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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异族,可对于工程的监工却是非常严格的。
沟堑要挖到多深,相隔多远需要再挖一条,已经挖好的沟堑下面插上密密麻麻的木锥等物。上面还要用草席以及薄薄的木板铺盖,然后盖上泥土草木,做出一副纯天然的样子。
做好的防御工事都是要标上记号,防止有人误踏陷落其中,个把人名不稀罕,可遭到破坏的伪装重新做起来却是麻烦。
挖出的土石毫不浪费,石块都聚集在山口两侧的山上,用绳索吊上去,或者铲除一条斜坡推拉,总而言之能够使用的方法都要使用。就连投石车等物能够运送上山的也一个不留。
对于塞外的铁骑来说,大山是最好的天然障碍。加上此间特殊的地理位置,塞外匈奴联军若是来犯,王戎有很大的信心在此地阻碍对方的进程!
以石块作为根基砌成围墙,在军营前方一道道的矮墙成为了拦路虎。这些墙垛并不规则,四处都是,即便是人在其中行走也要穿街过巷似的躲闪墙垛没法直线行走。
如果来得是骑兵,面对这样高度的墙垛倒是不怕,但面前尽是如此高度的墙垛,恐怕战马飞跃之后却是没有个落脚的地方。骑兵最可怕的冲击力与机动性,在这般防御攻势面前优势尽失,只能等待步卒先行拆掉墙垛,然后才能冲击对手。
只是对手的墙垛都建造了投石车,弩车,弓箭手等等的攻击范围之内。想要拆除墙垛不困难,难的是在拆除墙垛后能否保住性命。没有谁蠢的以为如此就能阻碍铁骑的蹂躏,但至少会造成对方大量的损伤。
营寨的四周都用石块和着泥土堆砌形成,比起普通的营盘不知道要坚固多少倍。营墙外五步的距离是环绕整个大营的壕沟,壕沟足有一丈宽,两丈深,除了四面的营门吊桥之外,想要入营只有越过或是填平壕沟才行。
做到这点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因此付出的伤亡绝对是惨重的!
王戎率领着三万异族人马便屯聚在这营盘中,方圆五里之内七八个这般的营盘错落有致,彼此呼应。各营以旗帜以及号角战鼓声作为传讯,免去了被敌骑包围切断的影响。
异族联军若是杀来,首先要攻克的便是这三万人的大营,然后才是那山口处的防御工事!
王戎坐在大帐中,虽然少了一只手臂,却倍添了几分凶狠之意!一只手把书信团在掌中几乎揉烂,王戎将纸团掷在地上冷笑道:“刘渊啊刘渊,想不到你如此狠毒,竟然无所不用其极!”
古察那在一旁不明所以,见王戎没有反对,便矮身捡起了那团书信仔细阅读不禁失声道:“怎会如此!?”
王戎眼中精芒一闪道:“若是他们领兵前来,你认为本王胜算几何?”
古察那咽了口唾液略带一丝苦涩道:“这两位在族中威望甚著,有他们出马恐怕大王麾下的该族勇士都要心有顾忌才是。只是这两位年事已高,早已不问族中事物,那刘渊竟然用这两位作为先锋,分明是要瓦解我戎国啊!”
王戎麾下的勇士乃是搜集塞外各族残余人口得来,为了生存可谓是同舟共济,患难与共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然而王戎得到的不过是战败者的残余势力,可谓是下品之士,而刘渊吞并的都是各族的精英,乃是上乘的战力。
比拼策略将力,王戎的头脑足以弥补双方的差距,然麾下各族融合的怎样默契,终究不是一族。
那刘渊在查明了王戎麾下战力组成部分之后,竟是将其中人数最多的两族中名声显赫的两名老者请出,以此二人为帅攻打戎国。虽然一切尚在准备之中,可王戎留在塞外的探子却是将消息传了回来。
这两名老者年事已高,然大名鼎鼎可谓两族敬仰之人。王戎麾下的两族战士如何中心,到底也是各自族群的血脉,若是受到感召或是影响,作战能力无疑是大打折扣的。
好不容把汉人的情绪调动起来,又联合了晋国,便是要躲避刘渊冤魂不散的追杀。偏偏刘渊心思缜密,手段毒辣,竟然用这般手段企图分化王戎的势力,此等用心不可为之不毒了。
王戎双眼一眯缝道:“两族战士足有一万余人,乃是本王麾下最为精锐的人马,断断不可被此计所害。古察那你替本王督促此间工事,本王当亲自回转处理此事!”
