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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下的魏军各个摩拳擦掌正想寻人厮杀一番一抒胸中的恶气,见侧翼来了蜀军虽感诧异,可也是兴奋。只要得厮杀痛快,哪个方向来人又能怎样?
身形一转,张望远方,事情便完全不是想象的样子。漆黑的浓烟滚滚升起,在远方的天际上形成一片黑色的大雾,黑压压,沉甸甸的额压抑在魏人心头。这不是什么天象,而是大火焚烧的产物。
天际线隐隐几分红光在黑色烟雾的笼罩下一闪一窜,是火,大火!黄河岸边可没有什么物件能够烧出这般大火,唯一有的便是魏军的战船,船队!
“可恶的蜀军,竟然烧我船只,快快撤军突围!”带头的魏将连拍大腿,痛心疾呼,心中满是懊悔的恨不得把函谷关蜀军抽筋剥皮,也难消心头万一之恨!
自己本是水军将领,一时气不过蜀军叫骂,才登岸夹击蜀军。不想蜀军早有准备,两路夹击在绝对劣势之下强行突围,引自家人马远离战船追杀到函谷关下。这下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人家蜀汉大军随后便至,一把火焚烧了战船,又是从身后杀来,搞得自家人马人心惶惶,兵无战心,这仗还怎么打?
数万魏军乱哄哄的没等交战,已经没了主心骨,但闻退兵的军令,当下各自突围,只是向着人少的地方逃跑,反倒是舍弃了杀来的蜀军主力。
蜀汉大将郝度元并非是善类,手中一杆大刀杀人无数,嗜杀如狂,而今匹马当先,身先士卒撞入魏军人群之中,手中大刀施展开来,方圆三丈之内血肉横飞,如降血雨!
“郝度元在此,尔等狗贼可敢与某一战!”
刀起血雾散开,刀落魂飞魄散,片刻之间魏军将领竟是七八人折在郝度元手下,余者早无交战之心,只求一心保命,见到这凶人五官不似汉族,面目更是凶残,谁敢前来交战?纷纷避而远之。
平心而论,魏军列阵一战未必就输给蜀军,兵力优势在,就算退兵也可缓缓图之,不至于大败。
然事发突然,稍有头脑者都知道后方退路已断,战船被焚,这个时候想组织兵将抵抗,也是困难了。
蜀军犹如虎入羊群般把魏军撕咬的七零八落,运气好的是跑出老远,但被蜀军围住厮杀的犹有半数之众!
函谷关上蜀汉文武见城下的魏人溃不成军,哭爹喊娘,一场兵厄竟是如此戏剧收场,皆是喜出望外,恨不得郝度元是天神下凡,把这些魏军杀个干净!
更有些武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等待欧阳建一声令下好冲出城门痛打落水狗。只见欧阳建在城楼之上观战的颇有滋味,却迟迟没有出城夹击魏军之意,众人不由得失望。
“将军,魏人大势已去,我等何必趁此时机出城夹击魏人?”有人终是按捺不住,于是悄然问道。
欧阳建看着城下的战场,带有几分无奈的道:“你看到了什么?”
那人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望着城下的厮杀道:“下官看到魏人不堪一击,正是我等发兵之时。”
函谷关下,魏军离得虽然远一些,毕竟在函谷关投石车的投掷范围之外,可众人凭高而望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被蜀军强行留下的魏军足有一万三四千人,却是被蜀军一阵冲杀之后分割成为大小不一的几十处战场。这些魏军聚集在一起,便是一块硬骨头,但各自为战的厮杀就不堪一击了。
蜀汉主力人马占据绝对优势,逐一歼灭魏军,到了这个时候已然是有不少的魏军跪地请降,没了抵挡的能力。
欧阳建听闻那人所言,苦笑道:“魏人确实不堪一击,只是虎狼之师怎与争锋?”
