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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多谢将军!多谢将军!”仓助利自知“害死”了郑绰,想不到阴缭仍然决定勉强作战拖延时间,当下感激涕零连忙催促高句丽兵卒全力搜寻百姓去了。
副将在旁把一切看在眼里,不觉又是皱眉道:“此举太过勉强,若是有失怕是难以登船,将军何以冒险至此?”
“非我冒险,实不忍见百姓如此遭遇也。”阴缭摇了摇头思索接下来的应敌之策。
那副将见自己的建言又是无效,不觉有些丧气,却听得阴缭继续道:“你之判断十分准确,这一趟乃是我一意孤行了,勿要灰心。”
“是!”副将闻言精神一震,不觉停下战马,看着阴缭的背影心中赞叹不已。
一个时辰之后,在一处岸旁无数百姓聚集着,依照次序陆续登船。从倭岛而来的战船皆是进入了可以掩护岸上汉军的位置,而大量的运输船纷纷停靠,载满了百姓便立即离开让开位置,下一艘继续容纳百姓登船。
战船一艘艘的离开岸边,仓助利仍是眉头紧锁脸色惨然。此处并非海岸,乃是一处河岸,已然是水军能够进入高句丽地区的最深处。如此缩短了百姓的脚程,但也相应的增加了百姓登船的时间。
过于狭窄的河岸在战船部署之后,留下来给运输船的空间有限,数以万计的百姓仍在不断的增加,要运输到什么时候根本是难以计算的。这样下去若是敌军杀来,前方的汉军一旦抵挡不住必然毫不犹豫的后撤登船,那样留在岸边的百姓是何等的下场,简直是不忍想象。
时间分秒流逝,八千汉军与七千倭军在沿岸的道路上形成了两个方阵,其中汉军阵势靠前,倭军阵势稍微在后。两个阵势交错而立,看起来颇为混乱,实际上却是充分利用了地势的结果。
阴缭坐在战马上耐心等待着,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自己并不期待。这本就是相差悬殊的对战,苦战带来的后果自己也是没有太大的信心。要知道郑绰竟然一战就被杀掉,足以显示敌军的战力非比寻常!!
“嗯?来了么?”见到自家斥候疯狂的纵马奔回,阴缭面色一凛喃喃道。
“将军!!敌军步骑过万即将杀来!!”那斥候冲入阵中几乎是跌下战马,还没跪稳便急声呼道。
“哼!欺人太甚!我大汉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便要胡夷知道厉害!为郑将军报仇雪恨!”阴缭奋声高喝,八千汉军皆是跟着振臂高呼报仇雪恨!!
一旁的倭军见状也是群情激昂,虽是初登沙场,此刻也是模仿汉人的样子振臂高呼,对于提升心气倒也是有些帮助。
烟尘大作但看后汉步骑浩荡杀来,先前吃了败仗的振威将军刘盛仍是先锋,步骑分左右杀来,根本不做停留!
“想要一鼓作气摧毁我军么?目中无人之辈合该教训一二!”阴缭见状不怒反笑,一声令下汉人,倭人两阵弓弩联射,箭雨漫天!
后汉人马步骑分左右冲杀,对于汉军的远程攻击早有心理准备,骑兵纷纷在汉军射程外停滞,而步卒这是持盾冒着箭雨杀入汉军射程内。只要后汉步兵可以推进到汉军阵势之前,展开肉搏战,胡骑便当全速杀入一举溃散汉军的阵势,这般战术意图十分明显,但也十分奏效。
“哈哈哈哈!汉人真是好心肠,手无寸铁的百姓倒是帮了大忙啊!”刘盛见汉军为了保护高句丽等族群的百姓不惜一战,放声大笑甚是痛快!
火舌狂卷!在那箭雨中夹杂着的火箭,把汉军事先布置好的干草硫磺等易燃物彻底点燃,大火冲天而起,顿时在两军之中形成了一堵火墙!
