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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建乃是蜀汉老臣,历经无数大小波浪,一番推辞已然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今日就算议论出何等结果,与自己也是毫无关系。一个是陛下,一个是太子,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更何况自己从来便不是太子党,今日陛下与太子有所隔膜之时,更不宜站队了。
樊建此等举动倒不在太子刘谌的意料之外,这老头子若是可以拉拢之辈,自己早就有所行动了。可就算是智慧如文立之辈,对于樊建也是相当的忌惮。试问朝中才能在樊建之上者,难道真是没有么?
与陛下关系亲密者,难道没有超过樊建的么?
当年黄皓与陈袛作乱之时,樊建与董厥可谓是险些丧命其中的。后来董厥死于邓艾入蜀之战,樊建则是受到了陛下的重用。
由此可见,这老头绝不简单!
“郤大人与高大人乃是父皇亲令调回川中,不知二位何以教我?”
太子刘谌毫不气馁,接着询问郤正与高玩的意思。郤正巡视汉家各州,近乎数年未曾返回成都,高玩身为呼雷阙四大执事之一,从雍凉三辅调回两川,显然都是陛下的意思。
樊建还能以猜不透陛下的心思,不敢有所动作来推搪太子,可二人乃是陛下亲自调回来的,总要透露陛下的意思才是。
郤正端坐堂下,微微笑道:“太子不必如此妄自菲薄,陛下与太子父子情深,此举必然有其苦衷。陛下传口谕给臣,使臣维护京畿安全,不可有所懈怠,除此之外,别无他言。”
巡视各州,郤正麾下自有一支精锐部队,如今城中骨干陆续被刘禅调往外郡,郤正这支人马进驻成都,正是填补了本郡兵力空虚这一空白期。
刘谌闻言若有所思,对郤正谢道:“多谢郤大人提醒,本太子又何尝不是担心父皇呢,哎!”
嘴上如此之说,刘谌心中自有另一种的想法。调出去的人员不一定就是忠心耿耿之辈,也有可能是父皇怀疑之人。如此说来无异于借此机会将自己一手培养的骨干抽调一空,然后重新布置刘禅的亲信。
如此做法虽然自己不觉意外,可若真的抱有这种目的,难道是刘禅这厮察觉到自己已然看穿他之身份不成!?
假如真是这样,为何文立又能活到现在呢?
“下官来此之前,曾经去过文大人府上。”
正自沉思间,忽听高玩提及文立,刘谌心中不由得一颤,定睛看着高玩道:“高大人何时抵达成都,本太子也是不清楚,看来呼雷阙人行事当真是神秘莫测啊。”
“下官奉旨回川,事出突然,一路风餐露宿今早方才抵达,太子殿下不知也属正常。”
高玩铁面无私,又是耿直闻名,一双锐眼微微一敛,好似发觉了什么一般,却又是自然而然的反应,更显一股高深莫测之感。
“下官认为事情并非表面如此简单,陛下纵然才智过人,可毕竟远在千里之外,我等若是坐视不理,非为人臣下之职。”
听到高玩颇有一番建功立业的意思,刘谌面带喜色道:“高大人此等想法正合乎本太子的心意,不知高大人有何妙策可助父皇一臂之力?!”
不管怎么说高玩也是与文立起名的人物,听闻高玩如此言语,郤正与樊建,司马胜之,赖率等人也是有所诧异。眼前之事的轻重绝非做臣子的可以拿捏,文立乃是太子的心腹,而今陛下又避开太子行事,一切都说明事情并不单纯。
这般清楚的事实,高玩怎会逆流而上?
但看高玩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样叠了几层的物件,逐一翻开竟是一幅地图!
“下官与许镇大人多番钻研,或许这便是陛下震怒之因,事关重大,下官不敢隐瞒。”
从司马胜之手中接过地图,刘谌看那地图上所标注连线的地点,心中一阵绞痛,微微张口,竟是怔住。
地图上每一处标注,每一条线路,都是自己与文立多年苦苦经营所成。而今竟然被高玩与许镇识破,无论自己怎样做,这多年心血算是毁于一旦了!想到这里,想到那高高在上之人,与刘氏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如何不心痛?
