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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关转了一圈,何越一身冷汗,双脚落地身形随即暴退!自己一身武艺已是不差,可比起这刀锋即可杀人的魏顺仍是差上许多。
湿腻腻,冰凉凉的感觉从手上传来,何越不禁大惊!但见抱在怀里的县令郭然身上一道血线,双目怒睁不闭,竟是被方才魏顺那一刀的刀锋所杀!
血水从伤口渗出,渗透衣襟,形成血线瞬间涌成血人……
“就算两人,也不是我的对手,受死吧!”魏顺砸飞了山石身形早已落下,见何越身后一中年人缓缓走上前来,诧异之余仍是信心十足。
眼前这农夫打扮的黑子已经让自己吃尽了苦头,山壁之下已经没了声音,自己倒是未曾下望一眼,如此寂静无声,多半是自己那些手下全军覆没了。
后来出现这中年人气度不凡,步履之间带着一股沛然正气,方才那块山石分量不轻,对方投掷过来力道与角度拿捏的都恰到好处,显然仍是有所余力。
即便如此,若是讲到生死决断,武力杀戮,眼前这二人仍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后来的中年人正是潜藏许久的高玩,见何越缓缓起身,地上那人没了动静,不禁关心道:“何兄,无恙否?”
“啊……我无恙,只是此子乃是忠良之后,栋梁之材,英年早逝,是我大汉损失,也是陛下的损失啊!”
哀恸,惋惜,对于县令郭然的死,何越心中悲痛,双眼未曾放过魏顺。
“原来你们也是官府之人,如此甚好,杀一个也是杀,杀一双也是杀,哈哈哈哈哈!”
听对方提及大汉,陛下,魏顺已然确定对方之身份,高举大刀在手,一股狂然杀气四下奔放!
高玩闻言也是微叹,上前一步与何越并肩道:“死者已矣,待此间事情结束,我等可将此时报与陛下,让死者也能够得沐圣名,不至枉死……”
何越只能点头,抬首却是对魏顺道:“我等一战在所难免,能否让我先将此子尸身暂挪,此子是个好官。”
郭然确实是个好官,不说别的,单是其嫉恶如仇,心系百姓,敢想敢做的性格就足以胜任一方父母官。只是此时如此言语,倒更显得魏顺是个恶贼了。
“哼,我魏顺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强人魏顺也听出了何越的言外之意,脸上微微抽搐半分,冷冷的说道。
“你之刀法惨烈,尤适合阵前搏杀,万军丛中纵横,定然尤其来历,可愿相告么?”高玩心思与何越相同,自己二人绝无可能战胜眼前这恐怖的刀手,唯有拖延时间,待高斗,梁发回转,四人联手是战是退才有把握。
脸上抽搐更是明显,魏顺双眼一翻冷冷的道:“你倒有些见识,报上名来!”
一双锐目观察入微,高玩一抱拳道:“本官乃是呼雷阙西北执事高玩,在朝中尚挂一侍中的虚职,这位是何越,乃是本官延请出山为太子治理天下的能人。”
高玩此语话中有所不妥,何越安置好了郭然的尸身,听得高玩如此说不禁一震,旋即又是有所领悟,起身回到了高玩身旁,与其并肩而立!
“呼雷阙……既是西北执事,为何在川中出现?”
魏顺心中诧异,疑惑神情一闪即逝,虽是尽量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无奈仍是语音变调,情绪波动一显无疑。
“呼雷阙与太子,还是对呼雷阙比较敏感么……”
心中暗思,高玩庆幸自己的设想竟是有几分贴切,与何越对视一眼缓缓说道:“本官受陛下调遣,一统两川事宜,在此出现有何问题么?”
“你之党羽已然全灭,此等惨败理应汲取教训才是,若是一错再错,便永难回头了!”
何越见那魏顺的表情,心知对方与呼雷阙定然有所关联,索性以贼众全灭的事实刺激魏顺,希望可以借机得到些许的线索。
神色冷峻,魏顺不言不语,对于对方的挑衅与刺激,只是呲之以鼻。然眼角有意无意之间,却是向山壁之下瞟去。但见山路之上遍地狼藉,尸体混扎木石横七竖八,仅存的几根火把在山风吹拂之间也是惶惶欲灭。
数年心血,毁之一旦,魏顺强压心头愤怒,疑惑更是增多。
“官也好,民也好,生死由我做主,尔等只管来战!”