……
代郡。
晋国大将胡奋率领数万人马屯聚于此,专司本郡防务,接管了原本的代郡人马与城池。
论起作战经验胡奋远在朝中诸将之上,当年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片报国的赤诚。早先传闻塞外异族将至,代郡兵将人人自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绷紧了情绪每天小心警戒气氛甚是紧张。
自从胡奋到此之后,一上任就减少了各地的巡防与驻防,在郡内的交通要路设立关卡,山林之中藏有精兵。各城皆是传下了守御城池的办法,需按照要求严格屯聚守城的器械。
大批的百姓官吏涌入山林之中采集草木果实柴薪等物,所得者一半归个人所有,一半交给官府记录成册,储藏起来作为战略物资储备。人要吃饭喝水,牲口战马等等也有同样的需要。
胡奋将整个代郡划分为几处,分别调遣麾下得力的将领依照计策镇守,只要塞外联军杀至,定然让其有去无回!
大规模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塞外安插的耳目,只是胡奋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城防也好,巡查也罢,确确实实的减掉了六成的人手。如此明显的变化就是本地的百姓也是看得清楚,何况是专门刺探军情的探子了?
这般气氛似乎逐渐也传染给了百姓们,按照官府的要求去做,心中却是都在嘀咕,如此小觑塞外联军,是这位胡将军太大意了,还是胸有成竹?产生了疑问,紧张的气氛渐渐化于无形,官吏与百姓的压力都是大大的减轻,随之提高的便是效率。
原本屯驻在边关外的一支塞外军队在观察许久之后,无声无息的悄然不见。因为虽然代郡的守卫明显的减弱,可在边境游荡的斥候却是增加了十倍也不止!更有晋国铁骑数队每日纵横炫耀,这些动作并非是内部细作能够得知的,而昼夜不断的斥候与骑兵队也让代郡内部的消息难以传递出边关。
“恭喜将军,异族军撤走了!”早上刚刚睡醒,几名本地的官吏便成群的来到了胡奋府上恭贺。
胡奋一身便装闻言微微笑道:“那不过是匈奴的哨探罢了,不足为奇,前些日子胡某拜托诸位之事可曾办妥?”
几名官吏听闻那不过是匈奴人的试探,各自脸上少了几分欢喜的神色,不过气色却是比先前好了许多。胡奋不愧是朝中的宿将,只是短短六七日的光景便让郡内气氛产生了积极的变化,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见胡奋询问,几名官吏连忙道:“将军的吩咐下官等人自是照办,塞外各族的资料搜集的七七八八,都已经编纂成册,稍晚些便命人送来给将军翻阅。此外仍然没能查明的,以及需要补充的部分下官等人已经加派人手,相信不过数日之内便有消息。”
胡奋闻言点了点头道:“几位大人辛苦了,如此甚好。刘渊用离间之计针对我大晋,胡某岂能坐视!所谓来往不往非礼也,就让胡某看一看刘渊麾下各个部落能否禁得住流言蜚语!”