这句苦笑并未压低声音,附近的文武都是听得心中一动。自从陛下和大将军把西线的兵权交给齐万年等人之后,一切的戎马之事便由齐万年,郝度元,张损三人负责。
张损身为汉人,又是耿直之辈,自然让众人放心。而这齐万年与郝度元一个氐族之人,一个是匈奴之辈,倒是让人不大放心。只看三万余蜀军在这二人的训练之下,各个如狼似虎,杀性大增,就让人难以介怀。
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毕竟异族的出尔反尔让蜀汉受创不轻,甚至名将廖化皆是战死在域外疆场之上。然自古以来汉家的地位和儒学的教育也是难以融得异族之关键。
若非刘禅大力推行各族平等的政策,并且严格处罚那些违抗指令之人,才让现今的局势有所好转。不然齐万年之辈就算如何了得,充其量也不过是军中的先锋副将罢了。
虎狼之师,谁与争锋?
欧阳建早就准备好了眼下的局面出战,但看到了蜀汉主力的架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要做的那部分,已经完成了,现在出手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城下之战若是势均力敌,自己出手还算正常,但此时出马无异于抢人功劳。造成魏军如此窘境诚然有自己的诱敌之功,但也要顾虑道齐万年与郝度元之处境。
这二人皆是开疆辟土的人才,对于蜀汉又是忠心耿耿,实是少有的人才。齐万年的存在让蜀汉境内的氐人彻底归顺大汉,郝度元更是协助朝廷平复了塞外之乱,这般功劳若是汉人立下,早就平步青云。
西线之要,乃是和睦文武,完成陛下的重托,这般功劳与其去争,倒不如让给郝度元,减少摩擦是好。
“吩咐城内准备多多准备酒肉,犒赏三军,不得有误!”欧阳建对身旁默然不语的文武吩咐一声,自回府邸更换衣装去了。
一干蜀汉文武留在城头之上,闻言便要说上几句,可又是无话可说。魏军大举压境,郝度元痛击魏人解了函谷关之围,还有什么好指责的?素来不服气的,这个时候也是无言以对,唯有听命行事去了。
欧阳建何许人也?有意见不怕,但若不执行命令,往往都是下场悲凉的——要知道,欧阳建乃是陛下钦点镇守函谷关之人,有陛下撑腰,哪个敢说半个不字!?
函谷关战事将近尾声,投降的魏军越来越多,郝度元杀的痛快,忍不住在马上放声大笑,只是心中仍是担心齐万年一路人马。
战事结束,但见函谷关城门大开,函谷关镇守绥武将军欧阳建,副将荡寇将军吴昭率领一干文武列队出城相迎。
“郝将军骁勇善战,此番重创魏人,让我等大开眼界,军民士气大涨,将军之功定然让陛下欢喜。”欧阳建人在马上抱拳笑道。
郝度元外貌粗犷,可心中却是晶莹剔透,见状连忙抱拳还礼道:“欧阳将军言重了,若非欧阳将军舍命拼杀引得魏军至此,末将哪有机会捡个便宜。此战首功乃是欧阳将军,末将不敢居功啊!”
蜀汉文武本是担心这郝度元自大狂妄的,今日观之歼灭魏军万余人,仍是如此谦逊,不禁心中各自感慨。此番功劳若是在自家头上,能否如此谦逊?
第二百四十三章 对阵(下)
发动全国之力,誓要与蜀军决一死战,西线虎牢魏军配合河北大军长驱直入。魏国大将司马虓率领万余人马一路疾行,接应族弟司马敦。
行至中途,但见前方稀稀拉拉的魏国兵将丢盔弃甲,旗歪甲斜的行来。司马虓心中一动,顿时暗叫不好,急忙使人上前询问。行伍之中,自有亲兵上前,唤来无数败军询问。
“将军,据败军说……”司马虓手下大将苟沛眉头一紧,欲语还休道。
司马虓何等人物,见爱将表情,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仍不敢置信道:“说什么!?”
“哎……司马敦将军被蜀将齐万年射杀于乱军之中,如今蜀军早没了踪影……”苟沛轻声说道,语中自带几分惋惜。
出乎意料,司马虓除了眼中杀机一动,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倒是让苟沛有些不知所措。
“敦弟轻锐中伏在所难免,只是一身武艺却也不差。齐万年乱军之中射杀敦弟,想来必有过人之处。徐临,曹蔼何在!?”
