望着齐万年,不禁暗自骂道。
甫一回头,顿觉疾风袭来,未等反应,但见司马敦惨呼一声,脖颈后方着了一箭,标出老高的血迹,跌落遍地尸身之中……
第二百三十九章 狼嚎(下)
日正当午,蝉鸣处处,草木飘香,飞鸟于枝头上唧唧咋咋并不安静,酷热的天气更是让人心浮气躁。大约六千名魏兵正在林子里歇息,林荫外则是百余名散兵游勇遍布四周,监视动静。
林中满是席地而坐的兵将,铠甲皆是穿在身上,阳光穿不透密实的林木,只是罩下些许树影在铠甲上随风晃动。刀枪剑戟都是搭放在一起,有的是几人合伙,有的干脆就靠在树上,不论何种的布置,只要一声令下,这些兵将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抄起兵刃,进入状态。
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杀机!
“附近几路人马正自寻来,将军何以愁眉不展?”
林木边缘,两名矗立许久的魏将衣甲鲜明,一望便知是这支军队的主事人。其中一名中年将领体态健壮,声如洪钟,虽是压低了声音,可林中的兵将都是听得真切入耳。
这支魏军皆是虎牢关久驻之军,对于自家主将的特点也是熟悉,虽是听得清楚,却都是自顾歇息,未曾理会。
那说话之人乃是魏国振威中郎将严震,魏人粗勇好杀,又是粗中带细,算是西线魏军将领中的一把好手!
与其并肩而立者,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额头上的皱纹却似四十几岁,让人望而生畏,正是虎牢关守将明威将军郝彦!
自从当年自告奋勇前往虎牢关抵御蜀汉大将姜维之后,因其守御得法,便被司马氏委以重任,指挥西线魏军。
要知道郝彦不过二十出头罢了,放到以往这般年纪就被委以重任,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儿。这可不是群雄并起,乱世之时,朝中论资排辈,军中骁勇善战之辈不计其数,偏偏以郝彦为西线总指挥,如何不让人讶异?
尤其大环境下司马氏很少信任外姓将领,军权也是少有外放,对于郝彦之破格提拔,便更显得难能可贵。
若无过人之能,如何担次重任?那姜维是蜀汉乃至天下第一人,用兵之法神乎其神,变幻莫测,当年的司马昭,邓艾,钟会等人谁不在其手下吃亏!?就算是杜预这后起之秀,在宛城也是一筹莫展,唯有忍气吞声的固守城池而已。
虎牢关虽是天险,却未必难得住蜀军,尤其一路北伐,蜀汉攻坚之能力已然锻炼得炉火纯青。郝彦没日没夜殚精竭虑的组织兵力,建筑工事,将虎牢关之防务与当地地理混为一体,终是让姜维没有得手,但魏军付出的损伤却是大量的。
看郝彦如今的额头,就知道抵御姜维,已然让着蓬勃的少年挖空了心思,耗尽了心力……
“司马敦将军的一万人马本是在我等之后,如今远远将我等甩在后方,我已派人多次劝阻,皆是无功而返,让人不能不忧啊……”
额头的皱纹又是挤在一处,对于司马敦这一路魏军的去向,郝彦很是担忧道。
“明威你又想多了,那司马敦本就是许昌来的援军,又不是你我可以左右得了,执意去送死,你又何必为其担心呢!”
振威中郎将严震眼中闪过不屑神色,略带几分不快的道,对于郝彦的多虑颇有几分埋怨之意。
“我亦知晓事实如此,非是人力所能左右。只是齐万年此人足智多谋,堪称我等大敌,若是不能将之除去,虎牢以西永无宁日!”
郝彦眼中仍旧是担忧之神情,身旁的严震见了心中一软,也是跟着叹起气来。这个少年手中兵力从来没有超过一万五千人,可硬生生的抵挡住了蜀军的数次猛攻。朝中说是重视,但派来的兵力都是另有将领,非是归为郝彦节制,作战起来不能互相配合,又难以统一策划,这才屡屡败给了齐万年。
“只好祈求上天,让司马敦这一路人马平安无事,我等聚集兵力之后,便可与河北大军汇合了。”对于远去的司马敦,严震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边若是继续行军,不知道要面临多少障碍,而其他的魏军都在改道而来,自己也是没法动弹。
郝彦苦笑一声道:“蜀军西退,目的地必然是函谷关,到了那里蜀军便可以坐拥坚城以逸待劳。我等越是如此料想,那齐万年越不会如我等所愿。我聊司马敦一部定然遭受蜀军重创,可惜此番虎牢关发兵四万,先折万人,可恨啊!”
“各路人马兵力皆在我等之上,此番作战主角非是你我,有这时间不如好生休息调养,你之伤体尚未痊愈,不可思虑过度啊!”严震是个粗人,对于郝彦这小自己十几岁的将领却是十分的钦佩。因为郝彦那忧国忧民之心,在这个朝廷当中已是罕见了。
正要答话,却是看到远方几名探子正在奔回,再向远处望去,郝彦转身上马道:“友军已至,随我出迎!”六千魏军皆是能征惯战之辈,闻令哗啦啦起身,抄起兵器,迅速排好了队列,缓缓开出林荫。
“启禀将军,后将军司马植大人,安西将军司马虓大人所部人马已至!”几名探子急匆匆本来禀报之后,便迅速的再次返回自己的侦查范围去了。
听到探子的禀报,郝彦微微颔首,催马前去迎接,只是眉宇间并不见喜色,反是一股忧愁挂在眉心。
“司马植与司马虓皆是晋公族中的可造之材,加上不听劝阻的司马敦,哎……此番作战真是头疼啊……”
心中思索着,迎面司马兄弟的大军已经映入眼帘,但见两名骑士最先进入视线范围之内,这二人生的雄壮无比,一脸凶猛之气,胯下战马也是膘肥体壮,这身板和战马比起郝彦,严震二人还显得威风。若是能征惯战的猛将倒也无话可说,把眼一扫,不过是大军开路的两名旗手罢了。
“排场倒是不小!”指挥行军的严震此时也拍马赶了上来,目光却是落在两杆大旗之上。
大旗上自然写着“后将军司马植”,“安西将军司马虓”的名号,这并不足为奇,让人无奈的是这两杆大旗比起军中最大的旗帜还要大上许多,那作为旗杆的圆木更是粗壮。也就是这两名旗手生得雄壮,气力过人,换做旁人想做司马兄弟的旗手,根本是望尘莫及……
“不可多言,我观军容鼎盛,兵将神情饱满,倒是知兵之人。”郝彦示意严震不可埋怨,因为严震之嗓门,就算压低声音也是传出老远——或许说,严震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轻声说话……
“明威将军郝彦,振威中郎将严震,见过两位将军!”郝彦与严震虽然是虎牢关的镇守,可说起来二人一个是杂号将军,一个是中郎将,都是不及司马兄弟的官职。
司马植温文尔雅,让人看不出是一个能领兵上阵的将军,但两道剑眉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