魏顺横刀一喝,心中疑惑似是震散,然震动之后,又似烟云般笼罩心头,挥之不去,难以驱除!
看出端倪高玩上前一步断喝道:“我等乃是朝廷命官,更是朝廷一心延揽之人,尔具一身武勇不思报效朝廷,兴复汉室,反而在此滥杀无辜,拦路抢/劫,七尺男儿志仅于此么!?”
持刀的手微微一震,魏顺瞠目怒喝道:“好一个兴复汉室!兴复汉室!!汉室朝廷,杀我全家,污我门庭,此等朝廷,何人报效!”
“嗯?哈!江东已灭,北魏残存,汉室复兴指日可待,朝野之间满心欢喜,岂容汝妄言诽谤!”何越扫了高玩一眼,见其义正言辞,自己索性双手负于身后,倨傲而立,话走偏锋。
受到言语刺激,魏顺脸色一变抡刀便要上前,却听高玩一脸正气喝道:“呼雷阙成立至今,虽有灭族之案,但绝无冤案错案,你之言语,可有凭据!?”
当年的黄皓,陈袛,太子刘濬牵连人员之广不计其数,灭族也是不在少数之列,眼前这凶悍刀手情绪激动,显然所讲非是杜撰。高玩与何越一唱一和,要安抚对方情绪,又要不断刺激对方拖延时间,避免被看穿虚实,二人搭配默契非常。
频临爆发的情绪被这一句断喝拉回,魏顺仰天惨笑不断,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既然你们想死一个明白,我就成全你们!!”
见对方情绪激动,似是无法安抚,何越与高玩均是力运全身,严阵以待。对方口出真相之后,定然是无穷无尽的杀戮,二人心中暗自叫苦,却也动弹不得。
手中刀,再次高高举起,映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寒芒照射四方!握刀的手,不再镇定,随着情绪起伏抖动不已,十指紧扣之下,是数十年的幽怨与悲愤。
死气弥漫四周,滴落的是泪水,抽搐的五官象征一代凶人忍受极大的痛苦,魏顺缓缓张口,声音回荡山岭!
“吾祖父魏延魏文长是也!尔等可以瞑目矣!”
伴随一声厉喝,刀光一闪,天上的明月似乎被一切两半,一刀过后,滴答声响个不停,目光所及只余一滩血迹……
第二百四十六章 凶徒(下)
乌云蔽月,风静人歇,山壁之上五条人影各自矗立,默然不语。
千钧一发之刻,高斗与梁发赶到加入战团之中,魏顺狂态毕露的一刀,竟是被四人联手接了下来,可四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竟是人人带伤,处处见红!
“哈哈哈哈哈,想我魏顺一身本领,志向难伸,想不到今日葬身此处!”
聊以自嘲,魏顺仰天大笑,胸腹之间两把匕首深深插入,鲜血流淌不断。披头散发,仰天长啸,是悲凉,是忧伤,是愤慨,是解脱?
高玩看着眼前的凶徒,对于方才一刀仍是心有余悸。自己的功夫不过是寻常,可高斗与梁发的身手就算放在军中,也是骁勇之将!