几名官吏自然清楚前些日子邺都的事情,几十名朝中的重要文武大臣不约而同的被匈奴死士游说,幸好朝中文武不为所动将来人斩杀之后献给了当今圣上。可饶是如此,此等举动也是触怒了龙颜,陛下召集文武百官一番审查,更是责令京都守臣查明缘由。
据说十余名大臣因此受到了牵连,好在当朝耆老何曾之子何遵力主团结,方才让邺都免去了一场腥风血雨。即便如此,大家也都是心惊肉跳,对于塞外之人心存忌惮,收起了几分小觑的心理。
晋国的形势越是凶险,内部问题便暴露的越快,从晋国取魏代之以来,表面上大家都是鼎力支持,心里头又有多少人是碍于时势?就算大家都没这样的想法,可司马氏终究是篡取了曹魏的江山,虽然只有河北之地,但晋帝司马攸有这样的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对于匈奴人这般的把戏,胡奋倒是来了兴致,这本是汉人用来制服夷人的办法,如今却被匈奴之主刘渊用来对付汉人。对于曾经作为曹魏人质的刘渊来说,华夏的韬略可谓影响甚深。
若不是有了当年忍辱负重的岁月,如何有吞并塞外各个部族的能为?
只是作为朝中少有的宿将,胡奋绝不允许自己的国家任由对方肆意践踏。既然要斗,索性便敞开了斗,难道怕你不成!?
第三百二十五章 塞外人物(上)
塞外,某处。
一名中年子身长八尺有余,体态魁伟,须长三尺上下飘飘然端坐帐中,顾盼之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帐中另一人头戴方巾,身披皂袍,手中一把羽扇轻摇不断,单手负于身后,长眉之下细长的眼中不时迸发精光。远远望去带有几分出尘之姿,离近看去却又是深不可测之意。
狂风呼啸之声隐隐传来,却不影响帐中二人交谈。
“公师先生许久未见,不知此行有何收获?”高座上方的中年男子温声说道,好似春风沐浴一般的受听,其中饱含谦卑之态让人折服不已。
手中羽扇轻摆,负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时回到身前,那人微微躬身道:“单于对公师彧有知遇之恩,公师彧怎敢让单于失望呢?”
那中年闻言颔首道:“晋人与戎人坑瀣一气,已然统一阵线,晋人如此决绝倒是让人出乎意料。我方之所以迟迟未有动作,便是等待公师先生此行结束,先生尽管说吧。”
公师彧微微躬身道:“前次中原之战已然消耗魏之根本,晋国虽得魏之精粹兵将,却也秉承其残国之姿。公师彧此番一探,晋人气数微弱,单于大人正是行得气运,此番出兵虽有波折,终可灭晋!”
这单于不是旁人,正是当今的塞外匈奴之主刘渊刘元海!
听闻此番见解,刘渊脸上不见喜色,却是温和道:“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先生身负相人之能,又可勘察气运,实乃不可多得之才也。前次中原大战,以先生之言搜刮人才,如今看来着实是减少了我匈奴一统塞外的阻力。”
公师彧暗赞刘渊气度不凡,胸襟宽广,心知自己并没有看错人,于是连忙道:“单于此言言重了,公师彧所言非是确数,若非单于大人你文武双全,冠绝天下,匈奴焉有今日之强盛?若将此功记在公师彧头上,怕是折寿数十年也不止啊。”
“哈哈哈哈哈,公师先生说笑了,长途奔波先生先行休息去吧。”刘渊心中甚是欢喜,可表面上一派随和,并看不出端倪。
公师彧也是奔波月余早已是疲惫之身,此时闻言躬身一礼道:“恭敬不如从命,公师彧告退了。”
言罢转身便欲离开大帐,却见门帘一掀一名老者迈步而入。公师彧见了连忙拜见道:“公师彧拜见大人,大人体态健朗,实乃单于之福也。”
那老者见状拱手还礼道:“公师先生许久未见,老夫有礼了。”
公师彧对于这老者甚是尊敬,微微退让一旁待老者入内之后,方才离开大帐。那老者见到刘渊微微拱手道:“刘宣拜见单于大人。”
刘渊身形一动便来到了刘宣面前,亲自搬了张椅子道:“叔祖父不用多礼,快座。”
这刘宣乃是东汉末年单于羌渠的儿子,于夫罗单于的弟弟,以辈分论起来可谓是刘渊的叔祖父了。
当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