胡骑离着有些距离尚能感觉热风扑面袭来,离得近的步兵此刻被火浪侵袭唯有不断的后退,避开火势。
铺设干草等物虽然是一种战术,可想让敌军踏足其中并不容易。胡人如何不服王化,未曾开教,但地上有那么多的干草还是分辨得出的。因此阴缭不求伤敌,只求这火墙能够拖延片刻的时间而已。
“启禀太子,刘盛将军被大火所阻无法展开攻势!”在后方军中,后汉太子大司马刘和骑在马上听候军卒禀报,闻言不觉大怒!
“汉人放火,他刘盛不会灭火么?半个时辰之内,本太子要看到伪汉主将首级!”
“是!是!”那传令的军卒听了不觉胆寒,连忙飞马奔赴前阵去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对阵沙场(上)
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虎贲林立,往来巡视不断。濮阳城中太守府上,大汉监国太子刘动高坐其中,身旁数十文武分列左右正在等待消息。
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清脆的声音逐渐变得密集,群臣的心思也随之逐渐加快。夜灯照耀下,一道人影步入大厅中,乃是呼雷阙濮阳地区的执事陈阳。
“启禀殿下,微臣由河北得到消息,胡人战船东调,意图不明!”陈阳跪在地上心中忐忑,自从胡人建立了类似于呼雷阙的机构后,对于河北的消息刺探再也不如以往那般的轻易透明,许多府衙涉及机密的事件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能略窥一二。这请报上的不利,自己作为本地呼雷阙之领导者,可谓是要担上责任的。
“哦?殿下,看样子胡人并没有南下之打算。”翊军将军杨遵出班说道。在场文武闻言各有骚动,一时议论纷纷。
低声细语在夜里十分清晰,这些文武对于这一次太子刘动所安排之作战计划很是摸不到头脑。明明胡人攻打高句丽,百济,新罗等地,而太子殿下调动了大批的水军前去助战,除此之外竟是不打算派遣任何的援军!这还不说,如今整个汉朝的边防力量都在瞩目胡人是否南下的动静,试问胡人是傻掉了么?凭借胡人的水军如何有能力渡过黄河!?
太子刘动面对群臣的非议与质疑毫不动气,手指轻轻敲击桌案,缓缓说道:“刘元海这只老狐狸果然不简单,哼!杨将军若是敌军统帅,当先攻取何地啊?”
杨遵皱眉道:“太子殿下,敌国并无南下发兵之意,何以执着于应敌之策?当务之急乃是高句丽一方的战事啊!”此话一出,不少文武都是随声附和。
太子刘动见状微微一笑:“一时之失不足为患,我欲射虎,焉能不舍兔饵?将军只管说来便是了。”身为太子,刘动似乎对于用自己的地位强迫臣下并没有兴趣,就算杨遵颇有顶撞之意,太子刘动也是无动于衷,仍是心平气和的说道。
“这……微臣以为胡人真若是兴兵来犯,黄河便是其葬身之地!”杨遵对于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显然十分的不耐,索性直接说道。
颔首点头太子刘动转而向罗尚问道:“罗将军若是敌将当如何策划呢?”
罗尚始终未发一言,出身将门的罗尚对于太子刘动的考虑也是存疑,但陛下既然将军国大事尽数托付给了太子,太子又怎会如此轻率的危言耸听呢?想到这里罗尚拱手道:“黄河水军削减大半,仍是占有绝对的优势。就算此刻发兵一战,怕也是难逃败亡之结果。但若有心南下,胡人必定倾尽全国之力,其战船器械远不及我朝,然其兵将狡黠,凶残,若肯牺牲并非没有登岸之法。”
原本略有嘈杂的大厅,在罗尚说完一通话后竟而静谧无声。初时一些文武大臣还不以为然,可这一刻都在思索罗尚讲到的可能性,一时人人思索竟是没人言语。
“此举过于冒险,非是立国之道也,如何肯定胡人必然来犯!?”杨遵想了想反驳说道。
太子刘动起身笑道:“若说理由,也没有什么理由让刘元海甘冒如此奇险。只是彼攻高句丽,我便给其一次机会罢了。罗将军可预料胡人登岸后的战略否?”