“高大人可否细说,怎会如此?”
看到太子的反应,郤正,樊建,司马胜之,赖率都是微微一愣,究竟地图上画的是什么,又代表什么意义,竟然能让太子这般的惊讶?
见到太子的表情,高玩略带一丝奇怪道:“太子殿下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啊……这!”
太子刘谌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心知无法掩饰,索性坦白道:“我看这地图上标识之处,尽是川中小路近路,更是川中命脉所在。若是有人控制了这些道路,一旦川中有变,朝廷的反应速度必然大大降低,因此讶异。”
“不错,我与许镇大人也是如此认为。实不相瞒,下官赶路之时便曾遭逢一处山贼伏击,其贼首名唤魏顺,乃是魏文长之后人。”
“下官见其武勇非常,亦有爱国之心,因此斗胆将其收服,使其与那幕后组织接触,试图查出根源所在。”
在场之人皆是朝廷大员,郤正,樊建,司马胜之乃是陛下的亲信老臣,赖率与文立没有半分的关系,太子殿下更是陛下的继承人。这般环境之下,高玩将事情提起,便是准备看如何协助魏顺,找出幕后黑手,同时尽快的平定川中暗流。
要知道北伐大事不可耽搁,若是川中有了意外,累及北伐,将是得不偿失。
“高大人已然与贼人交过手了?可是有何发现?”
司马胜之眉头一皱,对于魏顺之事虽不了解,可想想那幕后之人连魏顺这等人物都能发掘到,其用心将是何等阴险?
魏氏被陛下下令灭门,侥幸的存的魏家后人对陛下可谓恨之入骨,懂得利用这层关系来暗中摆弄贼众,这般居心实在是可怕!
……
赖氏庄园之中,啸天狼陈灵发现了刻有上官雄名字的木盒,魏顺不禁大喜过望。本以为断掉的线索竟是又浮现台面,可谓是天无绝人之路。接过木盒,魏顺双手抚摸那字迹,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沉。
“顺爷,怎样了?”啸天狼陈灵凑过来问道,眼中满是期待的神色,似在疑问为何还不打开木盒。
与此同时,屋外两人并肩走入,正是路枭与恨地虎。二人联袂而行,偏偏是不出一言,魏顺捧着木盒尚在沉思,眼角一扫,心中暗自戒备,单手打手势给啸天狼。
啸天狼陈灵脸色也是以沉,手缓缓放在腰袢刀把之上,眼中精芒爆射!
第二百九十三章 绝命(下)
手掌反复摩挲木盒,魏顺心中顿生疑虑!
上官雄三个字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却瞒不过自己,这手感明明是新刻不久!
难道这赖家庄园与上官雄真的有关系不成?可就算关系如何密切,有什么必要把这名字刻在如此醒目的地点么!
唯一的解释,这是有人试图鱼目混珠,混淆自己的视线与追查的方向。而这个人必然身在山庄之中,绝非赖家之人!
眼下庄子里的活人除了自己与陈灵,都是路枭带来的人手,难道那人藏身在这批人之中?还是……
除了自己,陈灵也先前一步来到这厅堂,难道是……
越想越乱,越想越狂,事情究竟是怎样,到底是如何,魏顺一时理也理不清楚,额头见汗!
便在此时路枭与恨地虎也是大步而来,身后的啸天狼陈灵更是凝神以待。魏顺拿着木盒站在三人中间,巨大的危机感凭空而生,一时心脏猛跳不止!
“顺爷?你怎样了?”路枭与恨地虎并肩而来,见到魏顺大汗淋漓,一动不动的凝立在此,不由得好奇问道。
“无事,你来此为何?”魏顺感受背后的陈灵杀气不断攀升,自己偏偏拿不准是针对路枭,还是针对自己。
那路枭对于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毫无所觉,微微笑道:“哈哈,真让顺爷说中了,这户人家钱财无数,兄弟们可是高兴坏了,想请顺爷做主看看接下来如何安排。”
能有这么大的庄园作为产业,这赖家财物堆积如山也是正常得很。也正因为如此,轻而易举的攻入了庄园才更显得事情大有蹊跷。
“接着!”