加上何越这素来不显山露水的家伙,如此四人联手,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你有何志向?”高玩想了想,张口问道,眼下自己这边虽然是四个人,可动起手来毫无优势可言,反倒是拖延时间对于四人有利。毕竟魏顺血流不止,时间越久,战斗力越是下降。
当年魏延乃是诸葛武侯之下的军中第一人,无论军功战绩还是地位威望均不做第二人想,更受军中兵将的拥护。
五丈原一役诸葛武侯病逝,临终之前使魏延断后,费祎,杨仪,姜维负责督办中军缓缓退兵。
本是安排妥当,不想魏延素来心高气傲,又与杨仪不和,竟是要率领大军与司马懿决战。此等用意与诸葛武侯之遗命背道而驰,自然得不到军中将帅的支持。只是当时蜀军已经与魏军对峙良久,魏延刚愎自用,自忖韬略不差,硬是要与司马懿掰掰腕子。
诸葛武侯被川人供奉为神,此时刚刚离世,蜀军皆在悲恸之中,魏延此等号召能得到多少人响应不言而喻了。
武侯治军从严,每每行军更是计划缜密,就算不能取胜,也可安全率领蜀汉人马从魏国境地之内退回川中。也正是碍于此点,为了进退周全,进兵的路线与目的自然与魏延这等锐将理念相悖。
胳膊拧不过大腿,有诸葛武侯压制着,魏延自能难以尽展才华,唯有听命行事罢了。
对于魏延的才能,诸葛武侯赞不绝口,可就如同当年的关羽,张飞一般,虽是世间罕有的猛将,但性格上的缺陷也是同样明显。
魏延刚猛,又素不让人,除了杨仪之外,就算朝中宿臣见到了魏延也是不敢与之争锋。
寸步不让,杨仪又是心性狭隘之辈,纵然有难得之才,可一旦遇到魏延,便是一番争执。
魏文长何许人也?乃是气吞十万之辈!杨仪嘴上占了便宜,说得急了,魏延拔剑砍杀如同家常便饭。若不是有费祎从中周旋,诸葛武侯量才而用,杨仪早被魏延宰了几十次。
可即便如此,二人也是势如水火……
就像魏延在军中出类拔萃一般,杨仪之资历在文官之中,尤其是相府之内也是首屈一指,仅在诸葛武侯之下而已。
如同蒋琬,费祎,董允,张裔等辈,论资排辈都在杨仪之后,唯一能和杨仪一争的马良等人却是早就不存于世。
武侯这么一去,武将之中魏延争强好胜,认为军中之权非归自己莫属!
武侯这么一走,文臣之内杨仪自恃超群,觉得朝中之事定然唯我独尊!
有这么两位暗自较劲,有这么两位各自争强好胜,偏偏又势同水火,一番明争暗斗之下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结果是魏延仅引亲兵绕路截击退入川中的大军,阻止大军回川,甚至放火烧了栈道。
川中天线崇山峻岭,说栈道是生命线也不为过。
或许魏延的本意并非是对武侯不敬,并不是想针对大军,只是想阻止杨仪,或是阻止什么事情。
是情急智短,还是怒火中烧,总而言之,烧毁栈道这一举动并不理智,甚至成为了魏延与杨仪争斗之间的胜负手。
杨仪乃是文官,行军布阵可不是强项,但有一张嘴,不说巧舌如簧也是相差无几。魏延留了这么大的把柄受制于人,傻子也知道利用,更何况与魏延势同水火的杨仪呢?
结果魏延身死当场,子嗣也是惨遭横祸,家族更是一个不留,算是在诸葛武侯归天之后的权力之争中输了一个底儿朝天。
更有戏剧性的是,作为胜者的杨仪做掉了自己的心腹大患,本是最大的赢家。但朝廷经过一番审查之后,发现魏延并没有造反的念头,事实是朝廷被杨仪借刀杀了魏延而已。
有此事实,再加上对于朝中权力分配诸葛武侯早有遗命,杨仪如何会受到重用?
接班人乃是蒋琬为主,费祎,姜维为次,杨仪不过是得到一个中军师的职位,既无高位,又无实权罢了。
杨仪也好,魏延也好,都是具有很大才华的人物,但性格缺陷实在是明显。诸葛武侯自然不会用这二人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只是杨仪素来自视甚高,又做掉了强大的竞争对手兼死敌魏延,正是情绪高涨之时,如何受得了这般的打击?顿时一蹶不振,整日闷闷不乐,寻思了多日,狭隘的心绪始终未能看透一切。
于是杨仪便在朝野之间,多放厥词,大有埋怨之意,诽谤之情,对于朝政以及上位者多加抨击等等。
能够接班诸葛武侯,蒋琬,费祎,姜维等人岂是易与之辈?杨仪狂妄之大,又是口出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