能够在当朝监国太子面前畅所欲言,这是任何的荣幸。罗尚胸有成竹道:“胡人即便登岸,南渡之势也无法持久,一旦登岸必以迅雷之势攻城掠地,夺取钱粮库府以充军资,试图以大军在中原盘踞。”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里太子刘动放声大笑道:“将军以我所见略同,看来刘元海这一次必然兴兵来犯了。”
罗尚的思维与太子刘动接轨,从相同的角度道:“殿下有意给胡人来犯之机,当是要速战速决,可要布饵?”
“非也非也,速战速决对我等只是不利,使诸军固守城池,断其后路,如此可使得北方人心大乱也!”太子刘动又是摇头否定的说道:“待敌军来犯再来报之!”言罢大袖一挥便退入内府歇息去了。
“刘元海啊刘元海,你既创此机会,我便如你所愿。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把握不住,便再等十年吧!哈哈哈哈哈哈!”心中笑着,大汉监国太子刘动惬意的踱步而去。
夜深,群臣各自散去,对于太子刘动所言半信半疑。无论是谁,从任何的角度考虑,似乎后汉一国也没有必要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兴兵来犯,但太子如此肯定,事情倒是不好说了。翊军将军杨遵拉着罗尚一声不吭的到了偏殿,低声问道:“将军以为太子之预料如何?”
罗尚不假思索道:“我观太子所料未有不中也,刘元海枭雄之辈,放手一搏亦为可知也。如今各部兵将早已调动,后续人马尚未赶至,你我既为武人当奉令行事,不可意气用事啊!”
“哎……好吧!”杨遵见罗尚如此态度也不再多言,回到营里对于太子预测胡人南下之事仍是嗤之以鼻,不觉竟是酣睡。
一连数日黄河北岸皆是毫无动静,胡人沿岸屯驻的边防士卒一如往常并无两样。反倒是东方海域上,胡人的战船频频出海侵袭北上救援的汉军船只。这些胡人战船不敢与汉军船队交战,但却是专门挑着运输船下手。
这般无赖似的打法即便是汉朝水师也是颇为头疼,所谓救人如救火,兵将急于北上自然速度极快,钱粮辎重随后可护卫的船只不多。那胡人吸引了汉军护卫船只的火力后,便凭借数量众多的优势八方围攻船队。
说是运输船,船上也有基本的兵力可以还手,往往是胡人在围攻的态势下折损了七八只战船,汉朝水军的运输船才有可能有一艘受损。
“如此大动干戈,白白耗费国库钱粮耳,竖子不足与谋!”几杯酒下肚,翊军将军杨遵在大营中自斟自饮喝着闷酒,对于国家眼下的军事调动甚是不满。自己并非没有观察现实状况,无论是任何一个方面的情报,皆是没有胡人试图渡过黄河攻击中原的蛛丝马迹。偏偏太子坚持自己的判断,自己不过是一个将军也只能听命行事了。
接连数日的兵力调动让毫无斗志的杨遵无奈至极,也是疲惫无比。在自家国土上行军也要偷偷摸摸偃旗息鼓,日伏夜出的行军,这般折腾都是为了太子殿下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谁肚子里面还没有一些怨言呢?
酩酊大醉,浮床酣睡,杨遵只想睡个痛快。
迷迷糊糊中有人摇晃自己的身体,在耳旁呼喊着什么。朦胧醉眼看得人影,乃是自己帐外的亲兵,杨遵不悦的道:“何事大呼小叫?没……没见到本将军刚刚睡下么?”
“不好了将军,有敌军杀来了!”几名亲兵摇晃呼喊了半天,才见主将大人悠悠转型,此刻七嘴八舌的叫着。
“胡说什么?现在是什么时辰?”杨遵闻言简直想说这就是一个笑话,三分醉意的说着,若不是自己睡意沉重,真想站起来踢这几名亲兵几脚。
几名亲兵见状是又急又气,当下也顾不得失礼七手八脚的把杨遵扶起,搀下床铺,架到了营门外。杨遵大吼大叫的痛骂几人,可放眼一看不/觉顿时酒醒冷汗直流!
远远望去浓烟处处,粗/黑的烟柱冲天而起,隐隐有喊杀声传来,这可不是梦境!
“这…