魏顺突然一笑,一抛手那木箱扔向路枭,随即一把抄起了地上的大刀!
“嗯?这是何物?”路枭伸手接住木箱,感觉并不沉重,不由得奇道。
大刀扛在肩上,魏顺恢复了雄浑霸气之姿,大步走向路枭与恨地虎二人,从二人身旁一掠而过道:“人是你的人,钱财也是你的,某自去也!”
“什么!?顺爷!”路枭闻言更是怔在当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散伙?
魏顺一走,陈灵自然也是跟随在后,便当陈灵经过路枭与恨地虎时,忽然白光一闪,陈灵惨呼一声跌倒在地!
“顺爷快走!!”
“嗯!该死!”魏顺对于路枭等人心中早有存疑,一番试探对方果然下手,见陈灵骤然遇害心中一阵愧疚。
“杀!”
魏顺刀势狂卷劈天盖地杀下,那路枭与恨地虎同样两把大刀奋力相迎,毫不畏惧!
三刀相遇,乍分高下,饶是路枭与恨地虎全力出手,竟也难抵魏顺之威!魏顺占据上风刀刀不留情面,刀刀要人性命,一言不发杀的路枭与恨地虎节节败退。
事已至此无话可说,路枭竟然是上官雄一伙儿,那就说明山庄中的数百人皆是其下属。眼下多言无益,唯有奋力斩杀路枭等人,伺机突围而去。
那上官雄介绍自己前往夏家庄,并非是希望夏通能够斩杀自己,而是知道有路枭这暗棋潜伏的缘故。就算自己能够对付夏家百余人,却也难以防备路枭之突袭。而对方明明有数百人,想杀自己与陈灵可谓是一句话即可。
偏偏一路上都是没有动手,直到这赖氏一族被灭,方才有所布置。其居心非是杀死自己,而是希望借自己的手把朝廷的侦查方向引开罢了。
一旦表态离开,便是杀机临身之时!
若是方才想到这些,魏顺还能有所办法,如今刚刚想到,却是为时已晚!
多言无益,反倒是耽搁时间,时间便是生命,魏顺一语不发奋力抡刀猛攻!
路枭与恨地虎一边抵挡,一边扬声高喝,这山庄之内两人的部署足有七八百人,杀一个魏顺,何等的简单?若非没有料到这魏顺竟然选择了退出,二人也不必仓皇出手。
既然魏顺心有怀疑,那也只好杀了魏顺,如此一切事情方能销声匿迹,回头向上面禀报之时也是理所当然。
一知半解的人可以留下,知之甚详的却是留不得半点活口!
从那幕后之人的角度考虑,事情处理起来格外的简单,不外乎四个字——杀人灭口!
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说话,活着的人说案件了结了,这案子也就算是了结了,没有线索要如何继续查下去?
只是没想到魏顺的功夫如此之高,手中大刀如此之狂!
看到魏顺迈过了啸天狼陈灵的尸首,身后的大堂门口更是出现了无数人影,路枭终于笑了,恨地虎也是同样的表情——魏顺的死期到了!
魏顺不怕对方人多,只要斩杀了路枭与恨地虎,对方就算人多势众,也是群龙无首,自己还能搏杀一线生机。
但对方并非以多为胜,而是一个人。
死人!
寒芒闪,如狼噬一般让人难以防范!魏顺腿上一凉,心中更冷……
粗壮的小腿连皮带肉被大刀削断,带起一蓬血花飞出丈外!好端端的一个汉子,单足连跳,以大刀拄地仍是难以站稳,断腿之处鲜血疾喷不断,脚下一片血泊!
“啊……是你!!”
难以置信,出手的竟然是陪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