想了半晌司马虓自言自语的道,似乎对于齐万年这个只闻其名未曾谋面的敌将有了几分重视。
军中大将徐临,曹蔼闻令忙各自纵马上前,抱拳道:“末将在!”
“分你二人三千人马,负责在此收拢败军,一一严格盘问,凡是见到敦弟被杀的分为一队,未曾亲眼所见,道听途说者分为一队,等候发落!”
司马虓心中自有盘算,一番布置后,转首又对苟沛道:“蜀军虽然走远,但郝彦等人分兵绕路,不知能否劫住,速速派人叫植兄增援,你我加速追赶!”
兵分两路去追击蜀军,一路上所遇见之败军也是越来越多,司马虓一双眼眸越来越寒,心中也是忐忑不定。司马敦的本事手段,自己是知道的,虽然不如自己可也不是寻常兵将能够击败的。
齐万年不过是一个氐人,竟然如此迅速的击溃了司马敦率领的一万魏军,这般能耐恐怕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如此说来那明威将军郝彦三番四次的受挫于蜀军,似乎也是正常。
正自赶路,后方马蹄声阵阵传来,乃是司马植唯恐司马虓兵少被蜀军算计,自引三千铁骑疾驰追来,却把大队人马交给副将率领随后增援。
“兄长!”司马虓为人冷漠,但对司马植甚是亲切,见司马植风尘仆仆,眼中满是急切神色,心中不由得一股温暖升起。
“敦弟不幸遇难,为兄一样痛心。然蜀军战力非同小可,虓弟你轻兵深入,莫不是想吓死为兄么!”司马植一脸关切的道。
司马虓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道:“蜀军有可能还未走远,若是郝明威拦得住,尚可一战!”
兄弟二人当下也不多说,合兵一处又是步骑分兵追赶,兄弟二人自引铁骑在前,步卒奋力跟随在后。一口气追出了二十余里,仍是没有蜀军的踪迹,却见前方一军拦路,正是虎牢魏军郝彦,严震率领六千魏军迎面等待。
“二位将军轻骑至此,可是有了蜀军动向?”郝彦见司马兄弟眼睛通红,心知那司马敦多半是被蜀军干掉了,不便询问,只好打个哈哈道。
司马植正要说话,身旁司马虓杀气一卷怒喝道:“哼!敦弟被蜀军所杀,郝明威你难辞其咎!”
郝彦心中暗自叹息,口中尚待分辨,身后严震也是火冒三丈骂道:“司马敦不听劝阻,临敌殒命,与我等何干,竖子如此无礼耶!”
“嗯,你可知晓只此一句司马虓便可让你做刀下亡魂?!”一层杀气凝在面门之上,司马虓缓缓说道,手中锯齿狼牙刀蠢蠢欲动,杀意张狂!
“哈,竖子无知至此,可敢与某在晋公面前说个清楚明白!?”严震是个粗人,也是个粗中带细的人,一句话说出,司马虓顿时面容一滞,没了话语。
纵然司马虓官职高过严震,可二人并非一个系统之内。严震乃是虎牢关的守军,并非司马虓的手下,这次出兵也没有赋予司马虓兄弟三人节制各军的权力。
说白了,大家各自为战,谁也命令不了谁。郝彦隐忍,不代表郝彦的六千精锐要听命于司马兄弟,更不用说火爆脾气的严震了。
郝彦数次派遣兵卒请司马敦配合各路人马动作,这是有据可查的。就算到了司马炎面前,郝彦所做也是找不出是非。那司马敦罔顾友军的感受,自己想立功求胜,不顾大局,导致战败身死。说穿了,这拿到台面上乃是死有余辜,还要带着战败以及不顾大局的罪责。
事实清楚得很,司马虓一心拿郝彦出气,可真要到了司马炎那里分个是非曲直,理亏的必然是司马虓。
“司马敦将军不幸遇难,我等也是深感哀悼,然两军交战死伤乃是在所难免。当务之急,乃是尽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